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
“小姐?小姐?”九兒瘋似得奔跑,幾乎找遍整個人四王府,都未尋到戚馥寒一星半點的蹤跡。
一把拽住路過的婢女,九兒眸色如血,“看見王妃沒有?看到我家小姐沒有?說話!說話啊?!”
整個王府都喧囂起來,四王妃憑空失蹤之事如炸雷,在王府內風波陡起。
養心閣的床榻上,江東宇略帶疲倦的睜開眼眸,些許茫然的目光掃一眼四周,這才勉力撐起身子倚靠床沿,“青山?青……山……”
青山自外頭疾步走進房間,面色微恙,稍許焦灼,“爺,你終於醒了?!”
“我沒事。”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江東宇也不想多說。嘴角咧開清冷的苦笑,“看你如此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何事?”
“王妃失蹤了。”青山一語既出,江東宇的頭立時昂起。
“你說什麼?”
沉了聲音,青山重複,“王妃……失蹤了。”
一把掀開被子,江東宇登時下了床。體內一股內勁正在迅速游竄,讓他忍不住跌坐在床沿,“怎麼……怎麼回事?”
青山猶豫了一下,並不說明,到底戚馥寒用心未明,他不能讓江東宇對戚馥寒報以感激之情。須知感激之情,久而久之會變成一種毒藥,逐漸腐蝕人心,成為致命的愛。江東宇不是尋常人,絕不能輕易觸碰愛情這種東西。
“許是藥性未過,爺還是躺着休息,王妃之事交予屬下。”青山恭敬。
“務必查出王妃下落。”江東宇道,驀然間彷彿想起什麼,不忘低語叮囑,“封鎖消息,不許外頭知道。”
會意頷首,青山目光堅定,“屬下明白!”
語罷,急速出門。
眉頭深鎖,江東宇微藍的眸子凝成一道冷光,凜冽的注視空蕩蕩的的門口。面色陰寒,心頭暗忖:到底是誰,敢在四王府里劫人?是太子?還是丞相府?還是宮闈之人?退一步講,莫非是戚馥寒自己……只是憑着她沉靜而縝密的心思,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除非,她真的受到某種威脅,抑或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取出枕頭下的絲絹,修長而白凈的指尖,輕輕撫摸着絹中的白玉棋子,臉上浮起莫名的情愫。淡淡的,似憂傷,又似些許絕望。
直到天黑,青山與九兒將四王府翻個底朝天,也未能找到戚馥寒。
皓月當空,眼看就到八月十五,月兒格外的明亮。
唯牆角,愈發漆黑。
睜開惺忪的眸子,全身如拆散般酸疼,體內一口真氣都無法聚集。戚馥寒掙扎了一下,扶着牆勉強站起。手腳無力,恰似被廢了武功,連站着都有些搖搖欲墜。輕咳幾聲,胸口生生的疼。
“你不要命了?”一聲冰冷之音驚呆戚馥寒驟然抬頭。
美眸迅速眯起,戚馥寒低喝,“誰?”
黑暗中,一道頎長的身影忽明忽暗,夜行衣將他從頭至尾包了個嚴嚴實實。唯獨一雙冷至極點的眼睛露在外頭,閃爍着熠熠光澤,教人不敢直視。
戚馥寒心頭咯噔一下,立時跪在地上,恭敬的垂首,“師傅。”
黑衣人憤然拂袖,“你還記得我是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