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虛此行
楚雲墨看到,他們浮出水面的地方,正是他們找到的那隻木舟的附近,木舟里還放置着一些他們留存的一些裝備,木舟的旁邊不遠處,是這條地下暗河一段比較平緩的河堤,河堤上滿是細碎的沙礫,正是放置鐵棺的絕佳地帶。||
這時所有的人都已浮出了水面,紛紛摘下潛水面罩,這玩意雖然在水下很有用,但是在水面上就變成了沉重的負擔。
御昊天繼續引導着章魚向岸邊靠攏,但是巨型章魚的身軀太龐大,河水已經顯得太淺,無法承托它和鐵棺的重量。
幸好章魚的觸角足夠長,伸展起來,足足有二十多米長,小夢生拍着章魚的大腦袋,安撫它因為來到淺水區而感到的不適應,御昊天引導着章魚的觸角讓它盡量把鐵棺往河堤上靠。
楚雲墨甩出登山索套住鐵棺,和雲知晚一起使勁往河堤上拉。
雲知晚的力量雖然不是足夠大,但是現在在這缺人手的時候,任何一點微小的力量,都顯得異常寶貴,可以使鐵棺盡量遠離水源。
河堤上呈現出一派熱火朝天的場面。
四個人一條大章魚,發出一片嘈雜的聲響,章魚的粗大觸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向著河堤上盡量伸展着遞送鐵棺。
終於觸角伸展到了盡頭,楚雲墨的登山索也綳的筆直,而這時鐵棺下方的水深也不足腳踝,隨着御昊天按在章魚觸角上的粗糙大手用力的向下一按。
舉在空中的觸角向下緩緩降落,沉重的鐵棺發出“咕咚!”一聲,終於降落在了河堤上。
這時眾人的身上俱是一身汗,對付這個沉重的傢伙不費點力氣還真的不行。
鐵棺落地,眾人懸着的心,也隨之落地。
小夢生看到鐵棺落地,也發出一聲歡呼,舉起剪刀手,對着章魚的大眼猛晃,然後迅速的趟水到木舟里,取出自己喜歡吃的乾糧,又回到章魚的嘴邊,顛起腳尖,把乾糧塞到章魚的嘴裏。
章魚似乎很喜歡小夢生送過來的美味,一邊咀嚼着香噴噴的乾糧,一邊還發出“喵!喵!”的聲音,這樣龐大的身體,居然發出貓一樣的叫聲,聽起來,的確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看到巨型章魚和小夢生的關係盡然這樣好,雲知晚不由的感嘆,世事真是難料,半天前還擔心這個恐怖的大傢伙會吃了自己的寶貝,現在居然親熱的象是養了一隻大寵物。
小夢生現在也不在害怕這隻大章魚了,自從它被御昊天針灸后,象被施了魔法,完全換了一副溫柔的脾氣,有它陪着自己玩,他覺得來到這個墓里還真是不虛此行。
雲知晚對這隻大章魚到不是很關心,現在她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這具鐵棺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它從水下弄到了這裏來。
御昊天也打着了火摺子,點燃了一束火把,火把很亮,火把中心的易燃物滋滋地冒着油,空氣中充滿了一種火把燃燒的油香味。
再加上楚雲墨點燃的火摺子,兩隻火把,分別放置在鐵棺的前部和後部,把這周圍一片照的通亮。
鐵棺的表面濕漉漉的,由於經歷了從水下運輸到水上的過程,在水流的沖刷下,表面積澱的淤泥已經被除去了大部,露出了一些古樸的花紋。
為了更好的察看這隻鐵棺,雲知晚取出了她的一些專用工具,小毛刷,小刮刀之類,以刷除鐵棺表面還殘存的污垢。
從鐵棺的前面開始刷,由於鐵棺很巨大,去除污泥的工作量還是挺大的,御昊天也開始幫着她一起刷。
兩人埋頭工作了一會兒,終於清理出一大片污泥,在火把的照耀下,雲知晚發現,這具鐵棺雖然放置在水下,但是去除污泥后,卻看不出這鐵棺有任何的鏽蝕。
相反整個鐵棺呈現出一種熠熠生輝的感覺,原來整個鐵棺的表面刷了一層厚厚的漆,漆是深紫色的,隱隱透着一縷紅光,看上去有一種很震憾人心的感覺。
鐵棺的表面有一層鏤空的花紋,採用的是暗雕的手法。
鐵棺的頂部靠前是一副男人的頭象,我們在前面已經說過,這副畫像的眉毛,眼睛,鼻子和楚雲墨在七分相似,但是這副畫像戴着一項奇怪的帽子,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副王冠。
但是和雲知晚記憶中中原地區所有王朝的王冠造型都不同,唯一的解釋,這是少數邊遠地區民族的服飾,而且在棺材上雕出人單個的頭像,也是首次見到,中原地區的墓葬,好象還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看到這副雕像,雲知晚想到了楚雲墨,她回過頭來,想招呼他過來看看,能有這樣的罕逢,也算是一件奇事。
但是雲知晚卻發現,楚雲墨並不在旁邊,甚至連燈光所及的地方也不見,御昊天和小夢生仍在,雲知晚於是問御昊天,“那個大男人去哪兒了?”
