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懷有目的
“我不介意!”
“嗯?”柳惜北怔了,她幾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但周圍震驚得目瞪口呆的表情卻告訴她,她沒有聽錯。
“你不介意我介意。”回神,柳惜北嘴角狠狠一陣抽搐,額前黑線直冒,心中更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這男人……
他腦子是什麼構造而成的?
她一個成了親的女人,他竟然回她一句不介意。
真他媽的讓人不爽的回答,若不是顧慮到她與燕隨風還帶着皇帝的旨意前來,間接的也代表了北國,在異國他鄉不宜丟了國威,她真想上去揍他幾拳。
而且……
柳惜北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個自稱柒沙的少年一眼,這個男人很可疑,一來他不急着成親,二來她也不是天仙美貌,可是都知道她成親了,他竟然說不在意,這哪是一個普通男人該說的話。
難不成他有什麼目的?
這場招妻不會是衝著她來的吧?
可是為什麼?
她一個北國人,與東廂國的人應該沒有結仇,而且今天的她也改頭換面了,為了不讓旁人認出她,她這從頭到尾都是普通女子的裝扮,就連頭髮都染成了黑色,照理說沒有人能認出現在的她。
但是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當然,也不排除認出了燕隨風,繼而認出了她。
“她不介意,本王也會介意,我燕隨風的王妃不是誰不介意就可以帶走的,柒少,本王說得對嗎?”此時,燕隨風也開口了。
他一雙犀利的瞳眸銳利鋒芒,凌厲中帶着冰冷,如箭般向台上的柒沙掃射而去。
搶妻都搶上門了,而且還是明搶明奪,雖然他與柳惜北的關係並不似外人看來的那樣,但如此他若還不開口他還是男人嗎?
柒沙回視着他,似乎此時才發現他似的一陣訝異輕呼:“咦,這不是風王爺嗎?原來是你啊!你也來參加武林大會嗎?可是你的王妃不是柳大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柳大小姐可是一頭銀絲白髮,所以又怎麼會是這位小姐?”
“這有什麼奇怪的?易容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內人醫術了得,要改變一頭秀髮並不難吧?”燕隨風淡漠的聲音,語氣裏帶着淡淡的諷刺。
其實柳惜北能把一頭銀絲變成黑髮他也挺訝異的,但畢竟是見識多廣,見怪也就不怪了。
只是他還是覺得一頭銀絲比較適合她,黑色的秀髮雖然也好看,但卻顯得平庸無奇,沒有銀絲那麼耀眼,一頭銀絲的她看來多了一絲妖艷,邪魅。
“嗯,這麼一說,那我了解了,可是……”柒沙笑得妖嬈,然後優雅的指了指一旁的告示:“我這也有言在先,只要接到繡球的女人,不管是誰,不管有無家室,我必娶!風王爺,雖然不好意思,可是我不會做一個失信於人的人,否則將來我怎麼領兵帶將?”
“是嗎?”燕隨風犀利的瞳眸微微一眯,淡淡一句,似問非問:“本王很懷疑,你若真的堅持,本王很懷疑你的兵會不會跟你有同樣的想法,君子不奪人所愛,柒少!”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可是柒沙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他只想到自己要不要,卻不想別人要不要。
這個男人太囂張了。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他早讓他見閻羅王了。
柒沙懶懶的挑了挑眉:“那你愛她嗎?我聽說你們可是奉旨成婚,你們之間應該沒有感情吧?現在我肯娶,你休了她不是正好隨你願隨我意嗎?”
“本王這輩子只打算娶一次妻子,柒少真打算那麼做嗎?”燕隨風問非所答,卻也間接的告訴柒沙,他這輩子就只有柳惜北一個王妃。
一旁,柳惜北微微低下了頭,眼眸里閃過一抹淡淡的情緒,片刻卻淹沒在眼底。
這個男人又在做戲了,他這輩子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妻子,不說別的,就說說子孫後代的事吧!只有她一個妻子,難道他不打算繁衍後代了?
她跟他可沒有夫妻之實。
“我不失信於人,至於其他,與我何干!”柒沙臉上依然帶着笑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很欠扁,起碼柳惜北是那麼覺得的。
“你……”
“那我也告訴你,你被我休了,所以想娶我?下輩子我再考慮考慮。”柳惜北打斷燕隨風的話,她唇角揚笑,眼眸里卻找不到半點笑意。
自私,自利,只考慮自己,這個男人真不是普通的自私囂張。
所以無需問她為什麼,總之她討厭這個男人,從第一眼看到柒沙這個男人她就討厭她,就是一種反射性的直覺。
“你這女人挺有意思的,我喜歡。”柒沙聞言不怒反笑,似乎找到了新奇的東西,兩眼發光的盯着柳惜北。
這個世界從來只有男人會開口休妻,可是這個女人倒是讓人莫名的覺得奇特,因為她說了女人一般不會說的話,儘管她‘休’了他不必承擔嫁不出去的風險,她敢開口對他那麼說的,她還是第一個。
學着他的調調,柳惜北撇撇小嘴回道:“你這男人挺無聊的,我討厭!”
“哈哈~你這女人,我可是東廂國的第一將,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你要知道,你雖然是北國的王妃,但身在異國,要一個人死其實很簡單,辦法也多得是。”柒沙大笑,話雖然那麼說著,可是從他的語氣里聽來卻沒有一絲責備之意。
柳惜北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直接離開,似乎不想再跟他繼續瘋言亂語,這個男人……
他肯定有什麼目的,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堅持,原來她還想着是不是衝著她來的,可是想想,除了她,她身旁不是還有個燕隨風。
明顯的,他們是認識的,所以不排除另一種可能,柒沙也許與燕隨風有私人恩怨,又或者是東廂皇帝有什麼小算盤。
燕隨風微微皺着眉頭看了柒沙一眼也跟着離去。
身後,柒沙訕訕的摸了摸鼻尖,笑了笑也沒再留人,唯有那雙犀利的眸子似乎透出了某種危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