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50第50章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身邊躺着一具冰冷僵硬的屍體!

無邊的恐懼像一張巨網,兜頭撒下,將琉璃困在網中央,她如身在煉獄,逃不得,匿不得,哭的嘶聲力竭,最後竟直接給她哭暈過去了。||再醒來時,她已經出了那地獄魔窟。

許琰推門進來時見她裹着被子縮在角落裏,斂眉垂目,小臉慘白如蠟,也沒半點心軟的意思,鐵石心腸道:“打營養劑與吃飯,你選一樣。”

琉璃充耳未聞,不答話,只是又往角落裏縮了縮。

許琰也沒那耐心來迫她吃飯,見狀,抬手朝身後的手下做了個手勢,那人便拿着營養針朝琉璃走了過去。

就在他快走到琉璃身邊時,琉璃說話了,聲音嘶啞難當。

她說:“許琰,你做那麼多壞事,就不怕斷子絕孫么?”

她說這話本是因心中有氣,想逞逞口舌之快而已,話的本身其實也沒什麼威懾力,以前她還罵過更難聽的話,許琰也沒當回事兒,哪想今兒她剛罵完,許琰卻微微眯了眼,眸底忽地凶光畢現!

他走上前將針管從那人手裏拿過來,朝所有人一揚手,示意他們出去,然後才在琉璃面前緩緩蹲下|身,也不廢話,拽起琉璃,略粗魯地將針頭扎進了她的手臂。

琉璃疼得皺了皺眉,也沒反抗,抬頭望着他平靜道:“別讓我有機會出去,不然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許琰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從鼻子裏噴出個冷笑,順手將針管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拽着琉璃離開房間,來到了一間監控室,又將琉璃抵在一張不鏽鋼桌前,從後面死死地鉗住她的身體。

兩人貼得極近,表面看起來姿勢非常親昵,許琰胸膛貼着琉璃的後背,緩緩湊到她耳邊,這才悄聲開了口:“知道一個男人的睾|丸生精細胞受到嚴重損害時,會引起什麼病嗎?”

他的聲音非常輕,琉璃卻像是被他滾燙的氣息燙着了一般,身體瞬間僵硬如石。

“會引起無精症,通俗點說就是不能生育。”許琰圈着她腰身的手驀地一收,幾乎與她貼得嚴絲合縫,琉璃的反應似乎讓他很滿意,他笑道,“所以,你說對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一個男人如果經常生活在放射、高溫、有毒氣體環境下,就會使得睾|丸的生精細胞受到損害。

許琰二十歲那年為了籌錢給溫霆治病,經“朋友”介紹,在一家生產違|禁化學藥品的地下工廠工作了好幾年,很多年後才知道自己因此而患了睾|丸性無精症,想治療時卻已為時已晚。

琉璃聽他說完,只覺頭皮都炸了,以前剛開始時,他以為許琰是眼光太高,所以才一直沒女朋友,後來知道他暗地裏做的那些買賣后她又以為許琰是怕被人抓到弱點,所以才一直單身至今,卻怎麼也沒想到,許琰一直不近女|色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

哈哈,算是惡有惡報么?!

她都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呢,許琰又丟了個重磅炸彈出來,他說:“但是,溫霆是正常的,前幾年他病情還沒惡化之前,我每年都會為他採集精|液做冷凍儲藏,他一直想和你生個孩子,可惜沒等到,不過沒關係,我會幫他實現這個願望的,你瞧,他們已經在開始做復溫工作了。”

監控顯示屏上幾個身着無菌服的男人從液氮罐中取出冷凍管后,快速而有條不紊地將溫霆的精|液復溫完畢,現正準備開始化驗、洗滌工作。

看到這裏琉璃終於反應過來了,許琰抓她的真正目的竟然是要給她做AIH!

難怪他之前要逼着她做身體檢查,難怪這次抓她來明知她會反抗也沒給她催眠,也沒給她使用任何鎮定劑之類的藥物,難怪他要那樣對阿虎,原來是為了逼她做人工授精。

琉璃的三觀下限再一次被許琰刷新,她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怒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讓許琰得逞,要她懷溫霆的孩子,她寧願死!

許琰看她跟傻了似的,不僅沒掙扎,而且半天沒反應,以為她被嚇到了,輕輕湊過去與她面貼面地威脅道:“你若安分點,等孩子出生后,我便會還你自由,但你若是不聽話,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只能守着我過。”

守着許琰過一輩子,琉璃簡直不能想像,她這輩子從沒這麼噁心一個人,許琰真是好手段!

沉默許久,她緩緩做了個深呼吸,壓着心中的憎惡與憤怒,她轉過身,望着許琰,面無表情地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我有個條件,現在就把阿虎和杜恆放了。”

許琰笑了:“放了他們你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與我來個魚死網破,你覺得我該拿什麼理由來答應你這個要求呢?”

琉璃使盡全力一把將他推開,沉聲道:“懷胎十月,有本事你就每天24小時都把我看着。”

不然給她逮着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孩子流掉或者……自殺!

