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脫相
放下手裏的外賣,我騰出雙手戒備着,門側指示數字剛蹦到二樓,猛然頓了下,隨即室內一下昏暗起來,救急燈亮起,不過卻是昏黃一片,在我頭上,滴答墜下兩滴液體,在腳下地面綻開。||
是水鬼!
還真是蠢,這地方哪是你能折騰開的?水屬性的鬼魂,用火屬性的可以相剋,手指一動,卡牌凌空飛出,圍繞身體排列,我飛快點了一張,猛然,電梯內一股燥熱肆虐,卡牌上鑽出一隻渾身紅色的大鳥。
它的出現,讓頭上貼着電梯頂棚的傢伙很恐懼,我看清了,那是一團長頭髮裹着的侏儒,被火焰圈住后嚎叫的跟個潑婦一樣,被火鳥撓抓幾下用火燒乾凈,最後一點什麼東西也被叼着吞吃下去。
大鳥渾身的火焰漸漸熄滅,召喚這東西浪費了我大量體力,我拍拍牆壁:“滾回去吧,快點,老子要累死了。”
火鳥鳴叫一聲,化成一股烈焰鑽進卡牌內,空空的上面,再次出現一隻趾高氣昂的紅色鳥雀。
我真是累極了,抓起地上排骨撕開,再次往肚子裏猛吃。
可能那水鬼根本就不是針對我的,我只當做了善事,清繳了一隻遊魂而已,到家將卡牌放在床頭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還不到五點鐘,耳朵邊一顫,我被震動不停的手機吵醒。
“喂?哪位?”
“是小楊吧?我是林北,你快來我家,喃喃出事了。”
猛然坐起,我拍拍自己的臉盡量快清醒一些,窗外天已經亮了,林楠能出什麼事?難道又是鄭爽?
快速洗把臉穿衣服,將卡牌往口袋裏一放衝出,這個時間段出租車很多,我很快找了一輛,讓司機師傅快開。
月亮灣富豪區,出租車到門口被一把門的保安給接住,他扒着後窗問是不是找林北先生的,在我點頭后快速上車,帶着我們往裏開。
002號別墅門前,林北正在草坪前焦急的徘徊,一看出租車來到,小跑着迎上來:“小楊快快快,楠楠從凌晨兩點折騰到現在,不讓開門不讓開窗,快跟我進來。”
不理會司機和保安,自有保鏢會付錢,我跟着林北快速跑進,寬闊的室內一條樓梯通上,二樓第一個房間裏,傳出來野獸一般的嘶吼聲。
兩個保鏢都在裏面,用手使勁按着林楠的胳膊和小腿,已經是一頭汗,再好的體格也扛不住三四個小時如此折騰。
室內,那股甜香味非常重,林楠髮絲全濕透,腦門上臉上和脖頸,青色紫色的血管根根清晰,那舌頭都是暗綠色的,看我進來,用玩味的眼神沖我獰笑:“嘿嘿嘿嘿嘿……”
我要開窗,身後,林楠發出更猛烈的嘶吼聲,兩個保鏢按不住,剛進來的保鏢大虎乾脆橫着一趴,壓在林楠的肚子上,終於算制住了她的扭曲。
這不是鄭爽,我能肯定,事情好像不受控制,這個林北一家,怎麼惹了這麼多麻煩。
我拍拍那橫壓的保安,示意他走開,抬腳上床倆腿一分坐在林楠肚子上,擺擺手:“林總先出去。”
林北想說什麼,最終咬着牙踹門出去了,我吩咐三個保鏢按住了,屁股使勁坐了下,就聽林楠的肋骨咔嚓響了一聲,那保鏢哥們還吸口涼氣,但忍住了什麼也沒說。
我問:“怎麼回事?”
