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兩隻逗逼要黒化!

42兩隻逗逼要黒化!

汗血寶馬在荒原上緩步行進着,蘇蕎只安靜了一會兒便又聒噪起來。

“原來哥哥劍術這麼厲害,我還以為……”想到剛才這個男人的恐怖手段,和他袖中那把血光繚繞的軟劍,蘇蕎只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嗯?你說什麼?”洛明玉將蓋在她身上的披風掀開一點點,風太大,他沒聽清楚她遲疑的話。

“沒、沒什麼。”蘇蕎搖了搖腦袋,她能說其實是她上輩子電視劇看多了,以為這種炫酷的大魔頭都是用長長的絲綢或者古琴摺扇之類的騷包武器嗎?非要搞得好像全世界都必須知道他的騷包與拉風一樣。

現實總是很殘酷,大Boss原來還可以這麼低調與俗氣,一把毫無特色的軟劍就輕鬆幹掉了眾多高手,果然反派必亡定律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吧?蘇蕎偏了偏腦袋,她倒是突然想起了男神師傅:她師傅也是用劍的高手,只不過林硝劍走鋼鋒,雖然殺傷力同樣強大,卻與洛明玉是完全不同的路數,但細想起來,兩人還真有些共同點,比如都酷愛白衣。

不過男神師傅當然比大變態溫柔多啦,而且還不是做作的假溫柔。

“教主,還有五里路就到姑蘇驛站了,天色暗沉,咱們要不要加快腳程,趕在大雨來臨之前進驛站歇歇腳?”一名探路的銀甲衛掉頭策馬過來,第一次說了這麼長長的一句話。

“嗯。”洛明玉淡淡地點了點頭,重新將披風蓋到蘇蕎的身上,溫聲道:“再忍忍,等到了驛站就可以休息了。”語畢一夾馬肚,早已經無法忍受龜速行進的汗血寶馬瞬間狂奔了出去,十二騎緊隨其後,揚起一路煙塵。

狂風肆虐在耳邊,蘇蕎臉上故作輕鬆的笑意早已褪盡,心跳繃緊到一種近乎沸騰的高度,她在心中擂鼓般地倒數:五里,四里,三里,兩里,一里。

“驛站到了。”

開路的一名銀甲衛話音剛出,連最後一個音都還沒發全,他整個人連同他所騎的汗血寶馬,瞬間被凌空一把烏光爍爍的鋼刀劈成了兩瓣!

已經不再陌生的血腥味伴着戰馬驚天的嘶鳴,蘇蕎猛地掀開披風,一道驚雷乍起,瓢潑似的大雨猛烈而至,驟雨中,令她膽戰心驚的戰鬥終於如期而至了,一個又一個殺手從驛站朝這方撲來,兵器交接的聲音如同咆哮的洪流,響徹荒原。

殺手中為首的人蘇蕎認得,青緬宮朱雀堂堂主沈寒香。

“終於來了。”蘇蕎聽到了身後男人如同嘆息般的輕喃,彷彿猛獸進食前的興奮淺嘆。

她緊張地側過身,看到他手掌無聲地握緊了軟劍,那冰冷的寒劍如同一隻沉睡中的暴虐毒蛇,劍尖還未散去的猩紅,便是毒蛇吞吐着的紅信。

洛明玉並沒有急於出手,似乎還在靜待着什麼,他微微低首,冰涼的指尖輕輕挪過懷中少女慘無血色的小臉,低聲道,“看到旁邊幾米遠處的那一塊巨石了嗎?一會兒你就到那躲着,別輕舉妄動。不過,如果你膽子夠大的話,還可以看看,看看那些不自量力的廢物是怎樣被碎屍萬段的。”

他掌中軟劍應景的發出一聲恐怖的嘶鳴,蘇蕎心一顫,突然有一種錯覺:他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對她說,故意要她親眼看着跟他作對的人是怎樣凄厲的下場。

