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背叛,就一起死掉

如果背叛,就一起死掉

葉鈴蘭看着沉睡中的曉遲,想到湯沛那邊還是放心不下,又給湯沛回了幾條信息,問他在哪?

她讓他在原地獃著,將曉遲託付在月嫂的身邊,她抽了件棉襖,匆匆忙忙的去接湯沛。

剛上的士,鈴蘭看着自己穿着家居服就跑了出來,這才發現她在湯沛面前,已經無所顧忌。

她時不時的低頭,看着手底電話,又給他消息問他現在怎樣?

收到的消息,永遠是兩個字:等你!

等你……

鈴蘭便揣測,他定是喝的爛醉,不覺間,她蹙了蹙眉,心裏對他有幾分擔憂,好似這些日子的相處,從未見過他在她面前的脆弱,她不知道他到底喝成怎樣,正因為未知,她才承着一顆忐忑的心。

她剛到廣場,便四處的尋覓,他說他在西門,可是,她環視着,深夜的廣場,已是人影稀疏,只落得一行路燈,點亮着暈黃的影。

夜風拂亂了她柔順的短髮,許些寒冷,她一手環抱着自己,一手穿插的撩過髮絲。

片刻間,她不停發短訊詢問:你在哪?在哪?卻沒等到回應,她直撥通他電話,熟悉的鈴音自身後響起,葉鈴蘭漾過一陣欣喜,轉身之際,卻忽然身後那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身子。

男人炙熱的呼吸夾雜着濃重的酒氣,噴在她嬌嫩的頸上,他吻着她的脖子,酒酣的輕佻膩得她一身顫慄。

鈴蘭被他這樣緊摟於懷,她淡笑,輕聲說了句:“別鬧了,湯沛!”

只是一聲呼喚,令醉意間的莫之城猛然一怔,他緩緩抬眼,卡着她身子的力度,一點一點收緊,葉鈴蘭不解,下一刻,直感覺到男人忽然啟齒咬上她耳垂。

嘶的一陣痛感,她吃痛的蹙眉:“寶貝,”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廓穿透:“好久不見。”

這一聲,讓她整個人震撼的不能動彈,她如同被倒鉤箭刺穿身體的鳥雀,那徒然睜大的雙眸,像是受盡極大的驚恐,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掙扎:她不想見他!死也不想見他!她只想把自己藏起來,甚至把‘曉遲花店’轉讓,以為可以遠遠地躲開這可怕的一切,

可是,男人的手指就拇指卡在她喉嚨上。她顫抖着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卻輕聲一笑,道:“湯沛和我一起應酬喝醉了,手機落在我這裏,不用擔心,我已派人送他回酒店休息。只是沒想到,時隔一年,能在這裏和你再相遇。或許,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敘敘舊?”

片刻間,她倒吸着一口氣,

可他輕輕扳過她的下巴,隔着暗夜,目光相織那一刻,他的眼底暈染着一絲醉酒的朦朧,他垂眸睨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神思恍惚,

葉鈴蘭口中念念,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已感覺到整個世界瞬間黑暗,所有的聲音頓時停歇,她看不見天光雲色,看不見霧靄流虹,她的眼裏只剩了黑黝黝的一片,驚惶的無處可逃。

而她所有的平靜,所有的快樂,所有的感知,彷彿被這隻蠻橫的大手,瞬間抹得乾乾淨淨!

逃、只有逃,逃的遠遠的,逃的他看不見、找不到,轟然間,她狂暴的掙扎,用力的,狠狠的捶擊着他的胸口,任憑她費勁全部的力道,可在他強勁的摟抱中,原來她還是那麼微不足道:“走開,”她斥吼着,像瘋了一樣的要掙脫他的鉗制:“你走開,走啊……走啊……”

她近乎撕裂了,彷彿目不視物,眼前是一片慘白,男人一手箍緊她腰際,一邊感覺到她暴躁瘋狂的推拒,一邊被那雙清亮烏黑的眸子深深的懾住,他扣住她的側臉,低頭就瘋狂的吻上去。

他的舌尖帶着白酒的辛辣,呼吸炙熱的如火,他掐着她腰際,趁她驚慌之際,竄進她芬芳香甜的唇齒間。

這個吻粗暴且迷情,他才感覺到到底有多渴望,他舒暢的嘆謂,她還是那麼香甜,那麼的美,他每一次猝不及防的探入,近乎勾捲起她的舌頭,用力大口的吮吸,彷彿要將她吞進肚子裏。

女人痛苦得無以復加,像一個暴躁的偏執狂,狠狠的推開他,拚命的搖晃着腦袋:“唔……”她的眼前儘是他可怕的聲音,那不堪回首的過去,她要忘記,猛然回神間,她突然狠狠咬在他的唇上。

