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慘遭毒手

003 慘遭毒手

而雲歌由於被禾臨好心收留,尋思着禾秦也沒回來,便在臨風宮住了下來,加上今天已是三日有餘,此時她正晾完衣服往回趕。

要說冥羅宮,宮內主人不多,下人卻是到處可見。這些個庭院互相交錯,隨處可見花花草草,她也不過就是左右拐了幾個彎,這就迷了?

周遭是她沒來過的地方,左側是一條內河,另一邊則是院牆。院牆上爬滿了花草,紅色不知名的花兒在陽光下紛紅駭綠。

卻在這時腳下似乎踩着了一塊硬物,她後退一步,將東西撿了起來。

撿起細看,這是一塊玉佩,觸手生溫,通體泛着淡淡的青色白光,玉佩中央是兩個用尖銳物體刻出來的瘦金體字。

禾蘊。

難不成是誰掉的?雲歌朝着前頭看了一眼,手上顛了顛這塊玉佩,心中猜測這玉佩的主人應該是同禾臨禾秦二人有點瓜葛。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雲歌嘖嘖咂巴着嘴巴,手中的玉佩已被她握得發燙,一陣清風拂過,河邊的柳絮便飄飄洒洒。

她抬頭,卻發現前頭有兩個人往這邊走。

待近了才看清,是兩個男子,一個身着赤色紅衣,一個身着清白衣裳。均是翩翩風采的美男子,而方才叫她的正是身着紅色衣裳的男子。

禾秦。

她本想拔腿就跑,轉念一想,她不偷不搶,不就是個情殺案子。她大可裝個糊塗什麼的,禾秦也不至於將她怎麼著。

“斐雲歌。”正當她走也不是逃也不是的時候,禾秦開口將她喊住

禾秦朝她走來,一一臉色不溫不火的樣子看不出個情緒,反倒是身旁的男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久不見啊。”白衣男子率先開口。這個男子生了副好皮囊,雖是白衣聖賢,眉宇間卻帶着絲絲邪魅之氣。舉手投足間儘是風流不羈,相比下,禾秦倒是個名副其實冷冽的性子了。只可惜以她過目不忘的本領,似乎並沒有見過這個男子。

“呵呵。”絕不是雲歌故作清冷,實在是這麼尷尬的情況,自己無言以對。

“怎麼,好一陣子不見,現在倒如此文靜了?”白衣男子不依不饒,走到雲歌的身旁,歪了歪腦袋打量着她。斐雲歌以前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雲歌心中暗自腹誹,一邊卻警惕的看着白衣男子。

男子踱着步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卻在這時他忽然抬手,印着淺黃色蓮花的廣袖在雲歌的眼皮底下晃了晃,明明是不甚其害的神情,手下速度卻是極快。

雲歌順勢一讓,男子只碰到她一個衣角,可還不待她來得及細想。眼角就是一道白色身影,男子已經站在她的身後。男子嘴角揚起一個笑容,眉頭眼梢帶着得意之色。他翻動手掌,兩指合併,筆直的點向雲歌後背。他眼梢的風情越發妖嬈,眸底卻是驚人的肅殺之氣。

可也不過是滴水之間,妖嬈的風情隨之變色,他驀然震住。

不知何時雲歌的手中已持一把摺扇,摺扇上頭被金色薄片所覆,手指一撐,嘩然打開。裏頭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女沐浴圖,而男子的指尖恰好點在美女侗體之上。他一低頭,看到這幅春色之圖,竟是叫他這不羈的男子,紅了耳根。

血色的紅豆扇墜,如火如荼。靛藍的流蘇,隨着男子的輕點,來回擺動。只覺胸口一痛,原來不知何時雲歌已經回身。以牙還牙,雙指合併點在男子的胸口,他氣血翻湧,硬生生壓下這口氣,後退一步。

雲歌輕輕頷首,精緻的摺扇啪的一聲合上。雖是一身素衣,相貌也不過爾爾,可這麼看起來倒是有種輕狂之美。

袖手旁觀的禾秦從始至終視線一直落在雲歌身上,此時他更是輕輕皺了下眉頭,總覺得哪裏不對。

“不管這位公子與我是有多深的深仇大恨,但你趁我不備就是你的不該,所以也不要怪我方才冒犯了。”摺扇躺於掌心,稍一催動便如活了一般收入了雲歌的袖內。她看了禾秦一眼,扭頭對着白衣男子說道。

“這可不得了,多日未見,你可是長了不小本事,佩服佩服。”男子笑嘻嘻的,似乎並未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拱手恭敬,卻也不知是真是假。

雲歌也不惱,只是斜睨二人,眼中依舊帶着警惕之色。河內的魚兒一個打挺,帶動了滿池的波光。白熾的陽光被河水折射出了旖旎之色,這斑駁恰好印在了雲歌的眼裏身上。此時她的眼眸黑白分明,熠熠生輝。後頭牆壁的石榴花金鑄玉雕般,愈發妖嬈。

良久,禾秦抬動雙手,鼓掌。

“真是演的一手好戲。”口氣輕蔑,眼底的厭惡顯而易見。他方才並不是這般神色,卻在打量雲歌一番后忽然轉變。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她的跟前,赤紅色的身影倒影在雲歌的眼裏。此時風動,雲歌長發被風吹起落在了肩上,那一瞬間她明顯感受到了禾秦身上的殺意。不過轉瞬即逝便消失,但到底還是被禾秦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手掌收緊時,皮肉的疼痛讓雲歌感受到了這個男子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我當你是真糊塗,卻還是裝的。”禾秦薄唇輕啟,另一隻手掰開雲歌的手,從她手心抽出那塊上面刻有“禾蘊”二字的玉佩。

“你是以為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我就能饒了你么?”他聲音冷然,狠狠甩開雲歌,佛了佛衣袖,眉眼狹長像塊冰刀。

雲歌不語,揉了揉發燙的手腕,只是側首盯着禾秦。卻驀地的笑了起來,她咯咯咯笑的越發厲害。

“荒唐。”她陡然止住了笑,神色冰涼。

“我為何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為何要讓你饒我?”她毫不畏懼的迎上禾秦的眼睛,眉眼中似乎藏着萬般鋒芒,只待蓄就發。遭到反駁的禾秦臉色越發陰沉,二人之間劍拔弩張,似乎立馬就會大打出手,將彼此置於死地。

禾秦一雙細長如花瓣的眼眸中似乎噙着冰珠,他盯着雲歌,有些陰柔的五官生硬冷冽。終究還是他緊抿的薄唇動了動,冷哼一聲,率先離開。

白衣男子咂咂着嘴巴,見禾秦走了也悻悻然的離開,末了又退了回來。

“你這扇子怕不是凡物。”他問,視線下意識的瞟向雲歌的袖子。

“兩吊錢一把。”

“哦。”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盡頭,雲歌這才略略彎腰,手掌覆在胸口,哇的一口吐出鮮紅的血來。

這個男子不知跟斐雲歌是什麼關係,他雖是笑嘻嘻的,實則卻是下了狠手。若不是情急之下她拿出家中的合雲扇,恐怕這下就要好幾個月無法動彈。

晦氣,雲歌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抬手用衣袖擦了下嘴巴。卻忽然停住動作,餘光瞥見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定睛之後才發現是個貼着金邊的紅色請帖,她將帖子撿了起來,捏着一角,抖開細看。

金色大字落入眼球,壽辰請帖,徐公府上。

受請人,白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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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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