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的線索@誰動了他的電腦

楊凡帶着小梅再次來到方館長的辦公室，小梅經常跟着自己爸爸來故宮玩，在前面輕車熟路的鑽進了方館長的辦公室，看到小梅活潑的模樣，楊凡好像也被小梅感染了氣氛，心情也好了很多，沒先前那麼壓抑。

楊凡還未進辦公室，就聽見先進去的小梅恭敬的喊道：“爸爸，苗叔叔好。”

“丫頭，不好好上班，又偷跑出來玩？”方館長責備道。

“爸，苗叔叔，我可沒偷跑出來，我現在是陪楊隊出來查案的。”小梅理直氣壯的回道。

小梅話音剛落，楊凡剛好走進辦公室，看到苗局居然也在，有些驚愕，但是恭敬的說道：“苗局，方館長，我剛知道小梅是你女兒，所以便拉着她過來詢問些資料。”

小梅見楊凡幫自己解圍，有些感激了看了他一眼：“爸，苗叔叔，聽到了吧，我現在可是努力工作的好同志，苗叔叔，年底你可要給我多發點獎金啊。”小梅對着苗局有些調皮的說道。

方館長和苗局沒有管小梅，而是徑直望向了楊凡，看來小梅和他們開玩笑開慣了，他們沒在意。

“楊隊，你不是剛從我這離開嗎？怎麼又回來了？”方館長有些不解的望着楊凡，畢竟剛才他已經向楊凡解釋很清楚了。

“方館長，是這樣的，剛才我和小梅聊天的發現一點線索，所以便過來想詢問下方館長。”楊凡解釋道。

“線索？楊隊，剛才我不是向你說的很清楚了嗎？永壽宮的案子不是普通的案件，不需要再查了，剛剛我還在和你們苗局商量怎麼填寫結案總結呢。”方館長說道。

“結案總結？”楊凡聞言驚愕了一下，隨即望向了邊上的苗局。

苗局見楊凡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考慮這件案子的特殊性，我和方館長考慮必須儘快結案，減少影響，楊凡你既然過來了，正好，幫我想想這結案總結該如何寫。”

“苗局，現在死者的身份還未確定，鑒定報告還未出來，就如此草率結案，會不會太過兒戲了？”楊凡沒想到苗局一個公安局長居然如此辦事，讓他氣憤不已。

“楊凡，如果不結案，那你告訴我該怎麼辦？難道請個道士去抓蝶妃的鬼魂歸案？”苗局譏諷道。

“雖然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蝶妃的冤魂索命，但是你們如此結案，如何對得起死者，如何對得起身上這身警服，如何對得起群眾對我們的信任。我不同意結案。”楊凡義正言辭的質疑道。

苗局沒想到楊凡在眾人面前如此頂撞自己，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楊凡，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樣和上級說話的嗎？我現在不是徵詢你的意見，而是告知你。”

楊凡見苗局動怒，有些後悔自己語氣太重，說話太直接了，好歹苗局是自己的領導，而且對自己也蠻照顧的。但是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楊凡知道此時不能退讓。

“苗局，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質疑您的決定，你是領導，要從大局考慮，但我作為一名警察，我只能做好的自己本分。我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視法律於無物，公然挑戰法律的權威。”楊凡說道。

聽到楊凡如此說，苗局的臉色才稍微好看點。

“苗局，雖然我不知道永壽宮的案件到底是人為的還是蝶妃的冤魂索命，我想無論是你還是方館長都想弄明白，事情確實很棘手，但是我覺得只要還有一絲線索，我們就不能草率結案。”楊凡說道。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楊隊長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找出什麼的線索。”苗局顯然被楊凡的話刺激了。

楊凡也顧不得苗局的臉色，現在的他只想阻止苗局他們結案，因為一旦結案，他就無權再查了。

“方館長，剛才我和小梅聊過，這幾年您每年七月半都會拜祭蝶妃的忌日，所以一直相安無事，而這回你沒準時拜祭才導致兇案的發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楊凡質問道。

方館長聞言，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楊凡所謂的線索居然指的是這個。

“楊凡，你休要無理取鬧，昨天你也看到了，方館長已經派王明拜祭過了，何來沒準時拜祭一說。”苗局說道。

“苗局，我已經對過日曆了，今年的七月半不是15號，而是十四號，方館長向來是看日曆。應該不會記錯日子吧？”楊凡雙目緊盯着站在辦公桌前臉色有異的方館長。

方館長聞言，全身一震，隨即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看到方館長的模樣，苗局也難得的吃驚了一下，記錯日子放在平時並不是大事，但是這次牽扯的就太多了。如果真有人故意弄錯日子，讓蝶妃的冤魂索命的話，那說明有人背後搞鬼，而且極有可能永壽宮的案件是人為的。