保鏢大虎:“我們也不知道,大半夜她突然嘻嘻笑了起來,騎在吊燈上不下來。”
我冷哼:“沒問你,按住了。”
轉過頭,我再次凝視林楠:“林楠,我知道你在裏面,出來說句話。”
身下一臉血管亂竄的林楠忽然臉孔扭曲下,沒等說完救我倆字,再次變成了一張嘻哈無所謂的臉相,沖我伸出一尺多長的舌頭,我掄了一拳,打的它嗷嗚慘叫,隨後起身吩咐他們三個加把勁按住,拿出手札來翻到五十頁左右。
有了,註解很清晰的解釋,這是鬼上身,體質虛弱意志不堅定的人,多半會被邪物控制身體和言行,我一根手指戳着小字,找到了解決之法。
保鏢大虎身邊那小鬍子一臉汗,背心都濕透了還在滴水,雙手按不住林楠的腳裸乾脆肚子壓上去:“大哥你行不行啊?怎麼這時候……才學呀?”
“我只是確定一下,你們按住了,別讓她撓了我。”
這種上身是因為體質虛弱引起的,用精血驅除讓邪物離體才可以,但是必須要弄死它,不然,晚上它還會來,女子身上只有心血,男人身上的才叫精血,精血分為精和血,精大夥都懂,要混合了血才可以。
我吩咐其中一個,讓他找一面大鏡子,和必須林楠身體差不多長才行,隨後開門管林北要了一隻繡花針捏着,沖大虎擺頭:“擼一下噴她臉上。”
大虎沒反應過來,弟弟二虎嚇一跳,最後哥倆一起喊:“啥?”
我一字一句說:“沒擼過呀,噴林楠一臉能救她,快點。”
哥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抱着腳的趙勇實在堅持不住了,喊了聲我來,隨即解開褲子掏出來,十五秒不到,林楠臉上被噴了一層。
看她舔舔沒反應,趙勇看向我:“你可沒問我是不是處男?我先聲明自己不是。”
瞄着林楠,我抓起趙勇的食指,說聲忍着點隨後用針扎了一下,血漿在指頭上滲出,鮮紅如櫻桃一般滴滴滾落。
趙勇沒喊疼,一個月十八萬,疼也能堅持住,他看我示意,用手指朝着林楠臉上彈去,刺啦……
血滴迸濺到林楠臉上,如同水滴彈進滾油中,反應何止是劇烈,大虎二虎哥倆直接被扔飛了了,滾出好遠快速跑回來要繼續按,卻發現林楠沒氣了。
三人一起看向我,我冷哼:“馬上就醒了,開窗,待會你們平舉鏡面朝下,都給我閉上眼睛,我說睜開了才可以,不然鬼上身別怨我啊。”
三個人很老實,開了窗帘和窗子,隨後倆人舉着鏡子,另外一個等我吩咐,十幾秒后,林楠猛然睜開眼睛,卻一下從頭上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臉,整個人身體飄了起來,貼到鏡面的一剎,身體落回床上,鏡子裏卻留下個掙扎的醜陋男人。
鏡面在劇烈顫抖,床上的林楠的模樣已經恢復原本的美麗,雖蒼白一些,但比剛才簡直就是受看很多,我大喊:“快睜開眼睛,把鏡子從窗戶丟出去。”
大虎二虎趙勇三個一起睜開眼,將大鏡面直接丟出窗外,我們四人同時看下去,那大鏡面掉在外面地上,稀碎一片碎渣,裏面一抹黑氣被陽光直接蒸發。
林北在外面哐哐敲門,大虎看看我,跑過去給開了,林北衝進來一把抱住床上的女兒,卻蹭了一臉紅的白的,他用手摸摸:“這什麼味兒啊?”
趙勇對着大虎二虎送去求饒的臉色,當晚,他請這哥倆撮了一頓好的……
父女倆還在那邊噓寒問暖,我聞聞屋子裏,似乎沒了那種甜香的味道,不過,林北的臉上,仍舊罩着一層黑氣,手札上說,這種死氣,除了本人外,只有最親近的血緣關係者才可以傳染上,為什麼林北一直沒事,而只是林楠……
我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林總,有沒有您兒子的照片,最好是全家福。”
林楠的虛脫勁已經逐漸恢復,用手一指抽屜,“照片在裏面。”
我伸手拉開,裏面,一張三口的全家福擺在明眼處,上面的林北林楠還好,只是那林朝東的已經褪色,就像是幾十年的老照片一樣,這下,我懂了。
我鄭重的看向林北:“林總,林楠之前的是鄭爽所為,不過剛才這個,你必須要問你兒子,他的照片已經脫相,要抓緊,他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