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弟相拼
「白水去,現在你已得逞,想幹什麼就開始吧!」李風華目無表情地盯着白水去,冷哼道。
白水去看到他,亦略吃一驚,然後又微笑道:「李學士竟然還沒死,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方法,真是令人驚喜意外,不過,我包準你今次一定不會再復活。」
他在旁的控制器上按了一下,眾人頭上便傳來低沉如悶雷的「轟隆」聲。
抬頭一看,他們嚇得驚呼大叫,只見頭上的房頂竟然整塊壓下,速度雖然緩慢,氣勢卻甚是驚人。
從房頂流動的光波看,是由鋼一般的金屬製成,而地板亦是同類結構,若果兩者結合,站在中間的勇士們就會變成新鮮的人肉乾。
「啊──」豪烏巴咆哮起來,退後十幾步,作一個衝刺,舉起裂風斧便使出猛虎絕技「虎擒羊」,劈向玻璃幕牆。
只聽「當」刺耳的碰擊聲響過,那玻璃牆連印痕都沒冒出一條。
眾人駭然,一時間,拳腳刀槍紛紛出動,在玻璃牆上打得「劈劈啪啪」響個不停。
白水去似樂透了,捧腹大笑道:「打吧,使勁打,這是特製的超鋼化玻璃,連原子炮都轟不碎,如果說世界上還有能打穿它的東西,就只有一樣。」
他從腰間悠悠取出龍神爪,得意非凡,「只可惜,它現在我手中。」
「不過你們要活命,方法還是有的,只要你們勸勸我那固執的哥哥,使他願意交出所有龍神之器,那可以網開一面,讓你們活下去。」
望着眼中閃爍異樣神採的白水去,青木年忽然聯想到紀莫卡爾,白水去所說的活下去,難不成是把那種生不如死的「活」?
她不禁心寒,抖聲道:「不,活在他手裏,比死還難受,白大哥,我寧願死,龍神之器也絕不要交給他。」
「對,我們再想想辦法,大家退後,我試一下!」李風華大叫着,掏出激光槍。
眾人散開,一陣耀眼之光閃亮,震過人們的耳朵后,玻璃牆上只留下一個燒灼過的灰黑斑點,仍是毫無成效。
眼看房頂已下降近半,白水來雖覺猶豫,但他知道再任由弟弟放肆,只會害死更多人,便握着龍角杖貼到玻璃牆上,向眾人道:「大家等我,我一定會救出你們的!」
當白水來的身形消失在玻璃牆的時候,勇士們都瞪大了眼睛,停下一切動作,幾乎連呼吸都停頓起來。
白水去更是瞠目結舌,對於哥哥的無故消失,他心底產生一股無形的恐懼感。他已發現本落在自己手中的龍角杖,又重回白水來手中,而白水來如何離開那個灌水陷阱和封閉的居所,他至今一無所知。
可白水來猶如鬼影般,從玻璃牆的另一面出現時,他那聰明的頭腦馬上想通了,但驚訝之色仍洋溢而出:「原來這就是龍角杖的能力,哥哥真厲害,我怎麼不會用,哥哥卻成功了。」話中帶有一絲苦澀與嫉妒。
他一向自認聰明絕頂,自己搞不懂的事情,他相信世間無人能知,現在違願的事卻出現在面前,他當然不悅。
白水來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也是剛學會的,以前我也不會用。」
「哇,那哥哥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麼用的?」白水去殷切地問道。
白水來正想回答,卻聽到豪烏巴的喝聲:「小白,他在故意拖延時間,不要理他!」
