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旅行的意義

56旅行的意義

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陳景在的士車上就醒了,在車上時就啊啊叫個不停,此刻更是睜着他的大眼睛到處看。

景如畫抱着小陳景站在窗邊看外面的夜景,他們住的樓層比較高,一覽無餘。

酒店位置處於十字路口,車比較多,對面又是步行街,怎麼看都有人好多的感覺。

陳默今提着東西回房間時,見景如畫抱著兒子站在窗邊,他笑了笑,把東西放在桌上,她還站在窗邊沒動。

被無視了,他走過去站在她背後:“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噯噯噯噯。”景如畫叫了幾聲。

“怎麼了?”他馬上扶着她的手。

“對對對,快接住兒子,我手抱麻了。”景如畫僵硬着轉身,把手上的兒子遞給他抱。

“……”陳默今無語地接過兒子,抱麻了放床上啊,兒子已經會爬了。

景如畫手一空,橫着小碎步走到床邊坐下去,踢掉拖鞋躺了上去。

陳默今把兒子放在床上,兒子一摸一爬地又爬到了她胸前,趴在她身上咯咯直笑,以為媽媽是在跟他玩遊戲。

景如畫笑着一把抱着跟兒子換了個位置,狠狠親了幾口兒子的臉,覺得沒親夠又繼續親。

陳默今就坐在床邊看,時不時摸摸她的頭,把她落在腮邊的頭髮別在耳後什麼的。

“什麼味?”景如畫突然抬起頭到處看,鼻子嗅嗅,“糊了?你做飯了?”

經她這麼一提醒,陳默今才想起他還買了熱乾麵。

“起來吧,吃點東西。”他扶着她坐起來,把躺着玩親親遊戲的兒子抱起來,拉着她一起到桌邊坐下。

桌上的東西不似酒店餐廳裝盤的精緻好看,簡單的幾個紙碗,打開膠袋還在往外冒着陣陣白煙。

景如畫看向陳默今,兩人在酒店已經吃過一頓了,而這些碗裏的食物賣相看着是從小攤買回來的,這麼會兒他就出去了?

她用筷子拌了幾下紙碗裏的麵條,有點拌不動。雖說夏天吃涼麵也是沒有麵湯的,但面也不會幹成這樣,那小攤老闆太吝嗇了吧,把面下糊了還捨不得多弄點湯。

景如畫放下筷子,端起另一個碗裏有煎得黃黃的小正方形豆腐吃起來,很香呢。

陳默今把兒子放在腿上,端起那碗面拌了幾下,然後裹了幾根面在筷子頭上喂到她嘴邊:“吃一口試試,這個面就是這個味。”

景如畫吞下嘴裏的豆腐,咬上那一口面,吃到嘴裏后慢慢嚼起來。

“這面我吃過!”景如畫舔着唇上的芝麻醬說:“覃老師做過!我剛剛以為是糊味,其實是芝麻醬的味道對不對?”

“還想吃嗎?”陳默今手拿着筷子問她,她現在跟覃玉嬌關係很好,覃玉嬌做新鮮菜就會叫上她。

“吃,我自己吃。”她幾口把那碗豆腐吃完,豆腐有點燙,她邊嚼邊用手在嘴邊扇風。

小陳景伸着手要拿筷子,她不扇了,直接把面碗端着,大着舌頭說:“你現在還不能吃這些哦,你想吃的話,那媽媽幫你都吃掉!”

小陳景眨着他的大眼睛,很委屈,投進爸爸懷裏不安的哼幾聲。

“喲,還委屈了,那你自己聞聞這面啥味。”景如畫想了想,筷子頭上卷了幾根面哄著兒子抬起頭來,她把麵條放在兒子鼻子下,兒子馬上又撲進他爸爸懷裏。

景如畫笑得前仰後合,又把烤麵筋和西北烤肉烤魷魚這些通通在兒子鼻下過了一遍,等兒子張嘴要吃時,她就收回來往自己嘴裏喂。

小陳景“哇”一聲哭出來,景如畫笑倒在椅子上,一個在傷心地流眼淚,一個開心的到流眼淚。

陳默今也跟着笑了一下,他沒有阻止她這麼戲弄兒子,過程中還幫忙把兒子的臉正對着她。

小陳景聽到爸爸的笑聲,哭得更大聲了。

景如畫不笑了,一躍而起去洗手間洗手再找到酒店的電熱水器燒開水,沖好奶粉后把奶瓶用冷水沖了一會兒,溫度適宜后她才把哭得一抽一抽的兒子抱在懷裏哄。兒子有奶瓶又有媽媽的懷抱,不記得被耍了無數次,馬上不哭了咕嚕咕嚕喝起了奶。

陳默今把桌上的碗都扔進了垃圾桶,見景如畫抱著兒子上床哄着睡覺,他進到洗手間打開窗戶站在窗邊點了一根煙。

夜風吹在他臉上,加上嘴裏抽得煙,讓他清醒很多。

從前都是一個人,他沒有出來旅過游,去陌生的環境到陌生的城市,還不如多看幾頁書。

永遠不會消停的媽,日日嘆息的爸爸,跟他現在的生活不一樣。

他不知道瞿婕有沒有像景如畫那樣把吃得放在他鼻下讓他聞逗他,他哭了瞿婕有沒有馬上去沖奶粉來抱着他哄,應該沒有過吧。

他所有的記憶都是他爸爸,小到幫他洗白色襪子,大到生病住院照顧他,點點滴滴都跟爸爸有關。

陳默今煙還有一點沒有抽完,洗手間的門打開了,景如畫頭伸進來看着他。

“只抽一根,我馬上洗澡。”他笑着解釋。

景如畫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兒子,走進來輕輕關上門,她壓低聲音說:“那些吃得是你出去買煙時順便帶得吧。”

