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在證明
次日清晨，楊凡就迫不及待的驅車前往故宮，方館長是故宮博物館的館長，也是整座故宮的負責人，辦公室直接放在故宮博物館裏面，方館長的辦公室不大，大約七八個平方的樣子，可能是為了保護故宮的緣故吧。
辦公室沒做任何裝修，就連空調也沒有，只有一台電風扇不停的扇着。
楊凡本以為自己來早了，方館長肯定還沒到，可以有時間閑逛下，讓楊凡沒想到的是不僅方館長很早就在辦公室等待了，就連故宮安保負責人應泰來以及昨天失常的王明也在，可能經過一晚的休息，王明的氣色好多了。
楊凡走進方館長的辦公室后，眾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楊凡就直奔主題。
“方館長，苗局讓我過來了解下情況。”楊凡剛坐下，就開口說道。
方館長善意的笑了一下，回道：“昨晚苗局就打個電話給我，說你今天過來，沒想到這麼早，還好我年紀大了睡不着，否則還來不及準備呢。”
準備？楊凡聞言楞了一下。頓時緊張起來，難道自己打草驚蛇了，苗局故意透露了什麼給方館長，好讓他提前準備，毀滅證據？楊凡心中暗想道。
方館長好像看出了楊凡的擔憂，也沒有點破，只是笑了笑。然後俯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楊凡。
楊凡接過信封，沒有立刻打開，而是不解的望向了方館長，緊張，楊凡心中極度緊張，或者說他在害怕，害怕方館長真的拿出可以證明不是他們涉案的證據，如此一來，那永壽宮的案子恐怕真的要變成懸案。
“楊隊，我記得昨日法醫科的嚴肅同志好像提起過死者大概死於兩天前，今天是七月十六日，死者大概死於七月十三日的樣子對吧？”方館長開口問道。
楊凡聞言，點了點頭，昨日嚴肅鑒定之後確實如此說道。
方館長在得到楊隊的確定后，才繼續說道：“前幾日，我代表故宮博物館受邀前往米國考察，直到前日也就是15號凌晨5點才下了飛機，泰來和小王與我同行，你們苗局杜所也在考察隊伍之中，這信封中是這次考察人員的名單以及我們三人往來的機票，請你過目下。”
楊凡聞言，心咯噔一下，難怪昨晚苗局聽完自己的彙報有些生氣，而且還為方館長他們擔保，原來這幾日苗局、杜所一直和他們在一起，難怪苗局會如此肯定。
楊凡隨即打開了信封，最上面是一張人員名單，第一個名字居然是二號首長的名字，楊凡吃驚不小，到底是什麼樣的考察團需要二號首長親自帶隊，楊凡雖然心中好奇，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夠知曉的，所以他識趣的沒有詢問。
楊凡細看了下名單，果然方館長等三人以及苗局名字都在此列，只是沒想到杜所的名字也在其列，本來楊凡還有些奇怪，昨日怎麼杜所也在現場，看過名單之後，楊凡頓時明白，5點左右下飛機，極有可能苗局和杜所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和方館長他們一起來了故宮。
但是，這又有些不對，按理說，在飛機上折騰一晚上，下飛機后應該第一時間趕回家休息才合乎常理，難道他們在護送什麼重要的東西。
頓時，楊凡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天的新聞頭版《中國神秘商團以十億美元的天價拍下十二生肖之兔首》，難道……
楊凡猛的抬起頭望向了方館長，心情有些激動，十二生肖獸首是中國的國粹，八國聯軍之後，流落各地，收回十二生肖獸首是每個國人的心愿。
方館長知曉楊凡想要詢問的，沒有直接言明，而是略有含糊的說道：“兔首回歸對我國文物保護是一項重要成果。”
雖然方館長沒有直言，但這句簡單感慨卻給了直覺敏銳的楊凡太多的信息。
十億美元的天價，二號首長帶隊的考察團以及新聞頭版的神秘商團，只要稍微有些腦子的就會明白，二號首長的考察團就是那神秘商團。
楊凡已經不許要再看那機票，也不用懷疑那機票的真假，二號首長帶隊，再加上方館長的感慨，楊凡已經徹底相信方館長他們三人根本沒有涉案的可能。
