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52./文/學/城獨發
邵欣欣跨/坐在聶左的腿上,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好一副曖昧撩人的親昵姿勢,好一副風情萬種的嬌俏模樣。Www.有陽光從窗口照進來,夏末初秋的陽光溫度不算太高,帶着一抹暖洋洋的金色,為客廳里的傢具全鍍上了一層金邊。
坐在沙發里的聶左亦不例外。
他整個人沐浴在和煦的陽光里,狹長的眼睛微眯着,眉宇間沾染着微光,就連稍顯冷冽的五官和臉部輪廓都隨之柔和了不少。他就這樣抱着邵欣欣,大手摟在她的腰上,在這近近的距離里,欣賞着她因害羞而緋紅的臉頰。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一片光影,礙於兩人是這般曖昧痴纏的姿勢,那團影子看起來有些模糊,有些糾纏。
“你媽和你說什麼了?”聶左問道。
邵欣欣心裏一緊,她趕忙低了低頭,避開了男人灼人的視線,“沒說什麼啊。”事關聶左的男性尊嚴,她還是不要提了。
聶左豈是這麼好糊弄的,從邵欣欣一進門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再加上她問得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已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邵麗雲嫌棄他。
聶左微微一笑,他突然勾起邵欣欣下巴,而後語帶玩味,問道:“你嫌我窮么?”他才不在乎邵麗雲怎麼看他,他只想知道邵欣欣是怎麼想的。
“啊?”邵欣欣愣了愣,她萬般沒想到聶左會拋出這麼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問題來。雖然她一直在糾結老媽說的話,可這話頭冷不丁被聶左接了過去,她還真有點尷尬。
“咳咳……”邵欣欣飛快地理了理思緒,一本正經地說:“聶左,儘管你現在是我的司機,但不代表你一輩子只能當司機啊!教育中心還有別的工作呢,比如行政啊、財務啊,只要你有興趣都可以學着做。還有人家說,二十歲沒錢很正常,三十歲沒錢很可能是因為家境不好,要是到四十歲還沒錢才是個人能力有問題呢。你現在還不到三十,所以要怪只能怪你不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別看大家總一口一個‘富二代’的叫着,這世上其實真沒多少富二代,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你瞧瞧,比爾蓋茨、李嘉誠、馬雲好多成功人士都是白手起家的,只要你有毅力、有耐性、能吃苦就一定能闖出一片天來……”
……卧槽,真是夠了!
她這是講勵志故事呢,聶左真心覺得邵欣欣不做傳銷實在太可惜了!但話說回來,在這個物慾橫流、殘酷現實的社會裏,如果能遇到一個真正不在乎你的家世,不在乎你兜里有多少票子的女人,那絕壁是遇到真愛了。
“你不嫌棄我就好。”聶左替她總結道。
“不嫌棄。”邵欣欣笑着搖頭。
聶左心裏是暖的,比盛夏的太平洋里的海水還暖。雖然這只是個假設,他一點不差錢,但他不得不承認,邵欣欣這個女人和他認識的女人都不太一樣。在美國也是有一票女人圍着聶左轉的,高貴冷艷型的、性感嫵媚型的、胸大無腦型的和女漢子型的……什麼路數的都有,可全都入不了他這位霸道總裁的眼。怎麼說呢,聶左不喜歡太作的女人,或者說,他不喜歡內心物慾太盛的女人,而邵欣欣剛好沒這毛病,她該精的時候精,該傻的時候傻,既不會讓人覺得她心眼多兒,也不會讓人覺得她笨,總之就是恰到好處的一個人。再配上她大喇喇的性情和姣好的外表,怎麼看怎麼令聶左心滿意足。
可轉念一想,聶左的眸光忽而黯了黯,當年,這女人不是也沒嫌棄柯一誠么?人就怕比較,這麼一比,聶左心下當即有了計較。他原本不屑於這樣的比較,至於此時此刻,他又為什麼會介意她的過去,介意那些沒有他參與的過去,恐怕只有一個原因了。
他愛上她了。
其實,他早就愛上她了。
那麼,她愛他么?
聶左箍在邵欣欣腰上的手臂突然一緊,就把她貼到了自己身上,“邵欣欣。”
兩人的身體貼得很緊,以至於邵欣欣全身都隱隱發燙,以為他還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她紅着臉揶揄:“你平常不是挺狂拽酷霸的么,今兒怎麼這麼沒自信啊?”
那是裝的好么,聶左的眼睛裏有隱隱的笑意,他忽然話鋒一轉,嗓音極富磁性:“你愛我么?”
“啊?”好唐突的問題啊!
邵欣欣因為驚訝而產生的這一片刻的遲疑,令聶左有些不滿,哦不,是十分不滿,他的聲音沉了沉:“你愛我么?”
“你……”你這是求愛,還是示愛啊?!
聶左似乎不再執着於答案,他的大手輕輕一撩,便從邵欣欣的衣服下擺里探了進去,順利地觸到了她腰間的絲滑。邵欣欣只覺腰上忽地襲來一陣燥/熱,接着,那滾燙的溫度一路向上蔓延,緩緩滑過她光潔的後背,衝破內衣暗扣的阻礙……所及之處,激起她控制不住的顫/栗。
“你愛我么?”無論男人的語調,還是動作,統統帶着一股子有恃無恐的意味,彷彿不得到那個字便誓不罷休。
“……愛。”邵欣欣難耐地咬了咬嘴唇,軟軟糯糯地答了,她心裏腹誹着,哪有人硬逼着女朋友說愛他的啊,太不要臉了!