白水來如夢初醒,立即大步走向控制器,他還記得白水去所按的那一個按鍵,相信就是控制房頂的開關。
白水去惡狠狠地瞪了豪烏巴一眼,身形一晃,閃到白水來面前,又轉微笑道:「哥哥,如果你告訴我使用龍角杖的方法,我就停下屋頂,不然,我拚命阻止你,等他們被壓死,你也碰不到控制器。」
白水來猶豫了,雖然他不是十分了解弟弟的能力,但知道並非在自己之下,此話非假。
後面的夥伴們亦是一陣啞言,因為他們都看到白水去的武技,若與常人對比,他是一個與神並列的惡魔。
就在這短暫的寂靜中,望着白水去甜膩的笑容,白水來的心動搖了,開聲應道:「其實很簡單,只要全心全意迎合龍角杖製造的幻境,融進它的世界,然後它就會把力量交予給你。」
「噢!」夥伴們爆響失落的驚呼,他們本很想勸說一兩句,但一下子又想不出有什麼話語,能讓白水來不相信自己的弟弟。
就在此同時,白水去燦爛的笑道:「謝謝哥哥!」
叫着哥哥那兩個字,他已出招,雙手齊發,二化四、四分八……掌影如爆炸一般蓋向白水來,猝不及防之下,白水來身上至少被點了近二十處,登時形如雕像般佇立不動。
等掌影全部消失,在玻璃牆內目睹驚變的人們,這才發出驚吼聲。
豪烏巴、希蕾兒那些火爆個性的人,立即對白水去掏出他們所知道的最狠毒的語言,恨不得馬上衝出玻璃牆,將白水去吞到肚裏面,而其他人亦是罵不絕口,數落不停。
可白水去望向他們的眼神,只像望着一群在嗥叫的狗,無動於衷。
他的神情得意無比,繞着白水來轉了一圈,嘆了口氣,道:「如果當年哥哥不是被那個有問題的多格姆機器害了,導致大腦缺氧神經受損,我想哥哥一定會比我更優秀,可惜,可惜。」
這話使那些咒罵不停的人們閉上了嘴,驚愕不已,他們現在終於知道,白水來的愚笨並非天生,而是後天創傷所致。
白水來則焦急不已,心裏大叫「不對」,他知道自己是被烏托神──「巴那托拉斯零號」所害,而非白水去所說那樣,可偏偏現在動彈不了。
只聽白水去接着道:「不過,幸好有我,哥哥的遇害不能擔當光復中華族人的大任,那就讓我來勝任吧!」
他激動地一把抓住龍角杖,想從白水來手中抽出。
猛地,他感覺體內的能量飛快流走,消失在龍角杖中,這一驚嚇非同小可,他想放手,可龍角杖卻似有極大吸力,使他無法掙脫。
白水來對這一奇變,卻不知不覺,他正全心全意驅動龍角之力,化解白水去的點穴力量。
在那次泡入水中時,他已成功過一次,所以這次運用得更加熟練,全力與白水去的太元無窮之能相融相合,恰好白水去握住龍角杖,霎時,龍角之力將他體內的力量亦吸了過去。
白水去悟性極高,修行成果非常豐碩,若與白水來平地而比,他煉出的太元無窮力量,較白水來的白日無極高出甚多。
可是白水來體內流動的,早非白日無極之能,而是混和冰火之能、龍眼石、月華輪光與聖水河神共五種能量,每一種都有其特異之長,組合成渾厚無比的太極能,再加上龍角之力的推波助瀾,白水去的太元無窮能量哪是對手,猶如一葉小舟捲入無情巨浪中,不能自控。
眾人發現白水去抓着龍角杖便不再動彈,臉上露恐懼萬分的神色,額上不停冒出豆大的冷汗。
如此僵持了片刻,白水去猛地大喝,左手一揮,掃在他右手與龍角杖的相觸之處,然後竟向後摔落。
倒地后,他一聲不吭,盤坐起來納息運功,眾人大惑不解,不知又發生什麼事?
