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異
“就這麼簡單，我已經記不清我多少年沒吃過水果了，這也算是我幾千年來的一個願望吧，算你走運，你做這件事不費吹灰之力，但卻可以得到我就星妖皇的三個願望，啊！你怎麼會如此幸運，幸運得我都有點嫉妒你了！”老者此時心裏已經迫不及待，想着不久以後就能重新出去，心裏不由得就是一陣激蕩，到時候自己定要把這幾千年來失去的全部討回來，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個可惡奸詐的人類。
三枚果實掛的並不算太高，徐雷用力一跳就將那三枚果實連着藤蔓拽了下來。
“快，快給我！”老頭迫不及待。
徐雷將藤蔓扒去后，饒有興緻的打量着手裏這三枚要比尋常水果沉一些的果實，近距離觀看，更是讓他食慾大起，他從來就沒見過如此妖艷的色彩，果實呈若隱若現的半透明狀，透過火把的光芒還能看見裏邊似乎有着隱隱流動的光質。
“快，給我，我每吃一顆果實，就幫你完成一個願望！”老頭的面部已經因為激動過度而顯得有些扭曲，畢竟在這裏不能動彈的困了幾千年，如今眼看就能出去，不激動才是怪事。
徐雷往前走了幾步，將三枚果實遞到老頭的面前。
“我不能動，你幫我喂到我的嘴裏。”老頭說著，張大了嘴巴等着那三顆蘊含著他全部戰魂力的妖果入體。
可是徐雷隨後一個動作卻讓這老頭長大的嘴巴再也合不下來，兩個眼睛瞪得猶如銅鈴般大下，如果他會哭的話，此時恐怕得哭個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只見徐雷剛準備將那三顆果實放進他的嘴裏，然後愣了愣又突然縮了回去，在他目瞪口呆之下將那三顆果實其中的兩顆扔進嘴裏大嚼了起來。
“真是好吃啊！”徐雷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那水果果然不同尋常，剛一入口就化作一股股沁人心脾的異香，水分甘甜而又充足得不可思議，將之吞咽入腹后，立即感覺一股龐大的暖流流遍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感覺細胞里的戰魂之氣瞬間膨脹充實，全身上下舒適無比。
徐雷拿着手裏僅剩下的一枚果實，遞到老頭嘴邊，“諾，這個你吃。”
老頭沒有吃下這枚妖皇果，半響后才痛心疾首呼道：“你難道為了區區兩個水果就浪費我堂堂九星妖皇給你的兩個願望？”
徐雷見那老頭不吃，又將果實拿回，搖搖頭道：“我只要一個願望就夠了，我的這個願望就是，你再給我一百個願望！”
老頭一下石化在原地，許久許久之後，才捶胸頓足的喊道：“你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
大呼了一陣過後，老頭才平靜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道：“一切都是天意啊，呵呵，想我堂堂黑龍妖皇苦苦煎熬了幾千年，到頭來卻是這麼個結果，罷了罷了……”
始作俑者者徐雷站在一旁不明就裏，看着徐雷一副無辜的樣子，老者這才緩緩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
原來這老頭是一隻罕見的黑龍九星妖獸，幾千年前就已突破了九星幻化做人形，當時他野心勃勃，到處為非作歹，企圖稱霸這個世界，但卻中了萬靈聖教幾個老怪物的奸計，將他封印在這裏，再被封印在這裏的一瞬，害怕自己的戰魂之力以後會被封印全部化去，用盡全力將自己的戰魂之力全部打出，凝成一顆種子，幾千年來他總算是盼到了這麼一個畢生難尋的機會，本以為是上天給他一個機會，但卻沒想到這只是上天給他開的一個玩笑。
他必須要將這三枚妖皇果全部吃下，才能恢復以前的能量，即使吃不到三顆，吃兩顆也可以勉強拼一下，但只剩一顆，卻再無一絲機會，就憑他三分之一的力量根本沖不破着還剩下一半的封印力量。
“現在我說對不起還有沒有用？”徐雷聽完后感到非常內疚。
“你說呢？”老者言語中已經不再帶有怒氣，希望已破滅，再發怒已沒有什麼意義。
“要不，你把這剩下的一顆也吃了，能恢復多少算多少？”徐雷晃了晃手中僅剩下的那枚妖皇果。
老者苦笑着搖搖頭。“罷了，我在這裏困了幾千年，一直以來支撐我熬下去的信念就是還有一絲希望，現在希望沒了，我也不用繼續熬下去了，這三枚妖皇果就算是我送你的禮物吧，至少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和你也算是有緣人，這幾千年來你是和我說話說的最多的一個。”
徐雷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激動道：“吃下這顆果子，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我就能擁有你之前那樣的戰魂力？”
老者搖頭苦笑一聲，“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小夥子，你雖然天資聰穎，但我要鄭重的告訴你一個道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不勞而獲得到的東西都不會是好事，這個道理雖然俗套，人人都懂，但能做到的只是寥寥幾人，許多人一遇見誘惑就把這道理忘得煙消雲散。”
