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大惑不解

第221章 大惑不解

··王爺··

··王爺,您醒啦··

···太好了,真是天佑王爺···

隨着小寶兒漸落的聲音,牢房內頓時一片嘈雜,眾人無不欣喜若狂,個個急步來到身邊,將正欲起身的玲兒扶了起來。

“王爺,您還好吧,體內的毒怎麼樣啦?”宏艷上手輕輕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問道。

玲兒搖了搖頭,示意已無大礙,但是對於自己而言,心中卻滿是疑惑,不曉得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己明明是中毒已然深入了骨髓,但是現在呢,除了感覺體內真氣混亂,一時間有些飄忽不定,導致身體沒什麼力氣之外,其餘的一切還算正常,

當眼波環視過昏暗的牢房,一個個心痛而焦急的面龐,便確定剛才的自己只是陷在了夢境之中時,真心鬆了一口氣。

回想那夢境也簡直太真實了一點,以至於此刻夢都醒了,心中依舊隱隱作痛,不得不讓自己懷疑,那裏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如果只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的話,何以在那裏發生過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叮囑,每一次無奈的嘆息,都像是已然烙在了自己的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呢。

他說過,不讓自己忿恨怒怨,因為自己摻雜着忿恨的怒火才導致了巫凰現世,而巫凰現世也必然會使蒼生皆滅,天地俱毀。

倘若要想阻止慘況的發生,則必須要自己去甘心領受死亡才行,而巫凰被封存的那一刻,更奇怪的是自己甘心領死竟然沒有死,

反倒是他卻隨着巫凰的消失而魂飛魄散了,天吶,幸好這一切只是虛幻的,要不然對於魅影而言,他是那樣一個心懷蒼生的英雄,若只單單為了我的緣故而輕捨生命的話,那叫我情何以堪呢。

哎,看來不管是在夢裏還是夢外,每每想起那個男子,自己的脆弱好似更勝,眼淚竟也忍不住的泛濫了,連帶着心窩內都像是在滴血一般,

痛得讓人窒息。”想至此,不禁哎嘆出聲,一時間更像是害怕的打了個寒顫,隨即緊閉起雙眸深呼吸了片刻,

不可否認,那夢境中的落英神功也着實太邪惡恐怖了一點兒,只是第三重功就已經擁有了毀天滅地之能,

倘若要是再高一層的話,那還了得,毀滅之力豈不是更讓人難以想像了嘛,還真是不得不令自己稀噓不已。

但是雖說是噩夢一場,將自己的身心所困擾,可其內里竟還有一絲甜蜜充斥在心中,然而僅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心裏反應,

立時便迫的紅暈之色拂上了面頰,白皙纖細的玉指劃過唇邊,時而紅唇微張,時而輕咬指側肌膚,眼中蕩漾着清澈的水紋,盡顯嬌羞之態。

更好似無意識的抬手於胸前,將揣在懷中的玉扇拿了出來,望着它喃喃自語“玉,你簡直太壞了,將玉扇留在人家身邊,夢裏夢外都不忘算計人家,

現在倒好,還害得人家陷在夢境中為你傷心難過,無法自拔,”說著輕輕的撫摸片刻,滿目的柔情望着它,說“你這個討厭鬼,

你自視聰明一世,機關算盡又怎麼樣,人家也定不會糊塗一輩子的,你這麼對人家,有你慘的了,哼,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便不由自主間嬌笑出聲。

使得周圍眾人一頭霧水,實感疑惑,奇怪面前的王爺為何會突然如此的反常,看那樣子分明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時而患得患失,時而笑的花枝亂顫,時而又美目微斂,哎,此時此地還真是讓人感覺太不合時宜了。

一旁的宏艷見狀,正欲上前,秦嵐趕忙伸手將其拉住,宏艷與她對視一眼,便也明白了她拉住自己還衝自己搖頭的用意為何時,忙點點頭退向了一側。

正是她二人這一細微的舉動,不禁讓眾人滿心的無奈,即便如此,也實是不敢上前打擾一分,只是各自有意識的後退一步,靜靜的待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可是玲兒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尷尬氣氛,更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如何的異常,仍自顧自的擺弄着手中的玉扇。

