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來了

又回來了

關顧子與玄魚見到門口圍了大批御林軍,亦急匆匆趕回來。

青山知道輕重緩急,也明白江東宇說的,可是……抱起戚馥寒,青山一咬牙,帶着九兒與兩位師傅朝書房走去。

“徒兒?”玄魚一驚,再看着戚馥寒目不轉睛的盯着江東宇,心中也是擔心不已。

“師傅,幫我照顧馥兒。”江東宇不容分說的朝門口走去。

橫豎都要有人擔當的,假傳聖旨擅闖軍營,條條框框都是大罪。如今的狀況,由不得任何人選擇。袖中的五指微微蜷握,江東宇一臉淡然,只要馥兒無礙,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來的是皇帝身邊的年盛年公公,手中拿着聖旨,略顯嘆息的望着江東宇微白的面色。

“四爺,接旨吧。”年盛惋惜,打開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四子,身居高閣,不思報國忠君,施大逆不道之行。罔顧軍紀森嚴,假傳聖旨,擅殺朝廷重臣,視同謀反,論罪當誅。朕心寬厚,暫不定罪,待查明事實,另行論處。欽此!”

江東宇跪在地上,雙手接過聖旨,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兒臣接旨。”

年盛將江東宇攙起來,“四爺快起來吧。”

語罷,年盛還想說點什麼,奈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許久,才沖身邊的御林軍道,“帶走。”

皇帝雖然下了聖旨,但是沒有累及四王府上下,已經是法外開恩。要知道,換了尋常人家,假傳聖旨,擅殺大臣,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江東宇心知肚明,年盛也知道這不是皇帝的意思,可偏偏無可奈何。

一紙聖諭,四皇子身陷囹圄,再次成了階下囚。好似自從遇見戚馥寒,他便一直在四王府和牢獄之間徘徊,許是命中注定,又或者劫數難逃。

走進大牢的那一刻,江東宇一聲冷笑,“又回來了。”

只是這一次,他很清楚,要像上次那樣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只怕難比登天。

雲坤宮裏,杜玉兒笑得比誰都得意,“想不到我們還沒有出手,他倒自己送上門去。”

江東赫邪冷,“這便是自尋死路。上次讓他逃了,這次嘛……我要他死在我的手裏。”

“假傳聖旨,江東宇是插翅難飛。”杜玉兒冷笑,“現下要將四王府徹底端了,免除後患。”自從上次江東宇平安走出大牢,杜玉兒已經隱隱察覺到來自江東宇的威脅。一個看似病入膏肓的男子,無權無勢,卻能讓滿朝文武為之求情。試想一下,若不是江東宇太過聰明擅於隱藏自身實力,那便是四皇子已經與六皇子江東皓已經開始聯手。江東皓的分量與威脅,遠遠勝過一切。

所以,杜玉兒絕對不能讓四皇子與六皇子聯手,唯有現在殺了四皇子江東宇,才能斬斷江東皓的另一隻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便是這樣顯而易見的道理。

“那請母后即刻聯繫各大臣,勢必要讓老四永不翻身。”江東赫已經急不可耐。

杜玉兒忽然冷哼兩聲,“愚蠢!”

江東赫一怔,“母后這話何意?”

“你也不動動腦子,若是這樣簡單就能治得了老四,何至於他只是被關押還未被處決?”杜玉兒到底姜還是老的辣,“皇上的聖旨說得清清楚楚,暫不定罪,另行論處。皇上念舊,大抵還念着南妃那賤人,對江東宇必然會手下留情。”

“母后的意思是,父皇會保住老四?”江東赫心驚,要知道,皇帝向來不喜歡老四,故而他們這些個皇子未及冠禮皆不得分封,唯獨江東宇早早的另立四王府。這些皇子之中,江東宇是第一個在幼時便被以另一種方式逐出宮的。

所以這些年,朝廷大事,宮闈鬥爭都沒有江東宇什麼事情。

而他,也逐漸冷寂下去,成了被所有人都遺忘的皇子。

“皇上一定會保住他,要知道,他是南妃最後的血脈。”杜玉兒在說起南妃的瞬間,眼底流淌出的不知是驚恐還是憤恨,“這次,我一定要讓南心月,徹底消失。我要她斷子絕孫!”

“人都死了那麼久,母後為何還如此憤恨?”江東赫不以為然,彷彿後宮的女人,生來便是仇敵。就算南心月死了十多年,在杜玉兒這裏,卻足足活了十多年,一直活在她的世界裏,活在她的心裏。

南心月那張臉,就是夢魘,就是惡魔的化身。

她會在午夜驚醒,高喊着南心月,我要殺了你。而後一身冷汗,眼底綻放着驚悚的光。

江東赫低頭,卻見杜玉兒袖管里的手竟有些輕微的顫抖。

杜玉兒強迫自己鎮定,“我們等不到皇上下旨,即刻派人去大牢。”

“母后要自行處決?”江東赫心驚,“沒有聖旨,擅殺皇子是重罪!”

“如果皇上怪罪,由母后一人承擔。”杜玉兒冷若霜寒,“為了能讓你順順利利的登上皇位,母后將不惜一切,血染雙手。”

江東赫的眉睫不經意的跳了一下,忽然覺得眼前的母后如此陌生而令人驚悚。她可以殺人,甚至為他殺了很多人。可是後宮之中,本就是人吃人的,你不殺他,也許來日就會死在對方的手裏,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兒臣明白。”江東赫俯首,心還是忍不住砰砰亂跳。

殺人,牢獄是最好的,借口是最多的,辦法也是最全的。

下毒,勒死,哪怕冠上逃獄的罪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都可以。

門外,一個人影悄然隱去。

深牢大獄,一個太監領着一小隊御林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為首的是個陌生的面孔,目光銳利,帶着幾分陰狠。他的手上正端着一壺酒,兩個杯子,走路之穩,竟沒有撒出半滴酒水。

大牢內,見不到一個獄卒,仿若悉數被調開。

氛圍變得詭異,江東宇坐在牢房內,目不轉睛的看着太監打開自己的牢門,堂二皇子的走到自己跟前。酒壺酒杯置於桌案上,卻是上等的女兒紅,香氣濃郁,常人難得一嘗。

“奴才給四爺請安。”太監的臉上隨即化開一絲笑意,只那一雙狹長而帶着幾分殺氣的眼睛,讓人如置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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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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