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這趙瑞雲聽西陵絕提起這件事情,她倒也沒有隱瞞半分,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西陵絕。
西陵絕聽完整件事情的始末,眉間的那抹戾氣再次飆升。
“他該死!”
“西陵絕,不要動怒。這件事情我已經當場就報仇了,你放心,我可一點虧都沒吃,這會兒落到凄慘下場的不是我,而是三皇子鳳飛蕭跟慕映雪二人。”
“可是就只是這樣,還算便宜了他們二個,小丫頭,他們敢這般算計我,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二人的。”西陵絕揚手一起,驀然有二名暗影飛進來,落在他的身前,蹲下。
“主子有何吩咐?”
“去,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三皇子鳳飛蕭跟慕家小姐慕映雪昨晚在飄香院發生的所有事情,還有,去告訴慕落晚,若是還想嫁給太子殿下的話,慕家就絕不能留下慕映雪這個人。另外,聯繫安王鳳飛源,告訴他,最好的報仇時機到了,這慕映雪能不能成為鳳飛蕭的三皇妃就看他的本事了。”西陵絕一一吩咐着的同時,揚手一起,從他寬大的衣袖中飛出一道令牌,直直地飛向了跪地的黑衣人。
黑衣人眼疾手快地接過令牌,點了頭。“請主子靜候佳音,屬下定不負主子所託。”說完,二名黑衣人瞬間消失在了西陵絕的眼前。
趙瑞雲眼見得他們離去,才道:“西陵絕,我記得你在我身邊也安排了暗衛來保護我的,怎麼昨天在皇宮出事,我都沒看到你的暗衛出手呢?”這個,也是趙瑞雲昨晚看完信件之後的疑惑,先前她沒有去想這些,這會兒想到這些,她倒是不解了。
“這個,是我的錯,小丫頭。我以為進了一號樓的暗衛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是沒想到——”很顯然,在關鍵時刻沒有出現保護趙瑞雲,如今行蹤不明,又未曾聽到他們二人死亡的消息,很明顯是那兩名暗衛出了問題。
這西陵絕這般說,趙瑞雲自是了如明鏡,當下她道:“好在當時歐陽小七機智,若不然,我可要吃大虧了。當然,這得怪你,若非慕映雪忽然告訴我你死去的消息,我就不會分神,如此也就不會被他們算計了。”
“是我的錯,小丫頭,對不起,是我安排不周,讓你差點受了奇恥大辱。”西陵絕此時是愧疚又氣惱,雙眉緊鎖而起。
趙瑞雲見了,一手握住西陵絕的手,一手抬起揉開了西陵絕緊皺的眉峰。
“西陵絕,你不是說,皺眉不好嗎?說我倒是說得順暢,輪到你自個兒,怎麼就不行了嗎?”她也不喜他皺眉的樣子。
“知道了,我不皺眉總行了吧。”他只是太過氣惱,氣惱小丫頭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保護他。面上他雖然氣得是三皇子鳳飛蕭跟慕映雪算計趙瑞雲,其實,他只是生氣他那個時候不在趙瑞雲的身邊,氣他那個時候不是歐陽小七,竟然讓歐陽小七有了借口以後可以靠近趙瑞雲了,想起這一點,他就不悅。
那趙瑞雲是誰,顯然知道西陵絕他又在吃莫名的醋了。“西陵絕,你在本姑娘心裏是獨一無二的,你要相信你的魅力,要自信點好不好?其他男人,在本姑娘的心裏都比不上你,你要明確地知道這一點,好嗎?”