徐雷認真點了點頭，“我會記住的。”
老者滿意的笑笑，“這次你終於按常理出牌了，我實話告訴你，剛開始我也沒安什麼好心，一直在設計誘導你，一旦我吃到那三枚妖皇果恢復了實力，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的灰飛煙滅，哪會滿足你什麼三個願望。”
老者頓了頓，“但是你的表現讓我驚訝，你身上有一個極其難得的品質，就是不貪，而且碰見事情也能保持冷靜，這點非常難得，希望你以後繼續保持，因為你有這些非常優秀的品質，所以你也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回報？”徐雷疑惑道。
老者點點頭，眼裏已沒了剛才的暴戾和狡黠，此時的他心靜如水，就像是個普通慈祥的老者，說道：“你吃下這三枚果實雖然不至於擁有我所有的戰魂力，但卻足以讓你體內的戰魂產生巨大的變異，至少能讓你以後有希望修鍊出我之前那樣的實力。”
“變異？”徐雷臉上的疑惑更甚，但又夾雜着些許欣喜，“你的意思是，我的刀魂很可能就會變成別的兵器？”
老者搖頭笑道：“所謂變異，變的是神，而不是形。”
徐雷還是沒聽明白，老者也不着急，接著說道：“戰魂本身其實並沒有優劣之分，就拿你現在看不起的刀魂來說，幾千年前這片大陸上好幾個赫赫有名的強者都是刀魂，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廢戰魂，只有廢人，如果不求進取，好吃懶做，就算擁有再優秀的戰魂也只能是平庸之輩。”
徐雷聞言，醍醐灌頂，自己雖然一直沒有放棄過修鍊，但打心眼裏還是瞧不起自己的刀魂，常常羨慕那些擁有其它優秀戰魂的人，老者的話就像是對他當頭棒喝。
“師父，謝謝你。”徐雷上前走了兩步，突然雙膝跪下，恭敬的在老者面前磕了三個響頭，從記事起就在街頭顛沛流離的他，第一次有人這樣真誠的告訴他這些道理，對於一個從小受盡白眼和冷漠的人來說，哪怕一絲的真誠都是莫大的感激。
“你叫我什麼！”老者一臉的激動。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點醒了我，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從記事起就在街上流浪乞討，受盡了冷漠和白眼，從來沒有人會對我說這些話，也沒有人會真心的教我做人，你是第一個這樣對我的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今天必須要叫你一聲師父。”徐雷仰頭看着老者，恭敬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毫無一絲力量，也幫不了你什麼，這三枚妖皇果已經被摘下，我的肉體再無法抵擋着封印之力，用不了一個時辰，我就會灰飛煙滅。”老者加上被封印的這幾千年活了快萬年，之前在外邊雖然風光地位顯赫，但他也知道那些對他恭敬的人要麼有求於他要麼就是忌憚他，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真心對待他，如今有人突然叫他一聲師父，讓他內心最柔軟的區域似乎被觸動了一下。
“你教了我道理讓我受用，就是我的師父，不管你有通天本領或是即將灰飛煙滅，你都是我師父。”徐雷發自肺腑的說道。
“好！好！”老者一臉激動，“徒兒快請起！”
徐雷起身，將手裏剩下的一枚妖皇果遞到老者嘴邊，“師父你吃吧，不管能不能恢復實力，就當給您老人家嘗嘗鮮解解渴。”
老者搖了搖頭，“我現在用師父的名義命令你，立即將這枚妖皇果吃下。”
“可是……”
“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么？”
徐雷愣了愣，“徒兒不敢。”這才將手裏僅剩的妖皇果服下，又是一股暖流游遍全身每一個細胞。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我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壽命，半個時辰以後，我就會灰飛煙滅，現在你不要說話，按我說的做。”
老者嚴肅道：“盤腿坐下，凝聚精神，導引你身上的戰魂力，試着凝結戰魂。”
徐雷依言照做，盤腿坐下，集中精神，再次將身上每個細胞的戰魂力悉數引出，導引至丹田，服下三枚妖皇果后，戰魂力的濃度明顯多了不少，徐雷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戰魂力由當初的乳白色變成了純黑色，不過也沒有多想，按照之前的套路將絲絲微笑但是充盈的黑色戰魂力引至丹田，凝結成氣旋，然後開始導引其緩緩轉動。
“注意，氣旋轉動的方向逆向旋轉！”老者提醒道。
徐雷心頭一驚，凝結戰魂力氣旋逆轉是修鍊大忌，一個不小心永遠凝結不出戰魂還是算幸運的，搞不好就會爆體而亡，但還是咬牙聽老者的話導引戰魂氣旋嘗試着逆轉。
“集聚所有精神，最大限度的讓氣旋轉道最快速度！”老者大聲提點道。
徐雷咬牙，按照老者的意思凝聚所有精神，導引着體內的黑色氣旋迅速逆轉起來，頓時感覺全身上下的靜脈和每一個細胞開始急劇膨脹，像是要爆炸一樣。
“千萬別停，咬牙撐過去，一停下來可就遭了！”老者的語氣開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