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我願意
薔薇驀地回過頭,便看見岳念司就站在甲板的對岸,一臉嘲弄地看着婚禮中的那對新人。
“念司!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老海,送她回去!”
黑閻爵懊惱地瞪着趾高氣揚的岳念司,他就差薔薇那一句‘我願意’了!
他要薔薇真真正正屬於他,那樣懸着的心才會定落下來。
偏偏岳念司這丫頭這時候出來搗鬼!
“我偏不要!”岳念司的看着眾人紛紛對她投遞過來的好奇目光,於是落落大方地笑道,“各位尊敬的來賓,我是黑閻爵的侄女,也就是他親大哥的女兒!我想我是最有權反對他們結合的人了!”
牧師瞭然地點頭,開口問道:“那這位小姐,你反對的理由是什麼呢?”
“反對他們亂-倫!”
頓時全場再次陷入一片嘩然!
“老海!”黑閻爵隱忍的怒氣就快要爆發,薔薇挽住他臂膀的手,依然清晰地感應到他氣得微顫的身子!
“念司小姐,你不要胡鬧了!”海叔帶着幾名保鏢立即衝過去。
“我胡鬧?各位來賓,今天我就告訴你們,為什麼他們不可以結婚!因為新娘子是我的親姐姐!也就是說,她不僅名義上是黑閻爵的養-女,實際上亦是和黑閻爵有血緣關係的叔侄!”
岳念司勁爆的消息從口中逸出,再次引起一片喧嘩。
“他們……真的有血緣關係?”人群中有人疑惑。
“當然,而且她媽媽是個狐狸精,我父親亦是被她媽媽迷得神魂顛倒,從而拋棄我母親,讓我變成可憐的孤兒!放開我,海叔,我說的都是事實!”岳念司掙扎着,看着薔薇一臉的冷笑,“黑閻爵,你敢不敢承認,是她母親勾-引我爸爸?!”
她彷彿料定黑閻爵會如此說一般,因為耀司是爵的哥哥,他無論如何也會站在耀司這一邊!
黑閻爵眯起危險的黑眸,握緊拳頭的手,幾乎看得見泛起的青筋:“岳、念、司!”
“我也姓黑啊,叔叔,難道你忘了,我是你最愛的哥哥的女兒啊!”
念司不理會保鏢的阻攔,挺着肚子硬是要掙扎,保鏢礙於她大着肚子,亦不敢太過粗魯。
黑閻爵擰着眉,微眯的眼眸里有半秒猶疑,正是因為她是耀司的女兒,他才如此縱容她,縱容得無法無天!
然而,站在爵身旁的薔薇,卻驀然笑了
“念司,你騙不了我,如若我真是你的親姐姐,如若我是耀司的女兒,那我母親不會如此痛苦……我母親的確是愛你父親的,他們的愛或許我不曾感受過,但我相信一定是刻骨銘心的深刻。念司,謝謝你讓我考慮清楚,明白這場婚姻不止是為我,也是完成我母親未曾完成的心愿”
嫁給黑家,如同母親嫁給黑家一樣。
抿着唇,淡然地看了一眼念司震驚的眉眼,薔薇轉過身對牧師莊嚴而肅穆地說道:“牧師,我願意嫁與黑閻爵為妻,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永遠!”
黑閻爵亦驚訝地低眸看着薔薇,眼眸中閃過幾縷讚許的光芒,他沒想到自己聽到她說‘我願意’這三個字,竟然會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忍不住俯下頭,旁若無人地掀起她的頭紗
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上去,舌頭舔過她的唇瓣,用他的火-熱去溫暖她有點涼意的柔-軟。
他這深情一吻,簡直就是野火燎原,情不自禁到幾乎忘記在場還有無數的賓客,以及頗為無奈的牧師:“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黑閻爵吻着薔薇不肯鬆口,原來婚禮上擁吻的這一刻,竟然讓人如此沉迷!他就像是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歲月,終於摟住了自己的稀世珍寶……
“唔……”
廝磨了半晌,他才肯鬆開薔薇的嫣-紅,睨着她嬌羞的神情,他忍不住再次輕啄她的唇瓣。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再來親吻吧。”牧師笑着再次說道。
黑閻爵不舍的轉過眸,抓起牧師遞過來的戒指,握起薔薇蔥白的手指一套
這一枚戒指,不同於上次他送的那枚小巧的定情戒指,而是奢華的鑽戒,在陽光的閃耀下璀璨奪目,幾乎扎傷了眾人的眼睛。
薔薇眉眼微閃,比起這枚奢華的鑽戒,她更鐘愛那隻小巧典雅的戒指,或許他不懂,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錦衣玉食,雍容華貴……
只是……罷了。就當是完成母親未能完成的夢。
“不喜歡?”
