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最終的黑手

變成空間僕役的江楚吉異常乖巧，恭恭順順地立在眉娘身旁喊了聲‘主人’。

眉娘臉上抽了抽，她只感覺到壓力大增，不過，既然做都做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反正就江楚吉這人的人品，她發誓絕對不會浪費一顆洗髓丹來為他解除契約。

江楚吉把江皇上當初如何讓他帶了人，利用儲物玉鐲將糧食儲備充足的各城中的糧食偷走，只是留下足夠不會讓城中百姓餓死，又不會有能力擁兵自重的糧食。

畢竟如今蒼間國一片大亂，各城的城主有了過多的糧草怕會生出各種各樣的心思，再給他來個兵變他也是受不了的。

至於被偷走的糧食也沒亂動，都由江皇上派出最最信任的手下統一管理，江楚吉做為江皇上的親兒，雖然平素名聲不是很好，卻比別人多了信任，又兼之不似江楚夜那般難以控制，派兩名得力大臣協助，派出來管理糧食還是很放心的。

沒了糧食之後，各城的城主就算是想造反也沒有那個實力了，到時江皇上再派人一個城一個城地賑災，用的就是偷走的糧，每次也不多分發，一個月的糧就足夠，即不會讓人餓死也便於控制，雖說是麻煩了些，倒是對他的勢力的保護。

原本，江楚吉今日帶人進新墉城就是為了打探城內是否還有餘糧，若是沒了，剛好就可以以江皇上的名義發放賑糧，可誰知剛一到新墉城外就看到一輛輛的馬車趕着往城外來，好奇之下便帶人過來查看，若是有糧，他們也順便一併都裝走，結果就被江楚夜和眉娘一網打盡了。

江皇上的做法眉娘能夠理解，不過是為了穩固他的皇位罷了，一個利欲熏心的人做再多的事也不會覺得奇怪了，雖然這期間難免會有百姓因江楚吉不能及時送糧過去而餓死，但少數人的死亡與穩固的江山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再問起Ｓ13和玲瓏小姐的事，江楚吉則是兩眼茫然，雖然他知道玲瓏小姐做了新墉城的城主，可這事真與他無關，還有Ｓ13？那是誰啊，他聽都沒聽說過好吧。

空間僕役是不可能對主人說謊，眉娘和江楚夜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這樣一來Ｓ13還真是凶多吉少，而且，他們也沒想到在黑手之後竟然還有另一隻黑手。

無意中問起他們除了偷了各城的糧食之外，又在哪裏搶過糧食沒有，江楚吉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地全說了，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那個看似平和的劉家村滅村事件竟然也是江楚吉帶人做的，全村上下幾百口人，就是因為從天而降的糧食被滅了村。

老人、婦女還有孩子，本在災年中就不易生存，好不容易盼來‘神仙’賜糧，結果糧食沒吃上幾口，卻引來了殺身之禍，若是當初沒有那樣的好心，他們是否還能活的更久嗎？

知道不是深山坳里的人下手后，眉娘竟生出慶幸的感覺，至少那些人沒有真正的壞到骨子裏，讓她的一顆好心沒有摔成碎片。

下次有機會還是去看看吧，只要能夠改過了，她願意多為他們提供幫助。

只是，心情卻沉重的很，一直在心裏很崇敬的人，突然之間就變的不一樣了，為了自己的利益殘忍至此，眉娘和江楚夜都不知道他們一直的堅持是對是錯。

原本是好心的，卻成了罪惡發生的誘因，偏偏那個最大的惡人卻讓他們頭疼，除了深深的無力感，他們不知要如何面對江皇上。

江楚夜默默地退出空間，眉娘趕緊隨後跟着出去，二人進入空間的地點不同，出去了自然也不會在一處，分別向大山外跑去，順跟時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像能裝糧食的地方，從空間裏拿出一袋袋的糧食，沒了糧食被搶的威脅，他們暫時是要保證新墉城百姓能夠吃上飯才好。

只是這一趟出來，五百輛馬車所裝的糧食也不過墉城百姓一頓食用，指望每天來拉一次肯定是不實際，近處呢又真是沒有能夠藏糧的地方。

在大山前匯合，又指揮着人進山背糧，來來回回又背了幾個時辰，待把車子都裝滿后，已是夜半時分了，那些趕車的人也不停留，留下一半的人在這裏守着山裏的餘糧，另一半人護送馬車就往新墉城趕，他們深知早回去一時新墉城的百姓就能早吃上一口飯。

