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海汐身世暴露,章家狂怒
海汐感覺到了海瀾的意冷心灰,伸出手臂,輕輕擁住了她。海瀾伏在她肩頭,輕聲問:“姐……要怎樣,才能一抬頭,發現還是小時候?”
“如果想要回到從前,首先先把你男人休了?小時候我們的世界,可是沒有他的……”
海瀾抽了抽眼角,所有的感傷瞬間灰飛煙滅,猛搖頭:“那還是算了……”
韶顏抹了一把汗,所有人都笑了。海瀾也苦笑着,輕輕嘆了口氣。
爸爸,不是我們拋棄了你,而是你拋棄了這個世界,拋棄了自己。
杜佳雲醒來,和海瀾姐妹倆說了一會兒,便提出了要單獨見見陸映雪的要求。海汐眸光一跳,有些愣怔,她不曉得該不該答應。杜佳雲是個健康的女人,而母親卻行動不便,萬一談着談着談崩了,曾經那麼強勢的杜佳雲,又那麼嫉恨母親,會不會傷害她?
海瀾看看海汐,目光裏帶着央求,但海汐不吐口,她是不會逼迫姐姐的。
杜佳雲也不傻,顯然已經猜透了海汐的擔憂,遂苦笑着,輕聲央求:“海汐,我和你母親,許多年前就認識。我也承認,我一直很嫉妒她……但那已經是從前了,夢醒了,心空了,對過去的偏執也清醒了,如今,我對映雪的嫉妒,也淡了……我想見見她,因為我們畢竟是從同一個年代走過來的故人,許多許多的話題,可能是你們不懂的……我不會傷害她,如果你不放心,把我的雙手雙腳捆起來,扔在床上,我只跟她聊天,好不好?”
“那怎麼好?您是長輩……”海汐動了動心,又抹不下那個情面,遂虛偽的客套了幾句。
背後,忽然一個身影竄了過來,將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韓諾飛快的扯下脖頸上的領帶,在海汐海瀾和韶顏驚愕的眼神中,去拉杜佳雲的手,杜佳雲自己也抖了抖。
老娘只是客氣客氣……
“韓諾……”海瀾忙撲過去阻止韓諾。
丫的,韓小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豬都知道,可是……可是這是我親媽,我媽只是客套客套,你來真的……你也太狠了吧?
“小姨子,不要這樣子!二丈母娘是長輩,長輩的話,一定要聽!放心,我捆的不緊,二丈母娘肯定不疼。你說要萬一丈母娘和二丈母娘打起來,我們幫誰?肯定也跟着為難不是?再說了,這是二丈母娘自己的意思,你不聽二丈母娘的話,難道說,你認為二丈母娘說的,是虛偽的客氣話?”
“……”海瀾驚愕,在心底問候了他全家,咬咬牙,向海汐求援。
海汐呵呵笑笑,虛偽的訓斥韓諾:“諾,這樣不合適,不用了……算了,解開吧?”
媳婦兒的話就是天,韓諾假裝低頭去解,卻一臉無奈的嘆息:“唉,本來想打個純美的蝴蝶結,結果打了個死結,果然是天意,對不住了,丈母娘!”
杜佳雲暈死,海瀾氣死,摸起花瓶要找韓諾拚命,卻被腦門冒汗的韶顏給抱出了房間。
“那速談速決!”海汐順勢轉身向外逃,急聲說:“我去帶我媽過來……”
杜佳雲就那麼被腹黑臉皮厚無恥沒下限的韓諾扶到了床沿坐下,又扯了被子,蓋上了被捆住的雙手。
杜佳雲想哭啊!她忽然想起,某年某月,她在PCH寫字樓下,當眾給了海汐一個耳光,卻被韓諾死命護住,毫不留情的一頓痛斥。這廝極為小心眼,現在即使不是在為海汐報仇,也是故意發出的另一種警告。對這種不走尋常路什麼面子都抹得開的男人,以後切記,千萬不要再說虛偽的客套話了,說不定哪句話,就被他給利用了啊!
