第206章 祭刀
“好了，我相信你的詭異經歷，你就別瞎琢磨了。地殼運動十分複雜，單純一個鎮上發生地震也很正常，至於死亡的都是女性，也符合常理。現
在救援結束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宗翎栩一看張揚勞心勞力，不由得有些心疼，在一旁勸道。
張揚心想，這個數目很可能不是最終數目，而且哪些女的發生危險又在關鍵時刻被救，他也沒法一一查訪。所以這樣自己苦思，也不是辦法。
“這場地震確實很詭異。”張揚嘆了口氣，“好吧，今晚我們在帳篷里休息，明天一早再去絕谷。”
“我今天心裏感覺怪怪的。”宗翎栩也嘆了一口氣。
張揚看了看宗翎栩，想了想，說道，“在災難面前，任何人都可能有巨大的心理反差，尤其是見到平時不多見的意外死亡，生離死別。別多想，慢慢休息一下。”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宗翎栩突然說道，“我只是突然覺地，生死是一件很怪的東西。不能決定自己的生，也不能決定自己的死，就連生命的過程，也好像冥冥中自有註定一樣。”
張揚愣住了。生死輪迴，確實沒有人能看得透，也很難看透。難就難在，思考者本人也是作為一個不知從何而來又不知去往何處的個體來思考的。元靈所說的澄明界，好像就不是給“人”準備的，如果是人的精神力量強大到可以到達的境界，那麼這種精神力量必會脫離了“人”範疇。
從“人”中來，卻最終脫離“人”的根源。雖然古往今來無數神話中出現的仙佛聖尊可以達到，但是不過是劃分三界，長生不老。卻無法解釋為何“人”非要經歷從生到死的過程，投胎、成仙種種說法，不過是變了形式的生死。
迷迷糊糊中，張揚睡了過去。
第二天，張揚和宗翎栩離開大昌鎮，前往無量山中的大江之畔。
“還好，地形沒有太大變化。”張揚看了一眼宗翎栩，問道，“做好準備了么？”
“好了。”宗翎栩脫下衣服，裏面竟然是一件全身式的泳衣，隨後又把脫下的衣服放進了膠袋裡。
“這麼麻煩？”張揚脫掉衣服，剩下背心短褲，撲通一聲跳進水裏。
兩人從水潭中爬出，一上岸，遠遠望去，那棟石屋還在。
宗翎栩先在石潭邊梳理頭髮，整理衣裝。張揚簡單收拾了一下，先來到石屋前，不由愣住了。
石屋內的石桌上，竟然沒有黑陶鎮盒，但是，卻擺着青銅片鎮魂符和鎮魂刀！
一個滿頭白髮，面容冷峻的看似年輕的男子，正站在石桌邊，大口喘息。看到張揚走到門口，白髮男子立即投射過來冷冷的目光。定睛之後，臉上的冷峻表情卻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驚訝的表情。
“大頑主！你居然來了！”白髮男張口說道。
“大頑主？”張揚一愣，這個稱謂，他在虛空界聽元靈說過，卻沒想到，這白髮男居然直接如此稱呼自己，而且看起來好像一個專屬稱謂。細看白髮男的容貌，似乎有一點兒面熟，卻又想不起是誰。
“今日鎮魂刀修成，我來輪迴谷祭刀，卻不想關鍵時刻出了問題，生生跑了一魂一魄！”白髮男的表情轉為平靜，一字一句說道。
從目前白髮男的表現，張揚看不出是敵是友。不過，好歹知道了這絕谷的名字，原來是輪迴谷。
“今年何年，今日何日？”張揚不由自主問了一句，因為白髮男一副裝B的態勢，所以他也拽了一下。
“你也曾是澄明界中人，談什麼年歲月日。待我出谷之時，人間定是大唐盛世！”白髮男子依舊冷冷說道。
“澄明界？”張揚心頭一驚，根據元靈的說法，我還沒有進入澄明界，而聽白髮男的意思，自己彷彿在澄明界中廝混了不知多久。
“大頑主，你來輪迴谷中何事？”白髮男復又問道。
“我好像不認識你啊，帥哥。”張揚乾脆不再裝B，直接說道。
“嗯？”白髮男停頓了一下，“你手中本有寶器，不會也看上了我這鎮魂刀了吧？可惜今日祭刀未成，此刀法力大打折扣，高人之魂進入，想是還能突圍而出。明明算計好好的陰屬三魂七魄，卻偏偏跑了一魂一魄！”
“什麼？！”張揚突然反應過來，原來，地震和死的八個女的是這廝施法作怪。祭刀需要陰屬三魂七魄，就是需要十個女人的生魂生魄，每個女的取一魂或者一魄，一共十個。那個孕婦和肚子裏的女孩，本來也是這廝施法的對象，卻被張揚救走了。
“跑了？”張揚突然語氣冰冷，“不是跑了吧，那孕婦是提前被救了！你為了祭刀，居然生生害死了這麼多人！”
“大頑主，我在澄明界向來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管得有點兒寬了吧？人間的生死本來就是註定的，幾十年彈指一瞬，早點兒晚點兒又有什麼區別？”白髮男應道。
“生死對你而言是什麼我不管，但是對他們來說，是家破人亡！”張揚怒火中燒，叫聲陡然提高。
“你終生參悟正邪善惡，小有所成，才得了個大頑主的名號。想不到在人間，你現在還沒有悟透生死，真不知你如何進入的澄明界！”白髮男冷笑道。
“無牙？你的師父是天乙生，你是子鼠無牙？我見過你老了的樣子，沒想到年輕時差異如此之大，你不是清代生人么？”張揚大驚，他沒想到，無牙居然也是澄明界中的人。
“我重歸人間還不是拜你所賜！清末不清末的，人間的事兒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我現在除了澄明界的靈印，神識全經過洗鍊，自然記不起竟然在人間也遇到過你，只記得你在澄明界的作為！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白髮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澄明界······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所在，我到底在那裏幹了什麼？”張揚搖了搖頭，眼神突然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