他擰眉,低語,一眼看穿她的遲疑,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嫁給他,總之這一刻,他的心踏實了,完完全全擁有她了,這種擁有比得到全世界更來得踏實!
“你忘了還有步驟沒做完嗎?”他勾着唇,睥睨着牧師遞來錦盒裏的另一隻戒指。
薔薇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握起另一枚戒指,抖着手為他輕輕套上,想起母親那悲愴的一生,眼眶裏不禁淚光閃爍。
“現在,我宣佈,這對新人正式結為夫妻。”牧師語畢,婚禮會場上立即響起陣陣雷鳴的掌聲。
岳念司站在甲板的那頭,保鏢的阻攔之下,震驚、憤怒地看着他們舉行完儀式,心裏憤憤不平,為什麼沈薔薇那賤丫頭可以得到幸福,為什麼她不可以?!
“你們不可以在一起,不可以在一起!”岳念司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豆大的眼淚嘩嘩直流,沒有任何人會明白她夢碎的感受,沒有!
“送念司小姐回醫院!”海叔命保鏢們趕快將岳念司送離現場,這才平息一場風波。
黑閻爵根本不屑瞥一眼念司,他如墨的眼眸中,只容得下眼前這嬌柔的女子,雖然今天的婚禮並沒有想像中的順利,但並不阻礙他不斷升騰的愉悅感!
爵輕柔地捧起薔薇梨花帶淚的嬌顏,一一吻去那些晶瑩剔透的淚水,柔聲哄道:“你是我的了,從這一刻開始,無論誰也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微風淡掃而過,掀起綠塘層層的葉浪,荷花的清香縈繞在這溫馨的草地綠塘上空,彷彿描繪着幸福的圖案,薔薇仰着頭,就這樣愣愣地望着這種俊美的容顏,太多年的期盼和等待,儘管並不完美,但依然是深深的感動。
黑閻爵輕柔地抱着薔薇,旁若無人地欣賞着他美麗的新娘子,迷醉地吮-吸着她身上散出的淡淡清香,心底某處一軟,再次低下頭,扣住她輕巧的唇
舌尖一剎那的碰觸,似是要加深上一個未完成的吻,他更加狂野的索求起來,多日的思念被他攪得天翻地覆,一觸不可收拾,熱烈地擁着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血流不斷攀升,若不是此刻還在婚禮之上,若不是她還身懷六甲,他準會當下要了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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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你那冷凍人老爸看起來也挺火的嘛!”
婚禮席間,蔣燁端着自助餐盤子,刀叉着牛排,一邊啃着,一邊弔兒郎當地欣賞着綠塘上那對熱吻的新人,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羨慕一閃而過,繼而是濃濃的祝福。
小澤早已矗立在蔣燁的推盤,手握一隻雪糕,吃得滿嘴都是白色泡沫:“哼,他以為我不知道,他有次偷看老媽洗澡,被我抓包,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哈哈哈!不流鼻血已經是功力深厚了。”蔣燁咧嘴開懷。
“為什麼呢?男生偷看女生洗澡會流鼻血嗎?”小澤天真地問道,真是好奇寶寶。
蔣燁低頭壞壞一笑:“這要等你長大了才能體會。”
“可是我答應媽媽不看女生光屁股!”小傢伙皺皺眉。
此刻,蔣燁的手機短訊響起,他利落地看了一眼,然後放下餐盤:“我們該出發了!”
“真的嗎?哦也,好棒!”小傢伙幾乎跳騰起來。
蔣燁抬眸看了一眼婚禮上你儂我儂羨煞旁人的兩人,尤其是黑閻爵那傢伙,他敢打賭,那傢伙絕對是故意吻給其他男人看的,嘖嘖,小心眼的男人。
“飛機在後山等我們了,來吧,小子,師父帶你去做大案子,順便泡妞去嘍!”
