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對簿公堂
第二天一早,病人就能下床行走了,只是臉色不是太好。(www.)忘憂很是擔心,難道韶天真是用了那種辦法,她追上前去想為病人把脈,可病人好像並不領情,“昨天聽說是你救的我,沒想到你一介女流還有兩下子,不過我現在好了,沒事了。”
忘憂直接抓住了病人的手腕,病人的脈搏很不正常,“你不能出去,你的脈相很不穩定。”
病人白了忘憂一眼,“庸醫,別妨礙大爺發財。”說著推開忘憂下樓而去。
忘憂想要追上去,卻被韶天擋住,冷笑對忘憂說道:“憂兒,他既然毫不領情,你又何必自做多情呢?”忘憂氣憤的轉身關上房門,不再理他。
過了好一會,見客棧里安靜了許多,忘憂心想也對,自從昨天客棧里出了事之後,就沒有什麼人來了,反正病人都已經走了,自己還要留下來幹嗎,好像店前就是大街,倒不如出去走走,緩解一下鬱悶的心情。想到這裏,忘憂便下樓出了門。
剛走出客棧忘憂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這家客棧叫什麼名字呢,別等會回來時在找不着地方,回頭一看,哦,原來這家客棧叫福緣客棧,好俗氣的名字,不會是他取的吧。
再往南邊一看,哇,好寬的河呀,原來客棧建在河邊,加上河岸的美景,看來真是不錯的好地方,她剛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呢?忘憂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真笨,他們是從北邊過來的,一來就急急忙進客棧里了,哪裏顧的上這些美景。
自從忘憂和師傅住在山上就很少下山,有事也是師傅下山採辦,想到這裏,心情有些低落:“也不知道師傅現在在哪裏?過的好不好?”隨即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師傅那麼厲害的人肯定過的很好,根本不需要自己擔心,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見到師傅。
站在橋上看着橋下緩緩流過的河水,再看河岸邊的棵棵垂柳,岸上亭子裏不時傳來談笑聲。看着橋上匆匆走過的行人,忘憂心想:為什麼大家都在往南邊跑呢,有什麼好玩的嗎?自己要不要跟去看看呢?這麼多年在山裏,除了偶爾跟師傅進城賣藥草,然後買一點必須品外,從來都沒有好好逛過。反正那個可惡的韶天也不知道去哪了,倒不如跟過去看看。
忘憂跟着行人來到縣衙公堂,原來是要看縣老爺升堂,自己長這麼大還真沒有見過呢。忘憂也沒想要往前擠,沒想到卻被後來的人擠到了前面,這下真是省了不少功夫。
“忘憂姑娘你怎麼來了?”忘憂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茗辰?怎麼會是你?”
茗辰得意的說:“這麼好的戲,我當然要看了。沒想到會來這麼多的人,忘憂姑娘你是怎麼擠進來的呀?”
忘憂無奈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正愁在外邊看不見呢,結果就被人擠進來了。”忘憂揉了一下被擠的有些疼痛的胳膊。
知縣丁大人的驚堂木一拍,正在嘰嘰喳喳的議論着人們頓時安靜下來,忘憂也看向堂上所跪的人,看背影好眼熟哦。
丁大人問:“堂下所跪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草民張榮勝。”
“草民韶景安。”
忘憂一聽有韶管家的名字,看了一眼茗辰,小聲問道:“怎麼韶管家也在呀?”
茗辰白了忘憂一眼,“這是在問客棧的案子,我爹當然在了。”
忘憂心想,客棧不是韶天的嗎?為什麼他不在呢?正想問茗辰,又想了一下還是算了。
知縣丁大人又問:“原告何人?所告何事?”
“草民張榮勝,因欠了賭坊的錢,遭到毆打,這時來了一個人,幫草民還了錢,草民很是感激,之後他又給了草民一兩銀子,讓草民去福緣客棧吃飯,還給了草民一顆藥丸,說只是普通泄葯,如果草民在福緣客棧吃過東西拉肚子,那麼他們一定會再給草民一些銀兩做補嘗,草民自信遇到好人,那知他給我的根本不是泄葯,而是毒藥,若非福緣客棧的掌柜及時請大夫醫治,只怕草民性命不保,希望晴天大老爺為草民做主審冤。”
說完張榮勝將狀紙呈了上去。
丁大人看了一下狀紙暗想:好你個韶天,果然詭計多端,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又看向韶景安道:“韶景安,你可是福緣客棧的掌柜”
韶景安:“草民正是。”
丁大人又問:“原告張榮勝所說之事可屬實。”
“回大人的話,張榮勝的卻來客棧吃飯,還說本店菜香味美,可吃完卻倒地不起,草民便找來大夫,大夫卻說張榮勝是中毒,大人也親眼見證用銀針試菜,本店飯菜真的沒有問題。”
丁大人點頭問道:“張榮勝你所告何人?”