這時白水來亦在那一撥之力下,往後退開,這一退,他發現自己已能動,穴道已解,他這才睜開眼,卻看到白水去似乎十分痛苦地坐在地上運功,他抓抓腦袋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霜飛燕及時大叫:「白大哥,快去關那控制器!」
這一叫驚醒了其他人,李風華卻高喊道:「先制住白水去,他剛才好像被龍角杖擊倒了,不然等他恢復,又會偷襲你!」
兩種不同的意見紛紛從夥伴口中奔出,白水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第一個決定,叫他在這個時候傷害弟弟,他做不出。
當他走到控制器前面,還未看清上面琳琅滿目的色彩各異的按鍵,後方傳來夥伴們的驚呼:「小心!」
聲音傳入耳中,他已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之風襲擊而來,他飛快轉身,凝聚內息往來襲之的方位拍去。
可這一掌之力未發出,他便看傻了眼,攻向他的是一束泛黃之光的能量之箭,到了眼前的時候卻驟然散開,猶如爆炸一般,剎時化成無數小光箭,籠罩他的四面八方。
這一招急變之快今人窒息,白水來的自然反應卻更快一步,向後飛退,雙手划圓,太極能順勢而出,揉成一道無形圓盾,將灑向他的光箭盡數擋開。
「八卦盾?不可能的,你沒有學過太元無窮,只懂白日無極,怎會打出玄太極的功夫?」
白水去咆哮着,飄然而起,如疾風飛電,光箭消失,剛好接上他的攻勢。
他顯得非常惱怒,一出手便傾盡全力,他右持龍神爪,左持龍鱗盾,招式連綿如水,快如閃電,絢麗如虹,身形時而幻化成無數,時而無形如風,常人的眼睛已無法捕捉他的所在。
他每一個動作都瀟洒俐落,分寸精準,無數動作又組成變化萬千的姿態,如花、如山、如浪、如鷹、如虎,猶如在人們眼前,構築成一幅幅華麗美妙的動態圖畫。
玻璃牆內的勇士都看呆了,他們無法相信,世間竟有這麼好看的武技招式,直叫他們如痴如醉,他們隱隱覺得,如果換他們上場,單是看到這些招式出現,已無還手之力,而且有一種樂意去死的感覺。
太元無窮精於招式變化,由一至無窮,而白日無極則萬變歸一,即使白水來有再多的奇遇,力量再大,所學的不過是基礎招式,即使相互配搭,能不斷變化,亦不離源頭之理,可太元無窮卻似無限,無宗無理,無法找尋根源與破綻。
白水來感覺自己如陷入大海中,無論怎樣還擊,只如打入水中,四面八方總有招式撲向他,白水去似乎無處不在,又似乎無形無影,只是一團空氣。
所幸他身經百戰,並未因此而慌亂,拚命划動玄太極之式,守護全身,他力量渾厚,打出的太極能如築成急舞的旋風,將白水去暴雪般的攻勢隔絕於身外。
可他暗叫不妙,他的夥伴們仍困在玻璃牆內,雖然無法抽空觀望,但傳入耳邊的屋頂降落之聲已漸低,顯然很快就要跟地板「吻合」,若還找不出破解之法,他就得等着收「人肉乾」,這使得他更專註於白水去的招式中。
在這過程里,他潛意識想起龍角杖所教導融合世界任何力量的方法,先舍后得,便毫不猶豫驅動了龍角之力,霎時,他收起了太極划圓的招式,全心全意融入白水去打過來的能量。
這是一次極其驚險的嘗試。
白水去看到白水來突然閉起眼睛,收起招式,還以為他打瘋了,忙催動更強的力量,準備將他擊倒。
可雙掌已按到他身上時,怪事發生了,他的身形猶如輕若鴻毛,隨着他打出的掌風飄蕩而去,就似乎在打一團空氣,毫無着力之感。
「咦?」白水去心裏暗呼一聲,身法與攻勢卻不緩慢半分,繞在白水來四周打,可是白水來似乎成了他的掌風,打到哪,飄到哪,如幽靈鬼魅。