“那要不要跟媽媽說一聲?”
蔣燁一把抱起小傢伙的身子,瀟洒地轉身,爽朗地大笑道:“不必了,我想你媽現在也沒空招呼你,哈哈哈!”
就在所有的人為黑閻爵這對新婚夫婦熱烈喝彩的時候,蔣燁帶着小澤悄然退離了這甜蜜溫馨的婚禮會場。
第一次動情的女人嫁作他人婦,多少有些感懷,但他仍是無限量地祝福薔薇,希望她幸福!
至於黑閻爵嘛,嗯哼,他會記得當日那狠狠的一頓皮肉之苦的,所以抱走他的寶貝兒子慰藉一下他的失戀之苦,帶小傢伙風裏來火里去,有東偷東,有妞泡妞,有錢沒錢樂逍遙去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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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薔薇幾近窒息,臉早已紅得像熟透的蝦子。
她可沒忘記還有許多雙眼眸緊緊盯着他們……
“唔……夠……了……”
艱難地推開黑閻爵的桎梏,薔薇側着臉狼狽地喘着,不敢看他的眼。
“害羞了,嗯?”黑閻爵揚起眉,修長的手指掰過她纖巧的下顎,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退避。
“這麼多人盯着呢!”薔薇雙頰酡紅,眼角的餘光掃到甲板上樂呵呵地盯着他們擁吻的賓客們,羞澀的臉更是無處可藏。
他輕佻地勾起唇,霸道地宣告,“正好,讓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霸道的宣誓,每一言每一行都好不掩飾對薔薇的強烈佔有欲,而婚姻,只不過是他更名正言順佔有她的一種方式。
他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儘管她眼裏不經意流瀉出來憂傷,但他相信,這只是女兒家的矯情,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對他百依百順,因為他會讓她明白,婚姻承諾的不過是一條教言,而他給的承諾和誓約才是一生一世的!
薔薇低低嘆息,燦爛的驕陽下,審度着他們的這段感情,既然走到這一步,生子,領證,結婚,雖然步驟全然顛倒,但她已不想再考慮明天。只要她眼前的男人是黑閻爵,就算沒有愛,她也無法回頭,只要他還願意真心待她,這就足夠了!
就在薔薇準備回頭的時候,黑閻爵再次拉過她的肩膀,低頭深深吻住她的唇,眼角的餘光瞥向不遠處的蔣燁,眸光與他在空中對視,蔣燁痞痞的揚起劍眉,沖他握起拳頭揮了揮,無聲的說著,要是他敢欺負薔薇,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繼而,蔣燁彎身抱起小澤的身子,瀟洒轉身,邁着步伐漸行漸遠……
這一刻,他明白蔣燁是真的放棄薔薇了,當然,他最好是!否則他也不會任由蔣燁帶走小澤……唔,澤那臭小子避開一下也好,省得老是跟他搶女人……
婚禮的音樂聲仍舊在風和日麗中徐徐敲響,歷經多少磨難,這一刻,請讓他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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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婚禮,一直進行到夜晚。
黑閻爵緊緊地擁着薔薇,坐在車裏一路回到黑家大宅。
叢林小道的溫馨設計,宛如童話中的粉色城堡,那些曾經黑暗如殭屍的城堡已洗去曾經詭譎的鉛華,夜空中飄搖的薔薇花,蕩漾在半空中,浮如流雲,星星點點的燈光,如煙似霧,迷濛仿若人間仙境。
薔薇靜靜的坐在車裏,似是被這黑夜蠱惑了。
曾經那窒息的黑暗,宛如昨日黃花,已不復再,或許正如Dick說的那般,不要回頭看來時的路,儘管那佈滿血色淋漓的荊棘,亦不要回頭,揚起微笑,不要結果,也不要承諾,然後,用力,幸福!
“累了嗎?”
車子緩緩停靠在粉色城堡前,黑閻爵率先下車,然後彎腰,將她從車裏抱起來
“我自己可以走的……”薔薇輕嘆。
“嗯哼,據說新娘子是不可以腳着地入洞房的。”他孤傲的挑眉,今晚的他,嗓音格外迷人。
薔薇俏臉一紅,洞房……在白天的婚禮上,他已經吻了她不下十次,恐怕洞房這件事兜轉在他腦中一整天了,只是:“哪有這條說法的?還不可以腳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