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色沉默,寒風蓄冷。即便在繁華的京城街上,此刻也是變得凄凄涼涼。偶有片片薄紙飛過清冷的青石板路上。從長長的深巷裏傳來馬蹄聲,而後匆匆駛過的車輪彷彿碾碎了夜裏的寂靜,聲音漸行漸遠。
將軍府里忙碌的模樣也停下來了。馬車停在將軍府的大門前,幾個人下了馬車,帶頭的女子匆忙領着身後的人跑進陸霖廣的屋子。兩個男子身形碩長高大,腳步跨的很大他們也很焦急。
“郡主,奴婢回來了”旎雁和等人進屋,看到正是張伯放下袖子凝眉,寧昭和天天依偎在一起的情景。
“范海辛,你再去給將軍看看”他雖是說著,眼睛看向了陸寧昭,他是看到旎雁找了他就披着薄衣來了,現在額角沁出密密的薄汗。
寧昭看着他們匆忙來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在看看旎雁,就知道了。
風銘修看着寧昭,她的眼角帶着淚痕,懷裏抱着個小孩。正要上前去詢問,但已經不用了。
“旋兒,你沒被嚇壞吧”明栩跨步上前,看她略微蒼白的臉色,心疼得很,又伸手要摸摸天天的頭,卻被他躲開了,朝着寧昭的懷裏縮了縮。
寧昭意識到可能被嚇壞了,把天天抱得緊些。對明栩淡笑道:“明栩,謝謝你,我還好、、”
“這麼晚了,還讓你們過來對不起、”她皺眉抱歉的說著、
“瞎說什麼啊,有什麼好謝的,你、、”明栩止住了接下來的話。這樣的場合不適合說‘你就要成為我的未婚妻了不是嗎’
那邊風銘修帶來的范海辛大夫已經診斷完了。“王爺、、”他的聲音里有些底氣不足。
“范海辛,有什麼話就說出來”風銘修恢復了冷漠的表情,面容冷峻得很,是她從來沒有看過的。
“是、、將軍的箭雖然拔出來了,傷口也處理了。但是幫忙處理的人也應該知道,將軍的傷勢如何了、再是老夫剛才診斷將軍的毒勢蔓延得很快,而且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毒藥、下手的人有九城的把握能讓陸霖廣死、請恕臣無能為力”范海辛搖頭,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御醫,也是端王身邊的御醫,他也從未見過這種葯。可是究竟是誰下手這麼狠毒?
風銘修閉眼痛苦的擺手。范海辛是皇兄最為器重的御醫,他都沒有辦法那天下還有人?
“那還有一成呢?”寧昭慌忙起身問道。九成的把握死、、難道最後一成是看天?
范海辛憐心的望着寧昭,搖搖頭無奈的說:“這葯必然致命,要有救那就是下毒之人在送來解藥了”
寧昭頹然的坐在桌邊,眾人也是詫異失色,下毒了還會送葯來這是斷然不可能的了吧,那他當初幹嘛還要費勁的下毒。
“將軍府里有什麼可疑的人么?”風銘修發問。
這麼一說起,旎雁和丫鬟們的目光也集向了皖綠的身邊。眾人各種質疑的眼光射向她,皖綠有些慌張的辯解道“求求郡主,王爺相信奴婢,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刺殺老爺啊,而且剛才奴婢一直都陪在郡主身邊的。”
“不會是她的,你們別多想了,這女孩之前認識的”寧昭嘆氣。
“大小姐,老奴是老爺身邊服飾多年的了。贖老奴直言,這丫鬟是新進來的,你說認識她,又是了解么,現在不可這般的妄自斷言不是她”張伯站出來,臉色鐵青的指着她說。
“我、、”寧昭欲辯無言,總不能說出皖綠的身世吧。“來人,先教人把這丫鬟押下去,嚴加看守,待事情查明在真相在做釋放”張伯指着皖綠道、
進來兩個家丁,把皖綠架起向外走,她去掙扎着:“管家,郡主,求求你們相信奴婢。不是奴婢啊”
寧昭痛苦的閉眼,事情怎麼這樣呢、、
“那麼剛才派人去追查了么”明栩安慰着寧昭,又問她身邊的張伯、
張伯欲要開口,門外闖進了幾個侍衛來。他們又再次成了屋裏的聚焦點,目光都集合看向了他們。
領頭的上前正欲要行禮。風銘修擺擺手讓他把事情說一下。
“回王爺,方才一聽到動靜我們就追出去了,箭是從牆垣上射出,但夜有些黑都沒有看清,從東街追出去看到一個行動特別快輕功特別好的黑衣人,我們一條街都沒有追完那黑衣人轉入院角,待到我們追去,已經多出了五六個黑衣人並跑,我們追上前,他們就分開跑,然後我們就、、被他們給甩下了。”
那侍衛說完汗涔涔的,因為端王那可怕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就像是如果他不把過程說完就要被活活剝掉一樣。
“你們就沒有查出什麼?”風銘修抿嘴嚴肅着臉發話,必竟這裏他地位最高,而且還是陸寧昭的未婚夫、、(寧昭:未婚夫就省了吧)
侍衛從懷裏拿出一塊娟秀的手帕,上面綉着荷字。“這是我們在外面撿到的”
旎雁眼尖的看到,驚呼。“這是夫人的手帕啊”
風銘修拿過來給旎雁仔細的瞧着,凝眉看着她。“你仔細看清楚在說話”
眾人的目光集向她。
旎雁也是畏於風銘修的,怯怯的拿過端詳。這綉法,針眼、、“奴婢可以確定,這是夫人生前的”
“對了,這綉帕老爺那裏也有一塊”張伯湊上前,然後想起了老爺身邊的夫人的綉帕。
“張伯,拿來看看”寧昭讓張伯快去找、
張伯從書房回來。手中拿着那塊也旎雁手裏的一模一樣,刺法都一樣。
“那刺客的身上怎麼有夫人的綉帕呢、、”明栩上前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端倪(ni)的。
“夫人的確實喜歡綉些手帕,有的人多也正常,但是如果在綉帕上綉自己的名字,刺客還有綉帕,那這個就有些、、”張伯徐徐到來,他跟着老爺夫人身邊多年了,夫人他是了解。
“怎麼這樣?”寧昭嘆着氣。“刺客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現在或許可以知道了刺客是和夫人認識的人,也就是和將軍認識的人。”明栩眯眼說著。
“那是不是就只能有兩種人了,一個是和我爹娘是舊識的又有仇的人,另一個就是、、”我娘她自己,寧昭試着去接明栩的口。“但是我娘已經去世了很多年,所以排除這個可能性,就是和我爹娘是舊識且有仇的人”
眾人都擰着眉頭,也紛紛是明了、這話也讓風銘修想到了一個人、最大的可能性就在他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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