白水去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已把白水來贈與的白日無極看個通透明白,知道那些都是基本招式,重於內力的修行,可絕沒有眼前如此古怪的戰鬥方法。
他哪曉得,這是白水來的太極能,與龍角之力融會貫通后,所產生的新技能。
打着打着,白水去駭然發現,有時候打出去的力量有點收不回的感覺,似乎有一種力量在順勢牽引着,使他難以控制,這逼着他不得不多使一點力來收回攻勢,轉換招式,但這麼一來,速度難免就慢了些許。
就是這些許的變化,白水來突然出招了,在白水去轉換另一波進攻招的間隙里,白水來的右拳打中了他的鼻子。
「咚!」就只是一下,白水去感覺似乎被一座山撞到臉上,使他整個人飛了起來,摔出十多尺遠。
眾人眼前的花光柳影聚然全消,使他們驚如夢醒,完全不知道發生何事。
白水來與白水去之間的戰鬥變化,已不是肉眼能跟得上,連青木年這種以快劍稱着的劍聖,亦無法看出戰局驟變的原因。
他們經歷了一場生死激戰,看在眾人眼中,不過是打了片刻,氣沒喘上十口便已結束。
白水來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手,剛才的他已完全融進忘我的戰鬥境界中,當發現對方的破綻,非常自然地進攻,毫不留情,結果一擊即中,若果他剛才有任何一絲猶豫考慮,中招倒地的將會是他。
白水去爬起來,摸了摸已失去感覺的鼻子,發現不但流了一臉的血,還腫大了許多,想到自己俊朗的臉一定已變醜,眼裏登時噴出憤怒的火焰,如同野獸一般撲向白水來,去勢更猛,出招更狠,變化更快。
可是,白水來已在剛才完全掌握到白水去發動力量的規律與能量的結構,現在白水去那近乎瘋狂的進攻,看在他眼裏,再不是嚴密完美,有點像狂暴的人在亂打亂舞,破綻百出。
白水去打出不足五十招,便又被擊中小腹,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斗,才停下跌勢。
他的臉上翻滾着驚愕、悲憤、怨恨、徬徨的神色,他怎也不相信自己聰明絕頂,學藝時亦從未偷懶放鬆,才擁有現在一身精深的絕學武技,卻不想在腦袋有毛病的哥哥面前,如此不堪。
他又豈想得到,白水來經歷過多次生死關頭,在不斷的險遇中孵化成長,其戰鬥意識與能力,早超出原來那套絕學所能達到的境界,而他不過是閉門造車,再聰明,還是缺乏實戰的經驗。
白水去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像蠻牛般第三次撲白水來,這一次在三十招內便被打飛,右肩中拳,連龍神爪都甩到了玻璃牆前面。
白水來略帶歉意道:「弟弟,你現在不夠我打,認輸吧。快關了那降落的房頂,我再慢慢告訴你真相,你被烏托神騙了!」
「輸?我怎麼會輸,哈哈哈哈哈!」
白水去踉蹌着站了起來,似乎未聽進白水來後面的話,張狂地一邊笑,一邊自言自語。
忽地,他左手一甩,龍鱗盾飛出,白水來警覺地舉手準備迎擊,卻發現龍鱗盾在空中突然急轉,在控制器上面劃過,磨出幾下刺耳的刮鐵聲,然後又飛回他手中。
李風華猛然醒覺,大叫道:「他把控制房頂的開關砸爛,可惡!混蛋!」
白水來駭然的掠到那控制器前面,發現有一排按鍵符號被割裂,正是白水去開動房頂的開關所在。
他馬上試着把裂成兩半的按鍵逐一點拍,果然對那房頂毫無效用。
只聽白水去幽幽說道:「這些電子感應開關非常敏感,一旦受到攻擊,就會自動封鎖,保護原有的工作命令。嘿嘿,哥哥,你與朋友們慢慢道別吧,我先走了!」
