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單親媽媽15
能讓艾倫放心託付伊恩的人,大概只有蓋爾了。
想要罪城的人踏出那個城市,這並不容易。艾倫也是把自己的處境告訴她后,她才勉強同意的。這還是看在她曾經也在罪城住過的面子上。
“媽媽,咱們要去哪兒?”
艾倫拉着伊恩走向約定的地點,期間伊恩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出去玩。”對伊恩來說的確是,無非是到那個神秘又傳奇的小國家玩一圈而已。
聽到這個伊恩來了精神,他抬起頭:“媽媽帶我去玩嗎?”
“不,蓋爾阿姨帶你去。”
“蓋爾阿姨?”伊恩的語氣聽起來非常驚訝,“蓋爾阿姨在哪裏?”
艾倫停下了腳步,望向街口,那個同樣在看着自己的女人。她放輕聲音,語氣中禁不住染上了笑意:“就在那兒,伊恩。”
她就站在那兒,艾倫唯一的朋友。
離開了罪城,蓋爾將那身火辣暴露的裝束換了下來。可即便如此,她站在街邊,踩着看起來纖細脆弱的高跟鞋,也呈現出和紐約格格不入的氛圍。罪城的人身上有罪城的烙印,那個骯髒又糜爛的城市人永遠也不可能融於其他地方。就像是蓋爾,一個黑美人,五官艷麗,身姿綽約。但是她只是站在街頭,站在那兒,身上那致命的香味,和危險的氣場如同刀鋒刮過艾倫的感官。
熟悉的氣味,罪城的氣味。
“蓋爾阿姨!”但是這一切,伊恩感覺不到。他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藍色的眼睛瞪得溜圓,直接掙脫了艾倫的手,朝着蓋爾跑過去,“蓋爾,我好想你!”
換做任何一個小孩都會對蓋爾這種氣勢囂張的女人退避三舍的,可伊恩受過九頭蛇的訓練,從組織出來后就一直和蓋爾這樣的人相處在一起,他當然不害怕。
蓋爾輕輕彎下腰,把撲過來的伊恩抱了起來,想給伊恩一個吻。但是男孩在蓋爾湊過來的時候躲開了:“不要!你會把口紅留在我臉上!”
多少男人想讓蓋爾留還沒那個機會呢。自己的兒子能成為唯一一個拒絕蓋爾的男人,還真是挺厲害的。想到這兒艾倫笑了起來,她看到蓋爾也笑了起來,絲毫不介意伊恩嫌棄似的話:“我的小帥哥,沉了不少,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嘿嘿。”他抱住了蓋爾的脖子,“我很聽話!”
“謝謝你能幫我。”艾倫也走向前,誠懇地開口,“我不放心把伊恩交給別人。”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麻煩我。”蓋爾的話說得特別不客氣,可是艾倫知道她是不介意的。黑美人可是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呢,長時間抱着伊恩可吃不消,她把男孩兒放到地上后,才抬眼看向當母親的,“他就沒發現端倪?”