御昊天道:“剛才還在這兒,後來好象說是要去看看周圍的情況就不見了。”
雲知晚沉思了一下,看了看周圍黑暗的深處,不見半個人影,點點頭道:“噢!知道了。”
於是繼續檢查這副鐵棺的表面,這副鐵棺的外表面除了畫像之外,還有另外四副圖像。
那就是朱雀,玄武,青龍,白虎,朱雀圖案熱烈如火,暗雕的上面刷着紅漆,雖然不知在水下放置了有多長時間,但是現在仍然如新。
玄武青幽銀白,看上去淡雅隱晦,卻隱隱透着殺意。
鐵棺的左右兩側分別是飛騰在空中的青龍,和仰視天空長嘯的白虎。
看完整個鐵棺的表面,雲知晚感到現在放置在這兒除去淤泥的鐵棺,整個透露出一種完全不同的氣勢,象是凝聚着一種濃濃的殺意,隨時隨地的,它都會暴裂開來。
雲知晚帶着小夢生和御昊天又重新回到了這具鐵棺的旁邊,楚雲墨去探路仍然沒有回來,小夢生剛才一直在和巨形章魚玩。
現在一眼看到這具鐵棺,也被它的氣勢所震懾,一下他的腦中和巨形章魚的友誼就被沖得煙消雲散,因為這具鐵棺太霸氣了,橫放在河灘上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似乎誰也不可小視它。
雲知晚看着這具鐵棺,現在她想到的是,要儘快打開它,她的冥冥中的預感,在這具鐵棺的面前,變得尤其強烈,彷彿強力磁石吸引着她。
但是她搜遍了這鐵棺的全部,卻發現這具鐵棺象是整體鑄造的,居然一個接縫也沒有,這真是一個令人沮喪的發現,難道要用炸藥炸開它嗎。
這具氣勢恢弘,製作精美的鐵棺,本身就極具有歷史和文物價值,如果貿然炸開它,不但損傷這件精美的工藝品,還有可能炸壞其中的物品,那可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大家都來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開啟的機關。”這具鐵棺長有四五米,寬也有一米,況且表面不知是雕刻還是鑄造着花樣複雜,色彩紛繁的紋飾,說不定哪個不顯眼的機關隱藏在其中也未為可知。
聽到雲知晚的招呼,御昊天和小夢生立刻投入了搜尋工作,別看御昊天小銀針玩的好,穴位認的准。
可是要他從這個花紋複雜的表面找出隱藏的機關,卻不是他的強項,他睜大眼睛,腦袋湊在那些花紋的隱秘複雜處,仔細瞅了半晌,也沒找出個名堂。
雲知晚卻在鐵棺的上面,紅色朱雀圖案的下半部分,看到一段銘文,銘文刻的很小,使用複雜的金文字,雲知晚在考古學院裏,曾學習過這種文字,通常在棺材上刻文字,不是對盜墓者的惡毒詛咒,就是墓主人的身份介紹。
大都是歌功頌德之類,但是這篇銘文卻兩者都不是,而是告訴盜墓者,有緣人方可開啟此棺,否則將什麼也得不到,這樣內容的銘文,在雲知晚的盜墓生涯中也是首次遇到。
什麼叫有緣人,自己算是有緣人嗎,自己是按照夢中那個西夏王爺的一步步引導,才來到這裏的,按理說,自己也算是個有緣人。
雖然自己同樣也是個盜墓者,但卻並不是一個貪財無度,嗜財如命的盜墓者,只是為了追尋夢中的蹤跡。
破解在身已身上發生的那一系列事件,特別是自己的寶貝兒,小夢生,他的來歷,只有自己才知道是多麼的怪異。
想到小夢生,她不由偏頭看了看他,小夢生雖然只有七歲,還是個小娃兒,可是因為沒有父親,卻讓他養成了一種有別於同齡孩子的個性,那就是做事更有獨立性,喜歡獨立思考,輕易不肯求助於別人,雲知晚不知道,這樣的個性到底是好還是壞。
恰在這時河邊傳來了腳步聲,雲知晚抬頭一看,原來是楚雲墨回來了,只見他渾身濕漉漉的,從河底上來時換上的乾燥衣衫又濕了。
好在這條河裏的水溫並不涼,還有些溫熱,所以楚雲墨也並不覺的寒冷,薄薄的濕衣衫裹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