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倒打一耙
“許小姐,晉柔請你到裏面。”
許廣花看了眼黑衣女子,點點頭,神情毫不在意地往裏走去。
另一邊,晉柔站在永夜身邊,樣子有點煩,“仙子到底在擺弄什麼,這都多久了,還沒弄完?”
永夜眼中閃過一陣殺意,瞬間而逝,她厭惡死了晉柔這個蠢女人。要不是想得到許廣花身上的靈力,她才懶得幫這個蠢女人呢。方老頭留下的心法雖然有用,但是效果太慢了,她等不了這麼一天天慢慢恢復。
每天早上照鏡子,看見這張皺紋橫生的臉,她都恨不得殺人。
忍不了了,真的一天都忍不了了。
“東西拿來了嗎?”永夜眼神冷凝,伸手緊了緊臉上的紗巾。
晉柔一愣,面上有些尷尬,“哼,你不是術士嗎?不是法力高強嗎,怎麼連個小村姑都對付不了,還要這要那的。”
永夜不耐煩,“趕緊把東西拿來,別啰嗦。孫悟空還有根金箍棒呢,沒有器具怎麼擺陣?”
晉柔生氣,“你說得倒簡單,那玉鐲子要上千萬呢,是媽媽的心愛之物,被你弄壞了怎麼辦?”
永夜冷冷地看着晉柔,猛然起身,把手裏的東西一扔,“晉小姐既然信不過我,那在下就告辭了。”
“哎,你!”晉柔氣得跺腳,“你等着。”一扭身,跑了。
望着晉柔的背影,永夜目光愈加冰冷,如果不是她受了傷,何必需要藉助玉中的磁場?許廣花再厲害,以有心算無心,也逃不過這束靈陣。
……
許廣花走進一間卧室,剛進門,門就從外面關住了。她試着開門,沒開開,門被鎖住了。
往裏走,逐漸聽見衣料摩擦聲,還有淫聲浪語,都是男人的。
再走幾步就是大床了,床上面翻滾着三具白花花交纏的軀體,有人看到許廣花,赤紅的眼睛一亮,猛地向她撲過來。
許廣花身體一斜躲開,回手就要調動靈力,結果震驚的是,居然調動不了!
靠!看來晉柔請來的人還真有兩下子。
說到底還是她實力太弱,否則誰也困不住她。
雖然不能用靈力,但她還有功夫在身,幾個劈手,床上三人就被扔到角落裏去了。
沒意思!許廣花撇了撇嘴,還以為會是什麼好玩的呢,沒想到居然這麼無聊。
她直接返回門口,手猛地用力,門鎖就被捏變形了。
許廣花低頭盯着自己的手直樂,果真沖開了堵塞的經脈就是不一樣,連身體都變得力大無窮了。
門打開,門口還貼着一張黃符。
許廣花目光一閃,猛地抬手將黃符撕下。
另一邊,黃符被撕下的瞬間,永夜就吐出一口鮮血,“不好!”來不及想太多,也不顧及傷勢,她直接扭身就跑。
“怎麼回事?”晉柔還發愣呢,緊接着就看到許廣花的身影。
“你、你怎麼過來了?”她結巴。
許廣花看她一眼,這種蠢人,連廢話都懶得,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
許廣花回到宴會廳找了個角落,繼續吃東西。
過了半個多小時,就見人群騷動起來,趙宣面色慘白,眼神銳利地彷彿要殺人一般。
幾個人,趙宣還有晉老爺腳步匆匆,跟着侍者像後院某處卧室走去。
許廣花將芒果放到嘴裏,嚼了幾下,跟了上去。
幾個人氣勢洶洶,趙宣只覺得心被人攥在手裏,疼得他喘不上氣。
怎麼會這樣?一個照顧不到,她就出了事,如果真出點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趙宣大踏步直奔卧室,等到了門口卻踟躇,猶豫着不想讓其他人進。
楊夫人見狀心中冷笑,這個趙宣還挺痴情,直接給侍者打個眼色,讓他開門。
房內淫聲浪語,有男子粗嘎的喘息,也有女子柔媚的低喘。
趙宣雙拳緊握,眼前都現出白霧,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而正在這時,突然一道天籟在他耳邊響起,“宣哥哥,你要去哪?”
趙宣一愣,猛然回頭,就看見許廣花俏生生立在他身後,還在那笑得歡快。
趙宣喉頭一澀,快步上前,猛地將她抱在懷中。
看見許廣花,楊夫人如遭雷擊,半晌不能動,心中不好的猜測像毒信子一樣舔舐着她。許廣花在這,那、那裏面是誰?
已經有好奇的人快走幾步看見了,侍者的一聲驚呼,奪回了楊夫人的理智,“大小姐!”
楊夫人頭一暈,心念電轉,不行,不行,不能害了茹兒。
她眼神一閉,心中就有了主意。
只見她幾個箭步衝到許廣花面前,雙目兇狠,手指顫抖着指着她,“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陷害茹兒,是你!”
