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染成的宮牆

第8章 血染成的宮牆

?雖說關着門,但是宮女住的屋子可不隔音,門外花壇旁閑聊的幾個小宮女哪裏聽不到雲惠刻意高聲說出來的話。

自然一個個臉色不自在的閉上了嘴巴。有膽子小的此時心中正在後悔,真怕雲惠豁出去告她們一狀,也不知道哪個賤人誤傳說她是個軟性子被打臉都不敢言語的,早知道這般誰沒事去搭理她。就算是看不順眼要整她也不會像是今日這般當著面讓她知曉。

彩雲拉住雲惠的手臂,臉色有些不自然“你可別一時衝動,做出這殺敵一千損己八百的傻事,何況...何況...何況也是我不好,我要是知道她們會這麼編排你,定然不會多嘴說出去的,你別生我氣好么?”

彩雲與安蓉不同,安蓉與自己一樣是個沒背景的,自己與她鬧翻了臉頂多做些小動作,平日裏小心些也就是了。可彩雲她老子娘在內務府還是有些關係的,最起碼整治自己這般沒背景的小宮女還是綽綽有餘的,自然不可能面上與彩雲鬧翻了,剛才說出這番話語來,自己也是有考量的,表現出個態度來,自己並非你們想像中那般軟弱沒脾氣的。

“這件事兒要不是會牽連到姐姐你,我定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是軟性子但並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角的,都是做奴婢的誰又比誰高貴?我在家裏不是個受寵的,更別提什麼背景了,但是有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不然整日裏這樣被欺辱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彩雲對上雲惠‘刻意’表現出那一抹‘同歸於盡’的狠戾表情,心裏一緊,卻是生出幾分后怕來,在家裏的時候,額娘便告知過自己,如若遇到那種命都不要的,又沒有什麼牽連念想的,可是不要招惹,不然能拉着你一塊去死。

同時,也微微的鬆了口氣。好在她現在還把自己當成好姐妹。

“我的傻妹妹,你不怪我就好了,說實在話我也是擔心你,畢竟我額娘在內務府還是能有些臉面的,事兒鬧出去最起碼我是能自保的,可你就不一定了,能到受寵的娘娘宮內伺候,有哪個是沒托關係的?也就是妹妹你好命,運氣。到時候她們是被處置了,可以後呢?指定是要對你秋後算賬的。”

雲惠看着面露關心神色,好似我把你當做親妹妹,我都是為你好的的彩雲,真的覺得累,心累......想踏實的活着,怎麼就那麼難!讓自己這邊做戲,一日兩日可以,但時間長了,恐怕自己會崩潰的。

如若自己有這般‘兩面三刀’會做戲的能耐,前世也不至於在中醫院的藥方裏面抓藥抓到自己穿越。要知道,當年自己可是以中醫學院優等生的成績進的中醫院,自己同期進的同學,在自己穿越之前都已經掛牌了,而自己這個優等生竟然還在藥方裏面幹着抓藥的活,可想而知在人際關係上自己有多笨。

穿越到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後,其實自己也有想過,利用自己的專業混個一二出來,來一個‘種田文’的路數。可誰能想到,一個在京郊村莊裏,家徒四壁連一頓飽飯都吃不起的人家,竟然還是旗人,還要選秀!

了解了自己所在的環境后,雲惠便歇了這心思。別的不說,自己還是有點常識的,先不說自己一個小丫頭哪個藥房會信自己讓自己抓藥了,更別提是讓自己出診了不是,就說自己真的運氣,碰見敢用自己的了,選秀自己指定躲不過去,到時候在被有心之人查出自己懂得醫理,會辨別藥材,宅斗宮斗的自己平日裏也沒少看過,結果不言而喻要不就是成為別人的棋子幫着害人做那些陰私的事兒,要不就是哪天自己就成了替罪羔羊。

自然把自己這點小本事,藏得嚴嚴實實的,除了上山采野果子的時候,順便採回一些山裡常見的,村裏的人也聽說過的草藥回來,一是湊齊了幾種,給翠娘熬藥調理身子,二是到村西頭赤腳大夫那換點銅板子。

......

五月梅始黃,蠶凋桑柘空。

“雲惠姐姐,和翠園子裏那顆杏子樹上的果子都開始泛黃了,咱們去摘些回來吧,等全黃了定然輪不到咱們了,我讓小翀子在那等着了。”

鶯歌是五天前到的永和宮,比雲惠還小四個月,據說她老子娘走的早,後娘則是個不好相與的,俗話說,有了後娘就有后爹不是。按理說鶯歌家裏還算是富餘,這要是親娘還在指定捨不得送到宮裏當奴才,定然是尋一戶門當戶對的去做主母的。

鶯歌從小就跟祖母跟前長大的,無憂無慮養成了如今這般善良天真的性子。只可惜老人歲數大了,得了病便癱在了床上,自然那後娘得了管家的權,趁着老太太說不出話在床上等死的功夫直接就把鶯歌送到宮裏來了,人家也沒指望鶯歌能在宮裏出人頭地,畢竟自己還怕她長能耐了回頭報復呢,說白了就是想貪下鶯歌生母留下的嫁妝,順便還省了鶯歌的嫁妝,最好死在宮裏才好呢,沒花銀子托關係給她下絆子就不錯了。