張榮勝答道:“草民告的是柳府管家柳宏富,是他給草民吃的毒藥。”
丁大人:“傳柳府管家柳宏富上堂。”
這個瘦瘦的背影,就是那個病人,忘憂小聲問茗辰:“真的是柳府的管家下的毒嗎?如果他真要下毒,也不可能會讓張榮勝知道啊,那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下毒的人是誰呢?”
茗辰得意的說:“當然是我們家少爺所為了,要不這個笨蛋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一會還有更精彩的呢。”
沒過多久一名四十開外,長臉留有山羊須的男人被帶了進來。
丁大人問:“堂下所站何人,見了本官還不快快跪下。”
“草民柳宏富。”說完很不情願的跪了下來。
丁大人:“柳宏富,張榮勝告你騙他吃下毒藥,害他性命你可認罪?”
柳宏富看了一眼張榮勝:“草民不認得此人,何來陷害一說。”
張榮勝氣得指着柳宏富的鼻子大罵:“你個騙子,明明是你騙我吃下毒藥,還說是泄葯,你還不承認。”
柳宏富冷笑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你呢?”
韶景安道:“你是與他無仇,可是你家主人卻與我們有仇,你們柳府見不得我們韶家生意做的比你們好,所以你便出計陷害,請大人為草民做主呀。”
丁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你們吵什麼?有沒有把本官放在眼裏。柳宏富你還不承認嗎?”
柳宏富一臉鎮定道:“草民沒有做過,如何承認。”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草民可以做證,毒就是他下的。”話音剛落,一個三十來歲長的有點丑的男子擠過人群來到堂上。
還沒等丁大人問話此人就先說了:“草民叫袁興,江湖人稱鬼面藥王。就是這個人來找草民配製解藥‘酒中仙’的,此葯本是草民配給柳宏富所說之症的解藥,但此葯唯一的缺點就是在服用后一個時辰內喝酒便會成為害人的毒藥,沒想到他卻拿來害人。”
丁大人指着柳宏富問道:“如今兩位人證都指認你用藥害人,你還不認罪嗎?”
柳宏富心想,連什麼鬼面藥王這樣的人都能被韶天請來當人證,既然他們有備而來,看來這次想躲也躲不過了,他看向的袁興,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大人,葯是袁興所配,那麼也不能只定我一個人的罪吧?”
袁興笑道:“大人,您說藥鋪里也出售砒霜,難道買來的人用來害人,也要怪藥鋪老闆不成?”
丁大人點頭說:“對,你自己要害人還要怪賣葯的嗎?柳宏富你可認罪。”
柳宏富無奈的說:“草民認罪。”
丁大人捋着八字鬍,又在心裏打着小算盤,柳府也是有錢的主,看來這次還是可以大撈一筆了,正要宣判,韶景安插嘴道:“大人,柳宏富也只是柳府的管家,聽命於他的主子柳肖元,希望大人能主持公道,現下草民的客棧里因為他們這麼一鬧影響了生意,壞了名聲,希望大人為草民做主。”
柳宏富着急的說:“此事與我家主子無關,全是我一人所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此時茗辰接到一個字條,看了之後給自己父親使了眼色,韶景安便明白了茗辰的意思。
只要是柳宏富認罪事情就好辦,銀子就有的賺,可韶景安這邊怎麼辦?丁昌鴻看向韶景安,韶景安言道:“一切全憑大人做主。”
丁大人迷着小眼睛,“柳宏富下毒害人,意圖誣陷福緣客棧如今證據確鑿,已畫壓認罪,現將其關壓大牢,則日宣判,退堂。”
圍觀的人紛紛散去,忘憂邊走邊看向身旁的茗辰,“你拿的是什麼?丁大人為什麼不定柳宏富的罪呢?”
茗辰得意的說:“我們的目地已經達到了,定不定罪就與我們無關了。”
“目的?什麼目的?”忘憂還不是很明白。
茗辰看向題多多的忘憂,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出口解釋:“柳肖元命人截走我們一匹貨物,沒想到還弄出這麼一出下毒陷害來,只要人一死,我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可他沒想到人被救活了,還反咬他們一口,只要姓柳的歸還貨物,我們就不追究此事,如果他們不還,那麼這個柳管家一定性命不保。”
單純的忘憂想了想,“可那個丁大人還沒有宣判哪,是不是也會放人呢?”
茗辰搖頭,原以為她會比自己聰明,原來還不如自己呢,真是笨:“丁昌鴻判與不判,要看姓柳的舍不捨得為自己手下花錢了。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忘憂眨了眨大眼睛,也就是說不給丁大人錢他就定罪,給他錢他就放人,“那他豈不是貪……”
還沒等忘憂說完,茗辰就捂住了她的嘴,“這麼大聲,如果讓丁大人聽到,你不想活了?”忘憂這才意識到自己差煬???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