艾倫心一緊。她知道蓋爾說的他是誰。伊恩很少會離開自己身邊,所以為了避免說漏嘴,蓋爾往往用“他”來代替美國隊長。
“沒有。”也幸好沒有。
蓋爾哼了一聲,因為當著伊恩的面,她並沒有明着說出來,可是那語氣中的鄙夷盡顯:“男人。”
“這不奇怪。”
艾倫倒是覺得很正常,她在火車站之前從來沒見過史蒂夫·羅傑斯,誰會想到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孩和自己會有血緣關係。
“你就沒想過告訴他嗎?”蓋爾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了。”
“不。”
關於這點,艾倫的態度從來沒改變過。美國隊長的克隆人是個威脅,這不僅是對美國隊長的威脅,還是對復仇者,對美利堅的威脅。這個威脅是自己的兒子,她知道美國隊長不會傷害她的兒子,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她不能冒這個險,而且……
想到那個笑容溫和的青年,艾倫心情複雜地嘆了口氣:“我現在更不想讓史蒂夫知道。”
對此蓋爾只是回了艾倫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連名字都叫上了,你別告訴我你動心了,艾倫。”
“怎麼可能。”艾倫失笑出聲。他們才見過幾面,她又不是剛剛步入青春期的少女,艾倫可是個九頭蛇的特工,要是這麼容易就失了陣地,她那特工的臉往哪兒擱,“我只是……”
她嘆了口氣。
“我只是理解了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愛戴他。”
想讓九頭蛇的人喜歡美國隊長可不容易,就算是艾倫已經脫離了組織也一樣。在碰到史蒂夫之前,美國隊長這個形象只存活於檔案和情報里,就如同電影裏的主角一樣,和艾倫沒什麼關係。
直到真正接觸了他,她才有了“他也不過是個人類”的意識。老實說這讓艾倫有點難以接受。九頭蛇的教育告訴她美國隊長是個多麼可怕、多麼嚴峻的存在。而現實卻把這一切都擊碎了,他就是個人類,不像雷神那樣強壯,也沒有鋼鐵俠那樣的智慧。
而這個人類,用他屬於人類的肩膀,扛起了與神明與天才一樣的責任。
“所以我不想欺騙他。”
但是她又不得不這麼做。
尊重又如何,理解又如何。在艾倫眼裏沒有什麼比伊恩更重要了。想到這兒她有些無奈地舒了口氣:“伊恩還要麻煩你了,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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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以為教堂會讓自己和一個叫巴尼·羅斯的雇傭兵頭目合作,因為冬兵現在在他的隊伍里。但是他沒有,同去拉托維尼亞的隊伍里除了蓋爾她誰也不認識。而就在剛剛下飛機的時候,艾倫和中情局幾乎是同時得到了一個消息——復仇者的部分成員現在就在拉托維尼亞。
其中就有美國隊長。前幾天他還送了伊恩一個毀滅機械人的核心呢。而拉托維尼亞是毀滅博士的地盤,他在這兒,不奇怪。
不過這對艾倫的任務來說是個好事,拉托維尼亞這麼大,碰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復仇者的存在能吸引敵人的不少注意力。
但是艾倫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九頭蛇的人。
握緊手中的P90,艾倫躲在掩體後面只覺得心中湧起強烈的不詳的預感。她和隊伍走散了,但是有通訊器,這不算什麼。可就在剛剛,她在敵人的衣服里翻出了九頭蛇的標誌。
她來救中情局的人質,卻遭到了組織的阻攔。要不是毀滅博士這裏被組織滲透了,就是……九頭蛇在和毀滅博士合作。
艾倫說不上來這兩個可能性哪個更糟糕一些。
“紅皇后?”
通訊器的聲音在艾倫耳邊響起,她回過神來。
“我走反了,這就過去。”
“這會走廊上全是敵人。你從外面過來。”
從外面……走窗戶么,倒也不是不行。艾倫抬眼,她身邊的房間應該是檔案室,現在是不會有人在的。
“好。”她閃身進了檔案室。
走外面的話得用繩索。艾倫把衝鋒槍別在身後,拉出腰間的尼龍繩,正準備打開窗戶跳出去的時候,她的餘光卻瞥到掉在地上的資料夾上有一張熟悉的照片。
那是她自己。
她的動作一頓。低下頭,藉著窗外的月光仔細看過去,不,並不是自己,但是那太像了,連艾倫自己都差點認錯。艾倫頓覺不好,她把那個文件夾撿起來,然而在看清照片旁邊資料的一剎那——
——有那麼瞬間,艾倫驚得幾乎要把文件夾扔出去。
艾倫·施密特從來沒見過這張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面龐,但是她認得這資料上寫的人。
辛西婭·施密特,代號原罪,紅骷髏的女兒。艾倫就是她的克隆體。而拿在她手上的這份檔案,是一份恢復檔案。
在艾倫的記憶里,原罪在六十年代的時候感染了嚴重的病毒,當時的醫療條件無法治癒她,九頭蛇就把她冰凍了起來,就像對冬兵那樣,為的是等到科學技術條件足夠的時候再治癒她。
而毀滅博士深諳生物化學。
首領的女兒,原罪她蘇醒了。就在九頭蛇群龍無首、連潛伏在神盾的中堅力量都被美國隊長毀掉的時候。
意識到這點的艾倫,下意識地伸出手一蹭額頭,滿頭冷汗。
不行,她得把這件事告訴中情局,不,不止中情局,還有復仇者,以及——有人來了!