海汐很快推着陸映雪過來了,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各自心潮澎湃,竟兩兩無言。
倒是映雪豁達一些,先朝向她伸出手,輕聲喚:“佳雲姐……”
一聲熟悉的呼喚,彷彿穿透三十多年的歲月,一眨眼,時光便流轉回了少年與青年的時光。
那時候,佳雲的父親是映雪父親的下屬,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日後的某天,卻奪走了所有本該屬於陸家的一切,曾經的名門閨秀,墜落塵埃,而她一個傭人的女兒,卻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從上一代,她的父親便欠了她的父親;而這一代,她用計搶走了寧千山,也欠了她的……
終究,是她杜佳雲奪了陸映雪的一切,她還恨她恨了三十多年,憑什麼呢?
三十多年形同陌路,三十多年情仇恩怨,在映雪這一聲熟悉的輕喚中,煙消雲散。
佳雲眼眶泛紅,咬着唇,緩緩伸手去回握陸映雪的手,可是被子動了動,她被捆住的手居然沒伸出來。
韓諾額頭冒汗,迅速按住被子兩側,笑着提醒:“丈母娘,您不是手冷嗎?嗯?”
杜佳雲狠狠瞪他,真想一腳踢飛他。真是個為了老婆,什麼臉面也不要的人!
韓諾迅速將映雪伸出的手按在輪椅上,諂笑着提醒:“媽,二丈母娘手冷,讓她暖和暖和先……”
映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海汐掩面,不忍直視。
諾,為妻真是愛死你了……
杜佳雲還是咬着牙,找了借口把韓諾夫婦趕了出去。房門剛剛關上,映雪便輕輕搖動輪椅,靠近床邊,掀開被子,伸手將佳雲手腕上的領帶解了下來。
佳雲眸光輕輕顫抖,小聲問:“映雪,你不怕我對你……”
“都是被同一個人害了半生,既然一樣的苦,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映雪輕聲應着,飛快的幫她解開了束縛。
映雪的手還沒有收回,便被佳雲緊緊握住了。映雪抬頭,看到曾經最恨自己的女人,眼眶泛紅,淚珠在眼底輕輕轉動。
“映雪,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你和他總是同來同往,而我總是在你們身後,一路跟隨……好多次,我想要闖進你們的世界,卻總是被無視……那個時候,我覺得好恨你……可是你從來不知道,每次見到我,都甜甜的叫我,佳雲姐……映雪,當年……他的確是愛着你的,是我用了手段,得到了他,拴住了他,可他跟我說,千山暮雪,此生唯一。”
映雪苦笑,輕聲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暮,晚也、盡也……我們的名字,便已註定結局,是他錯了,卻不肯面對自己的責任,也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心中有魔障,自己跨越不了,何必將責任都推給一個女人?”
佳雲哽咽,愈發泣不成聲。
海瀾貼在門上,警覺的聆聽着房中的動靜。現在,沒有人擔心杜佳雲會不會對陸映雪不利了,倒是大家都擔心,陸映雪會不會給她幾巴掌。
海瀾想起就有氣,還沒發泄出來,背後傳來韓諾的低聲提醒:“小姨子,別聽了,我丈母娘沒事……”
海瀾轉身就對着他踢了過去,韓諾忙將基友扯了過來,海汐噗的笑出了聲,又趕緊掩住了嘴。
“姦夫淫/婦!”海瀾懊惱的低聲罵,恨恨的瞪了一眼韓諾,繼續趴在門上聆聽。
“好了好了!”韶顏笑着拉過海瀾,往旁邊客房裏拖:“沒事!丈母娘已經想通了,陸阿姨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倆人吵不起來。就給她們一點點時間,自己去處理自己的恩怨吧!”
