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大結局(1)
薇安黯淡的說完便看向了窗外,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繼續說,“如果想要得到別人的諒解,從一開始就不該那麼去做,是的,很多時候我們身不由己,可是別人並沒有剝奪我們選擇的權利,只要你堅信,我相信是沒有誰可以動搖得了的。明知道會後悔,還要堅持着去選擇的話,那我只想說對於這種人我絕不會原諒”
溥駿乾笑了兩聲,出口反問,“是嗎?”
“是。”薇安回答得斬釘截鐵,一點兒猶豫也沒有。
溥駿沒再說話,安靜的開車,薇安在這期間側過頭看了好幾次溥駿的側臉。
這個男人對她是好,好到不能再好,可是現在她迷茫了,在這份好裏面到底又摻雜了多少水分,她不知道,也不想再去知道。
兩個對立面的人是永遠都不能並肩站在一起的,這是亘古不變的定律。
車子勻速的行駛在公路上,漸漸的到了郊外,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薇安,到了,就是這裏。”
溥駿說完,停好車子,率先下了車,跑到另一邊替薇安拉開了車門,“下車吧。”
走神的薇安這才注意到原來他們已經到了郊外。
薇安下車看着別墅前的汪洋大海,沖溥駿喊道,“你喜歡住在海邊?”
“我不大喜歡,只是會經常畫畫什麼的,然後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就選擇了這裏。”
薇安聞言在原地打了個轉,掃了四周幾眼,讚歎道,“恩,這裏環境優美,又安靜,是個畫畫的好地方。”
“走吧,別再外面站着了,先進去看看喜不喜歡。”
“好。”薇安說著跟在溥駿身後進了別墅,果不其然,屋內有很多的畫。
薇安蹙了蹙眉,她覺得到了一股怪怪的氣味,隨即看到那些畫隨着溥駿將窗帘拉開,都呈現了一點怪異,看上去很多地方顏色不大一樣。
“駿,這些都是你畫的嗎?我怎麼感覺與你之前的畫風不大一樣,不過我還是好喜歡哦,這幅這幅,特別是以這棟別墅為背景的畫就很不錯。”
薇安嬌笑着說完,手指在那些話上有技巧的摸了摸,果然如她所料,這幅畫是剛剛畫好的,顏料未乾。
要麼就是這間屋子裏之前就有人住,要麼就是這些畫都是剛剛拿過來的。
“是嗎?我還怕你會覺得這裏太單調,不會喜歡呢。”
“好了,別再樓下待久了,上來看看你喜歡那間房,我好給你整理,要不你就直接睡我常常住的那間房吧。”
溥駿說著,領着薇安上了樓,推開了樓上一間主卧室的門,“看看這間喜歡嗎?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在重新給你整理一間。”
薇安隨意的掃了一眼,屋內的陳設都很簡單,但是該有的還是都有。
“不用了,就這間吧,我只要有電腦,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你呀,就是太宅了。”溥駿說完,抬手捏了一把薇安的俏鼻。
薇安忍不住笑出了聲,“宅宅更健康,這是安全健康的保障。”
“那好,你就先住在這裏,我晚點再過來看你,這邊一直有家政阿姨在打掃,這會兒可能出去了,晚一點兒應該就回來了,到時候她回來后你讓她給你做點吃的。”
“好的,你有事先忙,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又不是受氣筒,我懂得宣洩自己。”
“呵呵,三樓有個健身室,你想發泄的時候可以去那裏。”
“好。”薇安說完,將溥駿送到了樓下,看着他的車子遠去,左看右看觀察了一番地形,這才上了樓,每一個房間她都翻看了個遍,可是所有房間裏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一個小時后,家政阿姨回來了,薇安左問右問在家政阿姨嘴裏問出來的也都是些有的沒的,畢竟她也不敢太過分,生怕被察覺出來。
晚上,薇安還以為溥駿不會來,卻是沒有想到溥駿夜裏十一點半還是趕了過來。
溥駿剛從車子裏下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薇安,我要送你一樣東西。”
薇安見他鬧得神秘,就問了句,“什麼東西啊,既然是送我的那就快點拿出來好了。”
溥駿故作神秘,在薇安的再三央求下才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薇安滿是好奇的接過,伸手打開來,卻在看到裏面是一枚耳鑽時給愣住了。
“駿,怎麼只有一隻?耳環不應該都是一雙的嗎?”