聶左輕輕扯了扯嘴角,說:“我更愛你。”
我更愛你……
我更愛你……
邵欣欣的心猛地一顫,頓時心跳如雷。他幹嘛加個“更”字啊,難道這樣就能顯得他佔了上風么?連表白都如此騷包的男人,嘖嘖,真夠禍害人的。
電光火石間,聶左陡然扣住了她的後腦,他微微一用力,就把邵欣欣的頭壓了下來。因為挨得太近了,兩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眼睛中也倒映着彼此。這一刻,男人的眼睛漆黑如深潭,眼底卻是淬了一絲炙熱而璀璨的光。
這光,迷人眼眸、懾人魂魄且蠱惑人心。
邵欣欣剛才只顧着消化你愛我和我愛你的甜言蜜語,此刻被聶左帶着電的眸光一晃,她才幡然回過神來。就這樣臉貼臉地凝視着他,她也是醉了。
下一秒,聶左忽然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來得令人猝不及防,邵欣欣因此陷入一瞬的怔忪,但不消須臾,她的怔忪便被一種奇異而微妙的感覺吞噬了,唇齒間的酥/軟瞬間湧進了她的心窩裏。鬼使神差的,她動了動唇舌,效仿着聶左的樣子,回吻他……她的吻雖然甘香、幽甜,卻透着一點生澀,一點靦腆。
只是半秒而已,她念隨心動的一吻,便換來了男人瘋狂的反噬。她的吻技越是生疏,激得他越是興奮,聶左的舌在那方甘甜又柔軟的空間裏肆虐着,纏繞着,追逐着,欲罷不能。
邵欣欣幾乎是瞬間就癱軟下來了,除了他的溫度、他的氣息,她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儘管聶左的手帶着淺淺的薄繭,卻不會弄疼她如凝脂般光滑的皮膚,那微微粗糙的質感反而帶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在她越來越混亂的喘息聲中,那片灼人的熱度終於匯聚到了她的胸前……
邵欣欣狠狠地打了個激靈,大腦“嗡”一聲炸開了,片刻的失聰,她只感覺到自己就像一根在湖面上漂泊的稻草,輕飄飄的,沒有方向,沒有軌跡,任風把她吹到天涯海角。而他,便是那風,狂卷着她在湖面上起舞,沉浮,飛上天堂……
對於這男人時不時就要耍一次流氓的行徑,邵欣欣本以為自己已經見慣不怪了,但這次,她似乎嗅到了某種不一樣的味道,確切地說,是危險的味道,是不顧一切的味道。
她暗暗心驚,嗚咽着說:“你只許動口,不許動手。”
“呵。”聶左彎了彎唇。
他當真頗為聽話的樣子,立馬住了手。轉瞬,他微微一低頭,把俊臉埋進了她的肩頸里,而他的唇開始沿着女人脖頸的曲線用力地吮吸起來,就連邵欣欣纖細的鎖骨都不放過,細細地啄吻了一遍又一遍。與此同時,聶左剛消停的大手,又不老實起來……
“你——”你怎麼這麼混蛋啊!
這種時候,像聶左這種桀驁不馴的男人絕對是要主動權和決定權的。當然,他偶爾也會大發慈悲,尊重一下邵欣欣的意願。
“是去你那裏,還是我那裏?”問着,他的薄唇又從她的鎖骨向下滑了幾許。
咳咳,不就是主卧和客房的區別么,可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顯得那麼奇怪啊!邵欣欣正要回答,才驚覺差點着了道,他們去房間裏幹嘛啊?
難不成他要……
腦補太銷魂,又太刺激,當即激得邵欣欣全身一僵。她早已被殺得落花流水的理智忽地殺了個回馬槍,她推了推在她胸前忙活的男人,“聶左。”
“嗯?”聶左抬眸,意猶未盡地看着她。
他的眸光越發深湛,瞳孔深處那簇隱隱跳躍的火燭亦愈加明亮動人了,彷彿只要一丁點火苗,就能燃起熊熊之光。而邵欣欣,剛一碰到男人這束撩人的目光,她半啟的嘴唇便立刻顫了顫,徒剩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苦逼模樣。
如果她現在喊停,會不會太殘忍了?
早知道她這麼磨磨唧唧的,聶左就不給她選擇的權利了,他沒心思琢磨邵欣欣那雙氤氳着嬌羞與糾結的眼睛裏到底蘊藏着什麼心思,他一心只想和她纏綿下去,直到彼此身體的每一寸髮膚都瞭若指掌,直到那渴切的悸動深入骨髓、流入血脈,直到地老天荒。
不容邵欣欣理順腦子裏亂七八槽的念頭,聶左突然雙臂一緊,一個翻身就將她壓進了沙發里……要多強勢有多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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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聶左像往常一樣,開車送邵欣欣去教育中心。
她坐在車裏,微微側着頭,瞅着心無旁騖開着車的男人,邵欣欣整個人都有些失神,她似乎仍舊沉浸在一種臉紅心跳的情緒中。
昨天,倆人到底是沒有突破最後一層防線,但除此之外,卻是什麼都嘗試過了。咳咳,現在想想,邵欣欣真的好想死啊!
車子在教育中心門口停穩,聶左清冽的目光晃過後視鏡,晃過鏡中那張紅透了的臉蛋,他唇角帶笑,“還不下車?你走什麼神呢?”
“呵呵,這麼快就到了!”邵欣欣趕緊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手忙腳亂地去拉車門,她總不能告訴聶左,她還在回味那一場春/光吧。
然而,不等她步出車門,一道人影驟然衝到車前,這抹身影竟是帶着……殺氣的。
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激得邵欣欣和聶左俱是一怔。