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80
樓沫綰看清楚站在面前的聶錦滄,“阿失?”他怎麼進宮來了。……www.……
“你認識他?他說你被下了巫蠱,帶了葯來給你,你才能清醒過來。”
樓沫綰心裏明白肯定是馮嬸,說:“阿失是我落難的時候認識的,這次一定要留在宮裏,讓我好好謝謝你。”
聶錦滄本要拒絕,可是能陪在樓沫綰身邊他沒開口。
黑若突然的搜查,玢貴妃措手不及,兩名巫師沒躲藏好,被黑若揪了出來。
玢貴妃害怕極了,好不容易的榮華富貴,可能因為這次而全部失去,連命也丟了。
襄月看着她害怕的樣子,說:“不如娘娘去主動認罪吧,皇上也許能網開一面。”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襄有臉上,玢貴妃厲聲喝道:“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讓我白白去送死嗎?”
襄月委屈的捂着臉退下,跑到樹下哭泣。
有人給她遞了一塊簡單的方帕,她接過來,襄月看清他的臉,嚇的一退縮。
聶錦滄習慣了別人這樣的反應,什麼也沒說,靜靜的走掉。
襄月看看手帕,心想,這是誰啊,臉傷成樣,一定有很悲慘的過去,自己剛剛那麼怕他的表情,一定傷到人家的心了。
聶少邪看到兩個巫師,憤恨的問:“你們是受玢貴妃指使的嗎”
兩個巫師害怕的交代:“是玢貴妃招我們進宮的,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請皇上饒命。”
聶少邪冷漠一笑,“拉下去!腰斬!”
兩個巫師一聽,嚇得險些尿褲子,“饒命啊皇上!”
侍衛上來拖他們下去,黑若問:“皇上打算怎麼處置玢貴妃。”
“同樣腰斬。”聶少邪毫不留情的下旨。
黑若便帶人抓起玢貴妃,玢貴妃恐懼的搖着頭,“我不腰斬,我沒錯,我要見皇上!”
“在宮裏施巫術是禁忌,玢貴妃,皇上已下旨賜你死,就再掙扎也沒用。”黑若揮手,要把玢貴妃抬到斬首台去。
玢貴妃突然吼道:“不!我要見皇上,我懷了龍種!”
什麼!黑若怔住。
玢貴妃陰險的笑着:“你大可以讓太醫過來診斷是不是,兩個多月了,你敢殺我,就是殺了龍種。”
黑若只好稟報皇上,聶少邪依然說:“賜死。”
黑若和任公公互看一眼,他勸道:“皇上,至今您還沒有皇子,如果玢貴妃的胎是個皇子呢,如果皇上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恐怕也會招來朝臣的議論,虎毒不食子,請皇上三思。”
任公公也力勸:“皇上在位不久,國基不穩,若是有了皇子,定能令朝臣安心。”
“既然你們這樣說,朕就留她一條命。但是廢除妃位,降為宮女等級。”
“是。”
樓沫綰憂鬱的望着天上的明月,聶錦滄送來一件衣服,“你在想什麼。”
“你聽說了嗎?玢兒懷孕了,就在我入宮之前的日子,皇上還和她在一起……以前我認為愛情是獨一無二的,是純凈無瑕的,即使失去另一方,只要還愛着,也不會接受別人,可是他不止我一個女人,我莫名的感覺他……他臟極了。”
“你要想開點,不能這麼想他,你想,假如有一個男人一直沉迷女色,可忽然有一天他命中注定的女人出現了,他只愛她,可那個女人難道要在意他的過去嗎?只要他從今往後一心愛她就好了。”
“我明白,只是有些難過。”樓沫綰漸漸明白,凡事不能太過完美,完美的事只有在夢裏。
樓沫綰望着月亮,笑着說,“我給你吟首詩啊,你聽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好詩啊。”聶錦滄見她笑了,自己也舒展開了心情,陪她賞月。
“哈哈哈哈……這首詩我們家鄉三歲小孩都會。”她在古代賣弄了一番,覺的挺有意思。
“我家鄉?不就是樓家嗎?”