西陵絕聽到趙瑞雲這麼說,不知為何,嘴角微翹,紫眸中有了笑意。
可是他這會兒正得意自個兒在趙瑞雲心目中的地位呢,門外闖進來的一家子人不樂意了。
“女兒,你竟然說這小子是最重要的,老爹我傷心。”趙鐵柱黑着一張老臉,瞪着西陵絕。
“姐姐,我也傷心。”趙凌雲眨着那雙清亮的眼眸,水汪汪的,就那般委屈地看着趙瑞雲。
趙瑞雲一看自家老爹跟小弟這副表情,忙道:“老爹,小弟,你們是姐姐的親人,當然不算在其他男人範圍內的,姐姐說的其他男人,是指除親人之外的那些男人。”
“這還差不多,總算知道還有我這麼一個老爹。”趙鐵柱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不悅地看着西陵絕,趙凌雲倒是不委屈了,他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姐姐是最疼凌雲的。”
“嗯,你是我親弟弟啊,姐姐我怎麼可能不疼你呢,當然是疼你的。”趙瑞雲笑着揉了揉趙凌雲的頭,卻被西陵絕拉到了一邊。
無論他們是不是小丫頭的親人,西陵絕就是不喜歡她跟家人那般親近,那樣的感覺就像是他是格格不入的外人一樣,這種感覺很彆扭,也不舒服。
趙瑞雲見西陵絕這副幼稚的舉動,當下拉起他的手,無奈地搖搖頭,隨後對着自家人介紹起來。
“爹,娘,小弟,剛才蘭花應該都說了基本情況了。這位呢,就是女兒選定的夫婿了,希望爹,娘還有小弟都能夠接受他,看在女兒的面上,看在他喜歡女兒喜歡到不要命的程度上,你們千萬不要排斥他。當然,若是你們不喜歡他的話,我還是會喜歡他的,到時候,我就跟他私奔去。”
“你個臭丫頭,老爹我這麼辛辛苦苦地養大你,就是為了你長大後跟着一個男人私奔的啊,沒出息。”真是女大不中留,長大了就知道胳膊往外拐,趙鐵柱氣悶不已。當然,趙鐵柱雖然有些氣惱趙瑞雲,但自個兒家的娃兒總歸是好的,不好的總歸是旁人帶壞的,因而趙鐵柱對西陵絕越發看不順眼了。
“你瞧瞧,這身子骨看着太飄,手無縛雞之力的,能保護得了女兒嗎?再看看這相貌,長得太好了,容易犯桃花,這招蜂引蝶的,不好。還有,這一大清早地在女兒的閨房裏,還跟女兒你這般沒有距離地親近,簡直是不識禮數,如此,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的,女兒啊,你可千萬別被這小子的一張好皮囊給騙了啊。”趙鐵柱一番數落西陵絕,西陵絕剛想上前行禮,卻被趙瑞雲給拉了回去。
“爹,你這般說可不公平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都沒有跟他切磋過,怎知他手無縛雞之力呢?二來,他相貌出眾那是天生的,身體髮膚皆來自父母,得珍惜,總不能因為他生得好就讓他毀容吧,女兒我可捨不得。三來,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那是因為我女兒我太想他了,他雖然不願意壞我閨譽,可女兒就是那般那般地想着他,他若是不來見女兒,女兒要害相思病死了,爹你還叫他無動於衷,為了所謂的禮數不來見我嗎?”趙瑞雲振振有詞,一一反駁了趙鐵柱。
聽到這番話的西陵絕那是喜難自掩,原來小丫頭也是這般喜歡他呢。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身為女兒家怎麼能一點矜持都沒有,這樣你就算嫁過去,讓你夫家的人怎麼看待你?他們日後肯定會輕視你的,你個丫頭,真是氣死爹了。”
“可我就是這般喜歡他,除了他,旁人我都不喜歡了。既然認定就喜歡他了,我自己管自己幸福就好,旁人的言論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再說了,爹,你可知道女兒性子的,我若喜歡了,必然是一定要喜歡的,而若是我不喜歡的,怎麼逼我,我都不會喜歡的。爹,我可實話告訴你了,除了嫁給他之外,旁人我一個都不會考慮的,除非爹你打算讓女兒一輩子都嫁不出去,若不然,這個女婿,你就算不喜歡,那也得認了。”趙瑞雲緊緊地抱着西陵絕的胳膊,宣誓道。
趙鐵柱聽得趙瑞雲這般說,氣得瞪圓了雙目。
“你你你,你個臭丫頭,老爹我就是不同意,你能怎麼辦?”趙鐵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趙瑞雲身側的西陵絕,他越看西陵絕,越是不順眼,就這般搶走了他的女兒,他能看他順眼嗎?