“就是!”韓諾找死的接了一句,海瀾轉身又飛腳過來,海汐忙把韓諾拉到了身後。四個人嘻嘻鬧鬧着,進了客房。
杜佳雲和陸映雪談了很久,至於談了什麼,海汐他們並沒有追問。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自己的故事,也應該有自己的私隱,她們不說,海汐他們也不會拚命追問,當然,與案情有關的事情,除外。
杜佳雲在霍家住了一天,便被江於晏的人接走了。但韓諾等人在得到江於晏同意的情況下,是可以經常見到的。而案子的調查,也因為杜佳雲的倒戈,加快了步伐。不久之後,周雲海在請假回鄉探親的路上,被江於晏在D市的同行秘密帶走,協助調查。
周雲海忽然失聯,起初並沒有讓寧千山特別在意,他一直以為,既然他請假探親,可能有個人的應酬,所以沒有當回事。不過,接連三次聯繫不到周雲海,而他的手機又一直保持能夠撥打的狀態,讓警覺的他,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怎麼樣?”寧千山聽到腳步聲,馬上轉身,看向匆匆跑過來的心腹,低聲詢問。
心腹搖搖頭:“他並沒有在自己的家鄉出現,但是監控顯示,他的的確確出了城,至於去了哪裏,不知道。”
寧千山的臉色,漸漸暗沉起來,這幾天出現過的那種強烈的不安感,讓他有些心慌。
周雲海的失蹤,絕對不是巧合!可到底是他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人挾持了?又或者,是被更危險的人控制了?
“韓家那邊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特別的動靜。韓耀東基本不管公司的事情了,都是韓諾一個人在管理。寧海汐還在家裏帶孩子,有時會與韓耀東夫婦一起起散步,或者帶孩子出去玩,透透風什麼的。不過,基本沒有走太遠,就在別墅附近。”
“孩子?”寧千山眸光一跳,忽然問:“有機會嗎?”
心腹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什麼……什麼機會?”
“有機會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帶走其中的哪一個嗎?”寧千山眼底閃過狠光,冷聲追問。
“沒有!”心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低聲解釋:“韓耀東是個老狐狸,他對家人和自己的安全非常小心。每個人出門,身邊都會有司機和保鏢,還有保姆什麼的,一大堆人,而且基本去的都是人多的地方,不好下手!就是在家裏,保鏢也是不停的在房子周圍巡視,鳥都飛不進去一個,更別說是人混進去了!”
“寧海汐從來就沒有單獨出門過嗎?”
心腹點點頭:“我們觀察這麼久了,一次也沒有發現過。有的時候看着她只是帶着保姆出門,但暗處,一定有保鏢跟隨着,還不是一個,明處暗處都有。韓耀東為了家人的安保工作,可是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寧千山狠狠一拳擊在桌上,忽然轉身,冷聲問:“霍家在A市和C市的動靜怎麼樣?”
心腹驚了一下,忍不住低聲提醒:“二小姐……是您的親生……”
“閉嘴!我自己不知道嗎?”寧千山冷笑,情緒相當煩躁的質問:“可你看看,她現在把我當作自己的父親了嗎?在她眼裏在她心裏,我就是一個惡魔!為了一個沒有血緣的姐姐,為了一個根本對她就沒有多少真心的男人,二十多年的父女親情,她都扔了!這樣的女兒,我還能要嗎?還值得我去要嗎?我想要,人家還要我嗎?人心,就是這麼薄涼……”
心腹見他臉色和語氣都非常急躁,心裏忐忑着,沒敢過多勸說。現在,他已經眾叛親離,就連唯一留下的兒子,也根本就和他沒有話講,在外面再風光,他內心也是充滿恐慌不安的,他脾氣能好,才怪!
“孩子……孩子……寧海汐的孩子……”寧千山跌坐在椅中,揉着額頭,一遍一遍,低聲呢喃。
下屬不敢吭聲,額頭冒着冷汗,低頭等候着。
良久,寧千山忽然抬起頭,騰的站起身,眸光跳躍,呼吸急促,猛地轉身,高聲提醒:“去A市,訂票!無論飛機還是動車,只要最快就可以!”
下屬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忙應了,匆匆跑出了他的書房。
當天下午,寧千山便飛到A市,並且順利將章家老二堵在了茶室。
“好久不見了!”寧千山扯了扯領口,冷笑着看向一臉厭惡的章先生。
“我約了客人,寧兄如果沒事,我們改天再約?”章先生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了他一眼,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機,顯然是不想過多理會他。
寧千山拉過椅子,坦然在他對面坐下,淡淡的反問:“那就今天約,如何?”