苗局也有些緊張的望着方館長：“方館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永壽宮就不會有人死。”方館長內疚的說道。

這下，眾人都是大驚。難道兇手真的是方館長？想到這裏，苗局也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方館長真的是兇手的話，那自己剛才的話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的話，那自己就是包庇罪犯，丟官事小，恐怕還得呆上幾年苦牢。想到這裏冷汗順着苗局臉頰流下，神經綳得緊緊的望着方館長。

“小梅一直說我老古董，連電腦都不會用，所以我便試着學習電腦，前幾日得到考察的通知，我特意打開電腦核對下日子，一看七月半是15號以為來得及便答應了，後來永壽宮出事了，我心想肯定哪裏出錯了，就回來翻了下日曆，果然，今年的七月半是14號，當時我嚇了一跳，就打開電腦核對了下，結果……結果電腦里的日期是去年的時間，哎，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翻下日曆的話就不會有人死了。”方館長內疚的說道。

眾人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個結果。小梅也沒想到因為自己一句的無意的話語才使得自己父親如此。

“電腦都是實時更新時間的，怎麼可能是去年的日期呢？”楊凡有些想不通明白：“哦，對了，方館長，你的電腦是不是有人動過？被人修改了日期？”楊凡猜測道。

方館長搖了搖頭，否定了楊凡的猜測：“我的電腦有着一些機密資料，一般人不可能使用我的電腦的。”

啊？眾人愣住了。

沒人動過方館長的電腦，難道是蝶妃的冤魂想索命，自己前來修改方館長的電腦，這也太荒謬了吧？還是兇手根本就是方館長，這一切都是方館長故作疑陣呢？楊凡想不明白。

難道方館長是兇手？眾人心頭湧起同一念頭。

小梅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發展，讓她始料不及，一時間之間不知該怎麼辦。

在場最緊張的莫過於苗局了。

“老方，你再仔細想想，會不會遺漏了什麼？”苗局提醒道。

“不可能。我的筆記本電腦除了我沒人會動。”方館長知道苗局在幫自己，但是他實在想不到誰可能動了他的電腦。

現場頓時冷場，沒人說話，但是心中都各自盤算開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我的筆記本電腦黑屏打不開，曾讓人修理過。”方館長思索半天想了什麼說道。

苗局和小梅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楊隊會不會是那修電腦的篡改了電腦日期？”方館長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楊凡回道。

“老方，你有那修電腦的電話嗎？直接叫過來問下就清楚了。”苗局提議道。

“電話我沒有。”方館長停頓了一下，隨即解釋道：“不過小王肯定有那修電腦的電話，我們單位電腦都有固定維修點，這事都是小王王明負責的，我馬上讓叫王明聯繫下那修電腦的，讓他過來一趟。”

方館長說著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就要吩咐王明。

“方館長，先等下。”楊凡喊住了正要撥號的方館長，轉身望向苗局后說道：“現在我們不敢保證到底是不是修電腦的篡改了時間，但我覺得我們貿然叫他過來，一來怕打草驚蛇，二來避免冤枉人。”

苗局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即徵求意見道：“楊隊，依你意思該如何做？”

“我建議方館長以修電腦的名義過來幫方館長重裝下電腦，如果日期還是去年的日子，那就證明一切只是巧合，如果是今年的日期，那就說明那修電腦的故意修改日期。”楊凡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眾人心中清楚。

苗局及眾人認為楊凡的方案可行，隨即讓方館長打電話給王明。電話里沒說沒有任何提示，只是說方館長的電腦壞了，讓他修電腦的過來下。

不一會兒，一個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小夥子就跟着王明來到了方館長的辦公室。

“方館長，我記得沒幾天給你修過電腦，怎麼電腦又壞了。”修電腦的小夥子經王明介紹，名叫胡勇。

“咦，方館長，你這裏好多客人啊。”胡勇走進辦公室這麼多驚愕了一下。

楊凡直接給方館長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方館長點了點頭。楊凡這是確認眼前的修電腦的胡勇是不是當初幫方館長修電腦的人。

得到確認后，楊凡顯得有些緊張，畢竟眼前的胡勇說不定就是案件的關鍵。

“別顧着聊天了，趕快幫方館長看下電腦。”王明催促道。

“哦。”胡勇應了一聲直接走到辦公室前查看了下電腦，先前為了怕胡勇起疑，楊凡故意刪除了電腦系統的幾個關鍵的文件，電腦開不了機。

胡勇敲打了幾下后，說道：“方館長，你的電腦系統壞了，我幫你重裝下。”

