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誰算計誰

後悔了？後悔什麼？後悔那天自己一時衝動？

我扯出一絲苦笑。就在一個月之前，我還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如同每一個用盡手段往上攀爬的藝人，沒有什麼好嘲笑的，這就是屬於我們的生活方式，哪怕知道有人會唾棄。

卻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做。

與陳許分手后，我就下定了決心，人活在世界上，就要自私一點。前二十七年裏我將十年分給了陳許，而結果呢？人家說放下就放下，徒留我一個人呆在原地。男人多自私啊，愛情只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而女人呢，一心全撲在上面，等到年齡大了，男人揮揮手，就能找到下一個年輕的女人，而容顏衰老了的女人，則心灰意冷地無人問津。

無論付出什麼，我所想要的無非是活的比陳許更好。

“怎麼這時候才後悔？我記得之前問過你，‘需不需要給你時間反悔’，你當時說了什麼？”他十分平靜地坐在桌子旁，彷彿正在與我談論一個無關痛癢的話題。

手指叩着桌子，見我沒有開口，顧維一反常態地眼睛裏不再波瀾不起，而帶了點看笑話的意味，彷彿我做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討得了他的歡心。他不冷不淡地笑了兩聲，“你不會連自己說了什麼都忘記了？那我告訴你，”他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你說‘不需要’。”

我站在他的面前，心想，這是要和我算賬了？

坦白說，他睡了我一次，我藉著照片反利用了他一次，也倒是抵消了。但是不清不白的關係早些挑明，我也好早些脫身，我可沒有指望過弄假成真，這種戲碼早在幾年前就不流行了，難道我還會幻想一下出現在自己身上？

我真心實意地說，“真是說笑了，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在新電影上映前與投資人發生點什麼，簡直就是媒體人最熱愛的新聞。”我彎起眼睛，柔和地露出一個微笑。演員最擅長的事情無法就是演戲，生活里為自己帶上一個假面具，簡直是信手拈來。

顧維愣了一下，隨即冷笑着看着我，“程暮，你沒必要在這裏演戲。我不是導演，你演技再好，我也不可能將你推薦給誰。你不如省省精力，首映禮上多花點心思，說不準會有哪個導演看上你。”

商人就是商人。無時無刻地重點都是利益為重。讓他們做賠本生意，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開始就只打算幫我這一次，哦，不對，好像連幫都算不上，他無非是賣給媒體人一個模稜兩可的新聞。他顧先生又有了一個緋聞女友，而他得到的則是投資的電影收穫了更多人的關注。

可真是一個好買賣。我差點就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說不定連他那天出現在錄製廳的事情都是計劃好的，想到這裏，我不禁地感覺到一陣寒意，如果說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他計劃好的，只不過是為了炒作作鋪墊的話

那麼連那些照片都是他算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