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等我好了,你死定了
回家后顏可可照例先喂貓,喂完大的喂小的,然後又去招呼沙發上的男人:“要不要去浴室擦擦身子,去醫院回來還是洗洗的好。”
受傷這一個多月他不能淋水洗澡,只能用溫水擦拭身子,洗頭髮也只好讓顏可可來幫忙。
俞成瑾哦了一聲,起身往浴室走。突然回頭對顏可可說:“喂,你等下把新買的衣服再穿一下給我看看好么?”
“為什麼?”顏可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買了衣服回家以後再美滋滋地對着鏡子試一試是每個女人的本能。不用他說,自己也會穿的。
“沒什麼,就是覺得很好看。”浴室里有顏可可專門幫他墊在浴缸里的座椅,看似是那麼難以被走進內心的高傲女子,其實卻有着如此細膩的心。
有時俞成瑾想,他與顏可可在一起,誰是那個更幸運的人都說不定呢。
走出浴室后,顏可可正對着卧室里的穿衣鏡試那件新買的禮服。玫瑰紅色的主體設計,包臀半魚尾。能把身材包裹地玲瓏曼妙,也能襯出皮膚的白皙。斜肩帶的款式稍微有點敗筆,顏可可覺得這件禮服如果是抹胸的就更好了。
但是她肩膀上有槍擊的傷疤,露出來很不合適。所以這一處小小的敗筆就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俞成瑾慢慢走上前來,從鏡子裏看她。然後環住她的身子,還帶着沐浴氣息的身體散發出誘人的色澤。
他低頭開始吻她,從耳垂到脖頸。兩隻手匝緊女孩微微顫抖的身子,胸膛的氣息一起一伏。
“你……你幹什麼……”顏可可打了個激靈,試圖從他懷裏脫出來。卻又不敢太用力,怕撞傷他。
“你說……我想幹什麼?”俞成瑾將她轉過來,慢慢推倒在羽絨被上:“可可,好久都沒碰到你了,你可知我有多難受?”
“可是你現在”顏可可的確是擔心他的身體,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理由讓她抗拒那就是,自從那一天被楚天越強行了一次后。每每再想起這種事她都會毛骨悚然,滿心阻塞。
有時她甚至慶幸,若不是俞成瑾受了傷而暫時不能動她,這一個來月都不知道該怎麼熬才是!
饒是如此,當俞成瑾偶爾對她做些親昵的動作時,她還是只能以擔心他的身體為理由,小心翼翼地抗拒。
“不要緊的。”俞成瑾一邊吻她一邊壓低了朦朧痴醉的聲音:“今天我還特意問過大夫,不要太劇烈就好。可可,你……不想我么?”
“我……我還是擔心你的身子。傷好些再說,行么?”顏可可小心翼翼地回絕。
“我也很擔心我的身子。”俞成瑾俯身望着她,壞笑中帶着一點懇求:“我擔心受了傷以後就不能用了呢,所以每天都很忐忑。你就……讓我試試吧。”
顏可可心裏如何不明白呢?
俞成瑾當然不可能是想試試他自己還行不行,他只是想試試當楚天越活着出現在兩人之間以後,自己還願不願意給他!
一個多月下來,兩人幾乎沒有提過關於楚天越的任何一個話題。但之於這種事,很多時候男人是要比女人還敏感的。
他想確認又不敢確認,不得不確認又怕遭到自己拒絕的確認。面對男人如此矛盾的心情,顏可可不想讓他難受。所以她沒有再拒絕
視覺開始漸漸重疊,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一天發生的噩夢,卻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內心深處的恐懼。
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曾經為自己帶來過的那種至高無上的感受,還如昨日重現般無與倫比的真實。可是現在,一切卻都不一樣了。
就好像在一塊永遠能引起她食慾的草莓蛋糕上,默默放了一隻死蒼蠅。那種不堪回首的恥辱感,讓她再難說服自己去全身心地體驗愛的具象化過程。
人的語言最不真實,人的表情可以偽裝,但身體最真實的反應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他人。
“可可,你感覺不好么?”俞成瑾吻她,然後有些失落地起身:“對不起,可能是我太心急了。”
“對不起,我可能只是……”顏可可從身後抱住他:“只是很擔心你的身體,所以一直不敢很放鬆呢。”
“沒關係,睡吧,明早還有課呢是不是?”俞成瑾的眼睛裏含着笑,抱着她的雙肩輕點了一下唇。
“恩,”顏可可點頭,扶他躺下,還很不放心地去看他身上的傷,生怕又崩裂流血。見他沒什麼大礙才放心換下禮服去浴室洗澡。
水開到最大,眼淚卻止不住地混合著熱水淌下。
顏可可蜷縮在角落,不敢放聲哭出來。天知道她曾經有多愛着楚天越,這一刻就有多恨他呢。
直到這一刻,她都想不明白楚天越為什麼要那麼做。只是羞辱,只是強迫,只是讓自己相信,在他眼中她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可笑的玩物么?
她可悲自己會愛那個男人愛到醉生夢死,她可恨自己在被強行索取的一瞬間,身體竟然會有不由自主的反應。
楚天越!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啊!生生世世,就只是為了來折磨我而存在的么?
你把自己變魔鬼,凌駕在所有人的犧牲之上,又為何要與如此不起眼的一個我過不去呢。
熱水打在顏可可的身上,她恍如回到那一天的記憶深處,就好像希望自己的身子可以永遠沉浸在浴缸里。只有這裏的永恆溫度,才不會背叛她漸漸要枯竭的心。
等她回到卧室的時候,俞成瑾已經睡著了。
顏可可明白他定然是失落又疲憊,卻又不忍質問和責怪眼前那個魂不守舍的自己。
還好他夠體貼,不會去逼問。顏可可幸運地想。她鑽進被子裏,伸手摟着他:“俞成瑾,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補償你呢…..”
“那我可等着呢。”男人突然發生,顏可可嚇得差點一腳把他踹下去:“你你沒睡着啊!”
“你一碰我我就醒了。”俞成瑾轉過身來用單肘撐着臉頰:“你剛才說要補償我的哦,等我身體恢復了,不要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