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球球戴上防毒面具邀請這位有着長達三十年病史，目前還有越演越烈趨勢的周先生進諮詢室聊天。
周先生坐下后，神色間有些羞愧。說起來他的這個毛病已經在日常生活及工作中造成了嚴重的困擾。
“周先生，對於你的到來我們還是歡迎的，但是說實在話我們診所對於牙科口腔這方面的治療還沒有涉及，所以我們只能建議你出門乘坐45路三站路過後馬路對面就有一個醫院。”球球中肯建議對方尋求更有效的幫助。
“我的問題正常醫院解決不了……”周先生猶豫了一會，實話實說道:“從人類身體構成角度說，我的口腔沒有任務毛病，不瞞你說本市的各大專科醫院我都去過了，醫生查不出我口臭的原因，他們給的唯一建議就是讓我多喝水。最主要是我變異體……”
“我不想聽。”球球別開頭，吹起口哨。
原地一陣青煙飄起。
球球抽搐着嘴角看見對方一秒變成海牛。
“我這個毛病是遺傳學，我爸也是臭嘴……需要說明的是我不是變異體，我父母都是海牛原體，我也是海牛原體出生……”
在當今社會的另一面，各種類型的人類變異體和原身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滲透社會各個角落中，兩者之間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可以變異，其中無公害的蔬菜水果海鮮在變異群體屬於弱勢地位，接着具有攻擊力的海洋生物和植物在幾次變異體的戰鬥中終於稍稍獲得了一點地位，與他們相比，擁有各種特點的動物變異體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
“最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口臭越來越厲害，其實我今年已經三十一了，我父母幫我約了這個星期六相親，我不想再單身下去了，我在網站上看到你們的廣告，所以特地過來想諮詢一下……而且我打聽到你是國家研究所最高負責人老葉的學生，如果連你也不願幫我……那我只有上天台了。”海牛坐在凳子上一臉悲催表情。
門外，三個八卦正捏着鼻子在外面偷聽。
邱白道:“這氣味……明天只有讓清潔阿姨加班了。”
奧蘭道:“唉，我在想剛剛在他面前暈倒是不是傷害到他強健的心靈了”
滾滾道:“你絕對不是第一個在他面前暈倒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三人對視一眼，將耳朵貼得更近。
“啊……嘴巴張開。”球球戴上兩個防毒面具湊到它嘴旁仔細觀察。
海牛張開嘴巴。
球球打心底覺得這味道已經可以媲美原子彈的威力了。
“再張開點……”球球眼尖的發現在它口腔深處有一個閃光點。
“痛痛痛!”海牛不知道被對方碰到了什麼地方，一下子就叫起來。
球球的半截腦袋落入對方口中，她瞬間感覺到了來自全宇宙的惡意。
等海牛好不容易張嘴將她腦袋放出來，發現對方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滾滾三人立刻破門而入。
“不……不關我的事!”海牛漲紅着臉解釋道。
“閉嘴!”三人覺得捏鼻子也阻止不了對方口臭的侵入了。
海牛低頭自語道:“凶死人了，對待病患你們難道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
滾滾直接道:“看臉。”
海牛還是決定上天台。
*****
送走這位周先生后，球球召開員工會議。
“他的情況大家現在都清楚了，自從我們開門以後不斷有奇怪生物過來尋求幫助，作為一個人類，我先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球球摸着胸口道:“只要他是病人……身為一個醫生，我會一視同仁。當然，前提也是他付得起診療費，我們畢竟是打開門做生意，不是打開門做慈善。對了，看到那些動物變異你們害怕嗎?”
同樣是變異體的邱白點點頭，假裝叫道:“好可怕，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群體的存在!”