好在永和宮小廚房的管事馮嬤嬤曾經與鶯歌的生母是極好的手帕交,這鶯歌又恰巧長得與她生母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一次偶然給碰見了挨罰的鶯歌,見她面善便多問了幾句,這親就認下了。

馮嬤嬤心知自己得了主子娘娘的信任,不然也不可能管着廚房這入最嘴兒的地方。這輩子先不說能不能熬出宮去榮養了,心裏面怕的是自己死後沒人給燒紙錢,到了陰間孤苦。雖說宮外還有家人,可當年就是自己那狠心的嫂子為了昧下自己額娘留下來的嫁妝,硬是挑撥了額娘生前給自己定下來的親,又說什麼退了親的姑娘不好找,把自己送到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要知道,現如今當年自己訂了親的人家都已經成了地方上的知府了。如若當年自己嫂子良善,自己如今定然就是官家太太了,哪裏像現在這般看着風光,實則各種心酸只要自己才懂,好好的人誰不想做,誰願意去做那伺候人的奴才不是!

看着眼前與自己幾乎相同遭遇的鶯歌,又是昔日好友唯一的骨血,當即便認了乾親了。安排好了后,就把鶯歌領到了永和宮。

馮嬤嬤在德妃跟前也算是有點臉面的,德妃聽了鶯歌的遭遇,也知曉馮嬤嬤的事兒,便點了頭,鶯歌現在就在小廚房跟着馮嬤嬤。

永和宮給普通宮女住的屋子都是十人一間的,現如今空着的屋子就是雲惠與彩雲所住的這一間了,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着的,所以鶯歌便搬了進來。

彩雲,或許是因為做了虧心事,自從那日事兒發生后,總是早出晚歸的,平日屋裏就雲惠跟鶯歌倆人,鶯歌性子活潑開朗一雙大眼睛也是清澈的很,而且做事也很有分寸,自然不難與雲惠交好。

雲惠,放下手中綉了一半的帕子“你這饞貓,整日裏在小廚房好的還少吃了。”

鶯歌吐了吐小舌頭“好姐姐,你知道我平日裏就愛吃些零嘴不是,乾娘對我好,可我也不能總吃啊,畢竟小廚房還有別人,我可不能讓乾娘因為我被人背後說閑話,再說了那杏子樹長在那裏,咱們要是不吃,不也是便宜了鳥兒,蟲兒什麼的,何況我跟乾娘新學了做蜜餞的法子,到時候我把杏子做成蜜餞,可好吃了。”

雲惠拗不過鶯歌,再加上自打鶯歌來了,常常從小廚房帶回些好吃的分給自己跟彩雲,這麼點小事,自然也不好拒了她,反正各個宮裏結果子的樹一般都是小宮女小太監去摘下來打牙祭,除非主子發話不然誰也不會去管的。

把手上的東西收拾好,雲惠提着小籃子便跟鶯歌往和翠園走,正是晌午,太陽最毒的時候,一般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主子出來走動的,也好避免衝撞了。

才走到和翠園,便見月亮門處有個小太監在那東張西望的。

“小翀子,我來了,對了,給你介紹這是跟我一屋的雲惠姐姐,平日裏可照顧我了。雲惠姐姐,這是小翀子,也是剛剛調進來的,比我晚了半天,現在小廚房資歷最淺的已經不是我了。”

“小翀子給雲惠姐姐問安。”

長得白白凈凈的,還有點像混血兒,看着年歲也不大,撐死了也就九、十歲。這要是放在三百年後,定然是家中的寶,小皇帝,而在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紅牆內卻已經懂得如何伏小做低,討好人了。

“你好,我也就比你早幾日在這永和宮幹活罷了,做的活還不如你的體面,不必跟我問安,不嫌棄便跟着鶯歌一同叫我姐姐就好。”

“哎,雲惠姐姐。”

“姐姐,你別瞧咱們小翀子個頭不高身子板單薄,可這爬樹的本事絕對是這個。”看着鶯歌舉起大拇指,雲惠微微一笑,關心的對小翀子道“那也小心些,萬一摔倒了就麻煩了。”

“姐姐放心吧,您就瞧好吧。”

就如鶯歌所言,小翀子動作確實輕巧,就跟個猴兒似的,看着不費吹灰之力極為輕盈的就爬了上去。

......

出了和翠園,雲惠跟鶯歌提着籃子跟小翀子告別。

小翀子暗自咽了咽口水,那眼珠子都快釘到籃子上了。鶯歌見此撅了撅嘴巴“瞧你依依不捨的模樣,有點出息好不好,難不成我還會昧了答應的一罐子蜜餞不成,放心吧,回頭腌好了絕對只多不少的。”

“瞧姐姐說的,哪裏是不信姐姐,這不是腦子裏一想想那酸酸甜甜的蜜餞,這不是饞的么。”

“傻樣,好了,快回去吧小心你師傅醒了看你不在又訓斥你。”

待小翀子走後,鶯歌對着雲惠說道“姐姐,你瞧瞧他那饞樣。”

雲惠看了眼鶯歌不禁嘴角微微上揚“你不也那樣。”

“姐姐!”

看着又崛起小嘴準備撒嬌的鶯歌,雲惠忙道“好了好了,注意規矩,宮裏不準喧嘩,咱們還是快回去吧,有話屋裏說。”

此時的雲惠萬萬沒有想到,再也沒有機會屋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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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農門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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