方館長聞言應了聲，隨即輕咳了一聲，緩解下內心的緊張。

胡勇隨機從隨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個U盤，開始熟練的裝起電腦系統。

在胡勇安裝系統的這段時間內，楊凡，苗局以及方館長等人都是無比緊張，心中紛紛猜測眼前的胡勇到底是不是故意那個動方館長電腦的人。

“好了。大功告成。”聽着系統開機的聲音，胡勇拍了下雙手示意道。

楊凡聞言，一個箭步上前，很不禮貌的搶過胡勇手中的鼠標，點開了電腦右下角的日期。

2010年6月14日。

怎麼會這樣？楊凡愣住了，現在已經2011年了，電腦居然是去年的日期，難道只是巧合？

“你新安裝的系統怎麼會去年的日期？”楊凡問道。

“少見多怪，我們公司的電腦系統都是複製過來的，新安裝的系統肯定是複製版本的日期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日期不對又不是大問題，我幫你改下不就行了。”胡勇見楊凡緊張的模樣，還以為自己弄丟了方館長什麼重要的文件，沒想到只是個日期，沒好氣的回道。

“不是大問題，你知不知道你認為的小問題害了一條人命。”楊凡很看不爽胡勇無所謂的表情，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楊凡。”苗局深怕楊凡氣急之下說出不該說的話，連忙出聲呵斥道。

被苗局一呵斥，楊凡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收聲。

“神經病，一個破日期而已，還一條人命，真會瞎扯。”胡勇回道。

“胡勇，電腦修好了，你也沒事，你先回去吧。”方館長出來打圓場說道。

“哼。”胡勇冷哼一聲，隨即收拾下東西在王明的帶領下出了辦公室。

等王明和胡勇兩人走遠，一直憋着氣的苗局終於發飆了。

“楊凡，你所謂的線索好像只是巧合，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苗局冷冷的說道，數次被楊凡挑戰自己的權威，就算是佛也有些氣。

“苗局，我……”自知理虧的楊凡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什麼我，楊凡，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西六宮的案子不用再查了，我宣佈西六宮的案子結案。”苗局一錘定音的說道。

“苗局，這未免太過草率了，而且……”楊凡沒想到苗局居然真的想以個人的權力終結此案，心中吃驚不小。

“楊凡，如果你還寄希望那所謂的鑒定報告的話，我看你就不必，我這有份鑒定報告，你看這份一樣的，如果你能看出問題來再說。”苗局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份鑒定報告，不過是複印件。

楊凡還以為鑒定報告已經出來的，心詫怎麼法醫科的同志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自己，楊凡接過報告一看，上面的日期是2007年，而且鑒定的名字他也沒見過，叫江林。

“苗局，這份鑒定報告是2007年的，不是這次西六宮死者的鑒定報告。”楊凡說道。

“我沒說過是這回的鑒定報告，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晚點法醫科的鑒定報告出來和這份鑒定絕對一模一樣。”苗局很肯定的說道：“如果你看不出問題，我就宣佈此案終結。”

看出問題，楊凡心中苦笑，先不說他現在手中的鑒定報告不是死者的，就算是死者的鑒定報告，短時間又怎麼能看出苗局他們看不出的問題呢。

“苗局，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相信只要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看出問題。”楊凡寸步不讓的說道。

“楊隊，老苗，你們先冷靜下。”方館長看到兩人火氣越來越大，連忙出來解圍道：“楊隊，有些事情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西六宮的案子結案是上頭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年輕人，不肯輕易放棄，要不你看這樣行吧？如果晚點死者的鑒定報告出來與苗局給你的這份不一樣的話，我替你們苗局做主，讓你重新偵查此案，但如果兩份報告結果一樣的話，我想請你給苗局道個歉。”

楊凡聞言，頓時心驚，先前他沒注意，此刻聽方館長再次說道，暗暗心驚，他不明白為何苗局和方館長就如此肯定死者的鑒定報告與眼前的這份複印件一模一樣呢？難道這中間還有自己不知曉的秘密。

楊凡隨即狐疑的望向了苗局和方館長。

苗局見楊凡向自己望來，一聲冷哼：“道歉就不必了，楊隊長的道歉我可承受不了。”

楊凡聞言，心中苦笑。但也沒急着解釋。

“楊隊，你看我的建議如何？”方館長問道。

楊凡聞言，只得暫時同意方館長的方案，畢竟一來他沒有任何線索，而來看到苗局生氣的臉龐他知道今天自己有些過分了。

“對了，方館長，這鑒定報告上的江林是誰啊？”忽然，楊凡想到什麼好奇的問道。

“哦，你說這個江林啊，他原是我們故宮的工作人員，也是四年前西六宮案件的受害者。”方館長回道。

楊凡聞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暗忖：“原來如此，難怪苗局和方館長如此肯定，可是西六宮的案子真的是蝶妃的冤魂索命嗎？”

楊凡感覺自己的心開始動搖了，接下來，他很期待那死者的鑒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