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首勝！
劍拔弩張的氣氛。久違了。
這一次鐵定逃不了，我也不會逃。臨陣對敵，我和鍾小康都沒有做逃兵的習慣。
擒賊先擒王，打人先打首。尤其是處於劣勢，這是一貫的原則。
我擋在李文斌的身前，眼神示意了一下鍾小康。鍾小康心領神會，冷笑一聲，拔起一腳就揣在那個國字臉的肚子上！國字臉疼地頓時捂着肚子趴了下去！
鍾小康出手就是狠招。
就在長發男等人驚愕的瞬間，我一把抓過他的頭髮，扯着他腦袋上的繃帶，膝蓋就往他的腹部用力一頂！
敵眾我寡，我跟鍾小康只有兩個人，面對十幾個校園混混，再不先出手的話，恐怕後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我用膝蓋頂在了長發男的腹部之後，不停手，趁着他彎腰低頭，露出後面脖子的同時，一隻手肘擊過去，兩招就給他打趴下了。
我又朝着地上的長發男狠狠踹了幾腳，後面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一窩蜂地擠進狹小的宿舍大門，向我和鍾小康圍攻過來。
鍾小康臉上的冷笑更濃，從床底下拖出一根破爛的掃帚，掄圓了就往率先衝過來的人腦袋上招呼過去！
“砰！”
一聲木棍擊撞骨骼的悶聲，有人中招，腦袋上迸出鮮紅的血液。
見了血，瞬間就引燃了暴烈的怒氣。
“不怕死的都來啊！”
鍾小康一腳踹開被他打破腦袋的傢伙，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口，露出里白皙而結實的胸膛肌肉，眼中充滿了血色，面對十幾號人強馬壯的人，挑釁地叫囂道。
明顯是這幫人老大的國字臉，之前被鍾小康出其不意地偷襲，一腳揣在肚子上，現在早已經緩過來，惡狠狠地扒開前面的人，走向不可一世的鐘小康。
我看得出，這個國字臉是個絕對的狠茬子，跟那些虛張聲勢的小混混不同，氣血一旦湧上來，恐怕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國字臉站在我和鍾小康的身前，死死地盯着我倆，然後對後面的小弟招了招手，一個猥瑣的小子屁顛屁顛地走到他的身邊，然後從衣服里抽出一根鐵棍，交到國字臉的手裏。
干！還帶着傢伙！
國字臉訕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和鍾小康，拿在手裏的鐵棍一顛一顛。
我看到鍾小康的手，死死地抓着那把破爛掃帚，上面的血管暴突了起來。我在一旁沉住氣，只待國字臉一動手，就撲過去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誰怕誰啊！就是一個干！
國字臉突然停住了腳步，手上一個抬舉的動作，我和鍾小康也馬上反應過來，正準備出擊，這時突然飛過來一個籃球！
一個嶄新的籃球，橫貫了整個狹小的宿舍，穿過一個個人的身體空隙。我只感覺到身邊刮過一陣微風，一個紅色的影子就竄了過去，正中國字臉的腦門上！
籃球碰撞之後，落下，彈在地上，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最後滾到一旁。
宿舍里一時鴉雀無聲，然後就聽到滴血的聲音。
被籃球打到鼻子，國字臉的鼻血流了下來。身未動，又見血！
國字臉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神彷彿要殺人一般，透過我和鍾小康，死死地瞪着陽台的方向。
吳速，那個敦實的小個子，靠在陽台的牆上，嘴裏叼着煙，手裏還保持着擲球的動作。
不理會國字臉的目視，吳速拍了拍手，走到我和鍾小康的身邊，扔了煙頭，打了個哈欠，說道：
“哥兩個，都是一個宿舍的兄弟了，打架這種事也不招呼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聞言，鍾小康一笑，拍了怕吳速的肩膀。我認真地看了一眼吳速，見他的眼神中滿是真誠，點了點頭。
鍾小康對上國字臉，我招呼長發男和幾個小嘍嘍，吳速一人解決剩下的人。
三個對十幾個，我們絲毫不懼！要戰，就戰地痛快！
鍾小康和國字臉身手相當，各自手裏都有傢伙，一時打得難分難解，糾纏在了一起。鍾小康的一件白襯衫，已經被扯地不成樣子，身上也被抓了幾條傷痕，而國字臉的鼻血來不及止住，混在彼此的身上，分不清到底是誰流的血了。
眼看吳速那邊已經節節勝利，打得幾個小嘍嘍絲毫沒有脾氣，我趕緊加快了速度，放倒長發男，就要撲過去幫着鍾小康招呼國字臉！
“柯，你不用管！”