在黑暗中的腳步聲格外明顯,就算是對方刻意放輕了腳步,可是艾倫耳朵上戴着擴大聽力的儀器,她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檔案室。聽腳步聲,就在門口,是個大塊頭,他就要推門而入了。
艾倫幾乎想也沒想,她把檔案夾在腋下,翻身上了窗檯。
——但是對方比自己快了一步。
就在她要摁下腰間繩索發射器的時候,腦後襲來的冷風讓她猛一彎腰,躲開了攻擊。要是稍微晚一點,她就會被襲擊的東西撞飛出去。
因為重心改變,艾倫只得順着慣性向後一翻,從窗戶邊跳下來。她抬起頭。紅藍相間的盾牌就在自己的眼前,幾乎是擦着自己的鼻尖插|進了牆壁里。
艾倫的心沉了下來。
其實她大可以趁着這個功夫逃掉的,因為站在門口的男人已經沒有了武器。但是她沒有,他出現在這裏,在這個檔案室里,就證明自己已經暴露了。
站在門口的是美國隊長。
他拉下了面罩,月光讓他的頭髮看起來幾近白色,那張英俊的面龐緊繃,他雙眼中的情緒和這月光一樣冰冷,那足夠讓任何敵人膽寒。在紐約時他連臉上溫和的笑容和隨和的態度就像是艾倫的錯覺。他渾身上下都處在戒備的狀態里,這是艾倫熟悉的,爆發前的姿態。
而這,也是艾倫熟悉的美國隊長。那個在九頭蛇的教育里,作為敵人的,強大的,足夠具有威脅性的美國隊長。
他的眼睛緊緊盯着自己。
“你欠我一個解釋,施密特女士。”
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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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心中一凜,他喊的是施密特。
“那麼。”她把男人的盾牌從牆上拔|出來,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好像他們還是在布魯克林的公寓裏談話,而不是在拉托維尼亞,“你知道了。”
他知道了自己姓施密特,誰告訴他的?不可能是冬兵和蓋爾,九頭蛇的人更不會跑到美國隊長面前告密。那麼,只有教堂了。他那天說的是“不讓除了當事人之外的人知道”,那個時候自己心情焦躁而忽略了這個細節,而現在……
該死的,被那個老頭子耍了。
史蒂夫·羅傑斯,美國隊長露出了一個自嘲般的笑容。僅憑這個笑容,艾倫就能看出來他在強忍着怒氣,而等到他走近自己的時候,艾倫甚至懷疑他很想直接動手。但是他沒有,即便在這樣的對峙場面,他也只是握緊拳頭,忍了下來。
艾倫把他的盾牌遞了過去。
這讓男人一愣,他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配合。這麼一個細節讓美國隊長身上的敵意散了大半,然而他很快又擰緊眉頭。
“教堂告訴你的。”艾倫儘力用平靜的語氣開口,“他說了多少?”
“你是九頭蛇的人,以及……伊恩·施密特。”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聽到他吐出自己兒子的真實姓名時,艾倫的心也顫了顫。而面前的青年,面容緊繃,眼中戒備,在吐出接下來的話時,多多少少有點艱難,“……是我的克隆人。”
艾倫閉上了眼。
早在第一次在火車站見到史蒂夫·羅傑斯的時候,艾倫就已經想到了他得知真相的可能性。而在正式搬到他家附近時她更是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可饒是如此,在聽到他親口道出這件事時,艾倫還是有種謊言被戳破的羞恥感。
這不應該有的,艾倫是個特工。自打她脫離九頭蛇開始艾倫就習慣於用一個又一個謊言堆積出自己的形象。她不怕別人發現自己在說假話,除了面前這個人。
“……你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美國隊長就像是聽到什麼荒謬的話似的:“他是我克隆人,你說我不應該知道?”