··娘··姐姐她··寶兒嘟起小嘴拽了拽宏艷的衣角。

宏艷將其攬入了懷中。

然而正是這一聲稚嫩的童音傳來,便拉回了神遊的玲兒,忙輕咳出聲,緩解着心中的尷尬,隨即正要將玉扇揣入懷中之時,是笑非笑的古怪神情立時僵在了臉上,

驚恐的光波定格於一處,當玉扇中的一滴鮮紅血液映入眼帘之時,不禁被怔得身形一顫,連連倒退了數步,

以至於血滴還在那玉扇之中來回的竄動,“不,不會的,這怎麼可能,

這滴血明明是自己身處於夢境中時滴進去的,可現在夢都醒了,那這滴血何以還會殘留在這玉扇之內的呢?”待穩住身形,

不可思議的詫異早已取代了眼中那難得的柔情蜜意,竊竊私語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倘若一切只是場噩夢而已,

那夢中的所作所為又何故會如此真實的停留在這現實的環境中呢,面對如此詭異的事情,自己又該如何去自處呢?

想着這滴血,也正在夢中將北凌玉的魂體所禁錮,亦是在驗證着自己罪惡的一滴血,然而殘留在現實之中,它又將會充當起怎樣的角色,引發出什麼不可言狀的詭異,實是讓自己不得而知了,

話落,體內亂竄的真氣上沖,迫得鮮紅之色噴涌而出,

“王爺,您沒事吧。”眾人驚慌之餘急道。

玲兒強撐着自己軟弱無力的身體,抬手擺了擺,隨即捂上了心口,這究竟是為什麼,··魅影··北凌玉··媚兒··巫凰··玉扇··還有這滴血,

你們同時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然而在那夢境中,你們實乃堪稱不幸,但是現在看來,真正不幸,而又可悲可嘆的人卻是我。

哎,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結中,也實是很難分的清楚,究竟是你們羈絆着我,還是我在牽制禁錮着你們,想至此,無奈的苦笑爬上了面頰。

“王爺,您還好吧,要不要傳太醫來瞧瞧?”霍大人眼見玲兒神情落寞,忍不住出口相詢。

··不用··我沒事,玲兒淡淡的說,已然收斂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彷彿心再一次被沉封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直至來到丞相面前,

見她依舊如常,心中好生無力,看來此毒着實不簡單,以至於自己以身過毒都沒能起到絲毫的作用。

這該怎麼辦才好,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點,難道除了丞相之外就真的沒有一絲線索了嗎?”

玲兒心中萬分不解,“不,這絕對不可能,自己始終相信凡事做過,必然會留下痕迹,就算是設計巧妙到天衣無縫的地步,既是人為策劃,那也自會有跡可循的,若無法尋得,定是忽略了什麼細微的環節。”

“王爺,母親大人中毒已深,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轉,現在夜已深沉,牢房內濕寒之氣過重,王爺又大傷初愈,身體欠佳,還是先行回宮休息吧。”望着面前疲憊不堪的玲兒,宏艷無比擔憂道。

“是呀,王爺,”眾人同聲說道。

玲兒猛的回神,竟被她們期盼的光波刺痛了心門,然而也真是從來都沒有像此刻一般恨過自己的無能,

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

丞相這個樣子已然將所有的線索都切斷了,丞相,中毒,想來針結一定會在此處,那也唯有解毒方為上策了,可是時間緊迫,此毒卻又···此時此刻,抑制不住腦海中思緒亂飛,

忽得似有靈光一閃而過,“中毒?解毒?”眼眸微撩,“有了,要想解毒那可以去找秦冉的呀,哎,不行,這也行不通啊,

眼看就已經沒時間了,找秦冉也定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怎麼辦,怎麼辦··玲兒不住的反問着自己。

“王爺,稍等,可否借一步說話。”宏艷看玲兒像個沒了靈魂的木偶一般獨自走去,連忙叫道。

··嗯··玲兒本能的輕嗯一聲,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牢房,待停住腳步,沖她輕點了點頭,宏艷急步上前,靠在玲兒的耳邊,輕聲低語“王爺,您府中的管家小翠,她現在很好,”

你說什麼?她··

望着宏艷眼中的驚慌,玲兒頓了頓神,宏艷說“王爺,此時此地,恐防隔牆有耳,好多事情也無法一一言明,您只需知曉,她現在很好,

這長久以來也有小弟南宮宏卿相伴身側,如果王爺想要有所反擊的話,他們的手中就握有可助王爺登基大寶的·····

··嗖··嗖··的聲音急速襲來,壓過了耳邊本就小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玲兒連忙推功而出,不料體內真氣突然中斷,

宏艷已然將整個身體擋在了玲兒身前,只見銀針就在眨眼間穿胸而過,她便倒在了地上,··宏艷··玲兒急忙叫道,

霍大人見狀,厲聲喊道,“來人,有刺客,快去抓刺客,”