推開糾纏在一起的國字臉，兩邊暫時停了手。鍾小康這個死心眼一聲大喊，阻止我幫他，然後拔掉身上的染血襯衫，胸膛劇烈地起伏。
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鍾小康的嘴角抹上一絲邪氣的冷笑，然後撒開手，放掉手裏的破爛掃帚！空手單獨對上拿鐵棍的國字臉！
我猶豫了一會，沒有上前，吳速見到這個場面，也甩下那幾個打手小弟，就欲上前去幫鍾小康。
我一把拉住吳速，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你別管了，他一個人可以搞的定！”
看到鍾小康如此囂張的神態，國字臉終於難奈不住，一把悶棍掄圓了就往鍾小康的腦袋上招呼過去！
鍾小康哼了一聲，面對水管粗的鐵棍，根本不躲，只是微微側身，讓開腦袋的致命部位，然後瘋狂地沖向國字臉！
“砰！”
鐵棍打在鍾小康的胳膊上，鍾小康一張俊臉瞬間就揪了起來！可他的嘴角依舊掛着冷笑，猛地加快腳步，靠近國字臉，中招的那隻手一把掐上國字臉的脖子，然後將他死死壓在了宿舍的牆壁上！
國字臉想要反抗，鍾小康曲腿頂着他的肚子根本不給他機會。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起，一拳一拳地招呼在國字臉的臉上！
國字臉剛開始還要掙扎，卻不知道鍾小康的力氣竟然那麼大，死死的扣住他，按在牆上，絲毫動彈不得。又是幾拳之後，國字臉的嘴裏已經滲出了鮮血，恐怕牙都斷了幾顆！手裏脫力，鐵棍哐當一聲丟在了地上！國字臉鬆開手，完全沒有了還擊之力。
看到這一幕，其餘的小弟徹底被嚇住了，加上我和吳速在一旁死死盯着，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強出頭。
我等鍾小康又打了幾拳，國字臉一邊的臉上腫的像豬頭一樣，然後開口勸住他：“夠了，康仔，別打了。”
鍾小康聞言，鬆開國字臉的脖子，拉住他的衣領，將他靠近自己，在他的耳邊用全部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下次還敢來我們宿舍，我讓你有來無回！”
說完，鍾小康將國字臉撇到在地上，後面的小弟趕緊上來，扶起國字臉，什麼話也不說，就往外面跑去。
十幾號人烏泱泱的來，催頭喪氣地離開。在武城一高的第一戰，我們勝了。
至於長發男臨走之前，說的那句；“林柯，這事兒大了！”我跟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他召來的都是這種角色，我和鍾小康隨便就可以應付，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吳速。
來找茬的人走後，鍾小康直挺挺地倒在下鋪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口裏罵著：“太他媽累了，好久不運動，身體都僵硬了。”
說完，習慣性地翻了一個身，壓着了那條受傷地胳膊。
“哎呦喂……”
鍾小康一個彈身站了坐了起來，看着那隻胳膊腫地想豬蹄一樣，不滿地撇了撇嘴。
李文斌看到后，從自己的柜子裏翻騰了一會兒，找出一個小小的藥箱，從裏面拿出一瓶紅花油，猥瑣地走了過來。
“我來吧。”
接過李文斌遞過來的紅花油，倒出一些，我用掌心按在鍾小康受傷的胳膊上，抹擦了起來。
“應該沒傷到筋骨，注意幾天就好了。”
我給鍾小康上完葯，對一旁打掃衛生的李文斌，歉然地說道：“文斌，不好意思，讓你受驚嚇了。”
李文斌連連擺手，憨厚地笑了笑，說道：“不不不，要不是你們在，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原來你們打架都那麼厲害，以後我就不怕受欺負了。”
“呵呵，傻啊你。”鍾小康躺在床上，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別傻頭傻腦地第一個走上去了。你是好學生，跟我們不一樣，打架的時候你就出去，什麼都別管，就好了！”
“哦……”見過發狂的鐘小康狠虐國字臉的場景后，李文斌顯然有些害怕他，聽到鍾小康發話，唯唯諾諾地點點頭，又繼續打掃弄髒的宿舍了。
吳速掏出口袋裏的煙，扔給我和鍾小康一人一支，都點上。吳速抽着煙，看着我和鍾小康說道：“看不出來，你們這麼能打。”
我笑了笑，說道：“我也沒看出來，你控球的技術那麼好。兄弟，打籃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