許琰也非常清楚若是琉璃鐵了心不配合,就算今天他們成功讓她懷上溫霆的孩子,將來在懷孕的過程中,只要稍微出了紕漏,便會功虧一簣。但是要他現在就放了阿虎和杜恆那也是不可能的。

冥思片刻他難得做出了讓步:“要我放了他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配合點,等做完手術手,我便當著你的面放了他們。”

等琉璃人工授精完成,他便會立馬帶琉璃離開中國,到時帶着阿虎和杜恆反而是個累贅,原本他是打算殺了他倆的,但如果能用他們的命換來琉璃短暫的配合,那他也沒什麼損失。

反正只要琉璃先配合著做完了手術,後面他看緊一點便是了。

琉璃聞言,像是在心中權衡着什麼,皺眉沉吟片刻,陰冷道:“你最好記住你剛說的話。”

她這麼說便是同意的意思了,許琰瞬間心情大好:“那麼,走吧,你該換衣服了。”

醫生等下要給琉璃做AI,她自然不可能還穿着身上那身旗袍,許琰帶她到與手術室挨着的更衣室外,準備讓人給她換套消過毒的衣服,琉璃卻搶過衣服冷冷地道:“我自己來!”

許琰見她肯定配合,頗感欣慰,便由着她了。

五分鐘后,琉璃再出來,手裏握着一把迷你彈簧刀,因衣服袖子過長,把她的手遮了一半多,許琰也沒察覺出異常,用下巴指了指手術室的門,命令道:“進去吧,時間快到了。”

琉璃沒動,抬眸望着他,問道:“等做完手術,你就會帶我離開中國,是嗎?”

許琰不置可否,抬手替她捋了捋耳邊掉落的散發,動作非常溫柔,語氣卻頗為戲謔:“怎麼?難不成你還想去和陸烽告個別?”

琉璃呼吸一頓,沒說話了,眼眶裏慢慢凝上了一層薄霧,眼神里有種壓抑而濃重的悲傷。

許琰心硬如鐵,才不會因她的眼淚而心軟呢,正要再催促,琉璃卻再次開了口:“許琰……”

許琰一挑眉,沒吭聲,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後半句。

琉璃踮起腳尖,緩緩湊上前,聲音溫柔如水,像在說情話。

她說:“你、怎、不、去、死!”

話音未落,她猛然一揚手,握着那彈簧刀便朝許琰的頸子刺了去。

她的速度非常快,像是事先演練過很多遍一般,可是許琰的反應更快,間不容髮之際倏然抬手,精準無誤地握住她的手腕猛地一用力,便如願聽到了一聲脆響。琉璃頓時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然而令許琰沒料到的是,就在他分神奪刀用力錯開她腕骨的那瞬間,琉璃卻像頭狂怒的母獅,忽然湊上來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銳痛襲來,痛的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許琰一聲怒吼,條件反射般就想抬手將人劈暈,腦中一閃念,又想到馬上要給她做AI了,不想將人弄暈(注1),遂又忍着痛想去掰她的嘴,其他工作人員見狀也忙撲了上來。

哪想大伙兒才剛碰到人呢,空氣中又傳來了許琰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

因為琉璃已將他的右邊耳朵活生生咬掉了一半!

混亂中,琉璃被人一把摜到了牆上,額頭上立馬就腫了個大包,跟個剛吸完血的吸血鬼一般,臉色蒼白,眼神兇惡,滿嘴鮮血,嘴裏還含着許琰半隻耳朵!

她冷眼看着對面手忙腳亂的一群人,呸地一聲將許琰的耳朵吐到他腳邊,像個瘋子般大笑起來。

許琰勃然大怒,用手捂着鮮血淋漓的耳朵,惡狠狠地朝她道:“你會後悔的!”

“來人!給我把她的嘴堵上,弄進去,快點!”

琉璃曾無數次的告訴自己,為了阿虎,不管許琰讓她做什麼都必須得忍着,可是,許琰竟然要讓她懷溫霆的孩子,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太噁心了,只要一想到昨晚她和溫霆的屍體呆了一整夜,她都覺得自己快爆炸了,更別說,讓她懷溫霆的孩子,這簡直比殺了她都還讓她難以忍受!

瘋狂的掙扎如螳臂當車,那些人動作粗魯地將她按在了內診台上。

鋪天蓋地的絕望纏山藤一般密密麻麻纏住了琉璃的心,她連咬舌自盡都辦不到。

漫天的無助感幾乎將她逼瘋,她狼狽至極,卻還在不停地掙扎,周圍的工作人員,像沒有任何感情的機械人,非常聽話地執行着許琰的每一個命令,不管琉璃哭得有多傷心,都換不來半點同情。

準備工作陸續做完,其中一個“醫生”拿着擴陰器示意身旁的助手把琉璃的褲子脫了,那人正準備動手呢,豈料室內的光線忽然一暗,緊接着,大會兒便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變故突生,眾人始料未及,驚慌不已。

領頭那人還算鎮定,準備叫人去通知許琰,還沒開門呢,許琰就已破門而入,他已換了套叢林迷彩,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看來目前情況不太好。他進來后也不廢話,簡潔道:“帶上東西,撤!”