眉娘和江楚夜沒有隨車回去，在山腳下就與趕車的人分別，至於山裏的糧食他們也沒怎麼放心上，雖然看着多，也就再拉兩次的數量，與眉娘說給方坤的三千萬斤相差甚遠。

他們當然也沒想過要讓這點人一點點地把三千萬斤糧運回去，此時夜已深，眉娘和江楚夜坐上飛毯，一路飛回新墉城，將糧倉里悄悄裝滿后，再次回到他們之前藏身的房間。

一隻幕後黑手被砍斷了，還有一隻藏的更深，他們不知怎樣才能救出Ｓ13，但隱隱就是覺得那隻黑手還是在新墉城裏。

二人易容成一對中年夫婦模樣，早起后便在新墉城內走動，耳邊都是驚喜，都在說著昨夜神仙再次為新墉城賜糧，那糧都是最上好的米，新墉城的百姓終於不用再忍飢挨餓了。

早上的粥也是難得的黏稠，每人還多了一個拳着大的饅頭，配上一根鹹菜，真是難得的美味呢。

城裏的百姓都喜氣洋洋地奔走相告，眉娘和江楚夜也感染了他們的喜氣，也拿着碗過來排在隊伍里想着盛碗粥來喝喝。

可看來看去，每個去盛粥的人都會有一個木頭牌子，盛粥的時候會報上號碼，旁邊有人跟着記錄，而且，雖然新墉城的人多，粥點同樣也很多，每個人盛粥的隊伍好似都是固定的，這讓眉娘和江楚夜大嘆想要混口飯吃真是不容易，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實行的制度，他們愣是一點都不知道。

悄悄地把碗收了，閃人，不然傻傻地過去沒有牌子，還不得被人當成姦細抓了？

如今的新墉城真是完全的軍事化管理了，以往街上還會有些做買賣的商鋪，如今都統統不見了，那些商鋪也都改建成了民居，住了不少的百姓。

在新墉城裏繞了一圈，沒發現可疑之處，倒是感染了不少百姓的喜氣，讓夫妻二人的心情也晴朗不少，因江皇上帶來的壓抑氣氛被沖淡了些。

早飯沒得吃，最後還是趕回空屋，進到空間裏由眉娘動手做了幾樣小菜吃了。

吃過飯，消化消化食就回去睡覺，養足了精神，晚上好繼續查找Ｓ13的消息，還有那個很可能是突破口的玲瓏小姐，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撬開她的嘴巴，這件事總覺得是與她有關。

比起江皇上這邊能夠控制的發展，隱藏在玲瓏小姐身後的人才是讓眉娘最不安心的存在，能夠讓她的空間僕役契約失效，又不留痕迹地將Ｓ13弄走如今生死不知，除了那個聯邦還有誰有這個能力？

若此事真是聯邦所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已經對她斂財的速度不滿意了？還是對她不肯散了空間、舍己為蒼生的行為不滿呢？

不管怎樣，都讓眉娘失眠了。

睡不着覺的眉娘盯着江楚夜的臉看，那眉、那眼，都已刻畫進了心底，雖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卻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安心，哪怕兩人在一起時大多時都是忙碌奔波着，她卻能從中體會到其他女子無法體會的自豪與成就感。

江楚夜從未要求過她與其他女子一般關在府里那一方天地之中，恪守女子的三從四德。江楚夜話不多，除了用行動來表達他的對她的心意之外，就是儘可能多地給了她不同於這個時代女子的尊重，建立在平等的感情基礎上的夫妻關係讓眉娘對他也是全心的信任。

若說她不肯散了空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江楚夜了，不知道散掉空間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她不敢賭會不會因此讓與她共享空間江楚夜也帶來傷害，所以她不敢賭，一如江楚夜也不敢讓她去賭散了空間後會不會因此讓她受到傷害一樣。

可，萬一那個隱藏在最深的幕後黑手就是所謂的聯邦……眉娘頓時失去了抗爭的勇氣，可以說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聯邦給予的，她又拿什麼來與聯邦抗爭？

可不抗爭一下就這樣認命又不是她的性格，以至於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只怕這一睡下再醒來時一切就都變了。

睡不着覺的眉娘乾脆就進到空間裏，萬一將來不得已必須要散了空間救人，她也要做好全足的準備，至少空間裏的東西不能都便宜了別人。

首先那台販賣機她就要留下，還有從販賣機里買下的各種神奇的機器也不能失去，眉娘一樣樣地都裝進了儲物玉鐲里。

至於，失去空間后，儲物玉鐲會不會也被回收了？她暫時還沒心情去管那個，做足的準備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還有就是她的家人，包括蘇家兄弟倆在內的所有人，據上次從溫揚空間裏倖存的人描述，溫揚的空間裏還有很多人，當溫揚的空間消失后，那些人也沒有再出現，若不是被困在那個沉睡掉的空間裏，就是隨着溫揚的消失而消失了。

不管是怎樣，眉娘都不想她的親人會是這樣一個結果，所以，她首要的就是先把家人在空間外找個地方暫時安置下來，總比事到臨頭慌手慌腳的好。

而暫時安置家人最好的地方除了寶河村還有哪裏呢？畢竟是住熟了的地方，就算山不復原來的青翠，水也不復當初的溫和，畢竟那片土地是養育了他們多年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