想到這裏，楊凡國寶回歸激動之後，便剩下了無限的失落，方館長他們沒有涉案的可能，那永壽宮的案子就真的有些邪門了。
方館長知道楊凡的心思，隨即對着應泰來吩咐道：“泰來，我讓你準備的監控視頻拿來了嗎？”
應泰來聞言，隨即從口袋取出一個U盤遞給了方館長。
方館長接過後遞向了楊凡，楊凡接過，但是有些不解。
“楊隊，這是乾清門的監控視頻，由於內廷沒有開放，所以乾清門進入內廷只有一個入口，那裏有武警站崗，這點昨天你也看到了，這裏面是最近五日出入乾清門的監控視頻，楊隊可以取回去勘查下。”方館長的說道。
方館長他們這幾日為國寶兔首的回歸忙碌着，而自己卻懷疑他們是兇手，楊凡心中有些愧疚。
“方館長，我……”楊凡想要解釋下，但是被方館長打斷了。
“楊隊，我沒有別的意思，給你監控視頻不是簡單的為了洗清我們的嫌疑，最重要的是想讓你明白，有些事情並不一定是人為的，而是……”方館長彷彿有些忌諱似得沒有言明，楊凡知道方館長的話外之音，他指的是永壽宮的命案並非人為，而是蝶妃的冤魂所致。
這句話，在永壽宮案發現場的時候方館長已經說過一次，雖然當時楊凡也有些震撼，但是遠沒有此刻震撼。
方館長三人沒有嫌疑，再加上這U盤中的監控視頻，楊凡相信就算不看也知道近五日根本沒人通過乾清門進入內廷。難道真的是蝶妃的鬼魂在索命？
楊凡感覺自己堅定的內心有了一絲動搖，蝶妃的冤魂索命的這也未免太荒誕了。
“楊隊，你接受的是高等教育，學的是高科技，不像我們這些老傢伙學的太雜，而且在故宮呆了這麼多年，或許你會覺得我變得有些封建迷信了，但是如果在這故宮深處見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物后，恐怕你就不會認為我在危言聳聽了。”方館長說道。
隨即，方館長返身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里取出一台筆記本，熟練的打開。
楊凡不明白方館長要幹嘛，有些好奇的等待着。
“楊隊，你知道為何內廷一直不對外開放嗎？”方館長忽然抬頭問了句。
楊凡聞言，搖了搖頭：“我聽說好像內廷鬧鬼所以才被封的，我也不清楚這是真是假？”
“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雖然我不能告知你封閉內廷的真正原因，但是我可以給你看樣東西，等你看過你就明白了。”方館長說道。
楊凡頓時好奇方館長想給自己看的東西。
“其實，前幾年國家本打算將整座故宮向世人開放的，畢竟就算旅遊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所以當初不僅外廷裝設了監控，就連內廷也裝設了監控。”方館長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方館長為何後來內廷的監控拆除了呢？”楊凡有些不解。
方館長聞言，沒有解釋，而是直接點開了筆記本桌面的一個視頻：“楊隊，你看了這個你就會明白了我們為何要拆除監控封閉內廷了。”
楊凡聞言，隨即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向那視頻望去。
視頻中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月光，兩旁是高聳的圍牆，耳邊只有絲絲的風聲，這位置楊凡記得，那是永壽宮前面的小夾道，還有種說法就是陰陽道。
楊凡目光緊緊的盯着視頻中的陰陽道。
“啊？”忽然，鎮定如楊凡也被視頻中的畫面驚呆了，發出一聲驚嚇，臉色瞬間慘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眼裏滿是不敢置信的眼光。
視屏中的畫面顯然超出了楊凡的認知，楊凡如同木頭人一般佇立着，眼睛睜得如同燈籠一般死死盯着視頻中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