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死馬當活馬醫
三人心思各異，一時之間屋內倒是安靜了下來，靜默的彷彿針落可聞。
吳倩如到底養在深閨，雖然後宅間偶有爭風吃醋的事情發生，不擇手段也常見之，不過和皇宮的爾虞我詐比起來就相形見絀的多了，所以比起徐錦瑟來倒是沉不住氣的多。
吳倩如輕咳了一聲，不自然的笑道：“錦瑟姐姐，這個……那個……”
徐錦瑟好笑的看着她，故作不知的問道：“喉嚨不舒服嗎？”
吳倩如被噎了一下，總算是開門見山的說道：“錦瑟姐姐，我就開門見山的跟你說吧，今日約你出來一方面除了多日與你未見怪想念你之外，還有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染霜求一求你。”
這次倒換成徐錦瑟愣住了，不太確定的開口道：“染霜？”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吳倩如竟會為了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開口求她，這根本不像吳倩如的行事作風，而且不過是個青樓女子，當真值得吳倩如放下面子替她求情？
徐錦瑟暗中看了染霜一眼，看來她還是小看了染霜，上輩子的她不僅御男人有數，讓李晟對她情有獨鍾，這輩子就連女人也對她掏心掏肺的，能讓吳倩如這個出身高貴的官家之女放下身段與之交好，現在又不惜放下身段求到她面前來，徐錦瑟不得不贊染霜好手段。
“是啊。”深怕徐錦瑟不信一樣，吳倩如連忙的點點頭：“你是不知道，染霜好可憐的，她雖是青樓里的紅牌，可向來潔身自好，只賣藝不賣身，而那老鴇也一口的答應不會勉強她接客，原本也是相安無事的，只是近來染霜碰上了一個刁鑽的客人指名道姓的非要染霜陪他一晚就定在下個周，眼看時間也不多了我也是無能為力才求到錦瑟姐姐這兒來，希望錦瑟姐姐能想個辦法救染霜脫離紅塵之苦。”
徐錦瑟啞然。
不過聽吳倩如這麼一說，徐錦瑟心裏有些啼笑皆非，明明是青樓出身還非得裝清高，既然入了這一行就別矯情的想留清白之身，這世道哪有白拿銀子不做事的，又不是平白無故的從天上掉塊餡餅下來，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那個非要染霜陪的男人是哪位，勢力大的連吳家也不放在眼裏，不過染霜陪客一事她是不會出手相救的，她沒有在這時候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仁盡義盡了，不過到時候她是不介意推上一把的，而且既然做了婊子就不要老想着立牌坊，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老是等着你的。
徐錦瑟嫣然淺笑，可是吐出來的話卻像是淬了毒一樣激的染霜一瞬間白了臉，只見徐錦瑟很是無辜的說道：“倩如，你搞錯了吧，要我說這青樓之地培養貌美女子本來就是讓客人柙玩的，染霜既然是裏面的頭牌自然也免不了這一過程，而且染霜二八年華還沒有破處只怕也是老鴇念在她賺錢的份上法外開恩了，而且二八年華本就是女子最好的年紀，有客人要求相陪也是人之常情，既入了這一行就該知道將會面對的是什麼，而且你來求我，我也沒辦法啊。”
吳倩如怔忪，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她心裏很是善良的徐錦瑟此刻會說出這種話來，而且還如此的無情，是，她是知道青樓女子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深處青樓的漩渦就不可能保住女子的貞操，可是染霜說什麼也是她傾心相待的朋友，而且染霜弱柳扶風，手無寸雞之力，楚楚可憐的讓身為女兒身的她看着都不忍下手，所以她才會放下面子求到徐錦瑟面前來的，可是一向待她溫和的徐錦瑟卻在這一次翻臉不認人。
吳倩如嘴唇動了動，一下子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染霜更是蒼白着一張臉，淚珠在她的珠眸里久懸不下，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可憐，她開了口，聲音輕柔的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剛好的讓徐錦瑟兩人聽見：“徐小姐是不是討厭奴家？”
徐錦瑟啼笑皆非，好一句惡人先告狀啊，她不過陳訴事實，到染霜的嘴裏反倒是陷害民女的大惡人了。
看着這張玄淚欲泣的臉蛋，徐錦瑟心裏突然覺得很是厭惡，就是這張處處扮着楚楚可憐的臉蛋讓她受盡了多少的苦楚，只是一滴眼淚就讓她受了多少李晟的責罵，如今再見之，徐錦瑟心裏只有濃濃地厭惡。
徐錦瑟厭極反笑：“染霜姑娘莫不是誤會了？染霜姑娘雖然出身青樓，卻能潔身自好向來是我所敬佩的，而且你又是倩如的朋友所以我對你也一向是以禮待之的，也許方才那一番話有傷到染霜姑娘，但那絕對不是我的本意，我不過是實話陳述罷了，染霜姑娘若覺得我說話不合你意，那我不說就是了。”
說完，徐錦瑟當真是閉口不言。
見狀，吳倩如臉色都給急紅了，染霜臉色更是蒼白，楚楚可憐的看了吳倩如一眼。
吳倩如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錦瑟姐姐，染霜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心煩意亂才會這麼說的，還請錦瑟姐姐別跟她一番見識了。”
徐錦瑟覺得好笑，這兩人前後攻擊好像欺負她們倆的是她一樣。
徐錦瑟臻首輕搖，輕道：“我沒有怪罪的意思。”
“那染霜那事……”
料不到徐錦瑟卻是一口回絕了：“我一介女流，常年深居內宅，縱然有心同情染霜姑娘的遭遇也無力為天啊。”
染霜的眼淚掉的更凶，無助的看着吳倩如。
吳倩如心裏一揪，急道：“錦瑟姐姐，你認識人多，應該有辦法幫助染霜的，錦瑟姐姐就想想辦法吧。”
徐錦瑟覺得好笑，直言戳破了吳倩如的痴心妄想：“倩如，你別忘了你還是吳家的嫡出小姐，你認識的人絕對不比我的少，連你都沒有辦法，你認為我會有什麼辦法嗎？”
吳倩如訝然，是啊，連她都沒有辦法，她又如何認為徐錦瑟會有辦法？
可是吳倩如打從心底直覺徐錦瑟是有辦法的，不知道她的自信如何來的，可是她就是覺得徐錦瑟有辦法，所以她還打算死馬當活馬醫的來徐錦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