“是,大人。”一批獄卒得令退了下去,

“快來人,保護王爺,”話落,黑壓壓的侍衛便將玲兒圍了個水泄不通。

玲兒迅速的將宏艷扶起,想要推功而出,怎知體內真氣竟大亂,··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王爺,不要,您體內真氣無法自行調息,定是方才中毒已深,傷及了真元,此刻萬萬不能再為了我一將死之人推功了,不然定會連累王爺傷上加傷的,”說著便費力的扭身跌入了玲兒的懷中,拽住了玲兒的手臂,

··宏艷,你··

“娘,娘,不要丟下寶兒,娘,”淚眼模糊的寶兒跌跌撞撞的撲來,爬在她的懷中哭喊着,玲兒無法推功而出幫她逼毒,只好反手扣住了她的脈搏把脈,

宏艷說“王爺,沒用了,我中毒已深,”說著黑色的毒血便不斷的從齒間直淌而出,“王爺,··救··救··說著拉起寶兒的小手,

放在了玲兒的手中,說“救··她··救··寶··兒··。顫抖的聲音還未落,握着寶兒的手已然滑落在了地上,眼眸緩緩地合在了一起。

··娘··娘··寶兒要娘,小小的手推動着宏艷的身體,哭喊着,頓時間牢房內傳出了無數的抽泣之聲,悲涼而凄苦,

玲兒親眼目睹着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所逝去,揪心的痛楚實難言語,隨即起身將那顫抖着的小小身體抱在了懷中,抬手擦了擦她滿臉的淚水,說“寶兒,乖。”

“姐姐,娘··她··她不理寶兒了,是不是以後也不要寶兒了。”寶兒忽閃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玲兒。

玲兒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輕拂着她的後背,說“寶兒乖哦,不哭不哭,你要記住,你娘沒有不理寶兒,更沒有不要寶兒啊,

她只是轉換為另一種方式,繼續守護着寶兒而已,所以寶兒莫要再哭泣,以免眼淚滴進娘親的心田,令娘親悲傷難過。”

··嗯··寶兒會懂事,寶兒不哭··說著又抽泣了兩聲,

玲兒說“乖孩子,你要相信,娘親在天上會永遠看護着你,姐姐也會永遠同寶兒在一起的。”

“嗚嗚,寶兒相信娘親,相信姐姐,更相信玲王爺,”說著便離開了玲兒的懷中,說“姐姐,娘親說姐姐是王爺,那姐姐可認識玲王爺嗎?”寶兒無比認真的問道。

··什麼··玲王爺?玲兒震驚的看着她

“是呀,姐姐,以前祖母經常同寶兒提起,只要有玲王爺在的一天,楚鳳國自當安然,楚鳳國安然了天下子民才能安然,

天下子民安然了那我們的家也必定會安然,這家中自然也包括了寶兒在內啦,姐姐,寶兒不明白祖母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寶兒只知道,玲王爺是祖母心繫着的人,姐姐,你到底認不認識祖母口中提到的那個玲王爺嘛?”寶兒凝視着玲兒問道,

··她··

“姐姐,你要是認識的話,就帶寶兒去找玲王爺好不好嘛,寶兒要去求她救救祖母,救救寶兒的家人。”

玲兒深呼吸了下,再度將寶兒抱在了懷中,實是無言以對了,望着那蜷縮在牆角的丞相,眼波環視過牢房中一張張憔悴的面容,隨即又低頭注視着已然中毒身亡了的宏艷,玲兒的心中五味雜陳。

··毒··毒··的字眼不斷的從口中蹦了出來,“毒,對了,丞相身中劇毒,宏艷也是中毒而亡,一切的針結都是因毒而起,又是被毒所中斷,似乎他們的拿手絕活只是善用毒術而已,不會吧,難道是··想到此處,玲兒推開寶兒,急忙起身,說“霍大人,寶兒··”

“王爺且寬心離去,在行刑之日以前,下官定會善待她們,照顧好寶兒。”霍大人斬釘截鐵道。

玲兒點點頭,急忙扭身而去了。

寶兒含淚望着那急步離開的身影,姐姐,不要拋下寶兒,姐姐····哭喊着追隨着那摸身影而去,結果蹉跎之餘便撲倒在了地上,

霍大人連忙上前,將其扶了起來,寶兒眼睜睜得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淚水忍不住的濕了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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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諦之破繭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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