“如果你不知道,他就不是。”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施密特。”
“是嗎?”艾倫微微笑了起來,那樣的笑容和平日沒什麼區別,但是在她背着衝鋒槍,一身作戰裝束的前提下,看起來頗有威脅的意味,“可是在你知道之前,誰會在意他的身份?對於鄰居來說伊恩就是個三歲半的孩子,僅此而已。你甚至還送了他東西呢,史蒂夫。”
“不要喊我的名字!”
那聲“史蒂夫”在這安靜地室內聽起來格外諷刺,而這也果然激怒了美國隊長。他提着艾倫的衣領直接把她推到了牆上,聲音壓得很低。但他沒有用力,艾倫只是貼着牆壁而已,看來他還沒火到忘記控制力氣。
“我優待伊恩是因為尊重你,而你卻欺騙了我,施密特。”
胡說,她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謊話。但是艾倫沒否認這一點,她緊緊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雙眼,一點也不因為他的怒火而動搖:“如果我告訴你,他還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生活嗎,羅傑斯?我只希望我的兒子好好的活下去,不然的話,我為什麼要冒着九頭蛇的全世界通緝帶他走?”
美國隊長無言以對。
“我不是你的敵人。”說著她拽開男人提着自己衣領的手,冷冷說道,“相反,因為伊恩,我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上。”
“這件事伊恩知不知道?”他突然開口問道。
艾倫愣住了,她沒想到男人會問這個問題。
半晌之後,她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把剛才一番閃避而不慎掉落的文件夾重新撿起來:“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不準備瞞着他。伊恩有權力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問這個幹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艾倫覺得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后,美國隊長的臉色好看很多。他察覺到自己審視的目光,不得不回答:“我以為他……你們是故意接近我的。”
“如果條件允許,我們應該離你遠遠的。只是你身邊不會有九頭蛇的人……我警告你,不要把伊恩的身世告訴政府。”
美國隊長的克隆人,這對九頭蛇來說不僅是個重要的存在,對於政府也是。艾倫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實驗品,更不想讓他成為一個武器。
“在我搞明白狀況前,不——”
“——有人。”
不用艾倫提醒,美國隊長也聽到了。不同於自己需要藉助高科技設備,他僅憑自己的耳朵就能察覺到。
而就在艾倫話音落下的剎那,檔案室的門被猛然撞開,兩把突擊步槍的槍身在月光之下泛着冰冷的色彩。艾倫在看清敵人時瞳孔驟縮,而美國隊長的反應,遠比她更快。
因為敵人的臉,她慢了半步。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腰身一輕,一隻有力的手臂把自己拉到身後。緊接着,子彈打在盾牌上的巨響傳入耳膜。
“跳窗戶出去!”
她在美國隊長的耳邊喊道。
這是五樓,可是男人沒有半點遲疑,他一手拿着盾,一手摟着艾倫,幾乎是一抬腿便蹬上了窗檯,撞破了玻璃,縱身而下。
在離開檔案室時,艾倫轉過了頭,看向了那個站在九頭蛇特工身後的敵人。
同樣的紅髮,幾乎同樣的面孔。那張面孔艾倫剛剛看到過,在檔案夾上。
那是原罪。
艾倫的心咯噔一顫,但是情況不允許她多想。從這裏摔在地上可不是好玩的,在那個女人從自己的視野範圍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拉托維尼亞燦爛的星空時,艾倫就直接把腰間的繩索發射器拽了下來,對準了樓頂,扣下扳機。
還好繩子是特製的,帶着彈性。不然艾倫用一隻手承擔兩個人的重量非得骨折不可。她慢慢放下繩索,直到兩個人落地。
美國隊長鬆開握着她腰肢的手,兩個人迅速轉移到了安全地帶,還沒等艾倫開口說話,通訊器那邊先傳來了聲音。
“紅皇后?人質已經救出來了。”
她看了美國隊長一眼,教堂告訴他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蹤,那肯定也把自己來幹什麼的也告訴了他。想到這點艾倫也懶得對他隱瞞,直接按下了回話鍵:“我知道了,這裏有了新追兵,你們抓緊撤離,不要管我。”
“那個女人是誰?”