千年九尾狐妖奧蘭跟着叫道:“我第一次見到那條沙皮的時候回家嚇得一夜沒睡着……”
滾滾剛想發表兩句感言就被球球制止。
“你的我就不想聽了……奧蘭，邱白，既然這份工作對你們造成了困擾，我建議你們可以換個其他工作……我不是說你們工作能力不行，而是目前的情況我不知道會不會再繼續下去，所以……”
“其實我一點都不怕，不就動物變異嗎?我聽我媽說隔壁鄰居張木匠好像是長頸鹿變異……”邱白立馬換了個態度。
“雖然說前一天沒有睡着，但是第二天開始每晚我就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不怕你們笑話，我覺得那天睡不着可能是因為半夜雷聲太大的關係。”奧蘭繞了繞頭髮，笑得一派天真。
兩人心裏同時想道:好不容易找個這麼一份對口(輕鬆)的工作，怎麼可能放棄!?
球球見狀頓時放下心，繼續道:“好，既然這樣，我們話題繼續，剛才說到的周先生……其實我在幫他診療過程中發現他口腔牙齦深處有一個很小的閃光點，越湊近那裏臭味就越重，但是當我輕輕碰觸的時候，周先生就會喊痛……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這個原因造成的，但是具體情況需要後天我借好專門的儀器才能做出真正判斷。”
“奧蘭，接下來關於聯繫周先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想隔着電話應該是聞不到他口臭的……”球球開始派發任務，“然後小邱，你簡歷中有關於口腔美容這塊的經歷，我覺得這口臭要是治療好我們再幫他做個烤瓷牙吧，聽他的意思啥都沒有就是錢多。最後，滾滾你么……TMD趕快去網站把廣告撤下，我已經不想再碰到動物變異了!”
三人領命。
邱白想了想自個的身體，小心翼翼試探道:“那個……溫醫生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動物變異?”
一旁奧蘭緊張的等待答案。
“沒啥喜歡討厭的……畢竟這事我們生活中遇見的少，我們頭一個客人沙皮狗你們也看見了……其實我討厭的是他們拽了吧唧的態度，如果正常人也是這副德行，我也不會喜歡。”球球這人一向活得現實，對她有利的才是最好的。
邱白聞言眉宇間立刻舒展開來，她並不想有天當對方知道她真正的身份的時候撕破臉，既然對方對變異體沒有偏見，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好，現在就下班吧，大家早點回家吃飯。”球球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六點。
邱白和奧蘭收拾好東西后，紛紛回家。
球球沖滾滾勾了勾手指。
滾滾立馬附耳過來。
“你說她們要是知道我們倆……是那個，會不會嚇一跳啊?”
“當初我知道你是那個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滾滾實話實說。
“當初我知道你是那個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球球白了她一眼。
“所以你一腳把我從十八樓踢下去了……”滾滾表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球球知道這事上確實是自己對不住妹子，她只有呵呵笑道:“條件反射而已，中午一覺睡醒看到旁邊站了頭胖熊，誰都會嚇着吧……”
滾滾冷哼一聲。
周四，研究所的儀器終於在搬家公司的幫助下送到了美容診所。
奧蘭立刻打電話通知周先生過來。
中午，四人剛準備吃飯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球球合上飯菜，感覺胃口全無。
才短短兩天功夫，周先生原本的口臭已經發展到不說話也能聞到了。
球球給每個人發了個防毒面具。
四人嚴陣以待。
周先生完成變異后，溫順的躺在了已經為他特殊準備的病床上。
球球打開頂上的照明燈，和邱白一左一右的接近到它的兩側。球球將儀器伸進它巨大的口腔內，隨之在熒幕上清晰的出現了海牛的口腔影像。
“看到沒有就是這個……”球球指着屏幕上一處閃光點說道。
邱白仔細看了看，也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這好像是依附在它的牙齒上，如果根除恐怕得拔牙。”
“沒錯，”球球詢問海牛意見，“周先生，你有什麼看法?”
海牛表示只要能治好口臭除了拔小雞雞它什麼都願意。
“謝謝你的合作，不過為了確定一下，我希望你能變回人身讓我們再看一下口腔內部。”
待海牛變回人身後，球球和邱白再次啟動儀器操作。
“閃光點不見了……”球球在他口腔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慢着，溫醫生，我想掃描一下他的胃部……”從醫學角度來說，口臭形成的一部分原因是胃部引起的。
然後，兩個人在儀器的移動中又發現了那個閃光點。
它竟然跑到胃部去了?
球球和邱白忍不住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