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嫡女——戚馥寒!
幾個精壯的男子立刻馳援,然唯一的活口竟自盡而亡,看上去行動甚是嚴密。
“你們是誰?”九兒別過頭去看馬背上的男子。
“在下青山。路見不平,我家主子才教我等過來施救。”青山下馬,持劍抱拳。
順着青山的方向,九兒看到不遠處的馬車,眉目一轉便湊近自家馬車。只見主僕二人在車窗口嘀咕幾句,車窗帘子又緩緩放下。九兒走到青山跟前道,“我家主子交代,閨閣待嫁不宜點名道姓,請多包涵。多謝你家主子拔刀相助,來日若有什麼難處可拿此物來丞相府。”
說著,九兒便遞了一個白絹包裹的物件給青山。
因為一場激戰,隨從大多受了傷,馬車只能以極慢的速度行駛而去。
途經青山馬隊時,戚馥寒探出食指,透着極細小的縫隙,看了看那輛精緻的馬車,略略蹙起眉頭。
望着遠去的車隊,青山眉色一斂,隨即進入馬車。
車內端坐着年輕的男子,側身靠着顯得有些虛弱。一襲藏青色金絲滾邊的錦衣,襯着那張略顯清秀的臉上,展露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蒼白。他的睫毛很長,濃密而捲曲,眨眼時格外好看。微藍色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卻漾開一冬的寒冷。即便不說話,周圍的氛圍早已降至冰點。
青山恭敬的朝男子遞上九兒給的物件,“爺,這是那位姑娘給的。”
輕輕置於掌心,打開絲絹,裏頭靜靜放着一枚羊脂白玉做的棋子。雖說是個極小的物件,但做工精緻,玉質上乘觸手生溫。
“爺,這是什麼?”青山不解。
男子不說話,只是捏緊了手心裏的棋子,眉梢的寒霜竟融化了少許,“回府!”
直到進了京都城,九兒這才放下始終懸着的心。
馬車停在丞相府門外,戚馥寒掀開車簾。
“小姐?”九兒頓了頓,撅起嘴,“明知小姐今日回府,竟也無人相迎。相爺和夫人怎麼……”
“九兒!”戚馥寒打住九兒的話,“這不是江州,不許胡說。”
吐了吐舌頭,九兒緘口,“是。”
“你們從後門進去,不許教人看到身上有傷。”戚馥寒回頭打發了隨從。
望着隨從們帶傷走向後門,九兒不解,“小姐這是為什麼?”
戚馥寒正要開口,門內陡然響起清脆如銅鈴般的聲音,“妹妹終於來了,可教姐姐等得心慌。”
戚馥寒抬頭,一抹俏麗的身影快速的從門內出來,身後隨着一名嬌小的侍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戚雅霜。同父所生,兩姐妹的音容相貌皆是出挑,卻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戚雅霜一身明亮的嫩黃色,膚色白皙,眉梢間綻開無限風情。十指纖纖,舉手投足間竟有些媚然之色。
戚馥寒則不然,一襲白衫,宛若出塵。膚若凝脂,眸色略帶慵懶,只消凝眸便足以驚心。薄唇不點而朱,當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妹妹若是再不回來,姐姐可要帶人親自去尋。還以為妹妹路上逢着意外,真叫姐姐擔心呢。”戚雅霜說著,忍不住拂袖拭淚。
九兒斜眼看着戚雅霜,“你如何能知曉我家小姐會路逢意外呢?”
一語既出,戚雅霜登時僵在當場,美麗的大眼睛撲閃着。許久才回過神來,面上露着尷尬,“不、不是,妹妹,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擔心而已……”
戚馥寒看了九兒一眼,輕淺一笑,“九兒這丫頭慣會胡言亂語,你便當她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罷了。”
像是賭氣一般,九兒背過身去,鼻子裏竟還哼哼兩聲。
聞言,戚雅霜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額頭竟有些細密的汗。
目色一瞥,戚馥寒看到戚雅霜的手指不斷絞着絲帕。心下生疑,面色依舊淡然,“爹娘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