“今天我已經約了客戶,不好意思……”
寧千山再度冷笑,打斷他的話,直截了當的提醒:“瞧瞧樓下吧!”
章先生頓了一下,猛地起身,跑到窗口,低頭看下去,果然看到自己等的朋友,已經被人尋釁攔住,拉拉扯扯糾纏不休。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佔用你十五分鐘的時間,十五分鐘后,你繼續見你的客戶!”寧千山冷聲解釋。
“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你上次讓我丟的臉還不夠嗎?我信誓旦旦的對我大哥保證,你的話怎麼怎麼有道理怎麼怎麼可信,結果呢?被我大哥狠狠訓斥一頓,差點就把我踢出去了!我搭了功夫,費了時間,花了錢,到最後卻找氣受?寧千山,我沒有到你府上撕破臉鬧一場,已經很顧忌大家的臉面了,你還想怎麼著?”
“我就猜,是因為這個!”寧千山冷聲逼問:“當時我來找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如果你說了實話,我們也許就不會這麼被動了!現在,早已取得了進展,說不定,合作都已經……”
“誰跟你合作?我?做夢呢?我還敢相信你?我還敢跟你合作?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還覺得我丟人丟的不夠,還是覺得我蠢的被你坑兩次?”
“我沒有必要拿自己女兒的名譽來跟你開玩笑!我是真心誠意的要跟你們章家合作的!現在,我們談一下,最後一次機會!假如這一次,我再欺騙了你,我願意巨額賠償,我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協議!你只需要相信我一次,再試一次,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得到你意想不到的結果!假如沒有,假如跟上一次一樣,我一次性補償你一千萬,而且,不會讓你大哥知道!”
章先生愣了,定定的看着他。怎麼看,也不覺得這廝像是在開玩笑。誰會拿一千萬來賭一場必輸的局?他是不是,應該再試一次?反正這一次不會貿然把結果再端到老大面前,好結果就給他看,不好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自己還另賺一千萬,多好?只要不聲張,也未必就一定會有人知道?
章先生咬咬牙,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低聲問:“說吧,你想怎麼著?”
寧千山將椅子拉近一下,低聲請求:“這一次,還是要你自己親自去找證據,我提供線索!只有你自己親自找到的證據,才能讓你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斷!”
“上一次也是我自己找的……我老婆在你女兒頭頂扯下來的頭髮,錯不了,可結果就是不對盤啊!”
“上一次,一定是打草驚蛇了!韓耀東和韓諾父子是那麼精明的男人,一定提前做好了準備,挖好了坑,等着你往下跳!你跳了,就上當了!如果我所料不錯,那頭髮,應該是我小女兒的,是他們故意放在寧海汐頭上,等着你老婆去摘的!”
“衛生間……”
“你從哪兒取得的頭髮,一定都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之後你就拒絕跟我會面,不然我們談一談,早就想透了!”
章先生愣了一下,心底也犯了疑惑。可是他是栽過一次跟頭的,寧千山的話到底該不該信,他也不好確定,但看在一千萬賭注的份上,他還是覺得應該悄悄試一次!
“你說,這一次怎麼辦?”章先生終於被他說動,低聲詢問。
寧千山壓低聲音,仔細交代了一番,章先生眸光跳躍,片刻,重重點點頭。
當天,便有章家駐C市的人直奔韓家大宅,但他們知道,韓家周圍有保鏢在暗中守護,所以他們也不可能硬闖。
晚飯後,海汐與婆婆一起,幫寶貝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紙尿褲,塞進被窩裏,又換工人來收拾乾淨,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工人將各個房間的垃圾都收拾妥當,彙集成一個大包,拎着,快步走出別墅,扔到了小區外的垃圾收集點,便又匆匆回了別墅。
八九點鐘,清理垃圾的清潔工匆匆而來,將部分垃圾扔到車上,便又匆匆離去了。過了一陣子,又一撥清潔工走過來,將所有垃圾都分類收集好,開車離去。
躲在車中負責韓家安保工作的保鏢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問向同伴:“我怎麼記得,剛才清潔工來過一次了?怎麼又來了?”