那西陵絕眉眼含笑,一副任由趙瑞雲處置的模樣,現在的他知道,他只要順着她的意思行事就好了,旁的,他什麼都不需要做。
那沈氏眼見得自家老爺發了火,又見西陵絕被老爺數落成那個樣子還是眉眼含笑,溫柔體貼地順着身側的趙瑞雲。
這樣的畫面看着,她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如此包容着女兒的一切行為,這個世上恐怕再無第二個男人了,除了自家的老頭子跟兒子外,當然玉家的老頭跟玉樓歌那小子也算上,也就是說除了親人之外,這個男人是唯一一個從未計較過女兒獨特行為的男人。
如此還不能說明什麼呢?恐怕,恐怕這小子愛慘了自家女兒了。
而她的女兒呢,自從那次落水變了之後,她那樣聰慧又理智,連玉家小子玉樓歌都沒看上,又豈會看上一個草包公子呢?
所以說,雲兒能夠如此看重這位西陵絕,顯見西陵絕定有過人之處,否則眼界如此之高的雲兒,絕不會被他所折服,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辭。
因而趙鐵柱看西陵絕是越看越不順眼,她沈氏作為丈母娘卻是看女婿看得越來越順眼。
“好,不錯,配得上我家女兒。”
“夫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上上下下,從頭到腳,有哪一點配得上女兒了。”趙鐵柱炸毛了,一個女兒如此,夫人也如此,更過分的是,他家兒子也不站他立場上說話了。
“爹,姐姐既然這般喜歡姐夫,姐夫肯定有厲害之處,若不然,以姐姐的眼光,哪能就看上了呢。”趙凌雲在旁勸慰道。
他的這句姐夫,讓西陵絕看趙凌雲頓時順眼了,他決定以後好好地指點趙凌雲,一定將他培養成才,這小子,有眼光。
當然,岳母也是極有眼光的,除了這個老頑固的岳父大人。
“你們一個個,真是氣死我了。”沒人站在他這邊,趙鐵柱惱羞成怒了。當然,就在他頻臨爆發的瞬間,西陵絕上前了。
“岳父大人應該記得我的,我還在將軍府住過一年多的,那時還是岳父大人親自帶我入了這將軍府的,那時雲兒很調皮,竟是放火燒了書房,而我就是在那時救了雲兒。我跟雲兒的緣分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這位蘭花丫鬟應該記得,你家小姐梳妝枱上從來都是有一把桃花梳的,那把桃花梳便是我跟你家小姐的定情之物。”西陵絕說著從懷中取出了那把桃花梳,那蘭花一見便清楚了。
“沒錯,這把桃花梳,是小姐從小用慣了的那把桃花梳,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丟失了,這會兒怎麼會在姑爺手上。”蘭花很識趣的,小姐,夫人跟少爺都認定姑爺身份了,她這個做丫鬟的自然順着話說了。
“那自然是有人偷了我的桃花梳,想要冒充我去約見你家姑爺呢,好在你家姑爺機智,發現對方是假的,若不然,你家小姐我這輩子還不知道該嫁給誰呢。”趙瑞雲臉不紅心不跳地編織着謊言,西陵絕在邊上聽了,依舊是笑容不變。
“還有這種事情?”這趙鐵柱仔細看了西陵絕一眼,發現還真的很眼熟,尤其是那雙絕世紫眸,世上罕見,看來還真的當年那個小子。
“還真是,你果然是當年那個孩子。”這趙鐵柱說起這個,趙瑞雲倒是奇怪地飄了一眼蘭花。
“蘭花,你沒跟爹娘說姑爺的過往嗎?”
