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對上蘇秀華希冀的目光,秦鋒輕輕拉過她手,墨黑眼眸會是誠摯,溫和道:“秀秀,今天我想了很多。過去的事各自有錯,我們誰也不要再去提及;你愛我我知道,你懷孩子辛苦我也清楚,可感情的事真不是一個孩子就可以挽回,無論我愛不愛別人,我們這段婚姻都不該再這樣湊合下去。”
“你別激動。”秦鋒拍拍蘇秀華手背,“不管怎樣,你始終是孩子的母親,是我的親人,我會照顧你到孩子出生,到時由你決定孩子的歸屬權;你安心養胎,在這期間我不會去她那兒,也不會再和她聯繫,甚至我有這個決定都不會告訴她。你說得對,我在當年知道真相的時候就該提出,我們堅持這麼多年,各自都覺得自己委曲,是時候放手了;其實你這麼自主自立有能力有本事,往後你還可以選擇更好的生活。”
哼。蘇秀華冷笑:“你這是在維護她?怕我去傷害她?還是怕反對你們的家人去給她施加壓力?”
秦鋒平靜:“我也是在給我們的冷靜期,如你所說,她年輕,還會有優秀的男人喜歡她,如果在這期間她愛上別人或別人愛上她,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一種結局。不管我和她有沒有結果,秀秀,我和你都回不去了。”
心被劃開一道傷痕,蘇秀華垂淚:“說來說去,你就是執意要和我分開?”
秦鋒伸出一手替她擦淚,“我不想騙你,其實我們即使這樣堅持下去對你也不公平,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要了又如何能有幸福感?如果你非要以孩子來強求我們在一起,那樣對孩子又何嘗公平,他若知道自己是為我們維持婚姻而來,他懂事後會不會後悔自己的到來?我們即使分開,我們仍舊是孩子的父母,是彼此的親人,這種關係不會改變;你想想,如果我們到了生命之終,回想起自己這輩子,會不會後悔沒找個相愛的人渡過此生?我們又何必為孩子捆綁在一段無愛的婚姻里?”
對秦鋒的話,蘇秀華既悲憤又有些欣慰,悲憤的是他始終要離開自己,欣慰的是他答應暫時與小賤人斷開;離寶寶出世還有近七個月,加上坐褥期,她還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一年可以改變的事情太多,只要眼下他能真與她斷掉,其它事可別做打算;蘇秀華眼裏再度蓄起淚水,“在寶寶到來之前,你確定不會再和她來往?”
“不會。”
“那你把劉姐辭退。”見秦鋒蹙眉,蘇秀華說得可憐又悲涼,“別以為我不知道,劉姐是你特意留在她身邊給你通風報信的。”
她的樣子令秦鋒輕嘆,他不是鐵石心腸,蘇秀華有再多手段也只是個女人,一個與自己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女人,“你不要再去找她,劉姐我自然會辭退。”
“如果她到時候有了自己的生活,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那麼快離開我們?”蘇秀華小心問。
秦鋒鬆了她手,說起其它,“餓了吧,我去看看你的飯做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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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若這段時間心情低落,秦鋒離開了她,劉姐也辭職走了;沒了劉姐這個能幹的幫手,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店員,何瑞雪又還在外面,她獨自應付這個店很是吃力。
上午,顏若對着電腦亂逛,登上許久未用的QQ,發現林海照片有更新,她是將所有與他有關的聯繫方式都刪了,可忘了這裏還能看到他的動態。
到底沒忍住點開來看。他傳的照片很平常,一些他工作室做出的效果圖和幾張隨拍,其中有張林海在電腦前工作的照片吸引住顏若的目光,照片上的他與以前沒什麼差別,面目清俊,笑得溫和;若說有何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不遠處那個看着林海的女子,看着林海笑意盈盈的女子;顯然她是被不小心拍上來的,不仔細都注意不到旁邊有個她,可顏若一眼就瞄到了,因為她的眼神太過專註和情意綿綿。
顏若覺得自己該高興,可她怎麼有失落的感覺呢?像是有某個曾屬於自己重要的東西即將被奪去那種難以言喻的失落。
她告訴何瑞雪自己感受,很難得何瑞雪沒嘲笑她有病,反而威概:既然選擇放棄就別妄想他會等你,失去的就是失去了,不用遺憾,即使有遺憾也是自找的。
顏若不禁問道:“錦哥呢,他不是一直在等着你嗎?”
電話里的何瑞雪沒有回答,沉默良久后結束通話。
顏若發愣間,電話又響起,她恍神接起,“喂。”
“你將房產證,車輛登記證還有銀行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寄給我是什麼意思?”秦鋒淡然問。
顏若忍住心中的想念,亦不帶感情道:“先將這些還你,過戶需要什麼我配合的地方你再讓人通知我。”
“別這麼幼稚,分開不一定要撇得這般乾淨。”
“我沒想撇乾淨,有些事也撇不幹凈,只是我不願感情中摻雜太多物質;花店當我租的,我會每月按時付租,哪天撐不下去了,我再知會你。”
“這就是你所謂的改變?”
“我其實討厭將事情想深想遠,總覺得過一天算一天就好,可這次的事我仔細想過,不管你在不在乎這些物質,我在乎。你可以說我裝清高,沒有你我要這些身外之物也沒用,再說它們也與我身份不符,我更不願自己面對它們時再記起你。”
“你打算就此將我從你生命中抹去?”秦鋒仍舊淡然問。
“再執着還有用嗎?”顏若反問。
“你看上阿倫了?”秦鋒接着問。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顏若有些惱。
“你抹得再乾淨,老薛和阿倫也是知道你底細的。”秦鋒不慍不火道。
顏若徹底惱了,“對,我就是看上了薛公子!我要將自己洗白,我要將你忘得一乾二淨,我要去攀薛公子這根高枝!知道底細又怎樣,精明如你都被我哄得要離婚,他小小一個薛公子又怎能逃過我的手心!”
說未落音,顏若一抬頭,竟看到薛公子站在眼前!顯然他將自己的話聽了去,一雙狹長的眼睛閃着不知是戲謔還是譏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