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會挽雕弓如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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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看熱鬧,司徒採薇以及那一干錢多到沒處花的紈絝千金們看到的是媧拉弓如滿月的驚艷姿勢。
內行看門道,這個有點色心又有些倨傲的老闆則被媧這一手無與倫比的鳳眼扣弦當場震懾,僅就扣弦而言,尋常人一般都是兩指式,還有是現代射箭運動的三指式,即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相併同時勾弦,又稱作地中海式,再就是媧的這一手鳳眼式,老闆心中驚嘆,這個女人的拇指竟然在不需要保護的前提下就一舉拉開100磅的反曲弓,她還是人類嗎?
老闆這輩子見過能來拉開100多磅反曲的大猩猩也不過兩三個,其中一個還是出身武術世家的浙江射箭名家,那叫一個虎背熊腰,屬於那種一眼瞧出就是野獸的猛人,但眼前這個女人在女性當中身材都屬普通,何來的爆發力?他再不敢放肆,戰戰兢兢看着她把弓放回遠處,大氣都不敢出,他擦了擦冷汗心想這種力道蓄滿的情況下射出一箭,十有**能硬生生把自己整個人釘入牆壁吧?
雙手重新交叉於小腹的媧朝司徒採薇輕輕點頭,笑容輕柔,道:“我相信跟你說關於弓箭的那個男人不是井底之蛙。”
說完她冷冷斜視了一眼噤若寒蟬的老闆,然後轉身緩緩走出這家店,留下微微錯愕的司徒採薇以及一臉看到神仙要怪般興奮雀躍的紈絝子弟們。
“有型,這女人真他媽酷到一塌糊塗!這麼一對比,前幾天剛從浙江傳媒學院泡來的狗屁院花真是個花瓶啊!”一個膏粱子弟摸着下巴故作深沉道。
“那你倒是把那隻新花瓶摔了去追這個牛逼烘烘的女人啊?”一個挎一隻香奈兒包的千金酸溜溜道。
“這就算了,這個女人哪裏是我伺候得起的,要是一個不順眼把我給咔嚓了咋辦,我家可是四代單傳,就等着我傳宗接代呢。”年輕人嘿嘿笑道,他可不敢和一個能夠拉弓如此誇張的女人談情說愛,再說他覺得自己也就是一個俗人,就喜歡屁股大胸部大臉蛋漂亮的花瓶。
司徒採薇笑着搖頭,對這個四處沾花惹草的活寶也沒辦法,如果不是小學六年都是同桌的緣故,還真跟這種花心狼不會有半點交集。
急匆匆回到別墅,她便把前面那一幕繪聲繪色講述給正在教夭夭寫作文的陳道藏,聽完后陳道藏很男人本色地笑問道:“那個女人漂亮不?”
“怎麼說呢,不是那種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女人,具體怎麼樣我也不好說,總之氣質跟一般人很不一樣。”司徒採薇苦苦思索如何形容媧才足夠貼切,可就是找不出適當的詞彙。
“哦,那就是不漂亮了,女人嘛,尤其是年輕女孩不漂亮才會用可愛、氣質這些詞語來代替。”陳道藏笑道,他其實根本不相信一個身材普通的女人能拉開一張弓弦沒問題的高磅數反曲弓,他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不是那張弓的弦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別轉移話題,我跟你說正經事呢,別的男生都生怕我們女的以為他們不正經,你倒好,口無遮攔的,真以為我是那種境界高到看男人一眼看出本質的女神啊,你再這麼無所謂,我可真把你划入黑名單了。”司徒採薇含蓄嬌嗔道,一時間連陳道藏也搞不清楚她是真生氣還是在親昵撒嬌。
“好好。”
陳道藏用筆杆子敲了一下司徒太一的腦袋示意他認真作業,笑道:“說心裏話,我不認為我們周圍會有你說的那種女人,反曲弓不比複合弓,拉起來更艱難,准心也更難把握,根據你的形容那把反曲規格不小,難不成有90磅或者100磅?你知道清朝開始盛行的玉扳指吧?最初便是他們騎射時候用以保護大拇指的玩意,我曾經聽一個死黨的長輩說過老一輩獵手不少都有拉100多磅反曲的臂力,後來也確僥倖實見過一個,不過那個老人耍的是單木弓。而且如果你說的沒有誤差,那個女人無疑是鳳眼式扣弦,這種扣弦很傷手的,知道嗎,反曲尤其是單體弓,鳳眼式扣弦很有講究,真要具體說起來,你也不懂,我就不跟你顯擺了。”
“那你會玩弓弩嗎?”司徒採薇好奇問道。
“會一點吧,只能說很業餘,嗯,曾經有把弓,不過用斷了。”陳道藏輕聲道,媧曾經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幫他造了一把單木弓,只不過經不起他瘋狂射箭沒有多久就壽終正寢,那把斷了的弓並沒有扔掉,至今還放在他床底,在女人方面他似乎有點喜新厭舊,但其它很多方面他其實挺戀舊的。
“那能百步穿楊嗎?”司徒採薇笑問道,也許是覺得自己問的問題確實很幼稚,悄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你怎麼不直接說百發百中呢?”
