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你不是溪弱!
“你不是溪弱!”酒精的作用過去了,疼痛也讓宴親王清醒了過來,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和溪弱張的十分相像,但是卻不是溪弱,剛才人的意識很模糊,沒有仔細的去注意,但是現在人的意識清醒了之後,仔細一看,卻明顯的看出了眼前這個白衣女子的容貌和自己妻子溪弱還是有比較大的差別的。不止是容貌,神情也是那樣的不像,自己的妻子溪弱總是那樣的溫柔而帶着微笑,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子,卻不是,她的所有溫柔和深情都是偽裝出來的,目的達到了,現在的她,臉上的表情就顯得很是猙獰,再沒有之前的楚楚可憐,讓人從心底里生出憐愛來。
“我當然不是了。聽說,你的妻子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呢!”白衣女子微微的笑着,看着手裏的匕首,詭異的笑容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她的目光掃向宴親王,凌厲的好似一把刀一般。
“她怎麼可能是你的溪弱呢!師兄,你糊塗了啊!”樹林裏,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男人的臉還藏在陰影里,但是宴親王心裏清楚得很,這個聲音,這個讓如此討厭的聲音只有他曾經的師弟,現在齊國的大將軍趙亮才有的!
“趙亮!”宴親王此刻的臉已經有些蒼白了,胸口處流出了不少的血,過多的失血,讓他整個人有些乏力,被靠着一顆大樹的樹榦,宴親王恨恨的看着從樹林中走出來的趙亮,月光將他的模樣映照了出來,和白衣女子一樣,嘴角掛着一個詭異的笑容,可又和白衣女子的笑容不一樣,多了些狠辣,以及嘲諷。
“師兄啊,難得你我單獨見面,別這麼見外啊!對於我為你安排額一切可還滿意?讓你能夠見見你死了多年的愛妻,有沒有覺得很感謝我?”趙亮說著,面帶笑容的走到了宴親王的面前,看着宴親王胸口的流出的血,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繼續開口說道,“師兄,你的胸口流了這麼多血,你覺得你還可以活多久呢?”
趙亮面帶笑容的看着宴親王,本來他是不想這麼做的,好歹也是和自己同學藝的師兄,雖然心裏很是憤怒,但還是很少有動殺了他的念頭。只要他在自己之下,讓自己一點點的去毀掉他所在乎的東西,讓他生不如死,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本來傷了宴親王,讓二皇子北陵瀟中毒,還有殺死了張衡,這些事情,都讓他覺得很高興,很滿足的,可是宴小歡一回來,這所有的事情竟然就來了個大逆轉了!不禁搶走了張衡的屍體,救醒了二皇子北陵瀟,還讓自己再三軍面前丟了兩次臉!這讓他心裏怎麼能夠接受得了呢?!宴小歡的軟肋是二皇子北陵瀟和宴親王,而宴親王的軟肋則是宴小歡和他已經死去的妻子溪弱,幾番比較后,趙亮發現找人假扮溪弱引出宴親王,然後殺了他,這樣不禁解決了宴親王,還能讓宴小歡受到打擊,實在是個妙計啊!
“師兄,你也別怪師弟我。要不是你的寶貝女兒宴小歡,我也不會動了要殺你的念頭!”趙亮說著,目光里忽然透露出一絲兇狠來。
“卑鄙小人!”宴親王咬着牙,感覺到自己血從身體裏一點點的流走,就像是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他從來沒有要勉強的留住自己生命,但是卻是真的不願意死在趙亮的手上。而且,自己的寶貝女兒宴小歡剛好找到了意中人,他還沒有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成親,沒有看見她生子,怎麼能就這樣死在了這裏了呢?
“卑鄙小人?哈哈哈!師兄,你認識我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我嗎?你還是省些力氣吧,我覺得你剩下的時間是沒有多久了呢?師兄,我們就先走了,你自己在這裏,好好的享受最後的時間吧!哈哈哈哈哈!”趙亮張狂的笑着,白衣女子剛才在宴親王胸口刺了兩刀,每一刀都刺得很深,只是時間的問題,宴親王這回是必死無疑的!
趙亮說罷,便不再去看宴親王了,招呼了白衣女子,兩個人便往齊國的軍營方向走去了。
宴親王無力的靠在樹榦上,他想要離開這裏,想要去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他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囑咐她,沒有告訴她今後一個人的生活要怎麼樣繼續。
可是,她應該會過得很好的吧,她一個人不是也在西方的苦寒之地生活了這麼久了嗎?現在她的身邊不是也有了二皇子北陵瀟嗎?他是個可靠的人,宴小歡和他在一起,自己應該是會放心的。只是他那麼遺憾,不能在陪在她的身邊了。
意識一點點的模糊了起來,宴親王的視線里似乎出現了許多的人影,有一臉笑容的張衡,有溫婉如花的溪弱。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溪弱。他們……都來接自己了啊!
