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醉美桃花村

上官文卓著和歐陽雅晴騎着快馬很快離開了周子鎮，順着驛道前行，不久就來到蓬州河舒鎮桃花村的桃花林中，粉紅桃花漫山遍野，妖嬈爛漫。吐蕊的花朵，密密麻麻地綴滿樹枝。鳥雀小憩在枝頭，蜂飛蝶舞於花間。身處其中，如夢如幻，如臨桃花仙境。

離武林大會只有一天時間了，雅晴擔心的說道：“師兄，今天得趕到順慶了，武林大會明天舉行呢。但願今天別下雨，路好走些。”

文卓答道：“別擔心，你看天那邊。”

文卓指着橘紅色的東方天空，那紅日正欲噴薄而出。他微笑着說道：“天上有歐陽，必定會雅晴。”

接着又一臉嚴肅，詠嘆似的深情地說道：“歐陽在那天上，雅晴在我心上。”

歐陽雅晴聽得粉臉通紅，以前兩人雖是心有靈犀，彼此傾慕，但話語從未這麼直白。

雅晴羞澀地說道：“哼！師兄，你拿人家名字開玩笑啦。”說著舉起拳頭作欲打狀。文卓沒理會，任她的拳頭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至此以後，兩人心心相印，更為親近密切。

快馬越過河舒鎮，來到順慶長樂鎮的一山間。道路順着山勢盤旋，兩旁竹林密佈，大樹參天。這時，前面路上傳來一群漢子豪邁雄渾的歌聲：

昭昭日月耀蒼穹，朗朗乾坤顯勁松。長劍在手，豪氣在胸，男兒生死亦從容。舉杯當痛飲，高歌可狂笑。手足情，榮辱共，歲月多崢嶸。行走江湖擔道義，除暴安良展雄風。

莽莽山林隱群雄，浩浩江水流到東。父母恩深，家國情濃，壯志從來在心中。挑燈生往事，揮刀斬寂寥。風雨路，甘苦同，撫琴酬高朋。縱馬千里驅虎狼，天下太平享清夢。

充滿豪情的歌聲在山間迴響，山路上行走的人們個個聽得精神抖擻，勇往直前。

那領頭的男子，乃是蓬州五傑之一的河舒鎮小鑼山紫霄觀的道家正一教掌門人，三十多歲的妙真道長。他身着道袍，頭戴冠巾，腳穿雲履。身後跟隨十餘名弟子及數十俗家弟子。那妙真道長乃是後起之秀，而他的師父，已退隱江湖的原掌門人聖陽道長卻是山中高士。不僅古琴琴技曠古絕今，而且武功修為已至化境，更讓人佩服的是他既知道術又曉佛學更通諸子百家之理。俗語道“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他所創的古琴曲《行雲流水》，正是那《酥骨銷魂曲》的剋星。

走在妙真道長前面，也有數路人馬，其中有儀隴縣琳琅山人肖國棟所領的福遠鏢局一行十數人。營山縣太蓬山太蓬寺方丈智聖法師所領的佛門密宗弟子數十人，及太蓬山景福寺不垢大師所引佛門禪宗弟子十餘人及俗家弟子十餘人。這幾路人馬皆是趕赴凌雲山的武林大會。歐陽雅晴和上官文卓知道他們是受師父所邀，和他們寒暄之後，先後道別，揚鞭催馬向順慶府方向奔去去。

不到兩個時辰，兩人便來到凌雲山腳下的一大片蓊鬱蔥蘢的慈竹林。有的貼岩而生，有的臨水叢聚，數里開外的凌雲山牌坊式的山門遙遙在望。山上寺廟巍峨，梵音遠唱；道觀隱林，仙樂飄緲。

奔馳竹林中的馬兒突然被什麼東西絆倒，象失了前蹄似的。幸好兩人反應快，上官文卓一個騰空翻身，凌空而起；歐陽雅晴摔在地上時，一個翻滾，然後一躍，站了起來。就在她立足未穩之際，幾根削尖的竹子向她所在的方向射來，原來竟然有人在這裏早已設下了機關，欲置他們於死地。文卓施展拳腳功夫，三五兩下將竹節打落在地。這時里慈竹林中的小山坡旁邊閃出數十人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人群中就有昨天被上官文卓所傷的清軍把總，那把總對一個梳着許多小辮子剃着怪頭衣着異域服裝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說道：“烏雅和卓教主，那兩位就是打死我的屬下，還有你們蠱神教的人。”

那男人點點頭，說道：“咱明人不說暗話，昨天，咱們蠱神教的師兄師弟一死一傷。今天我們滿州雙煞烏雅和卓，圖門索泥要替師弟們報仇。你倆小輩後生還是乖乖就擒，今天和我們一起來的，還有魯西天花教教主段之龍，冀北幽冥教教主康越南，秦嶺鬼斧幫幫主湯示明，贛東白虎門掌門易傑生，滇池陀羅門掌門朱天北，皖南黑龍會首領喬千樹，他們都是歸順我們大清國助我們征服四川的江湖豪傑。”