溥駿見她除了驚訝外並無其他表情,就覺得是他多心了。
“薇安,這隻耳環是當初屬於你的,只是當時我們回來的太急,將它給落在了醫院那邊,那邊人一直說找不到,我也就沒有敢告訴你,如今找到了,我自是要把屬於你的東西給拿回來了。”
薇安拿起來仔細瞧了瞧,“這枚耳環還挺漂亮的,只可惜只有一枚了。”
薇安笑得苦澀無比,溥駿卻是不知道那笑的意思,他以為薇安是在惋惜,殊不知薇安想的是其實上一次她還住在溥家的時候,有去過溥駿的房間找東西。
當時的薇安在溥駿的床頭櫃裏就已經看見過這枚耳鑽,她還在好奇為何這個耳鑽只有一枚,此時,靳東卻是以這樣一個理由給她。
薇安有些心酸,這個還是她知道的,那麼她不知道的呢,溥駿又到底騙了她多少呢?
到底騙了多少,薇安也不想去深究。
“好了,別傷心了,另一枚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了,來,我給你帶上。”
薇安點了點頭,將那枚耳環交給了溥駿,溥駿親手為她戴上。
“這耳環真配你。”溥駿忍不住出口讚歎。
“我的東西當然是配我了,這叫量身定做懂不懂。”
看着笑得燦爛的薇安,溥駿只覺得心裏堵得慌,拿出手機開始為薇安照相,薇安倒也挺配合,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
薇安,如果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如果我們能夠就這樣相守一生,我也願意放棄那些所有。
薇安在這裏住得舒坦,她這一住便住了半個月之久。
這段時間裏她很少出去,也沒有再和靳東聯繫,然而,這天別墅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薇安小姐,我叫羅海棠,我今天會來這裏,主要是想跟你說明白一件事情,阿駿他並不是真心喜歡你,我希望你識趣,自己早些離開。”
看着反客為主的女人,薇安除了冷笑還是冷笑,“海棠小姐怕是搞錯對象了,連他母親反對我們結合,駿都能夠和他母親鬧翻,難不成你還以為你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
“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看着義正言辭的羅海棠,薇安笑得愜意,“羅海棠小姐,那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溥駿,我喜歡的男人是靳東,靳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對於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的意思是你從始自終都是在玩阿駿而已?”羅海棠滿是怒意的指着薇安,就差沒有直接掀桌子。
“海棠小姐,脾氣似乎有些大了,別忘了現在誰才是這裏的女主人,要怪就只能怪溥駿這個男人太傻,愛上我這樣一個不該愛的女人,還真以為我多喜歡他,我只不過是在騙他而已,我喜歡金錢,誰的錢多我就喜歡誰,女人都俗氣,而我也照樣很俗氣,海棠小姐既然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如果你想把這番話告訴溥駿的話,那我告訴你,他是不會相信你的,他能夠為我和他的母親鬧翻,那麼我想他也不會輕易相信你的話的。”
羅海棠聽完這番話,突然不怒反笑了起來,那笑意竟讓薇安覺得背後發毛。
“薇安,咱們走着瞧,有你後悔的時候。”羅海棠放完狠話就離開了。
薇安看着她開着車遠去,這才斂去了臉上的笑意,摸出手機發了一條短訊出去。
羅海棠的車在開離別墅后沒有多遠就停了下來。
羅海棠冷冷的看着獨自抽悶煙的溥駿,不滿道,“阿駿,現在你可看清了薇安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了?我就說過像那種女人最是沒心沒肺的,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海棠,你夠了,薇安怎麼樣,無須你來評價,她是我喜歡的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愛的她的心是不會變的。”
羅海棠聽完卻是冷笑不斷,“愛?溥駿,你他媽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你也不想想你配說愛這個字嗎?”
溥駿沒有說話,只是打開車門下了車,靜靜的抽煙。
羅海棠卻是不放過溥駿,跟着下了車,看着溥駿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厲吼道,“曉晴是曉晴,薇安是薇安,你還真以為薇安頂着張曉晴的臉活着,她就是曉晴了?”
“薇安那個女人她是慕婉瑤,骨子裏流着的是秦家的血液,這是改變不了的,你還真以為你偷換了他們的親子鑒定書就可以一輩子相安無事了,事情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薇安自己想起了那段往事,你這是在陷組織里所有人於不義,你知不知道?”