“小姐,奴婢才剛開個頭,說姑爺一大清早在小姐這裏了,老爺夫人還有少爺就這般趕過來了,並非奴婢沒說,而是奴婢實在沒有機會開口。”這倒是實話,蘭花還真的沒有開口的機會,直到這會兒問到她了,她才有機會解釋。
這趙瑞雲聽得蘭花這般說,忙跟自家老爹介紹了。“爹,他就是小時候在我們家住過的那個絕哥哥,他真正的身份是定王世子,他叫西陵絕,爹,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現在他是定王世子的身份。”
“這般的身份,配我們家的雲兒,也是穩妥的。既然雲兒跟絕兒小時候就有這樣的緣分,對外就說從小便訂了娃娃親便是了,這樣往後旁人也不敢非議什麼。”沈氏知曉西陵絕的身份后,更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趙鐵柱顯然還是不捨得自家寶貝女兒就這般給了西陵絕,他冷哼着。
“爹,你也知道的,眼下情形是怎麼回事,當今皇上可一直都關注着趙家跟玉家呢,我跟玉樓歌的婚事必然是要被上頭給盯着的。女兒可不願意到時候嫁給哪個皇子,爹,你可得想好了,是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真到聖旨賜婚到門前,那個時候爹你就算想後悔都來不及了。”趙瑞雲給趙鐵柱分析着。
趙鐵柱又不是真的莽夫,他自然明白,只是終究是不甘心將這麼好的女兒就這般嫁給西陵絕,總之,不管是誰當他女婿,他這個女兒控總歸看着女婿是不順眼的。
這一點,趙家一家子人都清楚,當然,現在的西陵絕,也清楚了。
“岳父大人,若是你對小婿有什麼地方不滿的,盡可指點出來,小婿定當努力達成岳父大人所提的要求。”
“哼——這可是你這個小子自己說的,女兒你可不能再偏着他了。”趙鐵柱掃了趙瑞雲一眼,趙瑞雲立即笑道:“爹要考驗做女婿的,女兒歡喜還來不及呢,哪裏會偏心,放心吧,只要爹你承認這個女婿,隨便你怎麼考驗他,你怎麼樂意就怎麼來。”她相信西陵絕定然不會讓她失望的。
而趙鐵柱呢,聽到趙瑞雲這番話,他心下滿意了。
總算這個女兒還沒有白養。
“行,你這個小子,過來,先陪老夫去習武場切磋三百個會合再說。”趙鐵柱才不管西陵絕是不是定王世子呢,這要成他趙家的女婿,那就得按照他趙家的規矩來辦。
那西陵絕聽到趙鐵柱這個要求,毫無二話,翩翩然跟着趙鐵柱便去了習武場,那趙凌雲顯然很想看一看這位姐夫的功夫如何,自是跑去瞧熱鬧了。
倒是趙瑞雲很是淡定,吩咐蘭花準備好熱水,等着姑爺回來沐浴更衣,當然,她自個兒洗漱一番完畢后,還跑去繡房一趟,挑選了一件雨後天青的袍子。
本來,她想給西陵絕挑選他常穿的白色袍子,但是沒有找到,她見這件雨後天青的袍子很少清爽乾淨,便拿了回來,等着給西陵絕從習武場回來沐浴后給他換上。
這沈氏終究是有些擔心未來的女婿,畢竟趙鐵柱是武將,那武功自是出眾的,這要是對女婿下手狠了,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女婿,到時候害的女兒傷心可就不妙了。
因而她幾次派人去探查究竟,想着萬一老爺出手重了就趕緊讓人阻止了,免得女婿受傷了。唯有趙瑞雲一點兒也不擔心,她還笑着寬慰沈氏。
“娘,你真的小看自家女婿了,他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她家老爹想要打贏他都不可能,何況是打傷他呢,趙瑞雲可是相當自信的。
可沈氏覺得趙瑞雲因為是心上人的關係,定是誇大其詞了,她還是謹慎為上,依舊派人過去,隔段時間就探一探西陵絕跟趙鐵柱兩人交手的情況。
然結果是趙瑞雲預料之中的,沈氏沒想到的,那西陵絕竟是打贏了趙鐵柱。
這趙鐵柱跟玉狐狸還能打成平手呢,沒想到竟然輸在了西陵絕的手上,他覺得這張老臉都快掛不住了,尤其是玉狐狸還跑來習武場看他笑話了,頓時讓趙鐵柱滿面通紅,幾乎要暴走了。當然,幸虧西陵絕跟玉狐狸也交手了,這一交手,勝負自然也是分明,顯然西陵絕再次勝了。