翌日。
宴小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因為昨晚的宿醉,起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她穿好了衣物,一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往營帳外面走去。
宴親王的昨晚似乎也喝了不少酒,他的內傷還沒有好,宴小歡覺得有些擔心,便往宴親王的營帳那邊走去了。
“父王!”宴小歡滿臉笑容的走進了宴親王的營帳,但是宴親王的營帳里卻連什麼人也沒有,被子什麼的,都疊的好好的,似乎昨夜並沒有人在這裏入睡過。
宴小歡疑惑的走了出去,看見了一個士兵,忙拉着問:“有沒有看見我的父王?”
士兵看了眼宴小歡,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呢。王爺早上也沒有來組織操練。”
“沒有去嗎?”宴小歡皺了皺眉頭,表情開始有些凝重了起來。宴親王的責任心是很重的,即便是前兩天內傷嚴重,也沒有懈怠,仍然每天都準時的出現操練場,組織着士兵們的操練。
宴小歡想着,心裏也不禁有些沉重了起來,眼皮突突的跳着,一股不祥的預感充滿了整個心扉。
“小歡,怎麼了?”二皇子北陵瀟也才剛剛從宿醉中醒來,起來之後就去了宴小歡的營帳,可是卻沒有看見宴小歡的惡人,得知了宴小歡去了宴親王的營帳,他這才又一路到了宴親王的營帳。
宴小歡一見二皇子北陵瀟來了,便不由自主的靠近,一臉急切的看着二皇子北陵瀟說道:“北陵瀟,我父王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呢?”北陵瀟的眉頭也微微的皺起了,昨夜因為太高興了,喝下了不少的酒,倒也沒有去在意這些。
“不知道。我剛才去父王的營帳看了看,他的被褥都沒有動過,昨夜應該沒有回營帳來睡。而且……今天早上士兵們的操練,父王也沒有去。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皮一直都在突突的跳着呢!”宴小歡越說心裏越是着急,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讓她的心裏越來越不安起來。
二皇子北陵瀟走上前來,拉住了宴小歡的手,軟語安慰道:“沒事兒的,王爺昨晚也喝了不少酒,可能是醉倒在哪裏了,讓士兵們去找找。沒事兒的。”二皇子北陵瀟拍着宴小歡的肩,臉上微微帶着笑容,想要緩解宴小歡心裏的不安。
派人出去尋找宴親王,二皇子北陵瀟一直陪着宴小歡在宴親王的營帳里等着,直到了快要日落時分的時候,出去尋找的人,這才回來報信。
“回二皇子,小郡主,有王爺的消息了。”士兵單膝跪下,態度很是恭敬。
“在哪裏?”宴小歡一聽有了宴親王的消息了,整個人便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頗為急切的問道。
“在……大營外面的樹林邊。”士兵的話有些猶豫了。
“怎麼會在哪裏?”二皇子北陵瀟疑惑的問道。站在他身邊的宴小歡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不明白為什麼宴親王會出現在那裏。
“王爺他……已經去世了。”士兵說著,眼眶也有些紅了起來。
宴小歡驚訝的張開了嘴,滿臉的不可置信,二皇子北陵瀟也是這樣,對於這個答案是驚訝得很。
宴小歡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衝出了營帳,北陵瀟也是心急的在身後跟着,一邊跑,一邊喚着前面的宴小歡,“小歡!小歡!”
兩個人都騎了馬,不一會兒便大營外面的樹林,已經有很多的士兵聚集在了那裏,低低的嗚咽聲聽入耳中,讓人的心裏不由得發緊。
宴小歡急切的衝進了人群中,撥開人群,看見了樹下已經滿臉蒼白的宴親王,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眼淚便登時就流了下來。
宴小歡不可置信的走到了宴親王的面前,伸出手摸着宴親王的已經僵硬了的臉,眼淚不住的往下落,因為太過悲傷了,連哭泣的聲音都沒有了。
“父王!父王!”宴小歡似乎是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伏在了宴親王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不過只哭了兩聲,便沒有了聲音。
二皇子北陵瀟一直站在宴小歡的身後,宴親王的死,也讓他覺得很是震驚,這幾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了,自己的受傷,張衡的死,現在也輪到了宴親王,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大炎北大營已經變得很是脆弱了。
聽見了宴小歡沒有了聲音,二皇子北陵瀟心裏也是一驚,連忙走上前去。
宴小歡因為太過傷心,已經哭暈了過去,北陵瀟看着已經暈過去了的宴小歡,她眼角掛着淚珠是那麼的讓他心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宴小歡,脆弱而又無助,她是那麼那麼的傷心,可是他卻連絲毫的安慰也給不了。
俯下身子,將宴小歡抱起,二皇子北陵瀟急切的趕回北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