溥駿一支煙抽完,拿出煙盒又取出一支抽了起來。
“阿駿,你到底要糊塗到什麼時候,她是薇安,她是慕婉瑤,她不是曉晴,曉晴已經死了,她已經不能夠回來了,她已經被夏紹航他們給聯手殺死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啊?”
羅海棠低吼着,整個人慢慢的蹲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為什麼你就是要執着於一個死去那麼久的人呢?為何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看着低吼咆哮不斷的羅海棠,溥駿將手裏的半支煙丟在了地上踩滅,對着臉色鐵青的羅海棠道,“海棠,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關於這件事你容我在考慮考慮。”
溥駿說完就走,羅海棠卻從身後抱住了溥駿的腰,整顆腦袋埋在了溥駿的背上。
“阿駿,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曉晴,我是曉晴的孿生姐妹,我一直也那麼愛你,這你都知道的,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可以把我當成是她,為什麼不試着愛我?”
聽着羅海棠喊得撕心裂肺的話語,感受着背上有點點濕潤,溥駿毫不留情的拿開了羅海棠圈住他腰肢的手,這些他都知道,也都明白。
可是愛一個人不是愛他們長得像,而是那種感覺。
他承認一開始是自私的將慕婉瑤當成了曉晴,可是隨着日子久了,他發現他對慕婉瑤不再是替身那種意思,而是真正的愛上了慕婉瑤這個人,並不是因為她頂着他昔日愛人那張臉。
“海棠,有些事情勉強不來,感情便是其中之一,我說過我現在愛的人是薇安,如果某一天她真的恢復了記憶,註定我們將要成為敵人的話,我不介意引用你說的方法,可是至少在她還是薇安之前,我是不願意傷害她的。”
“說什麼要你放手的話我也說不出,我也知道你不會去那麼做,可是海棠,我必須得告訴你,就算當年我沒有遇到曉晴,先遇上的人是你,我還是會愛上后遇到的晚晴,愛是一種感覺,是一種信仰,是一種不變的信念。”
“我不愛你,這是無法更改的事情,哪怕你為我做太多的事情,你換來的只是我的愧疚,我對你的好並不是愛,只是作為補償,你好好想想吧,也別太執着於我了,也許你換一個方式,換一個角度去看身邊的人,你就會發現其實這個世界真的很精彩。”
溥駿說完,還沒等羅海棠反過神來就已經鑽進了車裏,開着車子離開。
羅海棠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秀拳不由得緊握,雙眸中隱隱有着嗜血的衝動。
左一個薇安,右一個薇安,口口聲聲滿嘴都是薇安,她羅海棠倒是要試試,如果毀了這個薇安,溥駿又會把她怎麼樣?要她抵命還是和她這輩子永無止休的糾纏下去。
當年,夏紹航和張敏他們初出茅廬,卻是不料那次出任務的地方,就是薔薇組織的老巢,老巢由於比較機密,把守的人也是比較少。
而血蝴蝶之所以會得到這個情報,也是因為他們訓練人的時候就是在那附近訓練,本是想找個無人的島嶼試練一下,卻是不想直接摸到了薔薇組織的老巢。
夏紹航他們也是藝人高大膽,給總部發了個訊號,就渾水摸魚的摸了進去。
而那個時候的羅曉晴正因為小產,身子有些虛,正在調理中,對上巔峰狀態的夏紹航幾人,在他們幾人不要命拼搏下,薔薇組織號稱血薔薇的羅曉晴在那一站中重傷而亡。
得知情報信息的溥駿趕到那裏時,那裏已經荒蕪了,基地被毀,就連那漫山遍野的白茶花也變成了血色。
就那樣,溥駿發誓一定要為曉晴報仇。
一次溥駿執行完任務,帶着假面的他與慕婉瑤撞了個滿懷,手機因為同款拿錯被調換了包,而他剛剛接聽起便聽見了那端的電話里傳來一句,“鳳凰,你有在聽嗎?”
那端見他沒有說話,還以為是信號不好,繼續大叫了一聲,“慕婉瑤,你有在聽組織里給你新的任務是什麼嗎?”
