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害了相思病
今天不是禮拜天,趙紅靜和趙丹靜都不在家,葉飄揚見了他,一定又會故伎重演,實施攻擊。但想到必須有個了結,他才對自己暗中鼓氣,硬着頭皮去見葉飄揚。
儘管趙紅靜和趙丹靜姐妹倆不在家,他就多了一分被葉飄揚再次拖落水的風險,但有弊也有利。她們不在跟前,正好給他和葉飄揚創造了推心置腹談話的條件。兩人再也用不着吞吞吐吐,瞻前顧後了,完全可以敞開話題,愛說什麼就說什麼。
如果葉飄揚打熬不住,纏着他想再來一次性的遊戲,無論結果如何,顧明波決定好聚好散,盡量滿足她,不讓她夫望。反正兩人已什麼都有過,多一次,還是少一次,已改變不了事件的性質。但他同時也決定,這樣的事,今天只能是最後一次,以後是絕不可以再答應她,和她做這些的。
只要先解決了葉飄揚這一關,顧明波相信趙紅靜是無話可說的。為了他,為了愛情,她是願意作出犧牲,隨他一起去丹象縣的。因此,顧明波一直在叮嚀自己,一定要逆來順受,對葉飄揚小心侍候,絕不能因小失大,意氣用事,不講策略地去拂她的興緻,讓她不高興。
顧明波已擁有葉飄揚家裏的鑰匙,自那次在奉城趙紅靜將鑰匙交給他后,為了他進出方便,那鑰匙就一直歸他保管。
門緊緊地關着,從窗戶向屋裏瞭望了一下,也悄無聲息,不見葉飄揚。
“也許她去街上了。”於是,顧明波開門走了進去。
儘管快臨近中午,知道葉飄揚不可能還躺在床上,但細心的顧明波還是上樓去敲了敲葉飄揚房間的門,同時叫了一聲:“阿姨,在裏面嗎?”
“是明波嗎?阿姨在房裏。”自發生關係后,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葉飄揚已對顧明波改變了稱呼,“門開着,你進來吧。”
剛才葉飄揚就聽到了樓下開門的聲音,還以為是小女兒忘了帶什麼東西來家,當聽到是顧明波的聲音,她如獲至寶,高興萬分。
顧明波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房裏拉着厚厚的窗帘,顯得漆黑一片。見葉飄揚還沒起床,顧明波遲疑着,沒再進去。
“明波,阿姨身體不好,麻煩你去拿塊毛巾給我。”葉飄揚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她很注重形像,不想給顧明波留下蓬頭垢臉的感覺。
顧明波適應了一下房間的光線,這才看清葉飄揚蓬鬆着頭髮,臉色十分憔悴,人瘦了不少,他忙體貼地說:“你生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葉飄揚不無凄楚地說:“我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這是心病,醫生看不好的。”
“心病?”顧明波一時還不能明白。
葉飄揚喃喃地說:“都是你引起的。”
“我?”顧明波張口結舌。
“你為什麼這樣狠心,一直迴避我?每次來都挑紅靜和丹靜在家的時候。你的心思我知道,你這是在討厭我。”
“你多心了,我怎麼可能討厭你?”
“你還不承認?”葉飄揚滿腔怨恨地瞪了一眼顧明波,“阿姨是過來人,你的那些小九九,豈能逃過我的眼睛?”
葉飄揚並沒冤枉他,顧明波不敢再多嘴。為了躲避尷尬,他忙轉身去衛生間拿毛巾。
葉飄揚的病確實是顧明波引起的。
自從和顧明波有過那種關係后,她幾乎像當初和丈夫戀愛時一樣每時每刻地想念他。顧明波給她的那種如醉似夢飄飄欲仙的感覺徹底打開了她已關閉冷落了許久的性的大門,宛如滔滔波瀾,奔騰咆哮,滾滾而來,她再也忘不了,再也剋制不住。
她的心,她的魂整個地被顧明波勾去了,恨不得整天整夜每時每刻和顧明波摟在一起,昏天黑地地做那事。但沒想到顧明波這樣的殘酷,毫不顧念她的感受與暗示,除了給她留下無數相思、無奈與痛苦外,從此後再也沒給過她一次機會。
如果沒有做過那事,沒有給她留下刺激念想,倒也罷了,她還可以剋制。這許多年都過來了,她相信自己會跨過這個坎的。可這一切卻是實實在在千真萬確地做過了,而且做的轟轟烈烈,驚天動地。顧明波出色的表現,無論什麼時候想起,都會令她面紅心跳,激動不已。
人就像地里的莊稼,最忌大旱后大澇,那幾乎是致命的。她就是這樣。幾年來一直獨守空房,那滋味雖苦畢竟挺過來了。好不容易忘乎所以波瀾壯闊急風暴雨般地來上一次,她的身子,她的心靈就像乾涸的土地,張開胸懷,貪婪歡快地吸收雨露的滋潤,剛充盈滿足了一次,來不及細細品味,卻又立即遭受艷陽曝晒炙烤。
原來是一旱一澇,現在是一澇一旱,這驚驚乍乍,反覆輪迴,誰能受得了?何況是葉飄揚這樣感情豐富的半老徐娘。顧明波的迴避和疏遠,竟使她變得像剛失戀的少女一樣,害起相思病來。
“明波,來,坐這裏。”葉飄揚擦了一把臉,見顧明波一直站着,於是拍了拍床沿。
顧明波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他聽懂了葉飄揚的那一番話,知道了她為什麼生病在床的原因,他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來的路上,他就有所準備。如果葉飄揚要,他準備再獻身一次,陪着她再來一場性的勾當,權當是最後的晚餐。只是眼前的景象,讓他在慶幸的同時,隱約也有一絲失望輕輕漫過他的心頭。
葉飄揚正在生病,縱然要想實施什麼企圖,也不可能有精力與興緻了。這或許是老天爺有意安排的,畢竟這事有違天倫,充滿了罪惡與骯髒,顧明波的心不覺放鬆下來。然而,他疏忽了,也小看了葉飄揚。
葉飄揚的病本沒什麼,只是心煩吃不下飯,人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此刻給她帶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顧明波這冤家就坐在床邊,這真是一貼比任何良藥都要靈驗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