他趁着眾人的注意力放在控制器上,已閃進後方牆壁的一道暗門中。
等白水來趕過去,那暗門已閉上,緊密得連門縫都幾乎看不出,仍在困境中的夥伴又開始破口大罵。
白水來感到非常沮喪,雖然很努力,卻徒勞無功,那房頂已令夥伴們蹲到地上,快要眼睜睜望着同夥朋友被壓死,他的大腦不禁迷糊起來,發獃的坐在地上。
忽地,他被一聲「卡咚」巨響震醒了,然後驚奇地看到那房頂竟然停了下來。
他驚喜地奔到夥伴們聚集的地方,這才發現讓屋頂停下的,竟是霜飛燕的超級守護獸──獅頭猩猩,那是由千萬年的玄石化成的擁有生命的石獸,以其堅硬無比的身軀,頂住了巨大的鋼鐵之頂。
眾人擦了把冷汗,可他們不知道獅頭猩猩能頂多久,緊張的心仍無法放鬆。
這時,白水來看到了被丟在玻璃牆下的龍神爪,他登時精神大振,馬上將之拾起,然後他想起了弟弟說過的那句話:如果這世界還有能打穿這幢玻璃牆,就只有龍神爪。
這次他毫不含糊,連忙叫眾人散開,將全身之力貫注於龍神爪上,向玻璃牆刺去。
一聲尖銳的撞擊響過,雖然未打出洞,可在相撞之處,已現出一團如波浪般散開的裂紋,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緊張地等待白水來的第二次衝擊。
「匡啦!」
巨響過後,玻璃牆終於碎裂,撒了一地晶瑩的碎片,露出一個五六尺寬的大洞。
眾人高聲歡呼,青石年甚至忘情地跳了起來,結果撞到屋頂上,起了個大包。
當他們從那玻璃洞中魚貫鑽出,才發現那破碎的玻璃邊沿非常鋒利,所有經過的人或多或少都被划傷,但這已不重要,因為能活下去,已是最大的福氣。
經過險惡之遇,眾人終於來到了防護罩的控制器面前,也許白水去走得太急,又或者已認定白水無法救出困境中的李風華等人,那控制器仍如常運轉着,並未關閉。
這下,便輪到李風華出手了,他不作多言,馬上投入控制器的研究與操作中。其他人坐在旁邊接受游雨蘭的治療,喘上一口氣氛緩和氣息。
霜飛燕則把獅頭猩猩召喚回身邊,此時它已分開,變回小猴子與石獅希柏,甚是歡悅地圍着主人叫,享受主人的稱讚與愛撫。
眾人不禁羨慕起來,它們並不知道這世界有多險惡,要面對多少災難,只知道完成任務,就能得到主人帶給它們的快樂,即使這世界到了末日,人類不復存,它們仍然存在,不會感到孤獨,或者傷心……
距離舊龍城只有二十里的那片月牙一般的森林之地,站滿瞭望眼欲穿的戰士。
他們所派的十名勇士,已進入舊龍城近三個時辰。
第二天的黎明都快到來,舊龍城依舊如故,既沒有變化,那十名勇士亦無任何音訊,直叫人擔心憂慮。
站在最前方的,是七位未加入闖城的魔法宗師,那十名勇士當中,本有帶領大軍的主將,不過他們離開后,大軍便以他們馬首是瞻。
他們顯得比任何人都要冷靜,如樹樁一般站着,定睛注目籠罩舊龍城的防護罩,等這防護罩消失,便是他們的出兵之時。
雖然現在是深夜,但月色明亮,防護罩表面的反射之色,使人們知道它仍然存在。
又等了半個時辰,仍無變化,那些魔法宗師也開始冒出焦急的冷汗。
忽然,視力最銳利的風靈宗師喃喃叫道:「看,消失了,那防護罩開始消失了!」他的聲音由小轉大,因激動而變得顫抖。
人們轟動起來,紛紛仰首瞻望,只見在月色的映照下,舊龍城外那層暗灰之色逐漸淡化,使城中許多巨大的蛋形建築慢慢變得清晰。
消息傳開,戰士們的血液開始沸騰了,緊握手中的武器,準備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