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都不愛我(1)
陸言低頭,看了眼緊箍在腰上的手,眸子更暗了。
他盯着小敏交纏的指尖,自嘲一笑道問,“公司被秦伯年霸了,我媽被警察帶走了,這種時候你避之不及才對。”他說完,一根根掰開了她的手指,鮮紅的血液染紅她白皙的手背,落下了斑駁的血跡。
小敏的身子搖晃了一下,眉頭緊緊皺在一塊,卻不知道再說什麼話才能安慰陸言。
他今天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小敏能理解陸言現在的心臟有多脆弱,而她的心疼也越來越濃郁。
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很容易,忘記卻太難,秦伯年依舊在她心裏,只是陸言毫無預兆地擠進了她的心,正在漸漸驅趕心底那個放了太久的人。
陸言從椅背上拿了外套準備出去,小敏怕他是要去喝個爛醉,回過神才跑到門邊攤開了手攔他去路,“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燈光蔓延不禁秦伯年的臉,那眼底的深諳濃得像外頭漆黑的夜色,他咬咬牙,低聲一喝,“讓開!”
小敏嚇了一跳,但後背還是牢牢地貼合在門上,結結巴巴道“我,我不讓。”
陸言看着她一臉同情的表情更覺受傷,他輕輕一笑,驀地挑起了她的下巴,“真以為你是我妻子?讓開!”話音剛落,他一把將她提到一邊,摔門而去。
...........
第二天一早,秦伯年的電話響了。
是上次那個和他約好時間拍外景的攝影師來的電話。掛掉電話后,他沒有很快叫醒俞夕,而是悄悄下了床。
他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坐了一會,無意間瞄見茶几下面那包沒有拆封的香煙,他伸手想去拿,卧室的門卻開了。
俞夕睡眼惺忪,穿了一套睡衣站在卧室門口。
秦伯年的手又再度縮了回來。
俞夕見狀,輕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他側目沖她笑笑,伸手去摸她的後腦,像寵溺孩子一般柔順地撫着她的發,“吵醒你了?”
她搖搖頭,“你下床我就醒了。”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如同妖孽般存在的臉。
昨天睡覺前他說過,今天會給出一個答案來。
他究竟預備抽身而退,還是逆流而上?
這很重要。
陸老先生沒出現之前,所有的責任壓在秦伯年身上理所應當,可現在陸婷婷已然有了倚靠,身為一個母親,她相信陸婷婷經過昨天的事不會再讓自己的兒子牽扯其中。
然而,秦伯年的決定才是關鍵,他是陸家真正的血脈,經驗家族的心血似乎是他逃不開的責任,他究竟如何才能抽身而退?
她沒有催促,耐心得等待他開口。
秦伯年從她那雙滿含期許的眼睛裏看出了心思,他淡淡道,“剛才攝影師讓我們過去拍外景。你準備一下,我們出門。”
說完,秦伯年高大的身軀就赫然立了起來,他扣上外套的紐扣,準備去洗手間裏洗漱一下。
轉身的一瞬間,手被俞夕扯住,他沒有回頭,沉默片刻后說了句,“我說今天給你答覆,但今天還沒有過完。”
俞夕的手緩緩鬆開了。
.........
陸言一夜未歸,小敏等了一夜,到早上的時候受不住困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她下床,打開房門,陸言的後背突然撞到了她的小腿。
他回頭,面色很沉,似乎還透出點尷尬,昨天他是被怒氣沖昏了頭腦說了些殘忍的話,現在看見小敏的臉,他心裏隱隱有些愧疚。
小敏怔愣片刻,輕輕問了句,“你怎麼在這?”
他搖搖頭,站起來,直勾勾地盯着她,無力道,“我昨晚去找了丁馳。”
“丁馳?”她瞪大了眼睛。
他的嗓音很沉,眉心垂着幾縷碎發,看上去頹頹的,“嗯,雖然這次我母親被抓不是在丁馳的局子裏,但丁馳是我唯一認識的高級警官。我想找他幫忙。”
小敏心頭頓時一凌,丁馳和秦伯年的恩怨陸言應該並不清楚,而且那天和丁馳的談話中不難聽出丁馳似乎對白槿的事也有一定了解。
她想了一圈,丁馳先是把白槿帶走,然後又同意保釋,不多久,陸言去捅秦伯年的住處,再後來,他們相互廝殺,白槿偷雞不著蝕把米反而被逮。
她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心裏隱隱不安。
一提眸,她急切地問了句,“丁馳和你怎麼說?”
他搖頭,深嘆一氣,“我沒見到他。昨晚他電話打不通。”
“丁馳不是好人,你找他是錯誤的。”小敏權當昨天陸言說的那些傷人話全都不曾入耳。
陸言似乎聽不懂了,眉頭一皺問道,“什麼意思?”
小敏轉身進屋,陸言跟着進來,她在沙發上坐下,把丁馳和秦伯年從認識到後來反目的所有經過都一五一十地告訴陸言。
陸言聽后更不明白了,開口問,“既然丁馳和秦伯年有仇,我為什麼不能找丁馳幫忙?”
小敏嘆了口氣,“你住院那天,你母親第一次被捕,是丁馳上門來抓的人。”
陸言聽后,微微愣住了。
半響,他的眸光一眯起,說了句,“我要去找秦伯年問個清楚,我媽不會殺人,我相信她。”他本來是不想去找秦伯年的,但現在能告訴他一切緣由的人只有秦伯年了。
這句話落下,陸言突然轉身奔出房門,小敏一驚,趕緊穿好衣服追出去,可穿過院子后,陸言的車已經不在了。
她立刻撥下了岳楓的電話,問了秦伯年的住址。
.........
俞夕和秦伯年拍完婚紗照回到家,不多久房門就劇烈敲動。
陸言扯開嗓門喊,“秦伯年,你給我出來。”
坐在沙發上累倒的兩人聞聲后突然直起身子,相視一看。
秦伯年淡淡道,“我去開門。”
俞夕猛得拉住他,輕輕告誡了句,“陸言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現在情緒肯定很激動,一會你盡量讓着他點。”
秦伯年看了她一會,微微點了下頭。
門開了,陸言沒說半個字,揚起拳頭就給了他一拳。
他微側着臉,用舌頭抵了抵痛處,淡淡地看向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