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谷丹神
鄧家對鄧林而言,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只有痛苦的回憶。離開鄧家也是早晚的事,如今有機會查明鬼王丹的下落,鄧林自然不想錯過,也不會錯過,便趁機離開鄧家,搬到火炎的庭院。而幾天後,丹房來了一個奇怪的老頭,一頭亂髮,衣衫襤褸,邋邋遢遢,不修邊幅,只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老頭每天看完火炎煉製三爐免費丹藥之後,就一言不發的離開。
到第四日,老頭帶着女孩徑直來到火炎身邊說道,“小子,公孫良在哪!”,火炎搖搖頭說道,“我也很仰慕公孫丹尊他老人家,可惜我沒有這個福分,從來沒見過公孫丹尊。”,老頭一把抓住火炎怒道,“放屁!放屁!,你煉丹的手法與公孫良如出一轍,還敢說跟他沒關係,快說,他在哪兒!”。
火炎也是不怕不要命的,更不怕不要臉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瞪着老頭道,“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殺了我也是沒見過!”。老頭氣的鬍子上翹,怒道,“不可能,你煉丹的手法與公孫良一般無二,暗蘊大道,除了他,天下再無第二個。”。火炎瞪着大眼沖老頭忿忿不平的喊道,“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個死老頭,講不講道理!”。
鄧林沖老頭一拱手道,“鬼谷丹神,地位尊崇,何必跟一個小輩一般見識。”,老頭放下火炎,沖鄧林道,“我才不是什麼狗屁鬼谷丹神!,鬼谷丹神早死了!”。鄧林心中一凜:如果鬼谷丹神真死了,事情就棘手了。
念頭飛轉間,鄧林突然福至心靈的說道,“天下既然沒有了公孫丹尊,自然也沒有了鬼谷丹神。”,老頭好奇的看着鄧林,目光之中含着一絲狡黠,“嘿嘿,你小子有點意思!,奶奶的,憑什麼他是丹尊,我卻是丹神,解不了鬼王丹,就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害的我一輩子都被他壓着。”。
火炎瞪着老頭驚道,“你真的是鬼谷丹神?”,老頭白了白火炎道,“鬼谷丹神很好聽么,別在我跟前再提鬼谷丹神四個字!”。火炎的額頭頓時升起一道道黑線,這與他想像的差距也太大了,就算鬼谷丹神不是仙風道骨,至少也應該是道貌岸然。可是這個不講理的老頭分明就像個要飯的,哪裏有一點丹神的影子。
鄧林也是靈機一動,想起鬼谷丹神其人,奇人奇事,特立獨行,處處要與眾不同,因此便出言試探,沒想到,誤打誤撞的蒙對了。鬼谷丹神最大的愛好就是跟人作對,別人要往左,他一定要往右,別人尊他為神,他寧願覺得自己不是人。所以鄧林點出他就是鬼谷丹神,他就偏偏說自己不是。更何況在他心中一直對自己是丹神而公孫良卻被稱為丹尊的事耿耿於懷,不然就不會用盡畢生所學與公孫良立下賭約了。
鬼谷丹神瞪着鄧林催促道,“看來你知道公孫老頭在哪兒了,快帶我去見他!我要找他評評理,快去!快去!”,鄧林的目光不由的黯然,語聲低沉的說道,“我可以帶前輩去見公孫爺爺,但是前輩要答應我兩個請求!”。
鬼谷丹神不耐煩的道,“什麼前輩後輩的,啰里啰嗦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鄧林說道,“第一件事請前輩告知鬼王丹下落何方,這件事與晚輩有莫大的關係!”,鬼谷丹神摸了摸亂蓬蓬的鬍子點頭說道,“這個好說。”。
鄧林心中不由得一定,指着火炎接著說道,“第二件事就是請你收下火炎,火炎是火工後人,火炎的操火之術,想必前輩已經見識過,火炎定能繼承前輩衣缽,將前輩的丹藥之術流傳於世。”。火炎瞅瞅叫花子一般的鬼谷丹神,低聲的懇請鄧林道,“能不能不跟他學,有丹尊的神典已經夠了。。。。。。”,鬼谷丹神年紀雖大,耳目卻聰敏,火炎的話氣的他差點背過去,嘿嘿冷笑道,“從來只有我小看天下人,沒想到今天被你個毛頭小子小看了!”,火炎不甘示弱的說道,“看看你邋裏邋遢的樣子,哪裏有一點像丹神,簡直就是對丹神的侮辱!”。
鬼谷丹神嘿嘿冷笑,“你不想學,我還偏要教了”,火炎張嘴便欲反擊,鄧林眉頭一皺喝道,“火炎!”,火炎氣息一滯,打住了要說的話,氣鼓鼓的瞪着鬼谷丹神。女孩在一旁哼道,“不知所謂,多少人又跪又拜的求爺爺都沒成,真不知好歹。”。
火炎指着女孩說道,“你個小姑娘家,知道什麼!男人說話,不要插嘴!”,女孩嘴一撅,眼眶微紅,垂泫欲滴,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對孫女視若珍寶的鬼谷丹神對火炎不禁怒上心頭,一把抓起火炎,卡擦卡擦的將火炎手足四肢各個關節都卸了下來,火炎頓時萎頓成一灘爛泥,拎着一灘爛肉一樣的火炎,瞪着鄧林,鬼谷丹神道,“你的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了,現在可以帶我去見公孫良那個老狐狸了吧。”。
鄧林瞅瞅火炎,既然鬼谷丹神答應收了火炎,應該不會對火炎不利,黯然點點頭說道,“跟我來”。
公孫良隱居的草廬之中,看着已經羽化的公孫良,鬼谷丹尊大吼道,“你個老狐狸,怎麼就羽化了,你走了,我豈不是永遠被你壓在下邊了”,鬼谷丹神看着已經羽化的公孫良神情激動,老臉漲的通紅。這些年來,不斷的尋找着公孫良,慢慢的公孫良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兩人心中都彼此惺惺相惜,如今公孫良已乘風歸去,剩下鬼谷丹神不禁愈發的感到高處不勝寒。從此以後,再也無人可以作為對手的寂寞滋味,讓鬼谷丹神覺得自己就像孤守空房的怨婦。
鄧林將鬼王丹的破解之方遞給鬼谷丹神,盯着丹房,鬼谷丹神喃喃的說道,“破了,破了,破了又如何!嘿嘿。”,一時間,什麼功名利祿,榮華富貴,盡歸塵土。爭名奪利到最後也是化為一抔黃土與天地同壽。剎那間,鬼谷丹神彷彿一下子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觀之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