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睚眥必報
“哎，客官，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這丟失的東西很少有人能找回的。我告訴您也無妨，從本店出門兩條街，那有一座‘仁一堂’，但我提前告訴您，別衝動，他們的後台是很硬的。如果您有重要的東西丟失了，可以帶着銀子去那裏尋回，運氣好的話還是可以的。”掌柜一臉無奈道。
“後台？什麼後台？這難道和當地官員有關嗎？”簫澈突然覺得奇怪，這叫什麼事啊，丟了東西知道在那裏要回，竟然不是衙門，同時還要帶着銀子去贖回。
“噓，您小點聲，在這瑤城裏，這是個忌諱，仁一堂的後台便是名醫府。瑤城雖然是縣官張成大人在管理，但其實做主的是名醫府，人家幾年就能出一個名醫，在各國的皇城供職，這在上面多容易說話啊，咱張大人只是個小小的縣官，巴結都來不及，哪裏敢真正的和名醫府硬碰。”掌柜說這麼多已經有些過了，但他不忍看這兩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多謝！”雖然最後在簫澈的堅持下，掌柜的還是收下了銀兩。
“如何？咱們去‘仁一堂’看看？”簫澈知道歐瞳已經要動身了。因為他看到了歐瞳從包中偷偷拿出了一瓶葯，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簫澈知道小氣的歐瞳什麼時候被別人佔過便宜，這次恐怕仁醫堂會很倒霉。倒霉的偷了個總是暗暗出陰招的人的東西，這個人可是瑕疵必報的啊。當然這話打死自己也不能告訴她。
“看看？呵呵，我要慢慢的看，仔細的看。”歐瞳咬牙切齒道，之所以那麼緊張那香包，主要是其中有一味很重要的藥草，但她暫時不能說，即使是簫澈，說出來的話會帶來殺身之禍。
一切安排好后，歐瞳和簫澈便前去看看‘仁一堂’了，掌柜的一臉擔憂的看着遠去的兩人，每天來這瑤城的人何止有千人啊，被偷的人少說也有三分之一，當然也有事後知道真相自認倒霉的，也有直接前去講理的，但不是被毒打一頓，就是拿銀子贖東西，從沒聽過直接拿東西安然無恙的人，哎，但願有奇迹發生吧。
一會兒，歐瞳和簫澈已經來到了仁一堂的門口，牌匾上端端正正的寫着仁醫堂三個黃色漆字，門口擺着兩個大獅子，闊氣。歐瞳和簫澈本來剛要踏進仁醫堂的門口，可歐瞳竟然從門口繞了一圈，走了回去。聰明如簫澈，也被歐瞳弄暈了，只得連忙跟在她的身後。歐瞳一直往前走，走着，慢慢來到了一個破廟前面，跟在歐瞳身後的簫澈也看出來了，她竟然跟着一個穿着破舊，只有十歲的孩子。
路上歐瞳悄悄地對簫澈解釋，原來歐瞳看到仁一堂門口出來的一個孩子后，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見過他，當時好像還狀了一下自己，現在想想，極有可能被這個小孩子偷了香包。
只見那個孩子將懷中的藥草慢慢撕開，將其放在破爛不堪的葯鍋中慢慢煮着。小孩的動作很熟練，看樣子經常做這種事，破廟中隱約有個婦人的聲音，“寶兒，你回來啦！我這病總是不好，你是不是又去給我買葯啦，那葯怪貴的，還是算了，留着錢給你吧，娘遲早要走的。”
“娘，您又亂說什麼。我不是說有好心人看我可憐，就給我留着個摔盤子的活，現在我能養您了，等您病好了，咱們一定好好的生活。”原來那個熬藥的小孩叫寶兒。
“可憐的孩子，苦了你了，天天給我熬藥，哎，我這病都半年了，也不見好，總是拖着你。”聽得出那個夫人很自責，在寶兒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都是無憂無慮的上學，玩樂的時候，哪裏像他為了生計奔波，為了自己總是進出藥店，雖然寶總是笑，但自己的孩子也只是在強顏歡笑，都是這該死的病啊。
“娘，仁一堂的大夫說了，在過一個月，您就能康復了。”寶兒露着潔白的牙齒笑着回答，儘管他的嘴唇已經裂開了。
躲在廟外的歐瞳和簫澈聽着，大致也才了七八分出來，但歐瞳聞着葯鍋中散發出的味道還是皺起眉，簫澈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歐瞳只是暗暗搖頭，慢慢從門外進去了。
一直在專心熬藥的寶兒看到突然出來的歐瞳簫澈兩人，差一點叫出來，他突然認出了這不是前不久被自己偷東西的人嗎？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裏？寶兒一臉驚慌的樣子看着來者不善的兩人。
“是來人了嗎？”寶兒的母親雖然看不到外面的場景，但寶兒突然不說話了，母親還是覺察出來了。
寶兒一臉擔心的望着屋內，正考慮着怎麼回答呢。
“我們是外地人，進城來丟了東西，是寶兒幫我們找到的，今天我們來就是謝謝他的。”還沒等寶兒說話，歐瞳率先說道，隨後便慢慢走近屋內答道。
“原來是這樣。”屋內寶兒的娘笑了笑。
寶兒見歐瞳進屋，大急，準備阻止她，但簫澈更快，一步來到他的跟前，點了他的穴，搖搖頭，意思是不要進去。寶兒更加地着急，嘴巴也不能說話，只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簫澈，好似在說求求您，放了我，娘。
歐瞳剛進到廟中，撲鼻而來的就是濃濃的藥味，整天泡在葯堆中的歐瞳當然習慣，寶娘的雙眼被一塊破布纏着，手指上有些細微的小傷口，身上穿着破舊的麻衣，坐在一堆稻草上，靠在牆邊，周圍都是雜物，只有一個少個口的碗放在地上。寶娘就那麼望着門口的方向，好像自己能看到似的。
歐瞳慢慢走過去，將手搭在寶娘的脈搏上，一會，“大娘，我從小接觸過一些醫書，我想給您看看，您能告訴我你的眼睛有多長時間看不到了嗎？”
“呵呵，謝謝姑娘你了，不過這個是頑疾，大夫們都說沒辦法，只能等，你想看看就看看吧。哎半年多了，一開始是有些模糊，後來直接就看不到了，還記得那會我都想尋死，但想到寶兒，我還是不捨得死，我死了他怎麼辦啊？現在好了，他能養活自己了。呵呵”樸實的寶娘根本什麼也沒意識到，只有十歲的寶兒幹什麼能養活自己這個藥罐子呢？
“只有半年，還好，還好。大娘，我曾經看過一本醫書，我有九成把握可以治好您。不過中間可能會有些疼痛，您要忍住，中途萬一您忍不住喊了出來，那便會前功盡棄，到時候便回天乏術，藥石無靈了。”歐瞳其實只要給她扎針，然後幾幅葯便可以，但這中間還是有風險的，尤其是治療的時候，一定不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