“啊?噢,是啦。”樓沫綰與他一同走到宮殿內,望見了那幅祖母綠畫軸的畫,果然燒毀了一些,如她所第一次在畫展上見到的一樣。
不由的,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驕傲但不自負,自信,有夢想,有追求,那個鬥志昂揚的她去哪裏了。想到這裏,淚水靜靜的落下,她還是喜歡曾經的自己,想找回來。
聶錦滄輕輕拍着她的肩膀,誰料她就這麼靠了過來,在他懷中流淚。
“阿失,你真的是個可靠的人。”像兄長一樣,樓沫綰閉上眼睛,倔強的咬着嘴唇,她要重拾曾經的自己。
聶錦滄的手輕輕摟住她,這是第一次他可以抱着她,他恐怕會永遠不會忘記。
翌日
聶少邪正式下旨擇吉日,樓沫綰正式成為皇后。
儀式選在三日後,宮中一時間忙碌起來。
聶少邪覺的樓沫綰有些不一樣了,對自己冷淡許多。
呂嫣與綠屏一同去了偏僻的小屋,玢兒住在裏面,見她們來,沒好氣的說:“你們來幹什麼,想看我笑話?看我落魄的樣子?”
“妹妹你說哪裏話,我是特意來看你的,只是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帶,就空着手來了。”
“哼,你就是帶了東西,我也不敢吃啊,誰都知道我現在懷了龍子,覬覦我孩子的人可不少。”玢兒自信孩子一定會讓她捲土重來的。
呂嫣想起她能懷孩子就氣憤,但盡量不表現出來,“哎,妹妹這裏髒的很,也沒人打掃,我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綠屏從袖裏取出一塊布撲在椅上,“娘娘坐這裏吧。”
呂嫣小心的坐上去,玢兒看了,暗罵:成心來挖苦她的吧。
玢兒也不示弱,道:“現在我住的地方是不好,等皇子出生,恐怕就是別人住在這裏了。”
“你怎麼知道是個皇子?像皇后那樣生個公主怎麼辦。”
“公主怎麼了,生什麼都好,總比有些人想生還沒機會呢。”玢兒這話擊怒了呂嫣,她站起來,“生下來的孩子可千萬別夭折了!綠屏,我們走!”
玢兒翻了一個白眼,氣定神閑的撫摸着肚子,“你一定要爭氣啊,娘將來就指望你了。”
呂嫣氣憤的走在長廊里,綠屏有些跟不上她了。
一群新進的年輕宮女從遠處經過,呂嫣停下步伐,綠屏險些撞上她,“娘娘看什麼。”
“綠屏,我記得三年一次的選采女又快開始了吧。”
“是啊。”
“三年前選的幾個也沒有受寵啊。”
綠屏的眼眸轉了轉,“娘娘是想找捧幾個新寵上位?”
“沒錯,既然我得不到他,就讓新鮮的女人去瓜分樓沫綰的恩寵,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其實……玢貴,噢不是,玢兒把三年前的新人都趕到了偏遠的殿裏,像當宮女似的幹活,玢兒身份被罷免的時候,她安排的人也不再盯着那些新人,我才發現,有一個長的又美又會撒嬌,舞藝琴藝,甚至棋藝更是厲害,但綠屏怕她以後爭了全部的寵愛,就沒吭聲。”
“你應該早說啊。把她給我叫來,我要在樓沫綰冊封大典那天,把她奉獻給皇上。”呂嫣笑了,眼角有些淚,她要給愛的男人塞美女,竟落到如此地步,可她貪婪與嫉妒的心像射出去的箭,再也收不回來了。
如果錯,就讓她錯下去吧,反正都是折磨。
椒秀宮
樓沫綰試了一下皇后的鳳冠鳳袍,聶錦滄過來,誇讚道:“高貴而恬淡,很適合你。”
“阿失和我看法一樣,我很喜歡這身衣服,雖然鳳冠沉的不能歪頭。”
“明天儀式過後,我就要回去了,沛兒在馮嬸那裏估計會想我的。”聶錦滄看到她好,心裏就安心了,只是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阿失,我有想過接你們進宮,沛兒也有好的師傅教他識文習字,馮嬸年紀大了,也需要有人照顧啊。”她已是皇后,對他們好可以輕而易舉。
聶錦滄搖搖頭,“我不喜歡皇宮裏的拘束,還是在外面自在些,你在宮裏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去爭風吃醋,安心照顧公主。我和馮嬸也就放心了。”