說著便拷上琉璃將人從內診台上拽了起來,快速奪門而出。

他的步子邁得飛快,琉璃雙手被拷,身上又有傷,根本跟不上他的步調,最後幾乎是被他拖着走的,特別狼狽,他們一行六人,除了琉璃和許琰還有四個保鏢,乘電梯下到了負二層,想從其中一間實驗室內的密道逃走。

地面戰火已起,紛亂噪雜,許琰他們卻一路暢通無阻。

琉璃知道很可能是陸烽來了,心裏既興奮又着急,看許琰這鎮定自若的模樣,顯然是早有準備,她想找個法子來拖延一下時間,許琰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陰笑道:“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會讓你先去和溫霆團聚的。”

說著他便在密碼器上快速按下了一組數字,然後又站在大門前的虹膜掃描系統前掃描了虹膜。

身份核對無誤后,實驗室厚重的鈦合金鋼大門緩緩打開。

勝利在望,保鏢們不由暗自在心裏鬆了口氣。

然而當門打開后,看到突然出現在實驗室內的“不速之客”時眾人卻不由大驚失色。

許琰也是心頭一跳,眼前的情況是他沒料到的,面上卻處變不驚道:“不錯嘛,速度挺快的。”

這實驗室非常大,估計得有兩百多個平方,說話都帶回聲,聽起來像是有些發顫。

陸烽的視線從開門后就一直定格在琉璃身上的,此時聽到許琰的聲音,他才將視線鎖住了許琰,原本滿是溫柔的深黑雙眸中逐漸染上了殺氣,語氣卻是那種司空見慣式的平靜和冷漠,他說:“現在主動放了她,我會給你留個全屍。”

許琰聞言不由輕笑出聲,臉上毫無懼色:“你這麼厲害,連密道口在哪裏你都能找到,那你知道這個基地的最底層的某個地方我讓人埋了一公斤的C4炸|葯這事兒么?”

說著他便從兜里摸出了一個鑰匙大小的遙控器,沉聲威脅道:“今天你要捨得讓琉璃給我陪葬,我一定成全你!”

一公斤的C4炸|葯若是爆炸了足以夷平整個基地。

陸烽眉頭一皺,把不准許琰話里的可信度,但他不敢拿琉璃和眾人的生命開玩笑。

兩方舉槍對峙,僵持半晌無果,許琰不耐煩地催促:“你還有五秒鐘的考慮時間。”

陸烽雙眸危險地微眯起,沉吟片刻,波瀾不興道:“讓他們走。”

他話音剛落,只見琉璃便開始瘋狂地搖頭,眼神里滿滿都是乞求——她想讓陸烽殺了許琰,哪怕代價是她死,她也不想和許琰走,死都不想啊!

她想說話,可是嘴巴被封,急的都快哭了。

許琰見陸烽妥協,也絲毫不敢得意,拽着人警惕地朝實驗室的最右邊的儲物櫃去了。

四個保鏢兩個在前兩個在後,許琰和琉璃被夾在中間。

許琰在儲物櫃的第二層撥了撥其中一個玻璃瓶,那個儲物櫃便開始緩緩移動起來。

幾秒之後,密道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前面那兩個保鏢眸色一喜,小心翼翼地進了密道,結果進去后還沒走幾步呢,空氣中忽然迎面飛來兩個麻醉針頭,快得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兩顆子彈擦着空氣飛掠而過,迅速鑽進了後面那兩個保鏢握槍的手腕。

許琰回過神來不由大為火光,彷彿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當即便想按下那遙控器。

千鈞一髮之際陸烽抬手就是一個點射,毫不留情地將他的右手掌打了個稀巴爛,空氣中傳來許琰的吃痛聲,他卻仍不甘心,忍着痛抬手死死地箍着琉璃脖子,左手想去摸他隨身攜帶的那把軍刀。

琉璃擋在他身前,眾人也不好開槍,電光火石之間,只見陸烽瞬間如出籠的猛獸般幾步衝上去,在他的刀尖剛要刺進琉璃的太陽穴的前一秒握住了他的手,然後狠狠一使力,硬生生給他掰斷了。

許琰疼得雙眼發花,手上終於失了力氣,箍着琉璃脖子的手臂也垂了下去。

陸烽將琉璃一把扯到自己身後,接住那把虎牙MT后反手就用它一把將許琰釘在了牆上!

“這一刀是阿虎的。”陸烽陰沉的聲音里滿是怒意,左手掐着他的脖子越收越緊,在許琰快要斷氣的前一秒,他又鬆了手,然後抽|出那刀重新從他的肩胛骨重重刺入,“這一刀才是琉璃的!”

許琰渾身冷汗如瀑,雙目暴突,每次快要斷氣時陸烽卻又鬆開手讓他吸兩口空氣,重複折磨他。

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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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切開都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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