這一下咬的極狠,可是莫之城不但沒放手,反而一把扛起她的身子,她眼前立馬一陣暈眩。

原來莫之城早在一旁酒店開好房間,待她回神時,他一把拖住她後頸,將她摔在大床,她瘦弱的身子不經意的回彈,眼前已冒着星星點點的雪花片,她穩住自己的腦袋,再抬眼時,已見莫之城松解了領帶,姿態閑閑的退了西服,一把甩向了地毯。

他將腰帶抽出,摔向了大床,剛好砸中了她腿邊,她如雷一擊,像是被毒蛇反咬一口,她驚惶爬起,見男人步步靠近,她連忙向後退着,直到身子抵着床頭,再也無路可退。

她的眼裏掛着驚顫的淚水,看着莫之城棲身而下,緊緊逼向自己,她猶如受驚的麋鹿,抱膝的蜷縮着,顫慄的騙過頭,不敢看他。

“我們這麼久沒見面,你怎麼還這麼怕我?”他湊近,貼近她臉龐,輕輕的啄吻:“嗯?!”

只有莫之城知道,再與她相見,他心中奔涌着激動與興奮,可是,她排斥他,彷彿一個暴躁的偏執狂,她不看他,甚至一眼都不屑,他扳過她的臉,她面無神色的看過他,一顆心猶如荒蕪,那眼中顫慄的淚,無措的滑落。

他看着她嬌楚的模樣,呼吸越發急促,只閉眸,痴痴的舔吻去她的淚,她下意識一顫,莫之城感覺到她的畏懼,緩緩的睜眸,滿眼裏都是她的影子,他緊倚着她的身子,再感覺到女人柔軟無骨的身體,他深深的嘆謂。

他深情的睨望着她,卻換不回她一記正眼相看。

他的唇輕貼着她的,呼吸已經急促的無法壓抑,她甚至什麼都沒做,只是那嬌柔的模樣,已讓他全身的血液燥熱。

可是,他仍舊有那一瞬,害怕眼前都是幻覺;他害怕滿懷希望,卻又一次落空,他曾說過對於潛在的危險,他定會扼住,而她,終是他百密而無一疏中的那一疏。

“不說話嗎?”他唇角微揚,睨望着燈下她凝脂的膚色,可他每說一句,那炙熱的唇,若有若無的擦過她的,她別過目光,沉默以待:“我還以為離開這麼久,你還有很多話要對我說。”

他啟齒咬下她唇瓣,直到她痛的蹙眉,卻仍不吭一聲,到最後,她眸光微閃,用力的反咬他一口,莫之城玩味的笑着,唇邊儘是血腥味,葉鈴蘭嘗盡,立馬鬆開,卻被他掐住了後頸,男人用力的含住她的唇,沙啞的道:“告訴我,你怎麼連咬人都那麼性感?”

一聲聲砸的她心口,砸的肝膽俱裂,她真想狠命的捂住耳朵,也不要再聽到他任何聲音。

她畏懼而倔強的垂眸,連與他說話都不屑一顧。

莫之城看在眼裏,他的目光緩緩而下,看清她手腕上用紅繩繫上的戒指,他用手指勾過,不消一刻他抬眼看她,那圈戒指被他緊緊的握入拳中,男人神色未變,可是那緊握的拳心,青筋暴露,已示意着男人有多暴怒,那深眸冒着星火:“誰准你接受別的男人送你的戒指,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意味着什麼?”

葉鈴蘭這才正視的看過他,一字一句的說:“知道!”

“葉鈴蘭!”他強忍着,她卻殘忍的回饋他:“我未嫁,他未娶,我接受這枚戒指,就意味着我接受他做我的男人,從今以後,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值得交付一生的男人!”

莫之城額際的青筋一跳一跳,那神色沉下,握住那戒指時,狠狠的拉扯掉,

葉鈴蘭手腕疼的無法言喻,卻一把鉗住他的掌心,斥怒道:“還給我!”

“還你?”他整個身子欺下,將她壓制在床,一手卡住她的脖子,憤怒的脫口而出道:“你忘的了我嗎?嗯?你根本就忘不了,就算要選男人,卻還是選擇我的心腹,選擇我身邊的人,還是你就想藉機接近他,為的就是報復我?!”

“報復你?!”葉鈴蘭痛苦的失笑着:“當年的事,我接近你就目地不純,你我之間不過一場利用與反利用,哪有情誼可言?既然分道揚鑣,我努力了這麼久,才重新修補出完整的自己,報復你?!莫之城,我根本就不屑!”

莫之城低喘,他簡直痛恨眼前這副鮮活的肉體,她卻要用支離破碎的言語卻割裂他的身體,他只覺一股憤懣的血液嗖的衝上,大腦嗡嗡作響,

他不愛她,他不愛她,他一遍遍告訴自己,麻痹自己,心底深處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宣洩:當她埋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裏,莞爾的微笑時,當她急切想奪回那枚戒指,告訴他另一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時,他真想就這樣和她一起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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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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