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97米 他受傷
鳳瑾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她抬起掌,凝聚着全身的力量,在空中畫了個圈,一掌拍向容笙!這一掌凝集着她打開封印后的全部力量。容笙痛苦的悶哼一聲,突然放手,鳳瑾氣在心頭上,根本不想理他,頭也不回的狠狠推開他,轉身掀開帘子憤怒的跳了下去。
回家的路上馬車多得是,她就偏要做容笙的這輛破車嗎?就算沒有順風車,她就算憑這兩條腿也要走回去,不再用他容笙!
她氣得瞪着大眼繼續向前走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容笙現在的異樣。
被推開劇烈的撞到車框的容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大手按住疼痛的胸口,嫩蔥般的手指不斷的顫抖着……。
“槿兒——你別走。”看着她快速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痛苦不斷的加大。。
鳳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着,背影是那樣的孤獨,那樣的決絕。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和玄墨的焦急的大喊聲。依舊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着,心想,不關我事了。走了幾步,還是定住腳步,回望過去。
只見有嚴重潔癖的容笙狼狽的滾落在地面,他,這是在做什麼?演戲給她看?可是看見他胸前斑駁的血跡,及一遍遍羸弱的咳嗽着,似乎要把自己的肝肺給咳嗽出來。。
原就殷紅的嘴唇沾染鮮血,邪魅妖嬈,狂野不羈,他的嘴角邪侫的揚起,顯得妖邪且陰魅。
此刻的他勉強撐起身子,一雙美眸如寒冰,蒼白虛弱卻邪魅深邃地緊盯着鳳瑾。
深邃的眸子一轉不轉的看着回頭的鳳槿,一直就那樣看着,嘴角緊緊抿着。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被剛解開封印的她一掌拍的到吐血吧?
鳳槿心疼的看着容笙,雙拳緊緊的握在身側,盯着他慘白的臉容。
突然,容笙更加劇烈的咳嗽着,連耳朵鼻子都開始冒出血來,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全身劇烈的顫抖着,額頭上不斷的冒着汗,彷彿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該死!殿下要走火入魔了!”玄墨是冷王的貼身侍衛,看着冷王這番模樣也嚇的夠嗆。冷王是寒豹軍團的主心骨,他要是沒了,寒豹軍團滅亡!所以殿下堅決不能有事。
玄墨臉色鐵青的回眸惡狠狠的望着鳳槿,彷彿她欠了她八百輩子的債:“殿下身子快不行了,還站在那幹嘛,還不快過來!”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殿下才變成這樣,要是殿下有事,他絕對第一個把鳳槿拍死!
鳳槿迷茫的看着容笙,心想,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受傷了,看了看自己細如嫩蔥的手指,能有那樣大的實力把身為八階高手的容笙打成那樣?
玄墨看見鳳槿依舊無動於衷的站在那,氣的差點殺了過去,大聲咆哮着:“殿下為了不讓你擔心,一直沒跟你說,裝作身體沒事一樣,可是你做了些什麼?真不知道殿下為什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鳳槿蒙蒙的站着,腦中思考着他說的話,意思是榮笙受了很重的傷,還為她付出着,可是她做了些什麼?
看了看打向容笙的那一掌,心中劃過一絲痛楚。
就在這時,容笙抑制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鳳瑾被嚇呆住了。
她快步上前,單膝跪倒在他面前,眼底閃過前所未有的慌亂。
捧着他的臉,焦急的眼淚送眼眶中溢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容笙,你怎麼了啊!”鳳槿看着他一口口吐着刺眼的鮮血,心中疼痛的一抽一抽的。
他淺色的薄唇上不斷湧出鮮艷的血液,黏稠濃重的血液瀰漫,刺鼻的血腥味頓時席捲周身。
他依舊是邪魅的淺笑着,帶着尊貴的倨傲和他天生的貴氣,本來就極美的他加上這樣邪魅的笑容讓風槿感覺到驚恐。
她從眼眶中流出的淚水越來越多。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她真的只是很生氣才砸下那一掌,根本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他受傷了怎麼不跟她說?
