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意難測
齊壽山的頂峰處，雲霧繚繞，群峰林立，山巒疊障。玄仰負手而立，道袍隨風而飄。雖然已經百歲，但他看上去也就像到了不惑之年，除了那滿頭白髮。旁邊站着一個人，那便是靜音。
靜音欲言又止的看着玄仰，不知該不該說話。“怎麼，有什麼事？”玄仰看着滿山的綠竹漫不經心地說道。
“師祖您為什麼不讓我告訴歐瞳，她這次下山凶多吉少，她可是沒有絲毫的內功啊，難道您就忍心霓兒的。。。。。。”
“住口，我齊壽山和霓兒沒有任何的關係，休要在提她。”玄仰轉過身來看着靜音。靜音連忙低頭，“弟子知道錯了，她是本門的禁忌。”聲音越來越小。
“哎，靜音我知你擔心歐瞳，但要知道這是歐瞳以後人生的開始，難道你真的要讓困在齊壽山一輩子嗎？”
靜音豁然抬頭，“可，如果沒有了齊壽山仙氣的支撐，歐瞳活不了幾個月啊，弟子從小便照顧她，她雖然不是弟子親生的，可弟子早已經將她看成了自己最親的人，那孩子心善的很，雖然表現的有點玩世不恭，但她終究只是個孩子啊，弟子這些年一直呆在煉丹房也是為了能讓她早日擺脫那邪惡的病魔啊。但弟子太無能了，到現在還是沒研究出成果。您對她的封印不可能一輩子都沒事，遲早那孩子要知道一切的。”
“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呢？但要知道天命不可違。歐瞳的命運不是你我能夠預測的，她的人生要由她自己去掌控。無論這次下山歷練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能出手。”說完看了靜音一眼，隱隱有警告之意。
“您至少應該讓弟子告訴歐瞳下山時不能選擇第一條山路啊，下山歷練弟子中都被告之了選擇第三條山路，且不得進入霓裳國。”靜音此時已經有些無禮了，但這是靜音最不能忍受的，靜音早就在了山門口等着歐瞳了，準備叮囑一切的，但最後被師祖攔住了，只得遠遠看着歐瞳一個人下山了。
現在算算時間，歐瞳差不多要到山底了，如果她選擇了第一路，那就一切都晚了，所以靜音才這麼著急。
“如果她選擇了第一條路下山，那麼她有可能會死，但她會那麼老實的聽從你我的安排嗎？第一條山路就一定是通往死亡之路嗎？況且天意難測，難道你以為那孩子這幾年和你一樣就只是研究藥草嗎？這本就是她的事，至於下山弟子他們的劫不在此處。”靜音心中突然鬆了口氣，師祖不會只為安慰自己就騙自己，看樣子那孩子一定還有別的傍身的本事。靜音不語，仰望天空，心中默默為歐瞳祈禱。
話說歐瞳慢慢悠悠的來到了山腳下，看着面前的分岔路口，歐瞳猶豫起來，左邊那條是通往霓裳國的，中間是通往竹蘭國的（竹蘭國是天元國附近的國家，自從天國大國覆滅后，霓裳、姜凌和慕容彥建立國家后，對於這些散落在各地的部落小國並沒有過分的打壓，相反，還互通貿易，經濟往來，竹蘭國是受益比較大的一個小國，已經有慢慢追趕三國的趨勢。）然後可以繞道去霓裳國的，第三條路是通往寒凌國的。本來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但歐瞳不知道為什麼打心眼裏不喜歡霓裳國，甚至有點討厭的感覺，可師祖之命，不可違，怎麼辦，還是先前往竹蘭國吧，反正一個月到，我那麼著急要幹什麼。
於是乎，歐瞳做了平生最正確的選擇之一，選擇了第二條路下山。第二條路不好走，山路崎嶇陡峭，歐瞳本身不會內功，再加上身子較弱，愣是走了三個時辰，休息了三回。
此時此刻，埋伏在山腳下的一些江湖人士有些按捺不住了，這埋伏了半天了，怎麼連個影都沒看到啊，現在是炎夏，蚊子倒是一堆，不是有消息說今天是齊壽山弟子下山歷練的日子嗎！消息錯誤？
原來，自從霓裳國遍佈對齊壽山人夾道相迎的命令后，江湖中一些無門無派的江湖人士都收到了擊殺進入霓裳國的齊壽山門徒的消息。價格豐厚，只要在霓裳國擊殺一名齊壽山人便可得黃金一百兩。霓裳國內治安嚴謹，而齊壽山又是天下第一大派，一時間無人敢接令，沒人願意做那第一隻鳥。
除非，傻子。果然，沒多久，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傻大個—陸齊竟然在霓裳國一個偏遠的村莊內擊殺了一名外出做任務的齊壽山人。
這個消息轟動了武林，就在第二天，陸齊身上多了一百兩黃金，一個武功如此低微的人都能擊殺齊壽山人，那麼我們呢，所有缺錢的人都瘋了似的，紛紛效仿陸齊，人多力量大，一時間齊壽山人在霓裳國內橫死的人數驟增。不少武林人士都發了不小的橫財，他們都是在第二天就無意中得到了一百兩黃金。
國主歐陽裳大怒，派手下得力助手田奎調查此事，並言明一定要保護齊壽山人的安全。但這些江湖人士都是無門無派的，神出鬼沒的，沒有固定居所，無奈，田奎只得將霓裳國的兵馬大部分都分配了出去，沿途保護齊壽山人。這些武林人士見沒有辦法，便聚集到霓裳國內齊壽山的路口，個個蒙面，等着擊殺下山歷練的弟子。當田奎得到消息后已經是一天後了。
突然一名蒙面、身材消瘦的年輕男子一拍大腿站了身來，“兄弟們，齊壽山人早前被咱們殺了不少，他們哪裏會乖乖的下來給咱們殺，他們一定是選擇了第二條路，快，咱們趕緊上馬去追啊。這個瘦子顯然是這裏的中心人物，大家都積極響應。
隊中一個滿臉鬍鬚的人喊道：“瘦腿子，你真夠義氣，我剛才看幾個人已經騎馬偷偷向西南方跑了。”他雖然也蒙面了，但無奈鬍鬚太長了，讓人一眼就很容易認出來，這不就是長鬍子嗎。
瘦腿子心中也是想偷偷過去的，但自己哪有那麼大的力量獨自擊殺這麼多人，只得一邊騎馬一邊回頭解釋道：“那些人一定是怕咱們和他們搶人，哪裏知道面對那麼多歷練弟子，他們都殺得過來嗎？一幫見識短的人。咱們趕緊過去吧。到時候別沒人了。”說完率先騎過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