陳道藏無奈道:“採薇大姐,我玩的可是是單體弓,不是複合弓,要能百步穿楊就可以去奧運會拿金牌了。”
不等司徒採薇表達什麼,司徒太一就冒出一句讓她無地自容的話:“姐,你什麼時候跟姐夫結婚,我可事先聲明,這是我很早就答應姐夫的,別讓我做小人哦。我看你們兩個特挺般配的,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不高不矮相貌還算端正一個不胖不瘦身材還馬馬虎虎,我看很合適啊。”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這就算合適了?”司徒採薇哭笑不得道。
“姐,難道你覺得男人跟男人或者女人跟女人才合適?姐,不愧是留學過的人,思想很奔放,作風很開放啊。姐夫,俺對不住你啊,給你找了這麼個被西方資本主義毒害這麼嚴重的女人。”司徒太一做仰天嘆息狀,一旁的夭夭也難得的從書本中探出頭很配合地笑望向姐姐司徒採薇。
司徒採薇徹底無語,拿起一本作業簿就砸在司徒太一這個沒大沒小的弟弟腦門上,當然下手不可能會重。
“太一,別幫倒忙了,你越是這麼慫恿呱噪你姐就越不可能鳥我,真想讓我那個啥,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做個乖學生,說不定你姐舒心了,就會一激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陳道藏哈哈笑道,司徒太一愣了一下還真乖乖埋頭作業,這讓司徒採薇不得不再次對陳道藏刮目相看,她其實對弟弟的這種性質玩笑沒有太多放在心上,所以面對陳道藏的玩笑還不至於令她不知所措,僅僅是報以無可奈何的微笑。
“對了,那個相親的對象感覺怎麼樣?”陳道藏問道,問得沒有半點心機,很自然,就像是兩個死黨間的善意提醒。
“做朋友吧。”司徒採薇隨意道,她便是如此,與她朋友不難,但要上升到男女情侶關係,很難,一個男人沒有點劍走偏鋒的高深道行斷然拿不下她。
陳道藏不再說話,這種話題,他目前的身份只適合點到即止。
在感情方面,受傷最深最痛的就是那種對距離感很模糊的傻孩子。
“道藏,那你見過那個拉弓很厲害的老人是做什麼的?”被弟弟那麼一折騰司徒採薇終於想起最先想知道的事情,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這是何等的氣勢啊?!司徒採薇很想見識一下這類與現代社會越來越遙遠的一類人。
“製作弓,而且是我們中國的傳統弓。”
陳道藏輕聲道,突然他想起媧,到今天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見識過她挽弓的模樣。
………………
媧在杭州西站坐車先來到浙江省西部淳安縣一個叫千島湖的旅遊城鎮,然後轉車一個鐘頭到一個叫浪川的地方,很農村很鄉下,只是在鄉鎮城市化的進程中顯得不倫不類,她最後在一個芹川村的地方落腳,這個村子據說有750多年的歷史,村頭三棵用作迎風聚水的老樟樹給人一種歷史沉重感,明清特色的村居被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南北縱向分割,古牆斑駁,巷弄幽深,梁木雕花,若非近幾年被發掘成為旅遊景點,很有世外桃源的味道。
來到村落最角落的一處深巷,媧步入其中,宛若幽靈。
一個能挽弓如滿月的女人,來這個古老村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