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要我愛你?
太子劍眉凌厲如刀,眉頭擰成一座難以翻越的山峰,額上青筋根根暴起,眼睛周圍還遺留着長期失眠造成的抹不去的陰影,此刻的他看上去卻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俊美。-www.-
他伸手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泛着古銅色的光芒的堅硬壯碩的胸膛。
薄薄的嘴唇邪魅的一彎,修長有力的手指伸向了素語的衣領。
“不要!”素語拚命抓住太子的手,聲嘶力竭的喊,“不要這樣……你愛過我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這是真的嗎?難道愛一個人就應該像你這樣?除了掐人家的脖子就是喜怒無常的折磨?如果這就是你的愛,你又憑什麼叫我愛你?”
素語見太子一愣,連忙試圖推開他的身子,“我雖然不懂什麼才是男女之愛,可是我想應該和其他的愛沒有多大的差別吧!我愛我的爹娘,所以我會不忍讓他們傷心,所以我會想盡辦法的讓他們快樂幸福,即便失去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可是你所謂的愛呢?它只會讓我覺得害怕,讓我不知所措,讓我想逃!”
“逃?”這個字眼深深的刺痛了他,自己做的一切就是想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為了這個,他不惜讓她恨他,可是這樣換來的只有她的逃避?
“你憑什麼要我愛你?憑什麼?”素語掙扎着。
是呀,我到底憑什麼讓她愛我?可是……我又為什麼要愛上她?我真的愛她嗎?難道我所謂的愛就是肉體的yu望?不,絕對不是這個,可是為什麼我一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佔有她?難道這裏面就沒有報復?是愛?還是報復?他迷惘了,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太子無力的翻身離開素語的身體,頹廢的望向懸挂着的層層幔帳,漠然的喃喃自語:“到底什麼是愛?”自己不愛已經太久了,面對天啟的死,梅妃的死,面對昏庸荒yin的爹爹,面對冷漠無情的娘親,面對蠢蠢欲動的親兄弟,面對爾虞我詐詭譎變幻的宮廷爭鬥,他選擇了封閉自己的靈魂,他選擇親手埋葬自己的感情,只有這樣他才能苟活下去。也許假面具戴的太久了,他居然很難分清哪一個才真正的自己,是過去的溫文爾雅,還是現在的粗魯霸道?
愛到底是什麼?我愛過誰?誰又愛過我?
“愛?”素語同情地看着太子,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如果我……給你……你想要的,你會離開我嗎?”聲音里透着無奈,甚至有一絲的無助。如果他只配留下她的軀殼,真的還能溫暖自己的心嗎?自己到底是愛上了她?還是愛上了那一份溫暖?
他咧嘴苦笑,自己果然夠自私,自始自終都只在考慮自己的感受。
“……”素語心裏明了,難怪他變得怪怪的,原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
“那麼……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如果你能讓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愛,我就給你……你想要的!怎樣?”他無神的眼睛盯着一處,無波無瀾。
“如果……你懂得了,你還會放我離開嗎?”素語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買賣並不划算。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嗎?”他冰冷的臉上,掛上一絲絲自嘲,“那是因為有人給我下了蠱毒,你以為就憑你的姿色?能如此輕易的左右我的情感?”
“蠱毒?”
“你不知道?是呀!你為什麼要知道?讓我愛上你,對你有什麼好處?除了無盡的折磨!”
“到底是什麼蠱毒?解開不就得啦?”素語天真的問道。
“讓我生生世世愛上你的蠱毒!至今我都沒有找到解藥。”
“這太可怕了!”
“我愛上你,就這麼可怕?”
“哦……”素語偷眼瞅瞅他,低聲說,“你掐脖子的工夫可是一流的!不光是我,百花羞姐姐都被你掐的死去活來的!”
太子想起洞房花燭那夜,禁不住苦笑一聲,“你真傻!”
“你瞎說!我怎麼會傻?我不知道有多聰明呢?”素語獻寶似的自誇起來。
“那你敢答應和我交易嗎?”
“怎麼不敢?”素語轉轉眼珠,嬉皮笑臉的說,“只要你把幽冥還陽丹先給我,我保證教會你愛別人,還有想法設法解了你的蠱毒,我可不想……和你糾纏不清的!”
“糾纏不清?”太子面無表情的重複。
“對呀!你也不想的吧!你有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太子妃,為什麼不好好珍惜?要是換做是我,我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她!”
“你想讓我牢牢的抓住她?”明明知道又是蠱毒在作怪,可是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揪痛。
“是呀!不抓住的,才叫傻子!”
“這個交易看來挺合算!拿去!”太子從貼身的錦囊里摸出一粒葯,“你可要遵守承諾!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坐同一艘船的人了。”
“好嘞,放心吧!不過,你以後可不準再對我動手動腳的了!”素語告誡道。
“誰願意呢?我是中了蠱毒!你忘了?”太子無奈的上下打量一番素語,一撇嘴道,“再說,你整天穿男裝,我還不想讓別人罵我有那什麼癖好呢?”
“女裝太麻煩,我還是喜歡男裝!”
“本來長得……就丑,還整天咋咋忽忽,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我本來就沒打算出嫁!你管不着!”
“我看是沒有人敢要吧!”
“你……你找死!”素語目露凶光,剛想發作。
突然,從門口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一個公鴨嗓子道:“太子殿下,奴才奉命來宣旨。”
“旨?”什麼東西?素語疑惑着瞅瞅太監。
“季虎,接旨!”宣旨太監見素語愣住不動,不耐煩的提醒道,“還不快跪下?”
“為什麼要跪下?”素語見太子也跪下了,不滿的嘟噥道。
“季虎,不要多言,快快跪下接旨!”太子命令道,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可別招來殺身之禍。
“哦……”素語依言雙膝跪地。
公鴨嗓子喊道:“奉皇上口諭,令季虎速速離開東宮,前往玉佛堂伺候。”
素語、太子皆一愣。
“太子殿下,奴才告辭。”傳旨太監施個禮,“請……季虎隨奴才去吧!莫要誤了時辰!”
父皇怎麼會?難道是莫無雙?太子冰冷孤煞彷彿嚴冬的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