如此,玉狐狸也被趙鐵柱給嘲諷了一番,趙鐵柱覺得一下子心裏平衡了,他覺得敗在自家女婿手上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了,這對西陵絕的態度自然也有了轉變。
“你這小子武功不錯,配得起我女兒了。”有這樣俊的武功,趙鐵柱也不用擔心女兒被人欺負了,當然,最重要的是,趙鐵柱看女婿對自家女兒那個順從乖巧啊,這樣的話,女兒將來嫁給他,一定可以將這個小子吃得死死的,這隻要不是他的女兒吃虧,趙鐵柱就樂意啊。
自然,武將就是武將,功夫底下說實話,倒是沒有文臣那般多彎彎曲曲的,這西陵絕一身的好功夫倒是讓趙鐵柱看順眼了。
而玉狐狸呢,見不得趙鐵柱樂呵啊,他插了一句。“趙鐵頭,你別得意早了,我家的外甥女可是最聽我這個舅舅話的,你這個女婿雖然好,但不見得有我家那個小子知根知底的,所以啊,我看啊,這門婚事還得從長計議,這指不定啊,外甥女說不得最後還得嫁給我家那小子呢。”
西陵絕聽罷,眼眸微垂,眼底是一閃而逝的異光,他並沒有對此發表什麼,倒是趙鐵柱不樂意了,他這剛看順眼了自家女婿,這老狐狸又跳出來找茬了,他自然是跳腳了。
“你個老狐狸,就是見不得我家女兒選了那麼好的一個女婿,對不對?老實說,沒你這隻老狐狸,我還真會考慮將女兒嫁給玉小子,可是有你這隻老狐狸在,我才不肯呢。誰知道我女兒嫁過去,你會不會天天辛苦我女兒下廚房啊,我可不樂意。”
“爹,舅舅,你們二個還真得想多了。”這趙瑞雲知曉舅舅去習武場看戲去了,自然明白只要舅舅跟老爹一對上,二人定然會沒完沒了了,因而她得了消息,自是跑過來看看了。這下可好,她這剛一過來呢,老爹跟舅舅就在說玉樓歌跟她嫁不嫁的問題了,這讓趙瑞雲不得不先行聲明一下。
“爹,舅舅,我可告訴你們了,這個女婿,外甥女婿,可是我親自選中的,你們可不要隨意給我換個夫婿,那我可是不依的。”趙瑞雲抱着西陵絕的胳膊宣誓道。
“難道我家玉小子不好嗎?難道你嫁到郡王府,舅舅還會對你不好嗎?”看着趙瑞雲這般向著西陵絕,玉狐狸不高興了。
“舅舅,不是表哥不好,而是我跟他從來沒有可能。因為你是我舅舅,因為玉樓歌是我表哥,這個身份的一開始就註定了我跟玉樓歌是絕無可能有機會在一起的,我這麼說,舅舅可是明白?”
“外甥女,舅舅不太明白啊,你說說看,為什麼因為我是你舅舅,玉小子是你表哥,就註定不可能呢,這你我兩家親上加親,不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嗎?”玉狐狸還真的聽得有些迷糊,那趙瑞雲倒也乾脆,直接解釋道:“舅舅,你跟表哥都跟我有血緣關係,這表哥表妹所謂的親上加親那對下一代來說是不利的,通常血緣關係近的所生子女很容易成為白痴,我這麼說,舅舅總能明白吧。”
“胡說八道,這世上表哥表妹通婚的比比皆是,舅舅也沒聽說哪家生下的孩子有什麼問題。”玉狐狸氣趙瑞云為了西陵絕連這般謊言都出口了,倒是趙鐵柱,似想到了什麼,忙道:“這老狐狸,你還別說,那西北候家的嫡長子,好像生下來就有問題,腦子一直都不太好,是個傻子啊。那家結親的好像就是表哥表妹的姻親。”
“還真的有這種說法?”玉狐狸也驚到了。
“自然是真的,瑞雲從不撒謊。當然表哥表妹所生子女並非一定會出問題,但是卻很有這個可能。也就是說,萬一運氣不好的話,生下的孩子就會是傻子,是智障兒,還可能會有其他的情況,因而瑞雲是絕不會考慮表哥的,我可不想害了下一代的孩子。”趙瑞雲這番話一出口,身側的西陵絕開始冒冷氣了,嗖嗖的。
趙瑞雲生怕西陵絕這傢伙當場吃醋發飆了,趕緊拉着他先行離開了。“老爹,舅舅,我先帶他去沐浴更衣了,你們二老在這裏繼續聊着,我先帶他走了。”趙瑞雲幾乎是三步並一步地拉着西陵絕離開了習武場。
留下趙鐵柱跟玉狐狸面面相覷。
“趙鐵頭,你說雲兒這丫頭說得是真話嗎?”
