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嫂合奏
於是,他覺得心情大好,將香包系在腰間,準備遵照大嫂的吩咐去陪陪三哥,卻沒想到一連幾天每日午後,盛慕燃都不知去向。
一天午後,他來到議事廳,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在瑟瑟的秋風中,宣示着它的寂寞。
“哎”盛慕冰嘆了口氣,信步往回走,不知不覺卻走到了莊主別院。
別院的門口種滿了菊花,和幽靜的議事廳截然不同。
盛慕冰大步踏進院子,喊了幾聲:“大哥!大哥!”院子裏空蕩蕩的,除了自己的回聲什麼也沒有。
他感到無聊極了,準備離開。
“是……四弟嗎?”金若雲的聲音永遠都那麼溫柔而莊重。
盛慕冰回頭看到她,連忙走到她面前:“大嫂!”
眼前的金若雲,她沒有像平日裏那樣髮髻高盤,而是隨便的卷在腦後,一根燕飛銀釵穿過髮髻,兩邊墜下懸着白鑽的鏈子,前面的劉海齊齊的蓋住了額頭,淡妝粉唇,肌膚如玉,彷彿鮮活挺立的荷花,別具風情:“真美!”盛慕冰情不自禁的讚歎道。
金若雲卻搞不清狀況:“什麼?”
盛慕冰馬上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補充道:“這別院的菊花真美!”
金若雲抿嘴一笑:“四弟也可以在你的棋院種些菊花啊!清香又醒目!”
“呵呵,我還是喜歡順其自然。大嫂,我哥不在嗎?”盛慕冰繼續問道。
金若雲搖搖頭:“你大哥去小天那裏商議事情了,你找他有事?”
盛慕冰搖搖頭,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
金若雲也正覺得無聊,突然想起了什麼:“四弟好像還欠嫂嫂一次棋桌對弈啊!”一提到這個盛慕冰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嫂不會真的以為當初是四弟真心邀請吧!”
金若雲道:“反正天色尚早,閑來無事,不如我們對弈幾盤。阿峰的本領太差,我才懶得和他玩呢!”盛慕冰一聽這個,興高采烈的答應了。
兩人在別院的石桌上設局你來我往相持不下,直到傍晚,仍然不見盛慕峰迴來。金若雲開始心煩意亂,之後在棋盤上輸的一塌糊塗,她的小嘴越撅越高,那種俏皮可愛全然不同於平日裏端莊而高貴的大嫂。
盛慕冰雖然很少接觸女人,可是憐香惜玉的道理他懂:“大嫂既然心不在焉就不要勉強了!”
金若雲點點頭,夫君這些日子很少陪她,今天到了傍晚都沒有回來,她更是難過的不行,兩行熱淚傾瀉而出。
盛慕冰一看慌了神,連忙站起身來:“大嫂,阿冰不陪你下棋惹您不開心了?是阿冰的錯。”
金若雲卻越哭越厲害,一會兒便成了淚人,仍然不肯出聲。
盛慕冰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人,靈機一動:“不然,我為你吹奏一曲!算是賠罪。”金若雲還是沒有說話,她根本沒有心思聽。
盛慕冰從腰間拿出玉笛,這是他最心愛之物,他看了看眼前的金若雲好似荷花般淡雅又不失高貴,於是為她吹奏了一曲《妝枱秋思》,悲傷的旋律縈繞在別院的每一個角落,可是金若雲卻不再那麼傷心,她從哀怨的曲風中聽到了一種希望。很快的,她沉醉其中。吹到一半,盛慕冰看到了另一個石桌上的古琴,他走過去站在古琴旁邊,示意金若雲一起彈奏!
金若雲心領神會,撫琴合奏,她也算作是彈琴的行家,想起在四年前從昆崙山下出走揚州城,一路上為了生計,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她也曾在街頭賣唱,那段日子很苦,卻很充實,想到這裏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盛慕冰望着笑意盈盈的金若雲心中莫名的心動:你是為我而笑嗎?
一曲結束,金若雲覺得有些累了:“四弟,今天就到這裏吧!你也要去吃晚飯了。”
盛慕冰卻意猶未盡,多日來的苦悶還沒有排解:“大嫂的琴技真高!令阿冰沉醉。”
金若雲笑道:“若說琴技,誰都沒有我二妹白玉晴厲害!以後有機會,讓她為你彈奏一曲!”
盛慕冰沒有說話,他並不想聽別人的琴聲,眼見着金若雲抱起古琴走進房間,他久久佇立原地,盛慕冰記起蘇州吳府中初次相遇,金若雲驚艷的轉身;他也記起初訪仙宮時,將自己壓在身下緊縮喉嚨,而那次她不施胭粉卻依舊美艷絕倫,如果不是哥哥先開口告知大家,傾心大宮主。也許現在他也有機會去追求金若雲的。想到這裏,盛慕冰的心久久無法平靜,停在院子裏捨不得離開。
“阿冰,你來找我?”盛慕峰突然出現。
盛慕冰略顯尷尬,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竟然對大嫂依依不捨:“啊,沒!嗯對,我本來找大哥的,你不在,就找了大嫂對弈幾局。”
盛慕峰笑道:“你若閑來無事,來陪陪大嫂下棋,她也很無聊!”
盛慕冰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最近忽略了大嫂?”
“嗯?”
“你要多陪陪她,多關心她!剛才她因為你還沒回來都哭了。”盛慕冰打了呵欠,轉身離開。
盛慕峰聽不出他的用意,狐疑良久:這個雲兒,竟然有失大體在弟弟面前流眼淚。
金若雲從窗戶里看到了盛慕峰,快步走上來抱住他:“阿峰怎麼才回來啊?”淚水又傾瀉而出。
“雲兒,最近事情太多,我也不想啊!你如果無聊,多和阿冰下棋。”
“……哦”金若雲沒有多說,只記得剛才進門時,盛慕冰的目光久久不願意離開自己,她輕輕拍了拍面頰,希望是自己多想。
“哦對了,雲兒。明天開始我要去下山一趟,這些日子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陪你!”盛慕峰滿臉愧疚的望着妻子,
“你要出門?”金若雲眼中儘是失落。
“對啊,山莊最近出的事情不少,我會儘快回來的,也就三五天吧!”盛慕峰溫柔的吮吸她的耳垂對她說:“你要乖乖等我回來,好好陪你!”
金若雲心裏麻酥酥的,知趣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