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餐館巧遇

“非也，”林婧堇搖頭，擔憂道：“以往想他時，心裏總是甜的。這兩日來想起他的時候總覺得心慌慌的......鳶兒，我怕他是生病了還是怎的......他家人都不在上海的，若是生了病，都沒有一個人照顧的。”

林婧鳶提醒道：“即便他生病了，也總不能你去照顧他吧？況他一個大男人的，總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林婧堇着急道：“就怕病得重了，又沒有一個人在身邊的......”

林婧鳶安慰她道：“他也有些個朋友在這裏的吧？你看密斯特李，家人沒有搬過來那陣，有什麼都是林俊槐給照顧着的。”

“不行！我得要見他，不見他我無法安心下來。”林婧堇說道，又哀求林婧鳶：“鳶兒，你給想個好法子吧！”

林婧鳶想到了父母親的提點，心裏好生為難，但此時又不好再說與林婧堇添煩。想了想道：“先通書信吧！你且先寫了信，我想法子讓人給送去，看看他怎麼回信再說，好嗎？”

一時無法，林婧堇照做了。

隔日收到回信，說確實感了點風寒，無大礙。林婧堇仍是無法放心下來，纏着要林婧鳶想法子讓他們見面。

又過了幾日，便是林俊槐生辰，適逢周末，林婧鳶提出請林俊槐到餐館吃飯，謝其幫忙買葯之恩。

林俊槐欣然贊同，又說道：“我可以捎帶個人去的么？”林婧堇問是誰，打趣道：“該不會是那賈小姐吧？”

“哪能呢！”林俊槐笑道：“是鴻明兄。我原也欠着他一頓飯的，我一道還了吧，反正多個人也不算多的。”

林婧鳶點頭道：“原也該請他一起的，他本也送有葯給我，這些天又常常車來車往地送我們。”

林俊槐興奮地說道：“餐館我來聯繫，必選一家最有情調的。”

林婧堇瞪了他一眼笑道：“吃飯吃飯，吃的是飯，你當吃的是情調么？”

林俊槐笑道：“非也，吃飯吃的雖不是情調，可情調使人吃得更舒暢。”

林婧鳶待他們開完了玩笑，說道：“出去必是要請示家大人們的，我們中誰去請示好一點呢？”

林俊槐抬了手，笑道：“當然我去，因是我生辰，我去請示，他們不會不準的。”

禮拜六林俊槐的生辰當日家裏給辦了慶生。第二日林俊槐去請示大人，非但徵得了同意，還得到特許開家裏的汽車出去。

於是禮拜日傍晚，三人乘汽車去了林俊槐預定的廣香樓餐館。

上到頂樓包間，便見包間有內外兩間，外間權作休憩待客之用，內間方設有餐桌。

因李鴻明早已等在外間了，一行人便徑直入了內間。

只見內間設一精巧圓桌，鋪以潔白的印花桌布，桌旁配幾把同樣精巧的椅子，配着同樣的白色套布，看起來頗為高雅美觀。更為妙的是，桌面置一精巧瘦身瓷瓶，裏面插着兩朵初綻的百合花。

“果真好情調呢！”林婧堇嘆道，見到花，歡呼着衝過去，連瓶端過來放鼻下嗅，道：“是真花呢！”又問道：“吃過飯之後可允許帶走的么？”

見林俊槐點頭，又遺憾道：“若是玫瑰更好，我喜愛紅玫瑰的。”因瞪了林俊槐道：“之槐你偏心眼，偏偏只訂了鳶兒喜歡的百合。”

林俊槐看了眼李鴻明，笑道：“不是我訂的，是餐館配的。”

林婧鳶來到窗邊，見窗外便是外灘與江面，視野開闊卻又因樓高而不聞喧囂，便迎江面吹來的習習微風深吸一口氣。

林婧堇也來到窗邊，贊道：“可看得到江景呢！”她看了下外面，只見底下斜下方二樓還是三樓的露台上也佈置有一餐桌，便道：“下面那桌更妙呢，是露天的，像在空中樓閣中一般......桌面放的是紅玫瑰呢！”

林俊槐也走過來憑窗遠眺，他接話道：“我本想訂那桌的，但又嫌那兒太顯眼了，便沒有訂......插了花，顯見那桌今晚也被預訂了的。”

正說在，便見一男一女兩人走向餐桌。林俊槐看了眼，便不屑地嘖了聲，他指着那男子，壓低聲音道：“你們且看着，那男的便是我與你們說起的那‘冤家’......娘的，竟又見到了。六姐，七姐，你們且記好了，往後見到那人時，能躲多遠躲多遠。”瞟了眼底下，又哼道：“果真是呢，如傳言般‘時時有美在側，時時美各不同’呢！”

“我看他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啊。”林婧堇眼睛瞅在樓下氣宇軒昂的男子，也壓低聲音道：“體魄偉岸，相貌也挺出眾的”她看着他為女伴拉開椅子：“也頗有些風度的......鳶兒是吧？”

林婧鳶睜着大眼，因是近視，沒有看清，無奈道：“我沒戴眼睛，看不清......”

站在餐桌邊的李鴻明這時招呼着：“上菜了，快過來吧。”林婧鳶便轉身走向餐桌，此時忽聽窗外隱約一聲女子的驚叫，林婧堇道：“快來看！”聲音是頗為驚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