“我看着那丫頭不像撒謊,她說的應該真的。何況上次查案的時候,我不小心探到了一點私隱,也就是先前我跟你說的。這京城還真的有這個例子在,那西北候家的少夫人可是因為生下那個傻兒子后被送到山莊去養病了,說是養病,其實不過是軟禁了,這出了這樣的事,對於西北候這樣的人家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那你我兩家還是就這樣,算了吧。”玉狐狸自然不希望因為親上加親就害了玉家的下一代,當然,他看得更明白的是,趙瑞雲對玉小子根本沒有半點心思,她那顆心啊全掛在那個西陵絕身上去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當然,旁觀者清,當事者迷,那是有道理的,這玉狐狸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情到了西陵絕那裏,就不清也不明了。
“小丫頭,你老實說,若玉樓歌不是你表哥,你沒有下一代會生出傻子這種顧慮,你是不是就真的——”
“西陵絕,你不信我嗎?”趙瑞雲不等西陵絕說完,踮起腳尖便狠狠地咬了一口西陵絕的唇瓣。
“我沒有,小丫頭,我只是心裏不安。對不起,小丫頭,我沒有半點要懷疑你的意思,你在家人面前這般維護我,我怎麼還可以懷疑你對我的真心。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不安了。”他只是很不安心,很不安心他家的小丫頭會不會下一刻就離開他的身邊,會不會下一刻就不屬於他了。
所謂患得患失,也就是他這種心情了。
趙瑞雲聽了,看了,忍不住笑着點了點西陵絕的鼻子。
“為何這般不自信,你這般好,天下好多姑娘家都巴不得想要嫁給你呢,我還擔心你桃花太多,到時候忙着驅趕女人,我得累死,沒想到你倒好,這般沒有自信,倒讓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丫頭,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真的有那麼好,也許對旁人而言你不是最好的,但是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那一個。你剛才沒看明白嗎?我家老爹那麼固執的人,他也看你順眼了。這可不止是你武功好的原因,而是我老爹已經看明白,你會對我很好很好,他很放心將我這個女兒交給你了。”趙瑞雲盈盈而笑道,說完,又習慣性地親了親西陵絕的下巴。
好像真的越來越上癮了呢,親了越想親呢,能不能直接撲倒呢。
“小丫頭,你的眼神看着不對啊。”
“嗯啊,西陵絕,我現在又想撲倒你了,我得好好親親你。”趙瑞雲說做就做啊,直接將西陵絕撲倒在竹林里了。
西陵絕躺在草地上,眼眸溫柔如水,就那般任意趙瑞雲在他身上肆意地留下痕迹。
小丫頭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吧,若不然,憑她以前那樣子是巴不得離他遠遠的,但是現在她一見到他,就想抱抱他,親親他,這樣的感覺真好,雖說他每次忍着很辛苦,但是這種甜蜜的辛苦,他樂意受着。
當然,他們二人是甜蜜着了,卻嚇到旁人了啊。
那看着西陵絕打敗自家老爹跟舅舅的趙凌雲,這會兒可完全將西陵絕當成姐夫來看待了,這不,他正找着姐夫,想讓姐夫指點指點他的武功呢,卻不料在竹林那裏看到這麼震驚的一幕。
他姐姐這舉止也實在太過驚人了,而姐夫咋就突然變成小綿羊了啊,剛才那副氣勢呢,一點兒都沒有了,就被姐姐壓在那裏了,還笑得那麼開心,這趙凌雲實在無法理解啊,他跑到沈氏那裏問着原因,卻被沈氏摸了摸頭。
“傻孩子,等你長大了,有了心儀的姑娘,你就能夠明白今日所看到的了。”看來這個女婿那是真好,女兒未來有福了,不過女兒這般大膽,倒也讓她這個做娘的有些驚到了。
想來她還得去安排一下,免得有下人跑過去看到,到時候在外頭壞了女兒的名聲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