結果那端還在咆哮,他正想繼續聽完,不料慕婉瑤很快就發現電話被拿錯了,伸手搶過了他手中的電話,然後將屬於他的手機遞了回來,丟給他一個冷冷的眼神便轉身進入了會場。
而那次宴會正是溥靜靜針對慕婉瑤的那一次,后溥駿設計,想要殺掉慕婉瑤。
卻不料慕婉瑤逃得一線生機,看着臉部盡毀容的慕婉瑤,奄奄一息的慕婉瑤,溥駿心生一計,將慕婉瑤整形成了羅曉晴,也就是他昔日愛人的那張臉。
由於怕薇安過早醒來,恢復記憶找他報仇,於是溥駿找了催眠師,這才耐心的將慕婉瑤過去的記憶全部洗掉了。
而那兩年,前一年裏,薇安處於真正的昏迷,而第二年便是溥駿在她身上實施他的想法。
直到最後他帶着全新的薇安,那個只屬於他的薇安回到了T市。
卻是沒有想到,薇安那個女人不管在怎麼信任他,卻還是想要找回她曾經的記憶。
當然,這件事情除了羅海棠和上次一起害死慕婉瑤那個男人知道,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而且真正見過羅曉晴臉的人也不多,這也是為什麼薇安的身份沒有被質疑,沒有被薔薇組織認成是他們老大的原因。
羅海棠在原地吹了很久的涼風,直到夕陽落下,天都黑了,她才開着自己的車離開了此地。
她沒有想到她精心設計的戲碼,卻是被溥駿就這樣輕易的給否決掉。
她本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溥駿對薇安失去信心,卻是沒有想到薇安在溥駿心中佔據的分量已經超出了她的妹妹羅曉晴在他心中留下的傷。
薇安這個女人,於公於私她都會想辦法除掉。
做情敵太危險不說,如果讓慕婉瑤恢復了往昔的記憶,對於薔薇組織而言就是致命性的一擊,像這樣一枚不定時的隨時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彈,她是絕不會讓她存在太久的。
而斬草要除根這句話,她也是深深懂得的,想要殺薇安,就要做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讓溥駿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能查到,這樣子她才能夠獨善其身。
……
溥駿回到了別墅時,薇安洗好手正準備吃晚餐。
她走過來接過溥駿的外套,像極了賢惠的妻子,沖溥駿關切的問,“駿,你在外面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溥駿看着熱情如火的薇安,如果不是白天那一幕,他親耳聽到那些話語,他真的難以相信薇安也會是那種利欲熏心的女人。
“你自己吃吧,我有些累,想早點休息。”溥駿說著揉了揉薇安的髮絲就轉身上了樓。
薇安見他上樓,這才將他的衣服拿到了廁所去,聞了聞上面的香水味,果然不出她所料,和白天羅海棠身上的香水味同出一轍。
薇安為了不被察覺,就將那件衣服丟進了洗衣機里機洗,這才洗了洗手倒回去繼續吃晚餐,心思卻飛到了其他事上。
薇安吃完飯上樓,透過門縫見溥駿房間的燈還在開着,她走過去輕敲了敲房門。
“駿,你睡了嗎?”
正在用電腦看着羅曉晴過往照片的溥駿被她這麼一喊弄得有些慌張。
“我,我睡了,你就不要再進來了,有什麼事要是不急的話就明天在說吧。”
這是溥駿第一次拒絕薇安,他的思緒有些複雜。
但好在他和羅海棠一致的試探,唯一還能夠證明的就是薇安現在還是薇安,屬於她的記憶並未開啟。
站在門外的薇安聽着溥駿的回答在心底忍不住冷笑連連。
這種借口薇安自是不在意,說了句沒什麼事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躺在床上的薇安卻是怎麼都睡不着,內心糾結無比。
而同樣的,與她隔了一睹牆壁的溥駿,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一夜,兩個人都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直到後半夜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人都一致的頂了個熊貓眼。
……
遠在S市桃城的醫院裏,夏紹航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擔心人的日子,一把扯掉了手臂上的針頭,下床穿着鞋子就往外跑。
他剛拉門出去沒走多遠,打水回來的夏之念就看見他穿着病房急急忙忙的往外趕。
夏之念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在仔細看確定是夏紹航,手裏的水壺嘭的一下砸到了地面上裂開了來。
她整個人小跑了幾步,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夏紹航的手臂。
“紹航,紹航,你這傷都還沒有好?你這是要去哪啊?”
看着雙眼通紅的母親,夏紹航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媽,我擔心她,我想去看看。”
“傻孩子,你們組織里那麼多人保護她,不缺你一個啊,你聽媽的話好不好?咱回去好好養傷,等你把傷養好了,你要去哪兒我都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