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逃亡(1)
夜,大雨磅礴。
外頭肆虐的雨聲隔着厚厚的水泥牆稍稍輕顯了些。
左安靜靜地敲打着桌面,面對不知道換了多少撥的警員已經略顯煩躁了。
警員問來問去都是一樣的問題,他聽都聽煩了。
深嘆口氣后,對面前的警員說道,“能給支煙嗎?”
“沒有!”
左安笑笑,“你們扣着我快四十八小時了吧?我現在還只是嫌疑人,不是犯人。再說你們放了秦伯年,憑什麼不放我?我也是被陷害的。”他揚了揚被手銬銬住的雙手。
警員不陰不陽地笑笑,隨後嗓音轉為嚴厲,“陷害?是不是陷害你看看這個。”
左安接過警員丟在桌上的一份文件,喵了一眼,隨後抬起了頭,“那又怎麼樣?”
“你血液里檢測到紫闌珊的反應。證明你半年內曾吸食過它,還有什麼話說?反抗是沒用的。”一名跟着警員身後的女警忍不住怒斥了句。
左安從被抓進來的一刻就十分清楚,出去的機會極小。為了避免這群傢伙再把矛頭指向秦伯年,左安想了一圈,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試探道,“那你們也去抽抽秦伯年的血,搞不好他血液里也有。”
“秦先生不會這麼做。關於他的衣物和文件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有人已經替他解釋了,而且現在指控秦伯年的一方也已經落網。他和你不一樣,你被抓了現行,還有什麼好說?”
當天抓捕的時候,正好有一個逃了,他們心裏都誤以為是逃走的人就是把秦伯年夫妻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放在‘毒宅’的人。
左安聽后,在心裏暗暗舒了口氣。白槿終於被抓了,左安的唇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到底是小地方,這些人的腦子裏裝得都是草。
要是每個警察都和香港電視劇里的一樣牛,這一切怎麼可能延續了二十多年?早在陸婷婷失蹤的時候就該查到白槿了。
左安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不說話了。
這時候,鐵門嘎吱一聲開了。
嚴青風塵僕僕的趕來。
因為之前有和紫闌珊有關的案子是嚴青負責的,所以左安被抓之後,當地的警察就通知了原先負責過這個案子的嚴青。
兩人一照面,氣氛十分怪異。
嚴青對審訊室的人笑笑,“都出去吧,你們也累了,這裏交給我。”
“行,那我們吃宵夜去,要不要給您帶一份?”一個警員問了句。
嚴青抖落抖落身上的雨水,笑着擺擺手,“喔,謝謝啊,我不餓,你們自己去出吃吧。”
審訊室里的兩個警員互相看了一眼,隨後走出了審訊室。其實他們也問煩了,這個左安的嘴就像上了膠水,不管用軟的用硬的,在他身上都不管用。
嚴青坐下后,先是遞了根煙給左安。
他立馬接過,就像老鼠看見了白米,由於左安的手被手銬銬住,點煙不方便,是嚴青幫他點燃的香煙。
左安舉着兩手,三兩口一進肺,細細長長的香煙就快燃盡了。
左安彈了彈煙灰,又吸了兩口丟在地上,用腳碾碎,隨後看向了嚴青輕笑,“你小子,真是個狗東西。我上回聽說你手上居然還有我的監控錄像帶,成心害死我?”
嚴青一聽,立馬緊張起來,壓低聲音道,“說話注意點!這裏可是警局,隔牆說不定有耳!”
左安調了調坐姿,懶散地靠着椅背,“有耳沒耳我不管,要是不把我弄出去,我非把你也拖下水不可。”
嚴青的面色微微一變,隨後戳他軟肋般開口,“行啊,你要是把我弄進去,養大你的陸姐恐怕也得栽。你確定要把我捅出來?”
“敗類!狗東西!早晚有人治你,等着!”左安冷眼瞥了下嚴青。
嚴青暗暗審視他的反應,在心裏悄悄舒了口氣,這個左安活着一天就多一份威脅,得想辦法早點弄死他。
思慮間,嚴青往大門那憋了一眼,確定門關死後,故意在左安面前嘆了口氣道,“除了你之外,其它被抓了幾個人也是什麼都不肯說。陸姐在用人方面還真是一用一個準。”
左安看不慣他假惺惺的模樣,鄙夷道,“除了你和丁馳之外,陸姐確實沒走過眼。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是和丁馳同流合污去了?我被逮了,你能落得什麼好處?”
“我是一念之差啊。忘記了身為警察的責任。不過是想改邪歸正而已。”嚴青皺起了眉頭,具內部消息,今年年底局長挑選,自己的名字極有可能會在名單之內。
左安才懶得聽這些廢話,白他一眼道,“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
“我們的手機都被操了。現在外面那幫子警察會不會查到陸姐頭上?”
嚴青一字一句道,“那個女人行事小心的很,電話卡是野卡,而且平時隔一段時間就會換卡,剛才我在外面了解了一圈才進來的。正好陸姐是在工廠關閉之後又換了次卡,前後隔了沒幾天,你們手機上只有你的那部里有一個她的電話,還是你打給她的。應該不要緊。陸姐聰明得很,警方回撥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用外地口音說前幾天有人打錯了電話,表現得也很積極配合,沒懷疑這個號碼。”
嚴青早就把這事給摸清楚了,畢竟電話記錄這事,要是深追下去,搞不好自己也得被挖出來,好在姓陸的女人一向行事謹慎。
左安盯了嚴青一會,心裏暗暗打起了算盤。他突然傾向嚴青,壓低聲音道,“我有個主意,能讓我們都平安無事,你也可以從此跳出去。”
這會是最好的時機,因為嚴青也有把柄被握着,而且剛才的警員說去吃宵夜了,這會防線應該是最鬆懈的時候。
嚴青來了興趣,又下意識地往鐵門那看了一眼,隨後也傾向左安,“什麼辦法?”
左安眸底的深諳一閃而過,他微微站起身,湊近嚴青,一嘴巴咬住了嚴青的右耳。
嚴青立刻痛叫一聲,可惜來不及了,半個耳朵都被左安狠狠得咬了下來。
左安的胳膊肘快速地擊了下嚴青的眉心,一下越過案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嚴青的腰際拔出了手槍,被銬住的雙手勒住了嚴青的脖子,槍口朝下,歇指着他心臟的位置,冷冽道,“我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