樓沫綰突然的傷感起來,上前輕輕抱抱他,“你們也多保重,我會出宮去看你們的。”
聶少邪突然進來,他一怔,“你們在幹什麼!”即使那個男人長得很醜很可怕也不行,他不允許自己愛的女人在別人的懷抱。
樓沫綰淡定的說:“阿失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捨得。”
聶少邪看着她的表情並沒有慌張,應該如她所說吧,如果她對這個阿失有一丁點曖昧,他決不會讓阿失活過明天。
“對了,阿失,你出宮的時候,我差人給你們送了一些東西,給你和沛兒還有馮嬸,還有一些是給賀蘭家的。”
樓沫綰也不管聶少邪的臉色難看。
“謝皇后。”聶錦滄還是用了敬稱,以免聶少邪不滿。
儀式那天,十里紅毯鋪盡皇宮大殿,樓沫綰身穿暗紅色金絲鳳凰鳳袍,頭戴鳳冠,筆直的走到聶少邪身邊,文武百官叩拜新皇后,賀她千歲千千歲。
聶錦滄躲在角落裏看着她,默默祝她,一切安好。轉身離開時,遇見襄月打量着他,然後沖他一笑。
他未想起她是誰,同樣笑了一下,靜默離開了。
玢兒在自己的房裏,聽着鞭炮聲響徹雲霄似的轟鳴,回憶起以前和東方問在過年時放鞭炮的情景,東方問在那年承諾,非她不娶。
“你傻呀,還想他幹什麼。是你自己不要的幸福,是你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他。”玢兒對着地上的自己的影子說。
……
呂嫣在自己的宮裏,看到跪在自己跟前的美人胚子,心裏嫉妒到要死,任哪個男人見了她的臉,心也會酥掉的。
“你叫什麼。”
“回娘娘,奴婢芙湖。”
“芙湖,很特別的名字,你的家是哪裏的,為何入宮了。”呂嫣總要大致了解一下底細。
“芙湖是林家村的,本來也算富有,可是後來家到中落跟着姑姑一起在鎮子上生活,芙湖不願寄人籬下,就自願進宮了。”
呂嫣滿意的點點頭,“我可以讓你有機會和皇上認識,並且承寵,你今後如何報答我呢。”
“若芙湖有幸承寵,今後也當聽命娘娘。”
“好,起來吧,你今後就算是我的妹妹,記住,我們的榮辱是並存的。莫忘我今日提拔你之恩。”呂嫣示好的拍拍她的手。
芙湖微笑着,露出純真的笑容。
華燈初上,夜靜更深,聶少邪批完奏摺已是很晚,任公公道:“皇上還是在殿裏休息吧。”
“不,朕要去椒秀宮,今天是她成為皇后的第一天,朕要回去,任公公,你成過親嗎?她成為皇后,朕彷彿回到了那時剛娶她入門的那天,只是那時的皇后脾氣可倔呢,不像今天這樣順利的完成儀式,呵呵。”想起從前,他在寒嶺的水中第一次遇見她,到後來綁着她成親過府,再到後來的種種,恍如一場跌宕起伏的夢。
任公公提着燈籠跟着他身後,聶少邪經過假山時,瞧見了一頂孔明燈冉冉升起。
是何人這麼大膽,在宮中私放燈火。
聶少邪低眸尋去,見到了假山上坐着的芙湖,她純真的眼睛盯着孔明燈,雙手合十,“願,我家鄉的姑姑身體安康,也願荊國國運昌盛,願宮中沒有殺戮,願芙湖在宮中平安到老。”
原本想要降罪的他聽到她所言,反而覺的她心地善良,而且她的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
芙湖側過臉來,見到他們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就要從假山上掉下去跌進湖裏。
聶少邪施展輕鬆上前接住了她,近看她的臉,好美的一張臉,好柔軟的腰身,“你叫芙湖?”
芙湖點點頭,眼裏都是無辜。
鬆開她的人,聶少邪嘴角輕揚,“你是哪個宮的。”
“奴婢……不是宮女。”芙湖羞澀的低下頭。
任公公看出她身上的衣裳,從衣裳分辨出她的身份,“皇上,她應該是三年前選進宮的采女。”
聶少邪看着本應屬於自己的女人,點點頭,沒說什麼就走了。
呂嫣從遠處走來,笑着對芙湖說,“今天只是個開始,皇上已經對你有印象了。”
(呼,一口氣寫下四千字,飯還沒吃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