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是什麼世道啊

曾經，他要說服林小冉出來，他告訴她大城市意味着夢想，希望，機會，紅塵萬丈。

曾經，他帶着林小冉來到深圳，他說大城市遍地都是機會。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夠實現夢想，得到想要的。他說：我一定給你，把你想要的全部都給你。

曾經，他拉着林小冉跳上火車，對着追來的父親喊：爸，我一定帶着小冉，衣錦還鄉！

宋小雷問自己，也許，青春就是一輛永不回頭的公交車，他一無所有地來到這裏，可是如何不能一無所有地回到家鄉？

咖啡廳內，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的情聖華強正和一個穿着漂亮的女孩聊天。兩人含情脈脈對視着，華強率先發起攻擊。

華強：除了增肥了十五斤，認識你是我今年最大的收穫了。我好久沒有人談心了，噢，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女孩：我聽，我聽，我愛聽。

華強：那好，我們來談談這個保單吧？

華強從包里取出一份保單和一根筆遞給女孩。

華強：多一份保險，多一份保障。

女孩：別急啊，你剛才不是說你家裏有一整片明信片牆嗎？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

華強一臉喜色。心忖着：終於，終於，終於讓我等到啦！這麼多年，我的春天終於要來啦！

當他剛要說話，手機響起，華強無奈接起。

宋小雷：兄弟，我落難了。

華強對着女孩微笑說：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說完邊連忙跑到角落。

華強：又怎麼了？知不知道我很忙啊？我又不是你媽，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宋小雷：哥們被房東趕出來了，流落街頭。

華強愣住，“啊”的一聲。

宋小雷：我得去你那住兩天。

華強被噎住：呃……那什麼，我……那裏不方便啊。

宋小雷：有什麼不方便的。你想見死不救？

華強：不是，主要是……你知道的，我人又帥，姑娘有又多，說不定哪個姑娘突然跑來找我，多不方便啊。要不……你先去賓館湊合幾天？

宋小雷：我這都快揭不開鍋了哪來的錢開房？

華強：窮鬼啊你，你現在在哪？

宋小雷：你小區門口。

華強：啊？你……原地待命！

華強掛了電話，又看看那個女孩，嘆了一口大氣走到她面前。

女孩托着腮，微笑地看着華強說：我們走吧？

華強裝傻：去哪裏啊？

女孩：去你家啊？

華強又開始掙扎：我……

女孩：你不願意？

華強馬上變得一本正經：這不太好吧？我一個正人君子，你一個窈窕淑女，怎麼能隨隨便便去我家裏呢？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的名節我不能不管啊……

女孩臉色一冷，憤憤說：怎麼？你性無能啊？裝什麼裝啊，不願意拉倒，浪費我時間！

說著抓起包，就往外走。

華強：哎哎哎哎，保單……

宋小雷蹲在馬路旁，旁邊放着大包小包，正無聊的時。

忽然，一輛車急速朝宋小雷開過來，車燈明亮，看不清車。

宋小雷聽到車聲，猛抬頭，車燈異常刺眼，宋小雷忙用手擋着眼睛，車離人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