等到她關掉通訊器,男人才開口問道。艾倫都注意到了敵人的臉,沒道理美國隊長看不見。青年看起來有些困惑,他轉過頭來,仔仔細細端詳着艾倫的面龐,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似的:“她和你……”
“很像。”艾倫接下了他的話,然後把帶出來的文件夾扔給他。
美國隊長迅速瀏覽完了文件,他的表情變得比剛才更凝重,就在他抬起頭重新看向自己時,艾倫才開口解釋:“我就是原罪的克隆人,而你剛剛看到的就是她本人。”
艾倫不知道他是否明白原罪是誰,畢竟美國隊長沒有和原罪在戰場上見過。但是檔案里寫的非常清楚了,紅骷髏的女兒,這一句話就能昭示她的威脅。
他看起來非常震驚:“你是克隆人?”
“我是。”這點沒什麼可否認的,她的身世又不像伊恩那樣敏感。
“那你怎麼確定這是原罪本人,而不是克隆人?”
“因為沒有必要。”艾倫把耳邊的碎發撩到腦後,“在九頭蛇的信條里,沒有人能成為首領的替代者,同理,他的女兒也是一樣。每一個施密特都是獨一無二的……包括我。”
她能察覺到美國隊長對這句話的抵觸,這很正常。這個男人與九頭蛇敵對了一輩子,他沒理由不反感艾倫的話。
“我是為了伊恩而誕生的。超級士兵血清不可複製,你的基因也是。所以組織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用帶有首領血統的我的基因,和你的基因合成。”連艾倫自己都沒想到,她能將這番話用如此平靜的語氣對美國隊長本人說出來,“就有了伊恩……你很讓你驚訝?九頭蛇做過很多比這還瘋狂的事情。”
不怪艾倫中斷了解釋,美國隊長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突然得知自己欠了美利堅二百萬美金那樣複雜。他明明見過比這更可怕的事情,男人這樣的反應讓艾倫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
“不。”但是美國隊長否認了他的猜測,“我不是因為九頭蛇驚訝。而是……”
“什麼?”
美國隊長看起來有點尷尬:“你的意思是說,伊恩是你和我的孩子。”
艾倫:“……”
詭異的沉默蔓延開來。艾倫當然知道伊恩和自己,和美國隊長都有血緣關係,但是她從來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伊恩是她的孩子,這是肯定的,艾倫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伊恩怎麼可能不是她的?但是他說……伊恩也是他的。
艾倫的第一個反應是不爽。
兒子是她的,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她毫不遮掩地將這不滿表達出來:“你別搞錯了,你和他的確有血緣關係,但是沒有道德上的關係。伊恩對你來說只是個克隆體而已。”
“可他不全是,他只有一半的基因是我的。這點和其他正常的孩子沒區別。”青年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尷尬,還有點糾結,顯然他自己也被這個複雜的關係繞的有點暈,“照你這麼說,除了,呃,無|性|受|精外,他就是你和我……的孩子……你還好嗎?”
……艾倫呆住了。
因為她從來沒想到過這點。一直以來組織告訴自己的就是“伊恩·施密特是美國隊長克隆人”的說法,她完全沒質疑過,連背叛了組織也沒想過這個說法有問題。
現在他那麼一說……是啊,伊恩的基因只有一半是他的,怎麼能說是美國隊長的克隆人?
而看到艾倫·施密特那張總是平靜冷淡的臉上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史蒂夫就知道她自己才意識到這點。這實在是太亂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說法是不是對的。
不過,總有人明白這點。
於是他為了防止艾倫反應過來跑路,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你跟我回復仇者大廈一趟,帶着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