陳默今最後抽一口,對着窗戶吐出煙,然後關上窗戶轉身把煙扔進垃圾桶。

“不是,煙是買吃得順便帶的。”他把一包煙從口袋裏拿出來,當著她的面要扔進垃圾桶,被她劫了。

她把煙重新放進他的口袋,嬌嗔着說:“又不是不讓你抽,是少抽,我可沒管過你啊。”

“我知道,以表決心嘛。”他把她抱在懷裏,悶笑。

景如畫從他懷裏抬起頭看着他問:“剛剛為什麼不高興?”

他挑着眉:“你看出來了?”

“那不然呢?你真當我是后媽耍著兒子好玩啊,還不是見你有心事想讓你跟着我們一起笑笑。”

“都是過去的事了。”

她從他懷裏退出來,完全不信的口吻:“過去的事就不是事了?都躲到一邊憂愁地抽煙呢。”

“我想起我爸了。”

他這麼一說,兩人都安靜了,是很憂愁。

關鍵是景如畫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好端端的怎麼就想起他爸了呢?不對,只能有事才能想起他爸嗎?這很不孝啊,景如畫搖了搖頭。

陳默今手腕搭在她肩上,手摩挲着她的脖子,說:“搖頭做什麼?”

“心情不好的話,你再抽一根吧。”景如畫手摸進他口袋把煙和打火機拿出來,討好似的遞到他眼前。

“我心情沒有不好,以前的事也不是什麼難過的事。”

景如畫沒轍了,她咳了兩聲說:“要不,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陳默今馬上伸手捂住她的嘴,笑着說:“我是真的沒事,你要唱歌的話我不保證聽完後會不會有事。”

景如畫斜眼瞪他,他們每個人聽她說要唱歌都會是這個反應,是有多難聽?

“兒子剛睡着,你再唱把他唱醒了,他不睡覺我們也不能睡,明天白天出去玩就沒精神。”

好吧,那就不唱了。

景如畫心上一計,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掌心,他原本在笑的表情停了一下又繼續笑,手還是沒拿開。

她又舔了兩下,鼻子使勁出氣,又舔又親他的手掌。

他這才拿開他捂在她嘴上的手,摟上她的,低頭吻上她唇。

嗯,那一計其實就是……

**

黃鶴樓頂層,景如畫看着下面的景緻,沒有拿起掛在手腕上的數碼相機拍照。

因為是冬季,又不是什麼節日,遊客不多也不少,時常能看到外國遊客。

景如畫搖了搖被抱在陳默今懷裏的兒子的手,念到:“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小陳景:“啊啊啊,爸爸、啊啊、媽媽,啊啊……”

空中飛着機械仙鶴,樓下有工作人員按着遙控在控制,不少人在拍照。

陳默今把長江大橋的建立和黃鶴樓重新選址的事說給她聽,跟個導遊一樣講了十幾分鐘,他的聲音平穩有磁性,有遊客停下來跟着一起聽。

能者多勞,陳醫生又變成了陳導遊。

陳默今講完后,景詩人繼續念詩:“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景如畫手指空中飛得“仙鶴”給兒子看,兒子啊啊啊喊個不停。她笑着傾上前親兒子的臉,挨着陳默今站着拿出數碼相機對着三人自拍。

對,她從來都不喜歡拍景緻,相機里全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拍完照片後進樓里去選紀念品,每層都好多紀念品賣,不是很貴也沒什麼特色,只買了四個帶黃鶴樓圖案的煙盒。

出了樓后,步行往前走又有賣紀念品的,她不想進去了。

最後,覃玉嬌的禮物選了米上刻字,刻上她和李上源的名字的兩粒米做成小吊墜,掛在車上?

從黃鶴樓出來,又來到傳說中的小吃街戶部巷,景如畫從巷口吃到巷尾,完全忘了旅途的勞累。

吃飽了后又坐輪渡過長江到漢口江灘,景如畫真的用喝完的礦泉水瓶灌了一瓶黃沉沉的長江水,她一定要逼着李上喝下去,哈哈哈哈……

接下來幾天又去了很多地方,東湖那一個方向的風景區因為天氣太冷的原因都沒怎麼玩,風吹在臉上跟刀子刮一樣還怎麼去划船?

木蘭天池要走那麼遠的路,腳都不是自己的了,還怎麼看風景?

逛街又到處是學生,人擠人的,那些女生還喜歡偷偷瞄陳默今,她還怎麼安靜的買東西?

種種原因,一周時間不到兩人就決定回家。

陳默今買得回程票是高鐵頭等艙,景如畫沒有提意見,這幾天把她擠怕了,也有點累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景如畫把在武漢買得所有東西都擺在床上,那兩個米上刻字的小吊墜怎麼看怎麼順眼,還有那瓶有沉澱物的水。

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是李上源打來的。正好啊,他要是不喝她就慫恿大家灌他,她可是千里迢迢帶回去的。

她想着畫面就覺得好笑,接通電話:“喂。”

“如畫,覃玉嬌要跟我分手,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也不接我電話,我怎麼辦?”李上源說得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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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是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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