鳳瑾眼眶濕潤,不住地搖頭,她想告訴他,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時氣急才會口不擇言才會動手,以後她不敢了。
容笙仍然單膝半跪在鳳瑾面前,他握緊了她的手,因為竭力隱忍痛楚,所以白皙潤澤的手背青筋凸爆,隱隱顫抖。
容笙渾然不覺得現在他的樣子有多嚇人,他一雙妖冶的美眸柔情似水地凝望着鳳瑾,沒有溫度地笑起來,彷彿下一秒整個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他也不會皺一下眉。
鳳槿不住的搖頭,想說對不起,可是喉嚨跟被噎住了一般,處不出聲音,只是嗚嗚的哭着。
“現在真的解氣了?要是不解氣還可以這樣……。”笑容如夜空的繁星,遙遠而飄渺。
突然從手中多了一把長劍,他塞到她的手中,把刀尖對準自己,眼中是無所謂的悲傷,
玄墨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殿下!”那柄匕首吹可斷髮,而且含有劇毒,只稍稍碰觸肌膚,全身都會腐爛蔓延,無藥可救。
“本王准你說話了嗎?滾!”容笙對旁人一向肆無忌憚陰晴不定。
一瞬間,空氣頓時凝固。
遵從他,服從他,彷彿已經成了一種直覺,一種本能,一種銘刻骨血中的自然。
反抗冷王殿下,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玄墨咬了咬唇,氣憤地閉嘴站在一旁。自古紅顏多禍水!古人誠不欺我!玄墨赤紅着眼,雙手緊握成拳,冰冷無情地瞪着鳳瑾。
容笙將匕首塞到鳳瑾手中,笑得雲淡風輕卻妖冶逼人,指着自己胸膛,柔聲哄她:“來,刺這裏,刺下去就解氣了,乖。”
他的臉色平靜的沒有一點溫度,動手強硬地扣住鳳瑾的手,讓她毫無反抗餘地。
鳳瑾又怕又氣,失聲大叫:“容笙,夠了!真的夠了!”
容笙死死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妖冶魅惑的笑,如三月的櫻花淡然醉人。他不容她拒絕,握住她拿着匕首的那隻手腕,刀尖對準自己心臟最中央。
“你知道的,我容笙做事,從來沒人敢置喙半句,也從來不在乎別人意見。但是,你鳳瑾,是例外。”拽住她的手,眼底冰寒,“你可以報復的,來吧,來出氣吧。”
容笙漆黑的眼眸看着她,深深望進她眼底,借她的手,將刀尖對準自己心臟部位,最致命的脈門。
任你武功再高,心臟始終是致命所在。一刀刺下,再強大的高手也會隕落。
他緊緊抓着她的手,整個人平靜地沒有表情,只有步步逼近,咄咄逼人,強迫她殺他。
鳳瑾一再搖頭,奮力想將他的手掰開,她口中只喃喃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樣意思,我不是存心傷你的。
但是容笙置若罔聞,只是淡淡地笑着,笑容如三月煙花那般絢爛寂寥。
他眼裏明明在笑,而眼珠卻顯得淡漠無比。此時的他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他摸摸鳳瑾的臉,喚她的名字:“對你,我是真心的……”
話音未落,他眼底閃過一絲狠意,重重按下她的手朝自己胸口刺去!
鳳瑾的眼淚刷一下湧出來。
這個人簡直是惡魔!
對別人狠也就算了,他對自己竟也如此狠心!
在最後關頭,鳳瑾用盡全力將匕首刺偏,刺向他的肩窩鎖骨處,險險避過致命的心臟位置。
看着他虛脫地近乎窒息,似乎連撐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卻依舊用深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
鳳瑾握緊拳頭,她瞬間明白了。
容笙他在用生命來算計她,步步緊逼,時時陷阱!
他在賭!
他在賭她會在最後關頭避開要害,他在賭她鳳瑾捨不得他死,他在賭她鳳瑾對他並非沒有一絲情意!
這樣的男人,有心計、城府、謀略還有強大的實力和雄厚的資本,像這樣的男人,若是給某個女子機會,她便再也逃不掉了。
他說她是例外。
難道這麼多年,他就只給過自己機會嗎?
鳳瑾腦海中忽然飄過那個清淡如風素凈絕美的傾國女子。
“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啊,丫頭。”容笙低笑着看着她,見她神色間變幻不定,他的目光溫柔,妖冶逼人,“還不夠嗎?那再來?嗯?”
“容笙,你別瘋了!”鳳瑾神色複雜地瞪着他,如果不是看在他虛弱蒼白的份上,她絕對會一巴掌揮過去。
他憑什麼用自己的生命來逼迫她?!
如果可以,她當真想轉身就走,丟下這個不將他自己性命放在眼裏的男人,任由他自生自滅癲狂毀滅去。
但是不能,因為她背負着害他走火入魔的責任。
“原諒我了嗎?”容笙喘着氣,俊顏上虛汗淋漓,卻認真地端詳着她。
“我……”鳳瑾冷冷地瞪向他,餘光掃過那飲血的匕首,血色在陽光下發出詭異陰冷的光芒,鳳瑾心中一悸,鬼使神差地朝他吼叫:“原諒了!我原諒你了!”
她知道,如果她敢說“我從未責怪過你”這句話,那麼,下一刻不是他掐死她,就是逼要她掐死他。
因為這兩句話,飽含的意思截然不同。
而這個男人,對細節的考究,簡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那……就……好……”容笙蒼白的笑容中閃過一絲滿意,他似乎硬撐着,直到這一刻,鬆懈下來后,他頓時栽倒在地。
“容笙!”鳳瑾急忙抱住他,火急火燎的大叫。
倒在她懷中的容笙臉上佈滿冷汗,嘴唇烏紫,全身像在冷水裏浸透過一樣,幾乎能抹下一層水來。鳳瑾夠清晰地感覺到,即使他已經昏迷,但是渾身仍然不住地顫抖,抑制不住地顫抖。
剛才,他就在這種情況下,強撐着,逼她去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