“嗐,肯定是沒收拾乾淨,又回來收拾一趟唄?這種小事就不用盯着了!專心小心有人沒有趁天黑混進大宅就行了。”
保鏢點點頭,繼續將視線轉向韓家周圍,緊緊盯住了每一個可見的角落。
夜,漸漸深濃,為了安全,韓家院子裏的燈,卻徹夜長明。
章先生有些厭惡的看了看攤開在袋子裏的紙尿褲,躲遠了一下。寧千山卻露出了笑意,看了一眼,走到他身邊,低下頭去,低聲提醒:“現在,請章老弟親手拔幾根千山的頭髮吧?免得我自己動手,又被人掉了包!”
寧千山的嘲諷,讓章先生有些尷尬,但結果未出,他多少還有些底氣,忍不住冷聲嘲諷:“結果未定,寧老兄別笑的太早了!”
寧千山冷笑一聲,也不解釋。章先生有氣,故意扯痛了他,多拽了幾根頭髮下來,寧千山知道他是存心的,氣的臉色鐵青,卻也只能忍着。
章先生將自己扯下的寧千山的頭髮、紙尿褲和安排人取得的寧茂菁的頭髮,分別放在袋子裏,封存后,命令自己的心腹,送去做了鑒定。
這一次,他動用了關係,鑒定結果出來的比上次要早一些。他也不是那麼迫切的想知道結果,甚至,他潛意思里更希望,寧千山又錯了!因為,他惦記着那一千萬的賭注。
拿到鑒定結果的一瞬間,他的臉色,驀然白了,抓起報告,放在眼前,仔細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最後,重重跌坐在椅中。
寧千山、寧茂菁與寧海汐的孩子,DNA完全沒有任何相似度,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若是正常的祖孫或者舅甥,最起碼也該有四分之一的相似度吧?可是,他們完全沒有……
這一次送檢的樣本,他可是小心了又小心再三確認的,沒想到,還是……
章先生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一次的鑒定結果是真的,那說明,上一次,他真的被韓家的人給騙了!這是何等讓人難堪的欺辱?
章先生抓起酒杯,重重砸在地上,冷聲怒喝:“訂機票,我要去韓家!”
“息怒!”寧千山輕笑,低聲提醒:“你們現在是朋友……要友好!若是這麼氣沖沖的去了,再得到的結果,還是和上一次一模一樣……你,懂得……”
章先生冷靜下來,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冷聲回應:“老子就再忍這一次,如果寧海汐真的是江家的人,韓家若是護着她,那麼韓家,也是我們章家的敵人!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寧千山端起酒杯,淡淡一笑:“為美好的結果,乾杯!”
當晚,章先生帶着夫人,親自飛去韓家,第二天,如上次一樣,帶着禮物,態度親善溫和的登門拜訪。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摘取寧海汐的頭髮,因為實在害怕又上當。在韓家用了午餐,韓夫人直接將海汐用過的調羹與一個小杯子,悄悄藏了起來,上面,多少應該有海汐唾液的殘留。
這一次的鑒定結果證明,寧海汐和紙尿褲的主人,存在血緣關係,而與寧千山和寧茂菁,毫無血緣關係,再比較章家人找來的江文東最近的兩位親屬的血樣,表明,他們與寧海汐的DNA有極少的相似度。
結果,已經非常明了了。當鑒定報告再一次擺在章董面前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江家的後代啊!他們找了十幾年,到最後,卻在最好的合作夥伴家裏,發現了她的蹤跡!江琉璃?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韓家……又為什麼,會被韓家的人保護着?
“訂機票,去韓家!”章董的臉色,暗沉如墨,眼底的怒火,不停盤旋流轉,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發。
寧千山站在機場大廳的角落裏,冷眼看着章董與章老二匆匆忙忙的身影,唇邊浮現一抹冷冷的笑容。
“韓耀東,我不需要出手,會有人,替我收拾你的!等着吧,我也要看一看,你是如何家破人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