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裏只有她一個
眼梢餘光卻瞥見琉嬪眸中一抹戾氣劃過。(www.)
緊接着,只聽空中“嗖”地破空一聲,腳腕鑽心一疼,她本就沒站穩,此刻是一個趔趄便頭朝下摔入一旁冰冷的湖中。
“娘娘!”
尖叫頓起。
誰也沒看到,角落一抹青色小影一掠而過。
這邊已急成了一鍋粥。
書蘭慘白了臉,站在湖邊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嘴裏叫着,眼淚嘩嘩地流。
琉嬪帶來的兩個小婢見狀,也是大吃一驚,正要轉身去喚侍衛來救人,卻被自家主子涼涼盯了一眼,兩個小婢一驚,齊齊頓住了腳步。那拿着彈弓的男娃已愣在了原地,沒想到不過是一顆石子卻害人摔進了湖裏,驚得說不出話來。
琉嬪看着湖邊那撲騰掙扎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勾。隨即又微變臉色,也是蒼白驚慌的模樣,忙上前叫道,“姐姐,把手給妹妹,妹妹拉你上來!”
雖是她害的葉妃落水,可她只是想看葉妃更狼狽的模樣,若葉妃淹死了,她也討不了好處。
以至於,她當真向那掙扎的女子伸直了手。
水裏的非凡眸子陡然一眯,一把拽住琉嬪伸出的手,狠狠用力。
又是一聲慘叫。
琉嬪竟也被非凡拉入湖中,這下子,岸上眾人已然面色遽變。
非凡心底冷哼,這便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要害她,還嫩了點。她方才的確躲不過去,可並不代表會水的她要被淹死。
瞥了眼那真正在掙扎的琉嬪,她轉身便要游上岸。
左腿忽的一緊,非凡面色一變,卻是琉嬪驚慌間將她勒住。重量疊加,二人又往湖裏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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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外,男人微微抬眸,看着今日尚算不錯的天氣,揉了揉太陽穴。
身後青松的聲音傳來,“皇上,老奴喚人泡碗解酒茶給您罷。”
“不必。”他淡淡道,微側頭,看了看身後的三人,眸中波光流轉,“秦致。可有那人的消息。”
“回主子,秦六說他們往東去了,秦六本一直追着,后在輕雲國交界處失了二人的身影。”
“輕雲國?”他鳳眸微眯,想起那灰色身影卻遺世獨立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嗓音卻沉了沉,“無論他是何方神聖,必須給朕找到他。”
南莫看了看秦致,又看向散着殺氣的步傾城,遲疑片刻,終是問道,“皇上,他是被那小叫花子救走。二人自流雲城后便一直在一起,若找到他們,又該如何?”
步傾城瞥了南莫一眼,沒有出聲。
心底卻微沉了沉。
找到他們,又該如何?
那個男人,武功高強,一舉一動皆透漏着不凡。這樣的人,他本該欣賞。可自流雲城見到他們二人在一起時,他對那灰衣男子的殺意便一直不減,她是他的女人,卻當著他的面,要與別的男人住一間房。而那男子,竟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好似,他們在之前便如此做過,以至於一絲尷尬也沒有。
每每想到這裏,他便有捏死他們二人的衝動。
那男子被小乞丐救走,葉非凡或許沒有發現,可他卻看得清楚。
而那小乞丐亦不是一般人,又加上,她救了葉非凡。
可除此之外,她又救走那個男人,既然如此,那必定是與那男人有什麼關係。
這二人,本都不該殺,甚至該拉攏才是。以至於,他一開始便忍着,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舉。直到最後,那男人看她的眼神……直到最後,她想跟着那男人離開。
他終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立即便派了暗衛去尋人。誰想,那兩人如此厲害,竟甩掉了暗衛。
輕雲國……
呵,卻是和輕雲國有關係么。
身後青松喚他。
他眉梢微揚,只聽青松在後意味深長道,“恕老奴直言,皇上對葉妃……”
“青松。”他眸光一厲,打斷他的話。
回過身,他掃了青松一眼。
強大壓迫氣勢讓青松面色一變,跪了下去。
他嗓音清淡,帶了淡淡的磁性,話語,卻夾雜着一絲微不可聞的譏誚,“青松,你跟了朕這麼久,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氣氛忽變,秦致眯眸打量四周,似是一隻虎視眈眈的豹子,若有人出現,他怕是會閃電般上前殺人滅口。
“雅兒會去百花城,想來也是你在後推波助瀾。”
“你可知道這有多危險,若出了半點差錯,便是你賠上命也無法贖罪。”
身前男人氣勢冷冽,青松額頭已冒出冷汗。
卻不敢伸手去抹。
想了想,他還是咬牙道,“主子,姑娘對主子情深義重……”
一個葉妃罷了,又怎能讓他們二人多年感情有所破裂。
事實上,即便他不說,日夜在宮中聽着風聲的慕容雅秋又真會感受不到么?
與其她自己猜疑令二人關係徒生裂痕,倒不如他這個奴才做個好意提醒。
南莫聽着青松的不依不撓,也急了。
卻見步傾城冷冷而笑,飛揚的眉擰起,是真的蘊了怒氣,“她對朕如何,還不需你提醒。你大可放心,朕心裏自是只有她一個!”語畢,他便要甩袖離去。
那頭,一抹青影踉蹌着飛奔而來,奶聲奶氣地叫道,“二叔二叔!出事了!”
南莫聽着這聲音,心頭一驚,暗暗叫苦。
這頭皇上還氣着,他這小侄子跑來湊什麼熱鬧!
他轉頭,小阿南正一腳絆在石子上,差點摔倒。他忙將他逮起來,低喝道,“別鬧了,不然皇上要殺了你!”
小阿南一雙短腿在空中搖晃,似沒聽到南莫的“恐嚇”,驚慌叫道,“二叔快放阿南下來,阿南要找皇上救葉妃娘娘!”
南莫尚未聽懂這話的意思,身側一股勁風,手上忽的一輕,他瞪大了眼睛,卻見那本要離開的步傾城不知何時將他手中的小阿南提了過去,向小阿南來時的方向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