追風十二騎的能耐果然不是憑空吹噓,沈寒香帶領的三十八名血影衛死傷越來越多,很快便喪失了主動權,這還是在洛明玉根本沒有出手的情況下,蘇蕎心中的緊張進一步擴散,突然,彷彿有所感應一般,她猛地將視線轉移至前方不算遙遠的驛站高台。

那裏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人,那人黑衣肅殺,長鞭揚起,如同暗夜殺神般靜穆。

蘇蕎眼眶發澀,一瞬間幾乎想嚎啕大哭,卻最終只是捂住了嘴一個音節都沒發出。

是衛青寒。

洛明玉將她往旁邊的巨石猛地一拋,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從馬背上竄了出去,周身殺氣暴漲,那把看似普通的軟劍在他手中扭曲成一種驚險的弧度,夾雜着開天闢地的撕嘯,如同一隻終於破閘而出的困獸,向著高台上的黑衣男人猛撲而去!

高台上的人身形一動,眨眼間便飛身躍下,手中長鞭陡然爆發出一團赤黑的虛影,如同暗夜中跳動着的熊熊魔焰,殺氣四溢。

長鞭與軟劍交接的那一瞬間,陰沉的天空中霎時亮如白晝,衛青寒握着鞭子的手猛力一震,空置的左手成掌,一掌劈飛左側一名偷襲的銀甲衛,渾身暴虐之氣被激發到極致,以他為中心,輻射出十米外的厚土荒原被齊齊結成了凍土!

“百里冰封不留痕,玄凝訣果然名不虛傳。”洛明玉稍退三步,他半眯起眼避過了刺目的黑光,上揚的眼角幾乎與周遭血色融為一體,面具籠罩下的臉繃緊成一線,無端透露出陰狠與肅殺。

“宮主,小心他的劍!”沈寒香捂住重創的手臂,朝衛宮主大喊。

她話音剛落,就見原本被長鞭狠狠咬住的軟劍驟然發出一聲長嘯,劍身紅光暴漲,無數道血紅的光影爆裂開來,漫天暗紅的劍光瞬間實質化,萬箭齊發,如同一萬條奪命的赤蛇,將下方凍土狠狠掀起三丈高!

碎冰沖向半空,被劍氣發出的熱焰瞬間液化成水,伴着雨水一起落下,打得人心底透涼。

沒有任何修頓,洛明玉終於不再有所保留,他身影速閃,接連發起猛攻,那把通體妖紅的血劍早已看不出原型,完全與他融為一體,每一次嘶鳴,都是致命的殺招。

雷聲大作,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鬼魅一般穿梭在狂風暴雨中,衛青寒始終沒開口說一個字,他渾身籠罩在黑袍中,彷彿就這樣連同自己也完全埋進了黑暗,有好幾次,站在百米外的蘇蕎都差點驚叫出聲。

擔心他就這樣融進黑暗再出不來。

“將她帶走!”對戰中,衛青寒突然側身向著四面楚歌的沈寒香一聲冷命。

銀鉤狠狠卸下兩名銀甲衛的腦袋,沈寒香猛地看向衛宮主,幾乎被他披風遮蓋下的臉驚得尖叫:他剛硬冷削的臉上,額角繁複的紋色赤火般妖異,臉上重重黑氣遊走,那是一種不同於夜色的黑,彷彿會靈活翻騰的黑流,下一刻就要衝擊得人血肉橫飛。

渾身迅速膨脹的內力被運轉到極致,衛青寒驀地抬頭,眸中溢出的恐怖殺意如同化作了實質的鋼刃,掌心九節神鞭狂舞,齊齊朝着洛明玉壓下!