眾人都驚呆,有伶俐的女侍者上前,將晉柔帶下來穿上衣服,其他三個酒鬼也都被潑了水,清醒過來。
楊夫人跟連珠炮似的,不斷炮轟許廣花,“柔兒不可能在她父親的壽宴上做出這種事,一定是你,是你嫉妒她纏着趙宣,使了法術讓她迷失心智。”
說到這,她趕緊轉頭向晉老爺求助,“你快說句話啊,有人陷害你女兒呢。在火車上,這小丫頭就動手過一次。老爺,您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丫頭,她可是為術士,法力高強。”
說到這,楊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吩咐,“去,趕緊去找,看看是否有什麼異常。她要是做法術,肯定會留下印記。”
不一會,就有侍者來報,發現了永夜留下的爛攤子。
楊夫人目光陰狠地盯着許廣花,“最毒婦人心,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麼狠毒!”
看了楊夫人的表演,許廣花真想鼓掌了,真是倒打一耙啊!
此時眾人已被楊夫人的話語帶着,一個個全都懷疑地看向許廣花,只有趙宣一個人愣神,緊緊抱着她。
許廣花沒時間跟楊夫人吵架,直接道,“不是有監控嗎?看監控不就知道了,這裏可是你家。”
楊夫人一僵,而後瞬間反應過來,“哼,你是術士,誰知道你做沒做過手腳。”
“這麼說,我還法力無邊是吧。”許廣花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周身寒意勃發,連趙宣都愣怔,獃獃的看着她。
眾人原本對許廣花是討伐的目光,現在看着她,神情竟瑟縮起來,不敢說話。
不過是瞬間,原本無害的一個人就變得讓人不敢直視。
她沒有任何動作,甚至表情都沒變過,但就是讓人感覺不一樣。
她冷冷的望着楊夫人,口氣淡然,卻彷彿從地獄而來,“照楊夫人的說法,我就是世間最厲害之人了,既然如此,我就試試詛咒吧!”
晉老爺直覺不對,剛要出聲阻止,就聽許廣花道,“那我就詛咒晉家三年之內末落吧。”說著,她就要念源文。
“等等。”晉老爺雙目鼓起,猛地爆喝一聲,轉身狠狠給了楊夫人一巴掌。
這一巴掌太狠了,直打得楊夫人甩出很遠,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賤人!”晉老爺惡狠狠道,“你養出來的小賤人,居然還敢誣賴別人,你可真是伶牙俐齒啊。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蛇蠍心腸!”
晉老爺句句如刀,狠狠扎在楊夫人身上。
眾人都被這變故驚呆了,好半晌才回神,立時有兩個青年撲了上去,“媽!”
大兒子站在晉老爺面前,眼眶猩紅,“爸!”他壓抑不住怒氣,“您怎麼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母親,還有客人在呢,你讓母親以後還怎麼見人!”
“沒有以後了。”晉老爺聲音冷漠,“以後她都不會再見人了!”
什麼!老大如遭雷擊,忍不住退後兩步,神情驚懼,難以置信。
晉老爺還在火上澆油,“我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從現在起,你們母子四人,還有晉柔,搬出老宅。”
“爸!”撲在楊夫人身上的兩個兒子,驚呆了,齊齊怔愣看着父親。
他們想不明白,怎麼突然間就被趕了出來。
晉老爺咬牙,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然,抬頭鄭重地盯着許廣花,“是晉某教導妻女無方,請仙姑見諒,從今天起,阿楊以及她的幾個子女都不再是晉家人,還請仙姑不要遷怒晉家。”
晉家能在C市做得這麼大,雖然是幾代的積累,但真正發揚光大,卻是在晉老爺手裏。
他年少時,就有智者給他卜過卦,說他運道旺,性機敏,對事感知敏銳。晉家幾次生意上的危險,都是他憑着直覺躲過去的。
剛剛那一瞬間,晉老爺第一次這麼恐懼,那種恐懼他說不上來,卻鋪天蓋地,差點將她淹沒。
打楊夫人幾乎是他的本能,然後這一巴掌下去,他腦子高速運轉,瞬間做出了取捨。
他女人和兒子多的是,為了他們沒必要賠上晉家。而且仙姑只是一時氣憤,只要平了她的怒火,她也不會時時監視晉家,幾個孩子放到國外發展就是了。
若真是落得家破人亡,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晉老爺會來事,無論是行動力,還是決斷力,都是一流。雷厲風行地處理了楊夫人,又誠懇地跟許廣花道歉。
最後還態度堅決對趙宣道:“趙公子,今天我晉城就是一句話,聽趙家馬首是瞻!”
擲地有聲!
“晉總!”趙宣驚訝,“您不必如此。”
“別拒絕。”晉城擺手,“趙公子要是拒絕,就是看不起我晉城,我晉城以後就聽候趙家差遣了。”
身後的趙傳眼裏都綠了,幽幽地瞪着許廣花。
大哥果真就是大哥,找了個鄉下丫頭也深藏不露。
不行!趙傳眼神冰冷,這丫頭能量太強,不能讓她跟在大哥身邊。
趙傳是知道術士的厲害的,不是那種坑蒙拐騙,而是真正有能耐的術士。家中堂姑姑趙琦就是,不過她很一般,談不上厲害。
而眼前這個小丫頭……趙傳有些心煩意亂,其實這次過來,他主要是想跟晉城暗地裏接觸的,可還沒等他接觸,人家就投靠了大哥。
靠,都怪這個死丫頭!
晉城的為人趙傳是知道一些的,老東西老奸巨猾,心眼最多,也最識時務。看來這個許廣花是真厲害,不然他也不能下手如此之恨,兒子都不要了!
趙傳眼神越來越陰,眼角掃了一眼面色蒼白的秦若,心裏立時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