上官文卓道：“哪來的狗屁豪傑，你們這些江湖敗類，背叛祖宗，勾結滿清韃子，殘害百姓，危害大明江山以致生靈塗炭。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居然向我報仇，我倒要替天下冤死的百姓向你們這些惡魔索命。”

烏雅和卓說道：“你們漢人有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昔日繁榮昌盛的大明王朝已經朝政腐敗，軍備廢馳；文官貪財，武官畏死；大明王朝如爛透了的蘋果，躊躇滿志的崇禎皇帝雖勵精圖治，卻無力改變滅亡的命運，最後自己悲壯而死。雖可歌可泣，令人欽佩，但也是大勢所趨、命運使然。我大清皇帝廣納賢才，群英歸附；大清軍隊所向披靡，勢如破竹。你們這些年輕後生別作無謂的抵抗，白白搭上性命。如肯歸順我大清，憑你這一身本領，將來必享富貴榮華，前途不可限量。”

文卓道：“人生自古誰無死，不過是來早與來遲。同樣是死，有重如泰山，有輕如鴻毛。與爾等禽獸同流合污，殘害天下百姓，死後必入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沒等上官文卓說完，烏雅和卓著一揮手，數十人蜂擁而上，刀光劍影混在一起。上官文卓一面力戰群魔一面護着歐陽雅晴，眾人的身影穿梭於慈竹林中，只見竹葉紛紛揚揚在林間飄散。

兩人武功雖好，卻難抵擋這些幫主教主合力圍攻。打鬥不多時，兩人已經深感吃力。上官文卓為護歐陽雅晴，左膀上已被刺傷。

這時，兩人又被眾人圍在了圈子中。圖門索尼道：“清虛老道的徒弟不過如此，眾位兄弟閃開些，讓我來單獨會會這小子過過癮。”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站在那裏看熱鬧。圖門索尼提刀上前，施展刀法與文卓相搏。圖門索尼刀法極快，拳腳刀光間似天衣無縫般毫無破綻。讓文卓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冀北幽冥教教主康越南在旁喝彩道：“真是好刀法，讓我等大開眼界。”

圖門索呢聽了得意地笑道：“康教主，待我擒下這小子，給你做牛做馬、任你處置。”

數十招之後，文卓漸感體力不支，步法漸亂，劍招也慢了許多。正值此危急時刻，文卓忽聽得身後一老年男人滄桑的聲音道：“劍走上方，腳踢下路。掌逼其肋，騰挪迴旋。若即若離，如影隨形。虛虛實實，勿忘勿助。白蛇吐信，破門攻心。”

話語聲如洪鐘、堅定有力，文卓不由得按着話語一展拳腳。果然幾招之後，文卓已經扭轉局勢。那圖門索尼武功招式此時已經沒了剛才的收放自如，竟然猛地跳開兩步，開始轉攻為守，欲擺脫文卓的纏打。當聽到老者破門攻心的話語時，眾人已經看到圖門索尼被文卓擊中一掌，連退幾步后一下坐在地上。

文卓回頭一望，瞧見走在前面的營山縣太蓬山不垢大師一臉微笑地盯着自己。文卓抱拳行禮道：“多謝大師點撥。”

不垢大師笑道：“這是我太蓬山景福寺馭虎拳掌法和心法的運用，沒想到你悟性很強，運用得很不錯。”

不垢大師身後，分別是蓬州五傑之一的河舒鎮小樂山妙真道長，福遠鏢局肖國棟，正源鎮精武門拳師蓬州五傑的王鳳樓和唐星山，太蓬山智聖法師，廣安州鄰水縣大鄰幫程遠頌幫主，西充縣歲堂山百福寺清定大師，萬年山萬年禪寺靜慧師太，渠縣石窟寺空寂大師，岳池縣尖山寺慧明大師，翔鳳山達真觀至善道長，岳池顧縣鎮鎮遠鏢局賀敬之，大竹縣凈土寺步禪大師，雲霧山雲霧山寺了空大師，還有“勾魂琵琶”溫婉婷和趙震南等順慶府武林各門派武林高手及所屬弟子數百人先後趕到。

形勢瞬間發生了突變，剛才數十人圍攻上官文卓二人，現在數百人與數十對峙。

烏雅和卓雖功夫高強，但見己方勢單力薄，而他率的數十人中部分高手受傷。身邊的嘍啰戰死數人，鬥志低落。而順慶府一方高手眾多，硬拼下去必定吃大虧。於是他叫退己方，掏出梅花毒針射向順慶府武林群雄，群雄避讓，數名各門派弟子被毒針射中，生命垂危。

各位看官，欲知後事如何，且看第八章聚義凌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