萬千鞭影重疊,短暫山崩地裂般的轟鳴之後,萬影歸一,神鞭在他掌中顯得猙獰而暴虐,彷彿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鞭影撞擊在荒原上,每一次輕微的碰觸都是一個爆裂的深坑,緊隨而來的是大地泣淚般的銳鳴。

強烈的劍意加兩人間不相上下的恐怖殺氣,讓邊緣混戰的人群自覺選擇了遠離危險區,沈寒香咬咬牙,顧不上臂上的傷口,身形如同輕快的雨燕,在刀光劍影中飛速穿行,很快來到了蘇蕎的跟前,將她猛地一拽,“跟我走。”

“他現在情況不對勁。”蘇蕎沒看沈寒香,眼神死死盯着遠方交戰中的黑色人影身上。

“洛明玉討不了好,宮主不會有事的,你現在留下,待會兒那個男人被逼急了用你做人質,宮主只會更加束手束腳。”沈寒香難得對她說了這麼多話,她一把狠狠扯過蘇蕎,避開了一名銀甲衛的彎刀,再次衝著她大吼:“跟我走!”

“走不了了。”蘇蕎目光緊沉,雲袖一揚,數十枚細如牛毛的銀針穿透雨幕,準確無誤地撲向沈寒香身後。

後方,一大批輕紗罩面的紅衣殺手策馬而來,數目之多,幾乎將暗夜的天空都燒紅了半邊。

“該死的卑鄙小人。”知道是着了那個男人的道,沈寒香一聲咒罵,迅速再次加入了戰場。

血月教紅衣殺手以一種近乎恐怖的速度一批又一批到來,又以一種快激出人的密集恐懼症的架勢,逢人便殺,很快就在荒原上形成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

“你得空就先脫身,我暫時不會有事的。”混戰中,蘇蕎對沈寒香說。

洛明玉早已精心謀篇佈局,目前的戰況,他們陷入了死局。

“少廢話!要走一起走!”一聲清喝,沈寒香手中銀鉤發出嘶嘶銳嘯,狠狠穿破兩名紅衣殺手的胸膛,帶出一團血肉混合物,她另一隻手拉着蘇蕎猛躍而起,立於一塊巨大的高石之上。

越來越多的紅衣殺手如同蟻群般從四面八方湧向荒原,暴雨當頭,令人頭皮發麻的血腥屠戮還將繼續。

就在兩人以為一場毫無勝算的硬戰避無可避的時候,蘇蕎突然耳膜一痛,強烈到幾乎要穿破耳膜的暴鳴聲響起,她下意識地望向被圍在無數紅衣殺手中央的兩人。

奪命的殺氣!驚碎山河。

她幾乎懷疑,在這樣恐怖的氣息下,究竟還有沒有生物能夠存活?

那兩人的身形變化已經快到分不清誰是誰,只能隱約望見黑與白的猛烈撕扯,再一次被迎面血光繚繞的軟劍險險迎面切過的時候,衛青寒猛地平地躍身而起,突然放棄了防守,任由無數道劍光實打實地刺向他,他掌心長鞭一抖,一聲震天動地的鞭響,長鞭光影暴閃,狠狠迎空猛劈而下!

如此直接而乾脆的全力出擊,下方密密麻麻的紅衣殺手包圍圈被生生劈開一條血路,血肉漫舞,殘肢斷臂橫飛。

慘叫哭嚎聲引得山河同泣。

“咱們走!”沈寒香不知從哪裏弄來兩匹汗血寶馬,將蘇蕎朝一匹馬上重重一拋,自己躍身上了另一匹,銀鉤狠狠穿進兩匹馬的尾部,烈馬吃痛,瞬間瘋狂奔出,踐踏在紅衣殺手屍體堆砌而成的長長通行道上,朝着雲川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

伏在馬背上不知跑了多久,當馬背上後方力量一重,她被裹進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冰冷懷抱,蘇蕎沒有回首看,雙手死死揪着那人純黑的衣襟,終於無聲地淚流滿面。

不知跑了多久,烈馬終於出了荒原,奔跑在官道上,蘇蕎哽咽中,聽到了那人熟悉的聲音,卻是她從未聽過的語氣。

他對她說,蕎蕎,這次我絕不會再眼睜睜看着你消失在我眼前了。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反派生存手札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反派生存手札
上一章下一章

42兩隻逗逼要黒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